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烟一早起来就发现气氛有些不对,起来后半天,一直没有看到嫣红,喊了几声也是无人应答,平时她一起床,嫣红就会端上金盆温水以及各洗漱用具。
今日是怎么了?那丫头哪里去了?想出去看一下,却发现含香阁门口居然破天荒的有两个侍卫一左一右在把守,问他们有没有看见嫣红,结果两人却是像木树桩一样不动不语,只是当她想出去的时候,两人又面无表情地将她拦住。
怎么回事?软禁?
见两个人如同石化般立在那里,却是对她的问话直接无视,她只得有些气结地回了阁里。
虽然这含香阁在齐王府地处比较偏僻,可是打开侧边的窗,依旧能透过水榭长廊看到府中诸多地方。
王府怎么会突然多了那么多的官兵,三三两两每个地方都是?蓝烟素手扶着窗棂,看着外面装备整齐的士兵,心中莫名狂跳。
怎么回事?
发生了什么事?
忽然一个冷颤,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了上来。
当她正准备再次出去探个明白的时候,却是看见嫣红跑了进来。
“萧王妃,宫里来了很多的侍卫,奴婢……奴婢去厨房拿点吃的,结果也得盘查半天”边说,边将怀里的胭脂糕放在桌上,一脸的郁闷。
“发生了什么事?”
“好像听说,有人举报齐王勾结外敌……”
“什么?”急切地打断嫣红还没有说完的话,蓝烟只觉身子一晃,踉跄了两下,急忙扶住身边的桌子,才稳住自己,桌上的胭脂糕却被带得滚落一地。
眸光微闪,嫣红连忙上前扶住她坐在椅子上,却是斜睨着她的脸色继续低声说到:“奴婢刚回来的时候,看到齐王跟着几个官兵去了宫里,听说是带去面圣。”
脑子一嗡,她只觉得思绪一片空白,半天,才回过神来:“可知道是勾结哪个外敌?”
“这个,这个奴婢其实也不是很清楚,听他们说好像是宇光国的太子,有信为据!”
蓝烟的脸色越来越苍白,呼吸也变得有些停滞,手扶在桌边再次站起,紫檀木的桌面上洇出一团汗水的雾气。
“可听说是何人举报?”背对着嫣红,她咬了咬下唇,有些艰难地开口。
“这……奴婢……奴婢不敢说!”
“说!”猛然转过身,她有些气急败坏地低吼,须臾,却是目光一滞,有些颓废了跌坐了下去,似乎她已经知道了大家会说谁。
“他……他们说……他们说是萧王妃你……”看到蓝烟惨白如纸的小脸、冷凝得有一丝颤抖,嫣红眸色稍稍有异,片刻迟疑,却是话语一转,“他们是瞎说的,奴婢知道萧王妃不是那样的人,他们肯定是弄错了,而且,齐王也不是那样的人,相信皇上也会给他一个公道的,萧王妃也不要太过担心……”
“你退下吧!本宫知道了”有些烦躁地打断她不想继续听的话语,胳膊颓然地猛揆在桌子上,白璧纤长的手指拂向自己的额头,水眸疲惫地闭起。
“是!”再次眼神复杂地看了她一眼,嫣红才缓缓退了出去。
怎么会这样?
怎么会变成这样?
看来姐姐还真是贼心不死!牵牵唇角,嘴角扬起一抹苦涩的笑意,自己的提醒和忠告终究是对墙壁说了而已。
可是,自己给她的不过是封寻常书信,为何就被说成南宫剑叛国呢?
难道姐姐做了手脚?
她实在想不通。
她只知道,自己千担心、万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她终究是将南宫剑给害了。
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那点情意和信任,让她亲手给毁掉了。
不仅毁了自己,毁了他们之间的情意,她也毁了南宫剑。
通敌叛国?该是多大的罪名!顶着如此一个罪名,她不知道南宫剑是否还有几分存活?
心口一痛,她伸出一层密汗的手捂在胸口,秀眉深蹙。
她已经不是刚刚重生时、入王府的蓝烟,现在的她不想那个男人死,一点都不想。
可是,可是,老天!自己都做了些什么?
虽说她只是拿了一封寻常得不能再寻常的书信,但她毕竟是拿了,还是偷偷摸摸背着他拿的。
即使可能是姐姐故意栽赃陷害,但毕竟是自己给了姐姐口实;如果,如果,当初自己对于姐姐的要求说不、无视她的威胁,不去做这个自以为是的事,就不会让姐姐钻了空子。
现在只希望,南宫剑能躲过此劫!
老天爷,你一定要保佑他平安无事!
哪怕,哪怕他误会她,哪怕从此形同陌路,哪怕要她接受惩罚,她都愿意,她只要他没事。
一颗心高悬着,捱到了中午,但是听嫣红说,南宫剑竟还没有回来。
面圣面那么久?事情说清楚了没有?还是,还是说,他回不来了?
心里从没有过的空落,完全被掏空,整个人空洞地等待、空洞地猜测、空洞地煎熬。
嫣红将桌案上残留的胭脂糕递到她面前,神情黯然,“萧王妃,午膳就凑合着这个吃点吧,奴婢刚刚去厨房取午膳,他们……”说到这里,有些迟疑,却是怯怯地抬起眸子小心地看着她的脸色。
蓝烟缓缓抬起空洞的眼眸看向欲言又止的她,不语,却是依旧久久看着,似乎等着她继续说下去,又似乎根本就没有听进去她在说什么,只是透过她想着自己的心事而已。
只见嫣红眼睛一闭,似乎鼓起了很大的勇气,“他们说,是萧王妃陷害的齐王,齐王一天不回,含香阁就一天没有吃食。”
************************
今天貌似有些晚,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