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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漂浮阵法

王国公府前院,灯火通明,慕容小玉正在挨个嘱咐:“彩蝶,我不在了,你要好好伺候少爷起居,给少爷买衣物用品要买精致的,不怕花钱,早晚打上温水,把少爷收拾齐整了才许他出门,不能坠了王国公府的威名。小六儿伺候少爷求学,饭食一定要准备妥当,不能让少爷迟到早退的。王大媳妇,你把每天的饭食计划好,要注意营养搭配,荤素结合,口感适宜,我不在可不能乱了章法。天涯,你好好求学,二妈争取在你科考前赶回来。你的东西二妈已经妥善收好,你用的时候再拿给你。”

王天涯拿出个钱袋来,他实在是不忍心让二妈路上吃苦,堂堂的京城四大美女现在都惨的连飞舟都坐不起了?说:“二妈,这个钱袋是我平常积攒下来的零用钱,穷家富路,你就带上吧。”

慕容小玉赶紧接过来,打开:“小鬼头还背着我攒私房钱,我看看有多少啊?”

“啊,一万多两呢!快说,哪里来的,不说清楚我撕了你的耳朵!”慕容小玉揪住了王天涯的耳朵。

王天涯哎呦的直叫:“这些是我从出生到现在的全部压岁钱,那个时候爹爹还在,那些大官啊、商人啊、什么的给我的买糖钱。”

慕容小玉从钱袋里抽出一张一千两的银票,递给彩蝶:“日常用度再给你增加一千两,伺候好少爷。”彩蝶应了一声。

她把钱袋又抽出几张,放入怀中,钱袋交给了王大:“这个钱袋你先保管,咱们坐飞舟走,一来一回能节省一个月的时间,能在老家多呆几天。走了!”向众人摆摆手,带着王大扬长而去。

王天涯等人送出府门,看着人影消失才回到府中。王六问:“少爷,我怎么觉得你今天真的很帅很帅啊?发生啥事了?”彩蝶早就发现了,红着脸没问,这个时候竖着耳朵听。

王天涯说:“哎,吃了颗辟谷丹,就成这样了,谁知道这辟谷丹是不是炼错了,应该没错啊,全是按照老师的方子炼的啊?我都快成奶油小生了,没点男子气概!”

彩蝶说:“才不是呢,少爷是全天下最有男子气概的人。”

王六嘿嘿一笑:“那彩蝶姐就是全天下最有女子气概的人。”

彩蝶轻踢了王六一脚,说:“什么女子气概,难听死了。”脸上却是一红。和少爷都是“全天下最有”这几个字让她听着舒服,所以也没踢太狠,她自幼跟随慕容小玉,同龄男女身边就只有王天涯,已经对王天涯产生了好感,只盼着二奶奶把自己赏给少爷,很多大家族的侍女都是像物品一样赏赐的,少女心事,谁又能知。

王六却接口说:“女子气概就是那种膀大腰圆,力拔山、气盖世那种吧,哈哈哈!哎呦!”最后一声却是被揪住了耳朵。

彩蝶一边揪住耳朵,一边用脚踢,王六耳朵被揪着,只能围着彩蝶打着转跑。“哎呦!”之声不绝于耳。突然冒出一句:“但愿二奶奶早点把你嫁人,省的你总揪我耳朵!”

彩蝶一听就急了:“小六你胡说什么,是不是你听说什么了?快说!”手却松开了王六的耳朵。

王六说漏了嘴,支支吾吾的不肯说实话:“我,我也不知道,你问少爷吧!”急忙跑了。

彩蝶看了王天涯一眼,见王天涯只是看着他俩逗乐,不住的傻笑,不想问他,扭头追着王六去了。

看着两人追进府去,王天涯回身把府门关好,不知不觉的走到后院。慕容小玉一走,王天涯感觉心里空落落的,他抬头看着满天的星斗,心中却郁闷异常:“老天爷啊,饶了我吧,我的脑袋里,一会儿蚊子叫一会儿苍蝇叫的,连池塘里那两个蛤蟆都来凑热闹,吵死了,我都堵住耳朵了还是不行,今天晚上我可怎么睡觉啊?”

王天涯闷闷不乐的直奔书房,这个书房以前是王奉真的书房,没有窗户,而设计了隐蔽的换气装置。王奉真去世后,王天涯就用了起来,书房的隔音效果做的非常好,在里面摔破个茶碗外面根本听不见。这个书房是禁止打扰的,只要是王天涯进了这个书房,就算是慕容小玉,哪怕是再有事,也不能敲门进来。这是祖训!这个家里,只有王天涯有书房的钥匙。

王天涯打开书房门,回身锁上,书房宽阔空旷,两丈见方,四周是一圈书架,书架上摆满了书,中间是个宽阔的石桌,石桌后有一个躺椅,右面放着一把石凳,石凳上垫着厚厚的椅垫。石桌上左面零散的放置几个木方。右面放着几个雕刻刀,还有几本书随意的放着石桌一角,另一个角放着个小箱子。一盏灯吊在石桌的正中间,满屋子亮堂堂的。听王奉真说,这盏灯是皇上赏下来的贡品,永远不熄的,也不知道是用的什么材料做成,都亮了好几年了。

王天涯坐到正面的一把石凳上,手中拿起了一把雕刻刀,捡起一个木方就刻了起来,口中喃喃自语:“这个书屋里面还真是安静啊,世界好像一下子清静了,嘿嘿!明天搬张床到这个屋里来,以后我就在这睡了!”

