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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砚韵——石出金龙的舞台(3)

对砚的养护,首先是洗砚,砚使用过后,应养成随即洗涤的习惯,不可使砚留存宿墨,以免因墨干燥龟裂而燥损砚面。所以古人有“宁可三日不洗面,不可一日不洗砚”的说法。《屠隆考余事》云:“日用砚须日洗去其积墨败水,则墨光莹润。若过一二日,则墨色差减。”看来从用墨的艺术效果来讲,洗砚也是很必要的。关于洗砚的方法,前人总结甚多。《砚林拾遗》载:“有癖砚者,每晨洗面,水注木盆以莲房浸良久,取出风干,水气滋渍,积久有光。忌纸拭,能伤砚锋。”《屠隆考余事》云:“春夏二时,霉溽蒸湿,使墨积久则胶冷滞笔,又能损砚精彩,尤须频洗。以蓖麻籽擦砚滋润,不得以滚汤涤砚。不可以毡片故纸揩抹,恐毡毛纸屑以混墨色。”洗砚应以浇清水涤之为妙,也可用半夏擦去砚面滞墨,或者用丝瓜瓤、莲房壳慢慢洗涤。采用这些洗涤方法,即涤去墨垢,又不伤砚。洗砚要十分的谨慎小心,盛水的器具宜用木盆,若在水泥盆或瓷盆上洗,则易碰伤砚。洗砚的水要干净,不含酸碱性。且水温要适宜,不能用热水、滚水、茶叶水洗砚。古人还告诫说:“涤砚须由成人,不得顽童持洗。”

其次是养砚。砚洗净以后,还须用清水保养,以养砚石的莹润。保养施水的方法是:砚池应每日换清水,不可令干;磨墨处不能有水,以防久浸不发墨。

再次,一般来说砚用久则不发墨,谓之“失锋”。原因是,一是砚面磨去了锋芒,因锋钝而不发墨;二是使用了含胶过重的墨,又失于洗濯,致使砚面胶结而失锋。遇到这种情况应重新发砚锋。关于发砚锋的方法,《砚林拾遗》中说道:砚有初发墨久而钝者,亦为刀剑磨淬。用杉木松炭磨一遍则石锋焕发。另外用磨光之瓦片轻擦,用姜浸,用莲房擦,以及用零号砂纸,细软砂石在清水中对砚堂(砚的磨墨部分)进行擦拭,这些都是发锋的可行办法。须提醒注意的是若选用零号砂纸、精细瓦片等物和水打磨的时候,只能磨洗砚堂,而决不可磨砚的其他部位,否则也会磨损砚的皮壳包浆,甚至损伤雕刻的细部。尤其是古砚,包浆是年代久远的象征,若被磨去,岂非成了新砚,不伦不类,价值也就会大大的贬低。

砚的配匣,并非一般的包装。砚放于文房书斋,久远流传。考究的砚匣颇受文人的重视。《砚林拾遗》中说到:“贮砚宜避光,漆木匣不宜纸,漆润纸燥也。”砚匣要具有美观赏价值和坚固的实用性,起到对砚的保护映衬作用。使匣“与砚同寿”,与砚的造型和谐统一,成为一个不可分割的整体。砚匣的材质必须是硬度适宜,耐潮湿,能起到对砚的长期保护作用。砚匣材料的种类繁多,形式多样。其品种主要的可以分为木匣、漆匣、纸匣、锦匣、石匣、金属匣等几种。以金属制匣的情况比较少,像东汉的铜兽形砚盒,明和清初也偶有以铅锡合金制成的砚匣,其目的是保持砚匣内的水汽达到养砚的目的,同时还可留住墨的香味。但总的来说金属比砚的硬度高,以金属为匣必然伤砚,且用砚研墨必用水,水则易使金属氧化生锈,剥落易损。

