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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大雨滂沱的夜晚跳转了凌晨的月光,雨线祭过了白昼安宁而狂躁的闷热,又忽然安静地躺在天地间凝固成一串串雨珠,渲染上夜的佯狂不羁,夜的孤芳自赏。闷上耳朵,心却不愿躲进小小的世界,所以简慈睡不着,便起身走进小院里,纳凉,或者说是散步,乘着月光还在她只觉很安心。青春的羽翼不算是很丰满,但在希望的边缘里她不会放弃一些直觉中的坚持。她走到院子里站在梨树下看闲亭夜落,他也睡不着,踩着她的影子他也近了小院,夜的凉包裹着他们。

“还不睡吗?”他的脚步静悄悄的,简慈没有发觉。

“是睡不着。你不也一样吗?”简慈对他还是不屑一顾,在她眼里离他远点还是好一些,毕竟到时候不会让自己伤得越深。

“唉!我也是。你为什么睡不着呢?为了你姥爷吗?”她还是一贯地关心着她周围的人。

“对啊!”他走到另一边,简慈此刻看着他仿佛就是一座雕塑,不是没有生命只是没有呼吸。“我担心。”他终于还是说出来了,自己不愿承认的事。

“阳飞,我知道你在担心老人家的身体,但是人一旦老了,他也就别无所求了,现在最重要的是让他不至于太过孤单。在学校你好像是玩世不恭,但我隐隐约约地感到你不会像是那样的人,只是我没想到的是你竟然是如此的孝顺,我在这里并不是想夸奖你,我只是在陈述事实罢了。”

“谢谢。即使很直白我也觉得你很真实。”

“阳飞,你要记住,老人的最后的梦想永远不是自己的,他会把一切转移到你身上,就像我那过世的爷爷一样,即使在别人眼里那都是些不可思议的事情,但是他总会让你意外,我们不可能一辈子活着,因为这个世界有太多意外了,我不清楚下一秒我还会在哪里,知道吗?”

“我还是要谢谢你,这次能帮我,上次姥爷打电话来他的声音听起来很高兴但是我知道他很痛苦,即使他不说,所以我想请你来看看他,就当是陪我。”他说的是真心话,不让自己女朋友来就是不想在他的最后时日里让他担心。

“了解。即使你不说我还是会帮的,他让我想起我的爷爷。”简慈伸了个懒腰,“我去睡了,你早点休息吧,明天还得早起,姥爷还有农活要做。”

“哦,那晚安!”月光下的他很温柔,像这温柔如水的月华一样。

“安!”简慈也笑笑,走进了屋里。

月光不仅是他们两个的,还是老人家的,他在屋里看着他们两个,只觉得自己很幸福了……

第二天,早上的阳光犹如棉花般的柔软,老人起得很早,简慈也不例外,当然还少不了阳飞,这次乡下之游改变了简慈对阳飞的看法,他不是以前的他或者说他一直就是他,只是学会了在别人面前隐藏罢了。

“小飞,这次来的这个女孩子很好,千万不要错过哦,还有,她的名字也很好听……简慈,简简单单,朴朴素素的样子,而且很善良。”姥爷一边除草一边对阳飞做着教诲。

“你就这么肯定她就是个善良的人啊,你也不怕看错人啊,您现在可不是孩子了。再说就那么一眼你就确信她简慈是个好人,您就不怕她骗你外孙?”阳飞帮着姥爷,简慈在家里做饭。

“有些人不是用眼睛看的,是用心!”老人指着阳飞的胸口认真地说道,“小飞,有时候你不确定到底谁关心你,你就静下心来仔细聆听自己心里的声音,让它告诉你该怎样做,知道吗?你姥爷我活了大半辈子也没弄明白到底你妈是恨我还是讨厌我,你呀只要好好过活就好了。”他说话间有很多无奈,还有很多的心痛。阳飞有些不忍。

“姥爷,别伤心,不是还有我在您身边吗,还有……”他望着朝他们走来的简慈,“简慈!”她看见他在看她,她对他莞尔一笑。

“是啊!事事太无常,还有你们陪着我走过这余生我很满足!”

“姥爷,你们在聊什么呢,这么开心。”她拿茶水给辛勤劳作的两人,“阳飞,你和姥爷先去吃早饭吧,待会儿再过来,姥爷你一定很饿了吧?”

“不饿,你们先去吃吧,我再看看我的菜园,这些可是我的心血啊!”他说得十分自豪,让简慈觉得这一切是那么的顺其自然,就像是这个家本来就有属于她的一个小角落似的。

“姥爷,您就放心吧,这些您的心血不会丢的,你还是安心地去吃早餐,剩下的我和阳飞负责帮您弄完,好不好,你今天的任务就是好好地休息,好好地玩玩儿,我们一定会完成任务,保质保量!”简慈举着手对天发誓似的很认真很诚恳的样子。

“是啊,姥爷,我们先去吃点东西了再说,否则某人又会不高兴了。”他望向给姥爷倒水的简慈,他故意的,专门说给简慈听的,肯定是!简慈瞥了他一眼,是就是,有什么大不了的。老人说不过两个孩子还是接受了他们的建议。

“好吧,走吧,小慈,做了什么好吃的?”……

时间差不多了,他们也该回家了,虽然是给父母说了的但是还是怕他们担心自己,不知道关颖帮我说了妈妈是否相信自己,唉!简慈现在很是矛盾了。

“阳飞,待会儿我们可以回家了吧?”简慈吃饭后在厨房洗碗,她顺便把阳飞叫上,因为自己想问问到底什么时候可以回去。

“你不想待在这儿?”阳飞靠在门上反问道。不是说自己很喜欢这儿的吗,现在改变主意了还是她一直就是在骗自己?

“不是,当然不是!”简慈也慌了,自己本来就不是那个意思嘛,现在害得又要解释半天了,“我只是昨天……哎呀,就是怕我父母担心我,所以我想知道我什么时候可以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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