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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先俗而后雅,大俗才能大雅(3)

夏目漱石这样描写当时两人的心情———阿住想:“如果丈夫给我钱时说上几句温情的话,我一定会高高兴兴地接过来。”而健三却想:“如果妻子能高高兴兴地接过钱去,我肯定会说出温情的话来。”

一个星期天,阿住外出回来迟了,健三一个人吃了饭,躲进屋里。阿住回到家,只说了一声“我回来了”,并没有对自己回来晚了表示一点歉意。这种态度使健三很不高兴。所以他只回头望了一下,什么也没说。

这样一来,这件事又一次在妻子的心头投下了暗影,妻子也一声不吭地径直走向客厅。于是在二人之间,便失去了说话的机会。

神学大师池田大作很喜欢《路边草》这篇作品,他就此分析说:

“要说是小事,可能确实是小事。但是有时小事就能成为左右现实的‘大事’。一天的喜怒感情也常常被这些小事情所支配。

“人的心是极纤细的物质,如同几个传送装置接在一起,互相牵动旋转一样,微妙细小的心理活动,总是一瞬一瞬地相互重复活动的。决不可忽视这种心理上的精细、敏捷状况。“在人与人的关系方面,语言是极重要的工具。人的一句话,既可以引起争闹,也可以促成和好。一句话可以造成终生伤痛,也可以变成难忘的人生转机。一句话具有一颗心。”健三夫妇由于内心的点滴误解,竟导致两人关系的破裂。夏目漱石写道:“两人都感到已成为再不能互相彻底交谈的男女,因此两人都未想到应当改变现在的自己。”

作为夫妻如此亲密的关系,尚且不能互相体谅互相宽容,我们可以想像,在人与人之间的相处中,宽容是多么的不容易。

其实宽容并不是困难到任何人都做不到。现实生活中,有不少人就是用善良而宽容的心去对待别人,而最终又品尝善果的。

1994年5月的一天清晨,正在甜梦中的湖北农家妇女王春英被人叫醒,她的丈夫早晨起来去镇上卖包菜时,被一个开夜车的司机不小心撞死了。王春英疯了一般地跑向出事地点,见丈夫已死在血泊中,旁边出事的司机也受了伤,正被村里赶来的人们拖下来打。虽然在巨大的悲伤中,王春英还是将轧死丈夫的司机从村人手下救下来,又开了一辆汽车,将司机送到了医院。

在医院里,司机身上没有钱,王春英告诉医生她来出。医院库里的血没有了,而司机急需输血,王春英毫不犹豫地捋起了袖子。

一个普通农村妇女用她最善良最宽容的心救活了肇事司机刘钢,且表示不要他的赔偿。她说:“最值钱是情,最不值钱的也是情,人死了,再闹也没用。”

王春英的宽容深深感动了刘钢。从此之后,只要王春英家有困难,刘钢总是第一个赶来帮忙。王春英的婆婆患癌症,刘钢和王春英一起鞍前马后地照顾。王春英家的地,刘钢抢着帮忙种帮忙收。

1996年,王春英患了病毒性肾炎,全身浮肿,不能行走,住进了医院。又是刘钢,送菜送饭,擦屎擦尿,耐心地照顾着病中的春英。天长日久,两个善良的人之间有了感情,刘钢终于对春英说:“姐姐,我要娶你……”春英没有同意。刘钢家里也坚决不同意。可刘钢的爱情和决心都没有动摇,他顶住来自各方的压力,向春英表示他的爱情。同时为了表示决心,他喝下了农药。

刘钢被医生救过来后,春英终于扑在了他的怀中。他们商定,等春英的丈夫去世满三年后,他们就在他的墓地上举行婚礼。

看完这个故事,我一直在想,如果王春英当时没有宽恕刘钢,而是和别人一样打他一顿或要他赔偿几万块钱,那么在婆婆去世、自己病倒在床的日子里,她将是怎样的一副惨况呢?

不宽容使父母失去了孩子,不宽容使一对恩爱夫妻反目成仇,不宽容使许多幸福的家庭悲惨地四分五裂。而宽容呢?宽容令人得到重生,宽容令两个家庭的惨剧转变成两个家庭的幸福。

我们还有什么理由不对别人宽容一点呢?