宋代赵希鹄的《洞天清录》载:“砚匣不当用五金盖。石乃金之所出,金为石之精华。子母同处则子涂母气,反能燥石,而又诲盗。宜用佳漆为之。”以石作匣的情况也不少,且多出现在近代石料较贱的砚种。石匣分为两种形式,一是匣和砚为一体,只是多了一只石的砚盖。此类砚匣石质外露,极易碰伤和受到气候干湿的影响,石质粗糙。二是匣和砚分为两种石质,砚套于石匣之中,但石匣终究吸水性较强,其细腻的程度与漆木不能相比,也不是制砚匣的良材。

木制砚匣的用材有紫檀、鸡丝、红木、花梨、金丝楠木、豆瓣楠木等等。其制作方法分整块木板剜出和拼镶两种。整料剜出的气派大,用料费,但木料易撬裂变形;拼镶的做工精巧细腻,但易脱胶散架。因此,一般来说异形砚的砚匣以整料剜的为多,而四方、长方形的砚匣则普遍采用拼镶方法。异形砚的砚匣,依砚的外形相应制成砚匣,如瓜砚可制瓜形,蝉砚可制蝉形。但其匣形外的雕刻不可繁尽可能,杂则喧宾夺主,赘庸俗。砚匣的底部内侧应凿成与砚的外形相应的浅池状,不可成平板状,称为“起底”。起底不但使砚匣增添灵秀俊巧的艺术效果,而且其弧形拱状的力学结构可使砚匣坚实牢固。异形和几何形的砚匣都不可有棱角出现,拐角转折的地方要圆浑自然,手感舒适。

再来谈谈砚匣的形制。砚匣虽然形式各异,材料多样,但其主要的形制不外底托式、底托加盖式和封闭式三种。纸匣、锦匣只能起到色彩装潢的作用,往往做成匣外的套匣。

制作砚匣最理想的材料当为漆和木。以漆制成的砚匣,按照漆的工艺品种又可分为推光漆、雕漆、大漆、树脂漆等。有的在漆匣的盖上还采用描金、螺钿镶嵌、金银丝镶嵌、刻画书画等多种制作工艺。

漆砚匣的制作首推清代初期扬州髹漆名手卢映之,卢葵生祖孙。当时是以优质的木材制成砚匣,其内壁也用推光漆髹,以防匣内水气涨裂砚匣。

底托式:此类形制多用于大型砚,砚下只有一只木雕的底托将砚制置于底托之上即可。

底托加盖式:俗称天地盖。此类形制多用于厚重的砚,如抄手砚等。匣由底托和上盖两部分组成,底托较上盖来得结实,使砚的四侧外露。其特点是启盖灵活,使用方便。

封闭式,即全盖式。不论是规则形砚或不规则的随形砚,多有用此形制的。其方法是:以砚定形,以形定匣。匣分上盖和下底两部分,底与盖的接触处均有子口,使之封闭严密。在砚匣高度的比例上,底高为砚匣总高的1/3,盖则为砚匣总高的2/3。这一高度比例的优点是:取砚开启方便,对砚的装潢起到烘托的作用。同样,砚匣的内部深度也要有适当的比例。如底托内深为砚高的1/3较为适宜。这样利于砚的使用、观赏、洗涤。若砚陷进匣内过深,只露其表,不仅取砚脱匣不便,而且掩盖了砚的整体艺术效果。

豹脚,即有足之砚匣。使用这类砚匣务使其整体平稳,否则砚池注水以后会因砚匣的倾斜而溢出。豹脚的高度须适当,便于对砚的挪动为宜。同时砚匣的合口要吻合严密,不可高低不平,左右上下翘动。

(第八节)古砚的鉴别

凡是古玩,一般都有作伪的。砚也不例外,以次充好、以无名充有名、以新充旧等等,是作伪的通常手法。

由于歙砚,特别是龙尾石砚在明末所存已不多,到清代乾隆年间才又有少量开采,所以市面上一般称为膏傅歙砚的都是歙州或别处所产,并不是真正的龙尾石。

而端溪石砚历代开采很多,而且石料最为名贵,市面上往往有伪造的端砚,石料一般是选用别处有纹理图样的,但石质瘦硬,没有端溪名坑滑溜光洁、幼嫩密实的性质,刻工虽精雕细琢,但石质却不入档。还有的伪造者是在砚品上下功夫,一般都要假造石眼,颇难分辨。对端石的鉴别,主要功夫是以其石跟纹理着眼,要了解名坑石质纹斑的特点,如名贵的鱼脑冻只出于下岩大西洞,胭脂晕也是大西洞的绝品,另外的坑洞是没有的。这些只有靠见多识广的经验才能准确地鉴别,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学到的。

