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屋子里,只见穆离风静静地坐在桌前。
“怎么不掌灯?”穆凌云问道。
“不需要。”穆离风回答。
穆凌云在他的对面坐下:“为了一个女人,值得你这样做吗?”
穆离风话带嘲讽地回答:“在大哥你看来,当然是不值得的。因为这世上,根本没有什么人值得你为之以身犯险。三年前你那么爱柳姑娘,不也是眼睁睁看着她当了别人的妻子吗?”
“啪!”清脆的耳光扇在穆离风的脸上。
穆凌云呆呆地看着自己的手,似不敢相信自己方才打了这个自己一向宠爱的亲弟弟。
穆离风嘴角沁血,冷笑着看着他。那笑,让他不寒而栗。
“你知道什么!”他怒道。
“我知道什么?我什么都知道!”穆离风冷声道:“我知道你为了保全你自己,不惜把一个最爱你的女人送进了宫!”
穆凌云站起了身,双手紧紧攥成了拳头,似要把一双手捏碎一般。
只听穆离风继续说道:“大哥,你觉得你对得起她吗?”
“住口!”穆凌云说道,额上条条青筋暴起。
“为什么不说?我偏要说!我今天就要把我藏在心里三年的心里话,全部说出来!我一直都恨你!恨你!因为我也喜欢柔姐,我喜欢她!”
穆凌云闻言浑身一震,呆呆地说不出话来,脑子里嗡嗡作响,只听见穆离风的声音字字铿锵的说道:“没错,我喜欢她,可我只能够默默地看着她,因为我知道,她喜欢的人是你。所以,我放弃,我心甘情愿只在远处看着她。我以为你会给她幸福,可是你,你却亲手把她推进了火坑!她对你那么好,你怎么忍心?大哥,是你辜负了她!”
“所以,这次我不会再放手了。”他站起身说道:“没错,你是哥哥,你是皇帝,我从来都没有资格和你争。但是,老天爷好不容易让我再爱上一个女孩儿,你已经毁了柔姐,我不能允许你再毁掉她!”
“我爱她,我的心意这辈子都不会变!”穆离风决然道:“对不起,皇兄,凤无暇,我要定了。”
听他说完,良久,穆凌云才吐出一句:“你……混账!”
“骂吧,骂吧,从小你不就是这样吗?我已经习惯了。”穆离风冷笑道。
穆凌云身子摇晃了几下,跌坐在椅子上,呆了半天,终于说道:“阿风,爹娘死得早,我身为大哥,当然有责任保护你,约束你,管教你,我一直以为我这个大哥做得问心无愧,可是现在,我发现我错了,你……”他说不下去了,仰天长叹了一口气。
“你当真那么爱她吗?”
“是。”
穆凌云闭口不言,无暇与离风对望时的眼神,又浮现在他的脑海中,火一样煎熬着他的心。
此时此刻,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心有多么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