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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中世纪的“百科全书”

《神曲》

背景说明

但丁出生在意大利佛罗伦萨的一个没落的贵族家庭,据他在《神曲》中透露,他是古罗马人的后裔,高祖父卡恰圭达是个贵族,曾随神圣罗马帝国皇帝康拉德三世参加第二十次十字军东征,立下战功,被封为骑士,战死在圣地。父亲当过法庭文书。但丁出生时家道已经中落,等同于一般市民。

但丁勤奋好学广泛涉猎各个学科的知识,并得到著名大学者布鲁内托·拉丁尼的指导,这为他后来的创作打下了基础。同时,但丁在9岁时邂逅心灵上永恒的恋人贝阿特丽采,这位在24岁香消玉殒的少女,成为但丁日后创作的源泉。1302年,但丁因参与当时的政治斗争被终身放逐,最后在意大利东北部的拉韦纳去世。

早年的一段刻骨铭心的爱情经历和但丁当时所处的意大利的四分五裂的社会政治环境,以及他本人广博的知识、坎坷的经历、强烈的民族意识和社会责任感促使但丁最后创作出《神曲》,并成为西方文学史上不朽的经典。除此之外,但丁还创作有《新生》、《论俗语》、《飨宴》、《帝制论》等作品。

《神曲》代表了中世纪文学的最高成就,作者但丁(Dante Alighieri,1265—1321)被恩格斯誉为“中世纪的最后一位诗人,同时也是新时代的最初一位诗人”。《神曲》分地狱、炼狱、天堂三部分,每部33篇,三部前有一篇序诗,一共100篇。诗句是三行一段,连锁押韵,各篇长短大致相等,每部也基本相等。地狱4720行,炼狱4755行,天堂4758行,每部都以“群星”一词结束。

推荐版本:田德望,译,人民文学出版社,2002.

名著概要

但丁以第一人称记述自己35岁时(人生的中途)误入一座黑暗的森林(象征罪恶),在一座小山脚下,有三只猛兽拦住去路,一只母狼(象征贪欲),一只狮子(象征野心),一只豹(象征逸乐),又一种说法是说它们分别象征教皇、法国国王和佛罗伦萨人。在他呼救时,古罗马诗人维吉尔的灵魂出现了,对他说:“你不能战胜这三只野兽,我指示你另一条路径。”然后带领他穿过地狱、炼狱,把他交给他暗恋的情人贝阿特丽采的灵魂,带他游历天堂,一直到见到上帝。

在他描述的世界里,地狱形似一个上宽下窄的大漏斗,中心在耶路撒冷,从上到下逐渐缩小,越向下所控制的灵魂罪恶越深重,直到地心,是魔王撒旦掌握漏斗顶端,灵魂从魔王的尾巴爬过地心。地狱共9层。第一层时候判所,生于基督之前,未能接受洗礼的古代异教徒,在这里等候上帝的审判。在其余8层,罪人的灵魂按生前所犯的罪孽(贪色、饕餮、贪婪、愤怒、信奉邪教、强暴、欺诈、背叛),分别接受不同的严酷刑罚。

另一面是炼狱。炼狱(又称净界)有7级,加上净界山和地上乐园,共9层。生前犯有罪过,但程度较轻,已经悔悟的灵魂,按人类7大罪过(傲慢、忌妒、愤怒、怠惰、贪财、贪食、贪色),分别在这里修炼洗过,而后一层层升向光明和天堂。炼狱如同一座高山,在耶路撒冷相对的地球另一面海中,灵魂在这里忏悔涤罪,山分7层象征着7大罪,每上升一层就会消除一种罪过,直到山顶就可以升入天堂。天堂分为9层,越往上的灵魂越高尚,直到越过九重天,才是真正的天堂,圣母和所有得救的灵魂所在,经圣母允许,就能一窥三位一体的上帝。

在净界山顶的地上乐园,维吉尔隐退,贝阿特丽采出现。贝阿特丽采责备但丁迷误在罪恶的森林,希望他忏悔,并让他观看表示教堂种种腐败的幻景,饮用忘川水,以遗忘过去的过失,获取新生。随后,贝阿特丽采引导但丁游历天堂九重天。这里是幸福的灵魂的归宿,他们是行善者、虔诚的教士、立功德者、哲学家和神学家、殉教者、正直的君主、修道者、基督和众天使。在九重天之上的天府,但丁得见上帝,但上帝的形象如电光一闪,迅即消失,于是幻象和《神曲》也戛然而止。

