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身后凌厉的声音传来。
蓝烟惊愕地回头，就看到南宫剑薄唇微抿、凤眸粼粼地看着她。
“齐王可有什么吩咐？”这咋一回齐王府就又开始神经质了呢？
“碧云刚才那眼神是什么意思？”南宫剑垂首撩了撩锦袍的袖口，须臾，再度抬首看向她，嘴角上扬，勾起一抹似是而非的笑意，而声音却冰冷没一丝温度，“似乎碧云对本王又恨又鄙夷嘛！”
嘎？什么？
哦，自己不过狠扫了他一眼而已！可就这么一眼也被他捕捉到了吗？虽然确实包涵着恨意和不屑。
“那个……齐王的话奴婢不是很明白。”虽然被他看到了，不就一觊嘛，他一个堂堂的王爷，怎么会如此小气？
看来狠瞪他一眼是轻的。
“是吗？”南宫剑缓缓踱到她的面前，一双探究的眸子直直地看进她的眼里，一眨不眨，似要自己在那里找到答案一般。
“好吧，奴婢就直说吧！还请齐王不要见怪，奴婢以为那萧王妃病倒了，齐王理应前去探望的”被他盯着一阵发毛，她还是决定实话实说。
闻言，南宫剑的俊脸有片刻的僵硬，眸光微沉，他广袖一甩，负手转过身去，“你一个奴婢对本王的事情又了解几许？就在这里胡乱以为？”语气中明显地透着怒意。
对呵，自己是个奴婢，只是个奴婢。
对于他这个主子的事，她自然不知。
她要知就好了，也不至于有时茫然无措，有时患得患失。
“奴婢妄言了，还请齐王海涵”蓝烟颔首垂眸地微微躬了躬身子，是自己逾越了。
片刻的静谧，他依旧没有转身，她看不到此刻背影后的男人是怎样的表情。
“你退下吧！”声音轻缓了一些，末了，似乎还传出一声若有若无的轻叹。
“是”她怎么就听出丝丝无奈的味道了呢？
***
翌日，天刚蒙蒙亮，蓝烟爬起来准备伺候南宫剑更衣，却发现他不在墨雨殿，并且一直挂于床头紫檀木衣架之上的朝服也不见了，她估摸着他应该是已经上朝去了。
还真勤奋。
也是，出征多日未能进宫，而此次还未战，宇光便已先行退兵，不动一兵一卒便告捷回朝，这大皇子的英明册上又添了一笔重彩吧？是应该去上奏上奏。
只是，爹爹先回来，依他的脾性应该已经上折子禀奏了吧？
想到爹爹，悲从心来，这次有机会一起，却生生眼巴巴不能相认。
***
春日的阳光总能暂时带走人心里的阴霾，就连她去厨房找吃的，那些个下人的冷嘲热讽，她都没有放在心上。
是啊，上次侍寝事件已是满府皆知，即便他们什么也没干；这次又是随同出征。
显然，她活脱脱就是一个奴才媚惑主子的代表。
是啊，谁说不是呢？有时她自己都希望自己能突破心里冷凝许久的高墙，做个大家眼中认为的那种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