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皇上来了!”一侍女上前。
他来这里干什么?萧遥起身,回头,就看到一身紫袍的南宫剑缓缓而来,这个男人依旧是那样绝艳,只是今日的他似乎与当年的齐王不一样。
微微怔楞,多年夫妻,她第一次发现他的眼神是平和的、友善的,以前的他总是如同千年寒潭般冰冷。
“臣妾参见皇上”她颔首垂眸,微微欠身,再次抬眼,却是看向南宫剑身边的女子,是她吗?是这个身着翠绿云锦罗裳、肩披狐裘、眉目如画的女子吗?是她让曾经无心的南宫剑如同变了一个人吗?
不是她还会是谁!
两个女人对上视线的刹那,皆是一怔,凝视良久后,起初的一丝尴尬消散,两人恍若早就相识的故人般,心底通亮、含笑点头。
“萧遥的身体可好?”一旁的南宫剑黑眸淡笑着看看萧遥,又看看蓝烟,这样面对这两个女人,心里真的是说不出的诡异。
曾经相同的一张脸,不同的是那张脸上的眼神,萧遥的平静、淡然;蓝烟的灵动、倔强。
“回皇上的话,已然痊愈!”萧遥声音小小的、动作轻轻的,未施粉黛的脸上浅浅地笑着,给人的感觉淡淡的。
蓝烟的眼前仿佛又看到了当日王爷聚会上,那个降落凡尘、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
自己终究不是她,终究一点点都做不像她,可身边这个粗心的男人当时却是没有认出来。
或许无心无爱,就等同于视而不见吧。
“痊愈好啊,朕相信穿着大红嫁衣的萧遥应该是很美的样子,而不是曾经的那个病怏怏的你。”说实在的,他都记不起她当初嫁给他时的模样了。
大红嫁衣?
萧遥惊愕地抬头。
“当然,要嫁的夫君不是朕,而是朕的四弟,不知萧遥是否愿意?”南宫剑与蓝烟相视一笑,便转过脸看着她。
她更加地震撼,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石化般站在了那里。
“不管你愿不愿意,朕替你做主了,这事就这么定了,明日,朕便休书一封给你,自此,你便是朕的弟媳,朕要好好给你嫁出去。”说完,大手一用力,则是又拥着蓝烟走了出去。
他轻笑着望着怀里的女子,眸光熠熠,“我们将四弟宣进宫来,给他一个惊喜!”
“好啊!”女子巧笑嫣然。
萧遥久久楞在了那里!
幸福来得太快,仿佛做梦一般不真实。
***************************
是夜
龙吟宫
炉中的炭火将整个内殿熏得暖意融融。
蓝烟手拿一件狐皮大麾走进殿中的时候,南宫剑正坐在龙案前专心致志地看着奏折,纤长的手指时不时拿起砚台上的狼毫笔在奏折上落下一记。
看着龙案上堆如小山的奏折,就知道这个男人今夜估计都得不眠不休,这么长时间没有回来,很多的事情都在等着他批示和决策。
蓝烟无声地叹了口气,将大麾轻轻披在他的肩上,便欲转身离去。
“别走!”一声低唤的同时,一只温热的大手就将她还没来及从他肩头拿开的手握住。
“皇上政务繁忙,自当不打扰才对!”
放下手中的奏折,南宫剑侧首,朝她魅惑一笑,“倘若蓝烟能给朕按摩按摩,朕自会事半功倍。”
蓝烟一怔,半响,瘪瘪嘴,“好吧!看在你心系天下的份上,我就答应你!”说完,抬起手就在他的肩上轻轻地按了起来。
“这儿”他指指脖子。
素手便朝脖子上按去。
“这里”他又反手指指背。
素手有片刻的迟疑,却还是又换向背上按去。
“这边,这边”纤长的手指一会儿指指这里,一会儿指指那里。
“轻了点”
“太重了”
“对,对,对,现在力度正合适,朝右一点,再右一点……”
不到片刻,蓝烟已经娇喘连连、香汗淋漓,看着南宫剑轮廓分明的侧脸上勾着戏谑和享受的笑意,她终于粉脸一沉,“不按了,皇上分明是在折磨我!”
南宫剑回头,眉眼弯弯地看着她,大手一拉,就将她拉进了怀里,“朕就是折磨你,谁让你宁愿跳下断崖也不愿意跟朕回家,谁让你曾那么狠心地将我们的回忆忘记……”
南宫剑将下颚紧紧抵着她的头顶,摩挲着她的发丝,暗哑的声音不断逸出。
蓝烟心神一旌,直觉得鼻尖一阵酸涩,这个男子,这么个霸气、傲睨天下的男子,居然在她面前像个受了委屈耍赖的孩子。
良久,见他还没有放开自己的意思,便抬手轻轻拉了拉他宽大的袖边,“那个,皇上,你的奏折还没有批阅完了!”
“明日再批!”
“可是明日还有明日的事情!”
“你说了算,还是朕说了算?”
“当然皇上说了算,可是……”
“女人,你的话太多了,这是你自找的”说完,手臂往下一沉,蓝烟原本是坐在他的怀里,被他这么个突然的动作,身子一个不稳,便倒在怀中。
还没反应过来,就发现自己的嘴已经被南宫剑温润的唇堵住。
“唔”一股熟悉的混合着龙涎香的鼻息,扑面而来,让她的身子情不自禁地一阵薄颤,差点都忘了呼吸。
男子柔软灵巧的舌尖却是不急着探入,而是缓缓吸.吮着她的唇瓣,轻柔地一遍又一遍地描绘着她优美的唇线,深情而专注。
一股熟悉而又陌生的电流击了上来,直达脑中,让她的意识瞬间被抽离,伸出皓腕,她无助地攀上了他的脖子,电光火石般的眩晕让她缓缓闭起了双眼,扬起身子贴了上去。
男子却是缓缓离开了她的唇,眸色暗沉,“走,朕带你去一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