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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位高权重的房利美和房地美

在这次金融海啸中率先倒下的“烈士”中,有两位著名人物,那就是“房利美”和“房地美”。提到金融海啸,不能不提这两家机构。

房利美和房利美是美国最大的两家住房抵押贷款融资机构,抵押贷款总额超过5万亿美元,占美国住房抵押贷款总额40%以上。毫无疑问,它们在美国整个房地产市场中有多么举足轻重的地位了。

房利美的全称为美国联邦国民抵押贷款协会,由当时的美国总统富兰克林·罗斯福和国会在1938年推动成立。当时成立这个机构的初衷是为了帮助解决住房融资问题,因为当时美国经济大萧条刚刚结束,百废待兴,所以购房者允许购买美国联邦住宅管理局和退伍军人管理局的住房贷款,以解决住房问题。

1968年,为了减轻政府财政负担,房利美转变为公众持股的私营公司,主要负责不需要经过美国联邦住宅管理局、退伍军人管理局担保的住房抵押贷款二级市场。1970年,为了防止房利美公司一家独大,又成立了一家类似的机构名叫房地美,即美国联邦住宅抵押贷款公司,作为美国住房和城市发展部全资拥有的国有企业,主要为美国政府支持的住房项目提供融资和担保,1989年改制为私营企业,与房利美极为相似。

由于房利美和房地美公司都是经过美国国会批准设立的,接受美国联邦住房企业监管办公室监管,所以大家普遍认为,这两家企业应该是美国政府担保企业,出了问题应该由美国政府负责,至少美国政府也不会坐视不管。这样一来,两家公司在投资者中拥有很高的信用等级。

房利美和房地美两家机构都可以利用政府信用发行股票、短期债券、长期债券获得资金。而这种资金来源既可以是美国的养老基金、共同基金,也可以是外国政府资金。它们的市场运作模式是:当市场衰退、信贷紧张时,它们就提供债务融资,在二级市场上购入按揭资产向金融机构注入流动性;相反,当市场形势向好时,它们就把手中的按揭资产出售给金融公司,从中获得差价收入。

从中可以看出,这两家机构并不直接向投资者发放贷款,主要业务是买入按揭资产或者提供信贷担保服务,通过增强资本市场的流动性来实现盈利。

显而易见的是,由于包括美国所有大银行、大型基金、退休基金在内的几千家金融机构,持有这两家机构约3万亿美元的巨额债券,外国政府和投资者也大约持有这两家机构2万亿美元的债券,所以,如果这两家机构真的要出现什么三长两短,不但上述美国金融机构要遭受重大损失,而且还会导致外国政府和投资者纷纷抛售美国政府债券和美元资产。这样的合力作用,不但会严重挫伤全球经济,而且会对美国金融体系造成致命打击。

明白了这一点,读者就不难想见,美国政府为什么要专门创建一家负责管理这两家机构的新机构美国联邦住房金融署,表面上是接管、实际上是保护这两家机构摇摇欲坠的地位。

2008年9月7日,美国总统乔治·布什发表声明指出,美国政府破天荒地接管房利美和房地美两家机构,是防止它们倒闭的必需和应急措施,这种应急措施将持续到两家机构进行改革、角色被重新定位为止;如果任由这两家机构倒闭,则是美国经济所“不能接受的”。

美国财政部长亨利·保尔森当天更是明确指出,房利美和房地美这两家机构规模如此庞大,又与金融系统关系如此密切,以至于其中任何一家机构垮掉,都会导致美国以及全球金融市场大动荡。美国政府接管这两家机构虽然需要投入巨额资金,但与让它们倒闭相比,后者对金融市场造成的冲击比这个代价更大。

随后,2008年10月初,保尔森在7000亿美元紧急经济稳定法案一通过,就迫不及待地宣布将动用其中的2000亿美元,马上用于收购房利美和房地美两家机构的坏账损失,这也说明了这两家机构的重要性。

撇开房利美和房地美两家机构的市场运作模式、重要地位不谈,许多读者会问,既然这样,美国政府难道就没有对这两家机构过去存在的问题引起重视吗?

真正的原因是,由于这两家机构背后有美国政府信用作担保,所以在投资者眼里,它们都是“代表美国政府的”、“倒不了”。它们发行的债券不但毫无风险,而且债券收益还可以免征地方所得税。

正因如此,房利美和房地美的规模不断扩大,差不多每5年就扩大1倍。这样的发展速度使得其潜在风险也大幅度增加。这是一方面。

另一方面,由于这两家机构的政府背景,使得它们在美国国会具有巨大影响力。换句话说,美国国会也不会对它们怎么样,美国政府对它们监管不力也就可想而知了。

正如美国前财政部长约翰·斯诺在国会表示,他曾经一再警告政府“绝对支持”房利美和房地美公司所蕴含的风险,可遗憾的是,他并没有采取更为有效的方式劝说国会采取必要措施来规避风险,虽然他在当时已经看到了这两家机构最大而且最明显的系统性风险。

在2008年10月23日美国众议院政府监督和改革委员会举行的听证会上,美国国会和共和党领袖都表示,房利美和房地美公司的贷款业务非常危险,这是造成次贷危机的主要根源之一。

2008年第三季度,房利美创下净亏290亿美元的历史纪录。

“金融海啸给我们的警告”

作为美国两家最大的住房抵押贷款融资机构,房利美和房地美的政府背景既是一件好事也是一件坏事,后者主要是指它让美国国会容易对它推出的金融衍生产品疏于监管,而这本身就潜伏着巨大风险。

§§第三章 次贷危机令欲望变魔鬼

2008年10月美国时代周刊的封面大标题是“贪婪的代价”,认为“人性的贪婪是这次美国金融危机的根源。”此言一出,和之者众。可是别忘了,仅仅几年前他们还在大声疾呼中国要加快发展金融衍生产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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