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车尖锐的鸣笛声打破了清晨的宁静,朝阳的光辉铺满整个透明的清晨。光影斑驳的夏天逐渐来了,一度的凉风里也裹着丝丝缕缕的柔和,连早起的上课时间都比整个春天提前了整整一个小时,那么,高考也快要来了吧!
不知不觉间春树君似乎交了许多新朋友,上学放学的路上,连课间体育课总有一帮活力四射的俊男靓女陪伴他的左右,而这一切似乎在不知不觉间早已成了学校的一条靓丽风景线。结果好不容易出院,好不容易打破僵局的自己和春树君似乎又莫名其妙地回归了原点。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在家的对面那所富人区别墅开始有建筑工人入驻,之后敲敲打打的劳作声从早到晚,之后终于习惯了那种声音背景结果有一天又骤然停息了,远远望去有人在拆卸攀爬劳动的脚手架,打扫清理劳动现场,连庭院都扫得一尘不染。于是那个不详的梦成了真的——春树君要搬走了。
日子过得真快,整整一个难得的礼拜天从早起八点钟商场营业,都在举家忙着为春树君的新家购置生活用品和家具。春树君跟在父母组成的前驱队伍后头,听着他们絮絮叨叨又贴心细致的对话,偶尔脸上露出一丝迷一般的微笑。真是难得,那队惯常的俊男靓女大部队没有跟来,盯着春树的背影出神的夏子,似乎心绪已经飞了很远很远。
午饭吃得异常奢侈,老爸请客,说是为了欢送春树君最后的午餐,说实话一向铁公鸡精打细算过日子的老爸对自己的亲生女儿都不曾这么大方过。
“等下我有话跟你说。”春树突然抬起头来转向一直走神的夏子,一本正经地说,“义父阿姨承蒙你们照顾这么久,我和夏子今天会晚一点回家,请你们放心。”
“哦。”父亲抬起头来看一眼对面座位上的两个少年一个微微低着头,一个身板笔直眼神里充满异样晶莹的光芒。老妈似乎还要询问什么,被父亲的“小动作”制止了,“我和你妈就先回去,你俩不要回来的太晚。”老爸说着站起来,老妈也跟着站起来,两个般配无比的成年人很快消失在餐厅玻璃墙壁的外头。
“有什么问题尽管问吧,我会如实回答。”春树瞄了一眼两人消失的方向,转过脸来对着沉默的女孩淡淡地说。“..其实,其实我也没什么要问的。”一时间让问问题,各种纷乱的思绪在夏子头颅里乱撞一时间完全不知道问什么好,真是可惜这个难得的机会。
‘也许..我会做出一些改变.。。为了某个重要的使命..’春树回避了夏子惊奇的目光将脸转向一侧,‘但是..我的心不会变.。。’末了这句补充语让春树的脸有些发红,“对夏子的心意..也不会变。”
没有比这更具有安抚力的话,停顿了几秒钟春树回过神来看见夏子幸福感浓烈的脸上挂着两行感动的泪水,“嗯,我相信春树君。”
“所以..以后要认真吃饭,认真洗漱,如果整天邋里邋遢的我会觉得丢脸,如果太瘦会变得难看,上课也要认真听课做笔记,如果每次考试没有十名以上的前进步伐我会生气。而且是很生气.。。”本来想给出一个严肃又严厉的表情结果碰上对方稀里哗啦的哭脸,酝酿一时的气场完全失重了,成了一段泛着心疼的沉默,‘笨蛋..’一时妥协的温柔泛滥,双手不禁将那个爱哭的小脸抱在胸口..
‘我.。。我最喜欢春树君了..’
夜晚来得真快。对于这样开门便能走进去的异时空,难以想象在这个简单的动作之后有这样宽广的天地和这样复杂辉煌的建筑群,作为时空的主人,春树的宝座设置在至高建筑的大厅正中央。平日跟在春树左右的俊男靓女现下褪去了质朴的学生装扮,妖媚的妖媚,邪恶的邪恶,正派的正派,总之大厅里头聚集了二十几个看上去年纪相仿的少年少女,实际都是年岁上千的神袛。从财富,权力,美色,**到智慧,正义,勇气应有尽有。
这似乎是一个宏伟的计划开端。“尊敬的魔王陛下,可以开始了吗?”领头的正派少年单膝跪地,显得又忠实又谦卑。“可以。”春树的脸上泛着帝王的冰冷看不出一丝情感的流动,若勉强说应该只有憎恨吧!“那么魔王大人,小神先行退下了。”回归男性装扮的美少年樊野,从队伍中走出来,单膝跪过魔王之后带着冰冷而邪魅的笑容消失在大厅的出口。春树朝宝座临近的窗外望去,似乎从这里可见看见窗外平凡世界的夜晚正暗得深邃。
警车的鸣笛声在夜晚中穿梭显得异常刺耳,恐怖,紧接着枪炮声,直升机的轰鸣声,扩音器的喊话声,爆炸声,极度恐慌的人群尖叫声充斥着整个城市。一个从炮火中走来的黑衣少年,红色的瞳孔里泛着带着笑意的邪恶光芒,他从城市中心街的一段走来向每一处路过的建筑挥手,每一处建筑便随着这个动作爆炸。重型武器和炮弹在少年的身后不断飞来又不断被反弹,一时间纷飞的弹片浓烟建筑物倒塌的飞石仿佛一瞬间整个城市便回归了战争年代。
近郊的供电还没有完全停止。一座亮着昏暗灯光普通人的房子里全家三口正聚在客厅里。父亲的眉头微蹙,少顷他点燃了一根香烟,青烟袅袅升起又涣散仿佛是一个解不开的谜题。“这一天还是来了。”夏天将手里的烟在手边的烟灰缸里轻轻碰触,烟灰掉下一段。之后,除了男人手中明灭的烟火,客厅里很快陷入一片浓稠的黑暗。
..”春树君.。。”不知怎么,沉默着的女孩突然想起这个名字,便在心底唤了几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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