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史看到那些玉石,眼睛一亮,颗颗饱满圆润,北域的玉石十分稀罕,不禁动了心。面上却道:“姐夫日理万机,恐怕没这个空档。”叶史本以为宋子岑会送他几颗巴结他,谁知宋子岑一颗一颗地往锦囊里头捡回去,看得他是眼睛发直。这么好的玉石实在眼红,又觉得自己方才把话说得太绝了。
宋子岑笑道:“还有个俗话是这么说的,君子不夺人所爱。今晚的花魁就归叶兄了,也算是我们的一点心意。”
正懊恼的叶史听了简直心花怒放,比起玉石,他可更喜欢美人。他眯着那双精明眼问道:“此话当真?”
宋子岑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凌冽,笑道:“自然是真的,三楼的大厢房有请。”
叶史此时已经绷不住脸,笑开了花,想起若隐若现的花魁,已是心猿意马,比起方才更是换了副嘴脸,热情道:“你放心,明日我便带你们去见我姐夫。”
宋子岑缓缓地饮了口茶,挑眉道:“那就多谢了。春宵一刻值千金,叶兄可抓紧了。”
叶史早起直起身子,蠢蠢欲动地往外走了,嘴中说着:“等我明日找你。”匆匆地迈开了步子,急不可耐地上了三楼。
宋子岑敛了笑意,对着空气问了一声:“准备妥当了么?”
“嗯。”阴影处传来白夙低沉而简洁的回答。
大厢房的门“吱啊”一声被推开了来,叶史轻浮地喊了声,美人,我来了。
只见房内的梨花桌旁正坐着身姿卓卓的花魁孙安歌,屋内是浓浓的花香,红绸床榻,红衣美人,倒像洞房花烛夜。
孙安歌斟上一杯酒,对着叶史嫣然一笑,烛光下的安歌美若天仙,朦胧可人,叶史的魂儿已失了一半,他笑嘻嘻地坐下,孙安歌递酒过去,他迫不及待地接过,欲抓住安歌的芊芊玉手,被她巧妙地抽了回去。
叶史一饮而尽,烈酒下肚,看着孙安歌的凝脂肌肤,垂涎欲滴,正欲扑上去,孙安歌一个转身,躲到了一旁。
“美人可是要与我玩躲猫猫?”叶史眉开眼笑道。
孙安歌的眼中划过一丝清冷,随即媚笑道:“幸好爷看着是经历过风浪之人,安歌就怕来的是乳臭未干的什么清白公子,多没劲。”
叶史惊喜道:“美人喜欢的可是历练之人?那可正好,爷这方面最有经验了。”心想着风尘女子果然不一样。
孙安歌害羞地低低一笑:“当真?”
叶史点头如小鸡啄米,一口答着当真当真,又扑了过去,可又扑了个空,急得心里痒痒的。
孙安歌嗔道:“爷莫急,安歌还得给爷跳支舞呢。”似是转眼一想,又道:“爷想要赏舞还是玩个游戏?”
叶史想到青楼里各种撩人的法子,便回道:“美人想要玩游戏?那不妨试一个?”
孙安歌纤手按着叶史坐下,又斟了一杯酒道:“安歌虽是风尘女子,可也曾向往过外头的世间。在笼中看得真切,男人薄情,喜爱花天酒地。女子痴情,爱得生离死别。安歌从没经历过,多少有些羡慕,今完正好爷在,爷走的地儿多,经历的事儿也多,不妨跟安歌说说爷身上的痴情事。爷为了哪个女子洒尽千金,又有哪个女子为了爷痴心不死。”
叶史听了觉得费时,便想着还不如让安歌跳支舞,谁知安歌衣襟微下,露出半截香肩来,笑道:“每听爷一个故事,安歌便脱下一件衣裳来可好?”
“好好好。”叶史情不自禁地说了三个好字,还是这般有情调多了,再者,他叶史阅女人无数,讲讲他的风流史,不过是信手拈来。
孙安歌托腮听着叶史的讲述,无非是叶史把他自己说得如何风流倜傥,又有多少女人为了他痴情不改,孙安歌心中冷笑,叶史他玷污玩弄了这么多无辜女子,还有脸在这里说得兴致盎然,她手中的酒壶不停地斟着酒。
当她身上只剩一件里衣时,孙安歌睁着大眼睛好奇道:“可有女子为了爷去死的?”
叶史此时早被灌得迷迷糊糊,一拍桌子,大声道:“当然有。我跟你说,爷的魅力那真是没头没尽。连相府的漂亮丫鬟都对我喜欢地紧,老跟着我,还送了我一个鸳鸯荷包!那玩意爷真不需要,后来,她非要嫁给爷,爷不同意,爷至今未娶妻呢!就是不想天天被管着,一个人多自由自在。你猜后来怎么着?”
孙安歌冷下面孔道:“怎么着?”
叶史还沉浸在自己的光辉形象中,手舞足蹈道:“后来她就死缠烂打,非追着我要嫁给我。你说这丫鬟真不知好歹,爷可是巨商的小舅子,要娶也要娶你这种大美人不是。不过要说回来,那丫鬟还真嫩,是个处呢,让爷好好享受了一番。”叶史舔了舔干唇,“不过是睡了她罢了,她就不依不挠了,爷睡的女人多得是,难道都得娶啊。后来爷就躲着她,谁知她想不开竟投井了。你说说她痴不痴情,世上男人这么多,非要爷,真是的。”
话毕叶史只觉脖颈一凉,一把刀已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他吓得酒都醒了。眨巴眼看见面前的孙安歌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手中持着一把弯刀。
“你.你.。这是做什么?!”叶史惊吓道。
这时屋内的屏风轰然倒塌,屏风后竟还有一扇门,门中走出一个墨衣公子,不是宋子岑是谁,身后跟着风楚玉,怒容满面。
宋子岑盯着叶史,缓缓地开口道:“痴情丫鬟?叶兄还真是魅力无边呢。那丫鬟姓什么名什么?莫不是你胡诌唬我们家安歌的?”
叶史不安地看着颈旁的刀,不明白现在是什么状况,战战兢兢地回道:“真.真有,叫芳华。”
宋子岑一个迈步,啪地扇了他一个巴掌:“她怎么死的给我老实招来!不然马上就让你人头落地!”
叶史总算看出个所以然来了,这帮人是为芳华而来的,他忙道:“她.她是自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