在经过地狱、炼狱、天堂的一路上,但丁和所遇到的名人的灵魂交谈,包括历史上好的坏的许多著名人物,他将自己钦佩和厌恶的人物分别纳入各个部分,将教皇甚至他痛恨的一些佛罗伦萨人全打入地狱。有些详细情况圣经中并没有记载,是他自己发明的,但也符合逻辑。其中也包括许多对神学问题的见解,系统地阐述了基督教对世界的看法。

知识链接

1.中世纪

中世纪(约476~1640),是欧洲历史上的一个时代(主要是西欧),由西罗马帝国灭亡开始计算,直到文艺复兴之后,极权主义抬头的时期为止。“中世纪”一词是从15世纪后期的人文主义者开始使用的。这个时期的欧洲没有一个强有力的政权来统治。封建割据带来频繁的战争,造成科技和生产力发展停滞,人民生活在毫无希望的痛苦中,所以中世纪或者中世纪早期在欧美普遍称作“黑暗时代”,传统上认为这是欧洲文明史上发展比较缓慢的时期。

2.教会文学

教会文学是中世纪占统治地位的文学,是为封建统治服务的文学,其主要内容是宣扬宗教教义,基本上取材于《圣经》。体裁有圣经故事、圣徒传、祈祷文、赞美诗、宗教戏剧等。多采用梦幻故事的形式和象征、寓意的手法,影响了整个中世纪的欧洲文学。在《神曲》中但丁所采用的是当时占主导地位的幻游文学形式来结构整部作品的。

3.《神曲》的主题

但丁借贝阿特丽采对他的谈话表示他写《神曲》的主旨是“为了对万恶的社会有所裨益”。《神曲》虽然采用了中世纪特有的幻游文学的形式,其寓意和象征在解释上常常引发颇多争议,但它的思想内涵则是异常明确的,即映照现实,启迪人心,让世人经历考验,摆脱迷误,臻于善和真,使意大利走出苦难,拨乱反正,寻得政治上、道德上的复兴之路。

名家评述

《神曲》的伟大历史价值在于,它以极其广阔的画面,通过诗人幻游过程中遇到的上百个各种类型的人物的描写,反映出意大利从中世纪向近代过渡的转折时期的现实生活和各个领域发生的社会、政治变革,透露了新时代的新思想——人文主义的曙光。

——郑克鲁《世界文学史》

但丁一路的见闻,以及和灵魂怪物的对话,或景象的描写,或情感的流露,轶事奇迹,层出不穷,哲理名言,随处皆是,凡此种种,皆属《神曲》的枝叶,花萼,果实。地狱天堂之说,不是创自但丁,可是是但丁使他具体组织起来的,系统又分明,内容亦丰富,是任何旧说所不能及的。

——王维克《神曲·译序》

精彩推荐

(1)以下内容选自《神曲·炼狱》中的第二十四歌。

当爱情激动我的时候,我根据它在内心发出的指示写下来。

(2)以下内容选自《神曲·天堂》的第一篇。贝阿特丽采是《神曲》中的重要人物,她是但丁爱过的女人,也是带他升入天堂的引路人,从但丁对她的描述中,我们可以看出但丁的深情。

那时她(贝阿特丽采)发出了一声怜悯的微叹,把她的一双眼珠转向着我,她的神气像慈爱的母亲望着她那不懂事的孩子一般。她于是说:“一切事情,其间都有一个互相的秩序;这种秩序就是那使宇宙和上帝相像的形式。于是,那些高级造物追踪着永久的权力,这就是一切规律的终极目标。依照这种秩序,一切事物由各种途径倾心而往,或多或少接近他们的本源;由此他们划过事情的海而到达各种口岸,依照着他们各个所赋的天性。有的把火带往月球;有的在那儿推动生物的心;有的使地球凝聚为一团;有的使弓发箭,其所及不仅为无知觉的东西,而且达于有情之辈呢。天帝,他指挥一切,用他的光保持天的永久和平,那里旋转着最快的天;现在我们就是向着那里航行,向弓弦之力带着离弦的箭到达一个制定的地点一般,他把我们送往欢乐的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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