重新翻开《妞妞》这本书,在书的后记中,看到已经与妻子雨儿分手了的周国平以无比宽容的笔触写道:“我当然相信,不管今后我和雨儿各自将走过怎样的生活道路,我们都永远不会忘记妞妞,不会忘记我们和妞妞一起度过的日子。

人生中不可挽回的事太多。既然活着,还得朝前走。经历过巨大苦难的人有权利证明,创造幸福和承受苦难属于同一种能力。没有被困难压倒,这不是耻辱,而是光荣。谨以这一信念与雨儿共勉,祝愿她从此平安。”

多么希望从此之后,每一个归家的丈夫,都能接受妻子一声问候,每一对离开的夫妻,都能真诚地祝愿对方平安幸福;而每一对正在赌气的“冤家”,都能设身处地为对方想一想,以宽厚之心去包容别人。

宽容———是赐给自己最好的礼物。

不可以他人自律而律之

别人对自己的要求,你不能用来要求别人。刻薄是一种至命的弱点。因为它忽略那些大的缺陷,而热衷于以一些细小的缺点,并且津津有味地玩赏甚至捉弄。我们常常见到有些人因为一些言语交际上的原因引得其中的一方不愉快,甚至造成双方的矛盾,由朋友变成冤家。就举今天中午我碰到的一件事儿。小仇是我一位朋友的妻子,他们夫妇俩常常来我家串门儿,我妻子和小仇也还能谈得来。中午我下课回家午饭,她正和我妻子聊天。为了她们的聊天,妻子连饭也没做,让我吃“康师傅”。

就在我闷泡“康师傅”的时候,只听小仇在数落她的婆婆:

“你说说看,”她对我妻子说,“哪有这样做婆婆的,别人家婆婆疼自己的儿子还来不及,有好吃的总是省给自己的儿子,我在家的时候,我们家烧什么好吃的,如果我哥哥不在家,我妈妈总是给我哥哥留着,而且总是留好的。可是我婆婆好像她没有这个儿子一样。”她还真有些生气的样子。“老的爱小的,哪儿不是这样?”她越说还越生气了呢。我听了真觉得她有些可怜(可悲?),就那么点小事儿,这,值不值?犯得上吗?再说了,这老的爱小的,是应该。可是这话轮得上你说吗?这老的爱小的,要人家老人自己说,那是人家对自己的要求,你怎么能拿别人对自己的要求来要求别人呢?小仇这话是在我家说,还没什么大不了的,要是在她婆婆面前也这么说,老的应该爱小的,她婆婆怎能不生气?

其实这在伦理上是一条很重要的定律———别人对自己的要求,你不能用来要求别人。如果你违反了这条定律,必定造成对方的不愉快。不信?看看下面的例子。

某商店的一个营业员与一位顾客发生了纠纷,引起了一场官司。顾客的律师在法庭辩论中再三强调营业员应该“百问不厌,百拿不烦”。结果引起了一些参加旁听的营业员的反感。他们觉得,这是营业员的自我规范,并不是法律规范,怎么可以用自我规范来代表法律规范呢?

我们常常听到的笑话中有这样一个例子,哥哥和弟弟分吃两个苹果,苹果一只大一只小,弟弟先挑,结果弟弟先挑了一只大的。哥哥批评弟弟,不应该先挑大的,应该先挑小的,应该“先人后己”。可是弟弟反过来问哥哥,如果是你先挑呢?哥哥说,我一定先挑小的。弟弟说,那不就对了,你挑小的,那大的最后还不是我的吗?那我挑大的怎么错了呢?我们谁都知道,弟弟没有礼貌。可是我们凭什么说弟弟没有礼貌?那就是弟弟违背了我们上面说的那条定律,他把哥哥对自己(哥哥自己)的要求用来要求哥哥。在生活中,哥哥谦让弟弟,那是应该的,可是这一应该的必须由社会来规范,必须由哥哥自己来规范,不应该由弟弟来规范。如果弟弟来规范的话,自然会引起哥哥的不愉快。当然,这个笑话中的哥哥如果真有风度的话,也就不会怪弟弟(但是不是助长了弟弟的坏习惯?)。但是他一定不会愉快。由此我们可以推及到婆媳关系、上下级关系等许许多多我们常见到的矛盾,许多都是由违背这一条定律引起的。

