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马车正飞快地赶往皇宫,车内坐着两女一男,正是沈玉川、无暇和凌双双。
无暇此时心急如焚,她知道沈玉川是想利用双双将凌云骗出来然后刺杀他!可是她又无力阻止,脑子里乱成一片,整颗心都揪在了一起……
忽然间,她的脑海中出现了昨晚沈玉川的曾经说过的话:“它的解药,是情人血,一遇到心爱之人的血,药性便会除去,并且在体内产生免疫。”
那也就是说,只要找到情人血,便可将她恢复正常了!无暇激动地想,但随即黯然,可是,情人血要到哪里找呢……
马车在皇城郊外停了下来,沈玉川拉着凌双双下了马车。无暇也跟着跳下来,只见沈乐天正对着一脸呆滞的凌双双说话。
“你现在走到那个城门口,就说‘我是柳柔’。明白吗?现在跟我念一遍‘我是柳柔’。说!”
凌双双跟着念道:“我是柳柔,我是柳柔……”
“好了。”沈玉川打断她:“你现在走过去吧,记得要把皇上带出宫来,明白吗?去吧!”
无暇紧张地看着凌双双的背影一步步走向皇宫大门,心脏几乎停止了跳动。再看一脸兴奋的沈玉川,他疯狂的眼神真的让她愤恨。忽然一个念头闪过脑海——情人血,不就近在眼前吗?
昨日那凌双双跪在他沈玉川的面前恳求让她留在他的身边,少女的心思是最单纯的,这个白纸一样简单的女孩儿,已经爱上了那个一心利用她的男人!
无暇想着毫不犹豫地抓住沈玉川的手臂,狠狠咬在他手背上。
“你……干什么?”沈玉川惊道,忙撤回手臂。然而已经晚了,无暇蘸着他的血,飞奔到凌双双面前,向她的脸上抹去。
“双双,醒来吧!”
“凤无暇!”沈玉川大吼道,疾步走来将她推到在地,再看凌双双,呆滞的双眼渐渐有了色彩,瞪大了眼睛看了看四周:“我怎么会在这里?”
沈玉川压住心底的怒火,沉声道:“没事,我们回去。”说罢搀起无暇,只见她面露欢喜之色,冷笑道:“你很高兴是吗?你以为解了她的毒,我就没有办法对付穆凌云了吗?”
无暇怔怔看着他,被仇恨熏得看不见本色的双眼,正悄然散放着狠毒的光芒。
“沈玉川,你收手吧!”她喊道:“你已经害死了离风,难道还不够吗?不管你与穆家有什么仇怨,都应该到此为止了!这样不断的伤害别人,你的内心会快乐吗?”
“闭嘴!”沈玉川满眼通红地怒道:“你知道什么!我告诉你,我与穆凌云的恩怨,这辈子,除非他死,或者我死,否则就永远都没有结束!”
“上车!”他吼道,将无暇推上了车。
三人在城外的客栈休息,第二天一早,便有一个黑衣女子送来一瓶药。
沈玉川拿着那瓶药,冲着无暇笑道:“你知道这药我配制多不容易吗?它需要的很多药药草现在都已经绝迹了,所以我就只配了三瓶。托你的福,现在只剩下一瓶了。”
无暇看着那白色的瓷瓶,心中忐忑不安:他又要搞什么名堂?那药水对凌双双不是已经失去效力了吗?
沈玉川的眼中暗潮涌动,幽幽道:“凤姑娘,你要不要试试这药水啊?”
无暇身子一震,倒退了两步:“你……你想干什么?”忽然身子被沈玉川抱住,冰凉的毒液顺着喉咙灌了下去。
“咳咳!”因为拼命挣扎的缘故,她呛了几口药水,满脸通红的咳嗽着。
沈玉川满意地将空瓶子扔掉,冷声说道:“本来不想这样对你的,是你逼我!”
无暇只觉得头昏昏沉沉的直欲晕倒,猛地一惊,提醒自己:千万不可以晕倒,若是现在晕了过去,再醒来时就要受他的控制了!
不!我绝不能被他摆布!绝不能……她强忍着睡意不让自己的意识被药物吞噬,可是眼前却是天旋地转,软软地摔进沈玉川的怀里,双眼困倦地闭上。
“怪宝贝儿,好好睡一觉吧,醒来后,你就什么痛苦都没有了。”他说完将无暇抱到床上,盖好了被子,轻吻了她额头:“凤无暇,你知道吗,在你住进极乐宫的那段日子,我曾经想过忘掉仇恨,你身上,让我看到了这个世难得的光亮。可是,我没有那么做,因为我知道,我们是两种不同的人,一个是为爱而活,一个,是为恨而活。”
沈玉川走出房间,关好了房门。无暇躺在黑暗中,困倦像海浪一样一波波一浪浪地涌向她,包围她,几乎就要被他们吞噬了,忽然脑海中出现了穆凌云的影子,他敞开怀抱,一声声呼唤着:“无暇,无暇!”
不行!我不能睡,不能睡!意识好像又回来一些,她挣扎着侧过身去。“凤无暇,坚强些!坚强些!”她一遍遍对自己说着,费力地抬起手,将纤细的手指伸进喉咙,强迫自己把刚才的药吐出来。
呕吐本就是痛苦的过程,更何况她现在已经浑身无力。她吐了很久,吐出很多酸水儿,直到浑身虚脱,终于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