王天涯神情专注,努力雕刻,不一会儿,把一个漂亮的飞舟模型刻出来,嘴里喃喃一句:“五两!”,每刻好一个模型,他就说一句“五两!”一直数到第十一个“五两”的时候,停了下来:“奇怪啊,平常只能刻十个飞舟模型啊,怎么今天刻了十一个还一点都不觉得累呢?而且刻得好像比以前更加生动了,这个舟头的巨龙栩栩如生,速度也提高了。看来脑力开发百分之五也不错,最起码能多赚些银两了!”王天涯在朱雀学院学习之余,四处寻找谋生的差使,好改善一下家里的状况,从两年前就接下了这个刻制飞舟模型的活,一开始挣得不多,好几天才能刻一个,后来由于头脑越发聪明,体力也随年纪渐大有所提升,近一个月已经能维持在每天刻十个的工作量了,今天能够有所突破,自然是欣喜异常。他埋头又刻了起来,想试试自己的极限。他五两五两的数到第三十三个的时候,脑袋上冒出了汗,又停了下来:“三十三个了,每个模型卖五两就是一百六十五两。发财了,比以前多刻了三倍。明天让彩蝶拿去卖了!学学往飞舟上刻阵法吧!要真能刻出飞舟阵法,那可真的发财了!”

在飞舟上雕刻阵法可是修士才能干的工作。阵法繁复无比,普通的凡人记不住阵法、一边看阵法图一边雕刻、慢慢来是行不通的。因为阵法不仅仅要求表面的阵纹和阵法图一模一样,雕刻阵法的刻纹也要求必须平滑顺畅,一气呵成,深浅一致。凡人由于记不住阵法图,时常停下来看,刻刀就有停顿,再刻的时候刻刀的深浅就有细微的变化,不容易和刚才的笔画连贯起来,哪怕阵纹一模一样,刻纹却有细微的起伏,导致功亏一篑。王天涯刻了两年都没有刻成过一次,早已经放弃了。但是今天早晨的奇妙际遇,让他萌生了试试看的想法,毕竟,自己现在可是过目不忘的!仔细看了看阵法图,王天涯闭上双眼,把阵法图反复默记在心里。他现在记东西是很快的,根本不用记这么多遍,扫一眼就都记住了,但是木方的成本是五两,刻好的模型成本就变成了十两,以王天涯的家境来说,不能不谨慎小心。毕竟,尝试一次雕刻就要损失十两,王天涯还是很心疼的。

王天涯在木方上雕刻的是个漂浮阵法,算是一种简单的入门阵法,朱雀学院的阵法老师就教过,只不过老师教的是在白纸上画阵法图,当时全体同学,除了王天涯就没有一个人能在课堂上画出来,就连聪明绝顶,悟性奇高的西门若晴也不行。从那次上完课以后,他就对这门知识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每天没事的时候就会来书房画几张阵法图练练,画的好的就让彩蝶拿出去换钱,由于阵法师比较稀缺,因此王天涯画的阵画倒是销路不错,每张三两,日积月累,挣得钱也不少,钱都被王天涯拿去给了王五,那时候王五生意刚开始起步,处处需要钱,王二、王四也需要钱做事情。

两年前王天涯心疼二妈,不想让她出钱养活这么多人,就出主意让二妈把王二、王五遣散了,让王四自己留个纸条离开王国公府,指使三人到外面租了个草泥屋,自己挣钱养活三人,靠的就是雕刻和阵画。

其他同学都很讨厌这门课程,因为这门课程太费脑子。王天涯从小头脑聪明异常,条理、逻辑分析能力极强,比较偏爱费脑子的事情,另外一个喜欢阵法的原因是能挣到钱。

王天涯睁开眼睛,他已经做好了准备,漂浮阵法图烂熟于心,三把雕刻刀已经磨得锋利,石桌面上也已经收拾干净,王天涯不再迟疑,开始动作。由于飞舟模型很小,只有巴掌大小,因此在上面雕刻阵法需要掌握好比例,刻纹必须细密,视力必须好。王天涯现在的视力肯定不成问题,细密的刻纹在眼中好像放大了一样,清晰无比。王天涯多年的雕刻技巧得到了完美的发挥,眼神专注而坚定,刀就好像成了身体的一部分,渐渐地,刻刀下的阵纹逐渐增多,王天涯鼻尖也冒出了细密的汗珠,王天涯眼睛一眨不眨,心神全部沉浸在刻纹中,却不知道一滴汗水已经顺着鼻尖滑下,时间在这一刹那仿佛变慢,这颗汗珠缓缓滴下,终于滴在那复杂无比的阵纹上。

王天涯长吁口气:“好险,差点让个汗珠弄得功亏一篑!”他把汗珠擦去,高兴的合不拢嘴,掏出一个灵币,往飞舟模型的灵槽上一插。一道微不可查的白色流光顺着灵纹的走向一闪而过,这只飞舟模型缓缓上升,上升到一米左右的高度,就不动了,静静的漂浮在哪里,舟首那个栩栩如生的龙头,仿佛活了一样,睥睨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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