尊重别人,即是庄严自己如果你心里充满了善良,满心都是佛心,那么看所有的人都是佛;如果你充满了傲满之心,满肚子像充满了牛粪,那么看别人也是牛粪。

台湾著名宗教家证严法师说:“尊重别人,即是庄严自己。”

宋朝大诗人苏东坡与佛印禅师的一段轶事,是对这一道理的生动注解。

苏东坡和佛印是相当要好的朋友,他们两人常常互谈禅机,针锋相对。有一次,苏东坡与佛印两人骑马出游,在半路上,苏东坡一时兴起,就问佛印:“你看我坐在马上的英姿,这种庄严相,看起来是不是很像佛?”

佛印看看苏东坡的样子,微笑着说:“嗯,是很庄严,看起来是很像佛。”

佛印反过来问苏东坡:“那依你看,我看起来像什么呢?”苏东坡不客气地说:“你的样子,看起来像一堆牛粪。”佛印听了也微笑点点头没有说一句话。

苏东坡这一天心情相当好,他认为今天和佛印斗智,显然占了上风,回到家里笑逐颜开。他的妹妹,也就是民间传说中多才多艺机智过人的苏小妹,看到他这样高兴,问:“哥哥啊,你今天的心情怎么这么高兴呢?”

苏东坡把他和佛印谈话的经过说了一遍,得意洋洋地吹嘘:“我今天和佛印斗智,打了一次胜仗。”

苏小妹听了整个故事的经过后,抿嘴笑道:“哥哥,你不仅没有打胜仗,相反的,你是打了一次大败仗。”

苏东坡莫名其妙地问:“此话怎么讲?”

苏小妹很严肃地说:“因为佛印禅师心里充满了善良,满心都是佛心,所以看所有的人都是佛。而你,充满了傲慢之心,满肚子像充满了牛粪,看别人也是牛粪。所以,当你说佛印像一堆牛粪时,他微笑点头。这样说来,你不是打了一次大败仗吗?”

苏东坡恍然大悟,羞愧难当。

这个富于哲理的故事,深入浅出地阐释了“尊重别人,即是庄严自己”的内涵。苏小妹关于“佛心”与“粪肚”的比喻,令人忍俊不禁,它形象地指出了两种做人的追求。在现实生活中不乏这类事例,某甲因成绩卓著得到社会公认,有关方面准备给他某种奖励或冠以某种荣誉职衔。某乙妒忌,纠其朋党写信诬告某甲,意在坏其好事。在这种情况下,某甲便面临着两种做人的选择:一种态度是“报仇雪恨”,以同样手段写诬告信陷害某乙,从此打起冤家愈演愈烈;一种态度是以“佛心”宽容“粪肚”,超然置之,一笑了之。事情的结果,某乙及其朋党一时得逞是可能的,但久而久之,终究会失道寡助,其“粪肚”路人皆知,掩鼻而去。某甲应该得到的,并未失去。即或失去,修持“独善其身,兼善天下”之“佛心”,也不会为了暂且失去身外之物而烦恼。日常生活中的小事,也足以说明这个道理,我们常常看见有人在大街上或者公共汽车上吵架,双方各不相让,轻则污言秽语极尽辱骂对方之能事,重则拳脚相加两败俱伤,继而扩大事态聚众斗殴上了公堂进了班房。其实,追溯最初的摩擦只不过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只要其中一方有一点宽容礼让的修养,即能及时息事宁人化干戈为玉帛。双方都不肯示弱,以为忍让都是丢了面子。殊不知,佛印禅师式的“示弱于人”正体现了智者的慧心与胸怀。

