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我开始念咒了。”男人直了直伸腰,瞅了一眼平躺在单人床上的少年,“可能,会稍有点头晕脑胀.。”男人补充道,“过一段时间就会好的。”少年点点头,眸子中漾起的波纹又平和又深邃。男人捧了水滴形的蓝水晶,将它小心翼翼地放在掌心凝视,口中念念有词。
少时片刻,“嘭!”水晶像一颗时空中破裂的门,无数条紫色的光河由门内涌动而出,一时间这间不算宽敞的房间被条条涌动的的紫河所填充,记忆中破碎的画面在光河中浮沉。少顷,奔腾的河流们归向了同一的记忆之海——瞬息被吸入了少年的头颅中。大脑皮层突然受到剧烈冲击,少年的眼睛睁得很大,“啊——!”得撕心裂肺一声,一时间瞳孔有些涣散很快晕厥过去。
夜晚的风又凉又沁人心脾,春树回过头看见一片望不见底的深渊。“我儿,你看那就是通往地狱的路。”男人的声音透着冰冷,“而我和你就是那永夜之地现在和未来的王。”男人蹲下身来,脸上的神情透着慈祥的柔和,他摸了摸男孩有些凌乱的头发,“而你,我的儿子,你将比你的父亲更强大。”
..白光充斥着这个空旷的空间,一时间让人睁不开眼睛。少时,一个女人的身影从白光中走来。“母亲!”男孩站起来,脸上漾着笑奔向自己的母亲。女人将男孩紧紧抱在怀里,望向身后的男人眼中充斥着憎恶,下一秒天崩地裂,无数的巨石从头顶的岩洞上脱落,男人的眼中透着无以言表的温柔,直至他丧失了脚下的平地坠入地狱的入口..
怎么让一个以邪恶统治世界的魔鬼之王心甘情愿地陨落呢?大概只有爱上天使的那一瞬间就早已注定结局无可逆转吧..
这是另一个故事,关于少年在重病监护室中死去。春树望着自己苍白地躺在那张孤独的病床上,直至呼吸和心跳完全终止.。。
”春树君!”这个声音似乎很遥远很遥远,“救命,春树君..”又是一声,春树募得坐起来,透明的夜色将整个房间镀上了一层冰冷的色彩。“夏子..”摸摸额头,就在刚才情急之下额头上渗出了很多汗水。
这是一间废弃的烂尾楼。穿过迷宫一样分布的房间,大厅,任凭记忆给出的直觉春树在一处两根水泥梁柱中间一处幽暗的空间停下脚步。试探性地伸出右手在黑暗中摸索,很快一扇透明的门想翻动着涟漪的河面一般打开了。春树径直走进去,脚下是一条长不见底的吊桥,两边是幽暗的悬崖峭壁仿佛一不小心就会坠入万丈深渊之中。
适才通过那扇熟悉的门口,很显然这扇门通往的是另一个空间,就像春树惯常使用的保护自己的方法一样,在这世间竟然还有别人懂得打开空间入口的方法,春树不由得吃了一惊。
阴凉的风不断从脚下涌来吹向黑暗深处。这条深不见底的吊索桥仿佛也在微微地随风浮动。若是往常春树一定觉得多少有些害怕,可是如今的春树似乎已经变得不同了,只是一时间无以言表,至少这样的黑暗之中他并不觉得有什么值得害怕的。春树摊开双手仔细行进不忘小心翼翼地保持着身体的平衡。
比平时更敏锐的五官在这个时候显得格外机警,春树以实现的余光扫过每一寸的黑暗,因为这每一处未知的黑暗中都可能藏匿着未知的危险,双手也做好随时打开门的准备..
“魔王永存!”一个诡异的声音响起来,之后头顶的灯整齐地连成两条整齐的队列,四下很快明快了不少。这是一间宽敞的大厅,大厅正前方中央的位置有一张华丽的座椅,仿佛古代宫廷的王位一般。大厅装饰的极为复古,欧式的壁画,窗帘,雕塑,盔甲随处可见,连厅内的照明工具都是以篝火和火把为主。
恍惚环视左右才发现大厅里站着二十几个仆从模样的人,厅门口有持着刀剑身披盔甲站岗的士兵。再恍惚一看才发现王位上坐着个美少年,五官无可挑剔,眼神中透着玩味的邪意。
“欢迎魔王之子大驾光临。”少年站起来走下王座,凑近少年一些,“怎么样,知道自己的身世了吧?看看我这大殿..。仆从..美妃,艳后,是不是羡慕了,是不是想做魔王了..这个小神可以完全帮殿下包办的。”“不要!”春树的声音很淡,脸上的表情又冷酷又无情。“不要这么草率拒绝嘛,至少先来看一场表演..”美少年凑得更近一些,“美少年大战七狼人,殿下一定喜欢..”
应声场景立时改变了,变化莫测的灯光,欢快的音乐声骤然响起,宽敞华丽的舞台上一只巨大的鸟笼被缓缓地推上台来。鸟笼中一个衣衫褴褛的妙龄少女,巴巴地望着笼外的少年,“春树君..”“混蛋,你做什么?夏子..”春树脸色一沉,立时从座位上跳起来却被几个伺候左右的美少年仆从死死摁住。这异时空的生物力气大的出奇,紧紧两个柔弱少年这副身体便怎么挣扎都动弹不得了。
表演依旧在继续,几只被锁链锁住拉上台来狼面人身的怪物全身**地被带上台来,笼子的门被打开了,怪物门被解开锁链的束缚直冲向囚笼中美妙的猎物..
“救我,春树君..。啊!!”女孩子的声音是带着绝望地尖叫,之后变成刺激大脑皮层的打量声波..。。
那是一对天使的翅膀,春树展开的双翼盖过了头顶的整片天空,他飞过大厅的屋顶将少女紧紧抱在怀里埋在翅膀底下,怒火在心中澎湃不息仿佛一把上膛的猎枪,一时间声音,换面乃至一切都消失在一片白炽的光芒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