名贵砚石,自古就价值昂贵,苏易简《文房四谱·砚谱》中说:“圆石青紫色者,琢而为砚,可值千金。”圆石就是子石,是端石中的精华,产于下岩西抚、石后坑等处,色泽为紫,温润柔滑。有青绿小八哥岩石,色泽朱红,呵气即润;有紫纹晕绕也有八哥眼的为西坑石,石往往呈青紫色,向明处侧视有碎星光点,如砂中的云母的是后坑所产。它们的价格旧有“西坑石三,当岩石一,后坑石三,当西坑石一”的说法,说得虽太绝对,但大体上还是可以概略地比较。

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前的名琢端砚已成为珍贵文物,出于名琢砚家之手的砚台更是难得的古玩,其价值必然高昂,市面上所出售的端砚、歙砚等名砚。虽多数是现在所制,但其中不乏石品名贵、造型新巧、雕琢精美的上乘佳作,其价格也不太固定,从数百元到数万元的都有,古砚爱好者们不妨根据自己的实力和鉴赏经验有选择地购藏,真正有眼力的收藏者看到一方上品好砚是应该尽力得到的,因为其价值是不容易下降的,除供鉴藏赏玩外,还有保值价值。

为了为古砚爱好者提供进一步了解古砚的知识,现介绍几部重要的关于古砚的著作。

《砚史》,北宋书法家米芾著。《四库全书提要》说,米芾不但长于书法,而且对砚石的优劣多有亲身体验,故所论得其砚理,对历代制砚的发展、考据非常精深,可以为文房鉴古提供极大帮助。《砚史》第一条“用品”、附“性品”,论砚石的性质,优劣的功能;后又一条“拌品”,论述晋、唐、宋的砚石形制。书中记载的砚品样式达20多种。对端、歙两石论述很详细。

《砚谱》,佚名。全书共有32条。记述砚石的出产及源流,还收有古名人评论,颇有特色。

《端溪砚史》,清代吴兰修撰。首卷论述端石各坑,并附有图释;第二卷论述石品、石色,兼论砚式、砚工、养砚、用砚、藏砚的方法;三卷载有贡砚、开坑及诸多逸事。此书内容丰富,论述周详并有图,是一部很好的端砚著述。

《端溪观谱》,宋代无名氏著。此书主要详细论述和分析了砚品,对石质、石眼、形制到价格等都有论及,是一部分析端石产地优劣,砚石品质好坏的重要参考书,对古砚鉴藏者尤为有用。

《歙州砚谱》,宋人唐积撰。此书共分采发、石坑攻取、品目、修斫、名状、石病、道路、匠手、攻器等10类。主要记载歙州砚的种种情况,对了解歙砚极有帮助。

《西清砚谱》共24卷,清乾隆年间于敏中等人奉敕编定。此书收录内府秘藏历代砚品,文图并茂,前有乾隆皇帝亲自写的序,赐名《西清砚谱》。全书共分三大部分,前六卷著录汉至明末的陶砚,为第一部分;次录晋至清代的石砚,有砚200方,绘图464幅,共15卷;第三部分为附录,收松花、紫金、驼墓、红丝等砚品。此书每一砚品都有详细的记述、考证,对砚的图形、款课都加以临摹。每砚的形制、尺寸、材质、收藏者名姓以及出处,多作详述,是关于古砚的一部名副其实的大全。

《砚史》,清代高凤翰藏砚的书,又名《西园砚史》。全书收砚百余方,所拓纹图也有百余方,刻工细致,印制上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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