幽默让你长高

人与人之间的友善可以通过幽默润滑,身处尴尬沮丧境地,可以借助幽默嘲解。幽默总能够帮助人们摆脱困境,走向成功。

还是先聊聊春运期间笔者目睹的一幕吧———拥挤不堪的车厢里,一身高不足150米的矮男子,艰难地从身旁的大个儿腋窝下伸出头来。大个儿很不耐烦,瓮声瓮气地吼道:“挤什么挤!”矮男子忙说:“对不起!哥儿们!我这里实在憋得够呛,想出来透口气。”大个儿显然没理会,气咻咻地说:“谁让你不长高点。”矮男子气喘吁吁却雅趣地说道:“唉!想来后悔莫及啊!小时候,我玩心太重,愣把长个儿这事给忘了。”顿时整节车厢哄堂大笑,大个儿也有些忍俊不禁,索性给矮男子挪出点空来……幽默绝然不是“增长剂”,但它却让矮男人似乎一下子长高了许多,让周围的人们透过他矮小的身材俨然看到了他伟岸高大的品行。

记得当年敬爱的周恩来总理在面对西方记者提出的“明明是公路,可你们为什么说是马路呢”的问题时,妙语惊四座:“因为我们走的是马克思主义的光明大道,所以叫马路。”身材并不魁伟的周总理在全世界人们的心目中有着高大的形象,得到了举世的崇敬与仰慕,这与他的睿智练达自然相关,更得益于他的豁达幽默。

人与人之间的友善可以通过幽默润滑;身处尴尬沮丧境地,可以借助幽默嘲解。幽默总能够帮助人们摆脱困境,走向成功。然而事实上不是所有的人都能得心应手地使用幽默,只有那些懂得幽默的人,才会使用幽默。

首先,幽默应有一个顺畅的沟通环境。鲁迅先生说过:“人人心中皆有,人人笔下皆无,即为幽默。”幽默的根本在于让别人听懂,如果身旁的人被你云遮雾障,弄得不知所云,那么,你的幽默便因无任何友好反馈而顾影自怜。还是在读大学时,一位室友一时不知手表去向,后来又“失”而复得,当有人问起,他说:“我紧张得手足无措,忙乱之中摸摸口袋,发现硬硬的还在。”因为引用了鲁迅先生《药》中一句话,使得平常的语言蓬荜增辉,让人回味悠长。有些时候,为了让幽默的语言简洁明了,生动浅显应尽可能使用对比、隐喻来获得风趣的言谈效果。比如:“丈夫就像火焰,稍不留神就会外窜。”“做生意不做广告,就像姑娘在黑暗中递送秋波。”

其次,幽默应以笑谈自己的弱点为原则。心胸开阔、光明磊落的人毫不介意谈论自己的弱点,并通过自嘲展开幽默,解除误会,抹去芥蒂。每当我们以轻松的态度取笑自己的谬误、缺陷,不仅能证明自己没有妄自菲薄,而且是自信的一种表现,它能向别人淋漓地显示你的豁达与谦逊,在赢得欢愉的言谈气氛的同时,让周围人悦纳你的意旨,诚服你的见地。前美国总统林肯在大选时,面对对手指责他是两面派时,以超人的睿智轻松地说道:“我怎么会是两面派呢?我要是两面派就不会拿这副面孔来见大家了。”(林肯生来长相不佳)这一机敏幽默的举措有效地抑制了对方,赢得了选票。第三,幽默不是殚精竭虑的编织。它来源于乐观的处世、开朗的性格、善良的心地,是从心底里涌出来的风趣的灵感。它信手拈来,自然贴切,给人们别开生面的欢欣与惬意。比如美国一位心胸开阔的石油工人发了这样一句牢骚:“我们通常忽视了国内天然‘气’的最大来源政治家。”它便给了听话人一种清新别致、意蕴深远的感觉。

在开放的社会态势中,幽默这一具有人际吸附和人际润滑功能的个性品质,已为人们梦寐以求,而只有掌握了幽默的特性和原则,幽默才能为我们消除精神紧张,减轻人生压力,把我们从自我狭小的天地里拉出来,让陌路人一见如故,让生活充满情趣,为事业的成功平沟填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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