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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让我为你唱支歌(2)

要说照顾一个病中的人也无须有什么豪举,就是一些琐碎的点点滴滴,可是这些看似平淡的点滴,也能让站在旁边的我看出她心中饱含的深深的爱,不是百分之百,是百分之一万。恨不得替他病、替他痛,这句话她没有说,是我从她的眼神中读懂的。那一刻,原本平凡朴实的她是那样美丽,脸上带着平时难得一见的红晕,娇嗔着,责怪他不安心接受她的侍候,一时,我望着美丽的无与伦比的她,目眩神迷。原来,爱情可以让一个原本平凡的人华彩咄咄。为他付出,是这样的心甘情愿,不计得失,即使他不能痊愈,她也一定会陪伴左右,不离不弃。在这样一个充满功利的社会里,她爱得这样洁净,这样纯粹,她是少有的,怀揣着爱情就可以慷慨赴死也不惧的人。

渐渐的,从她对爱人的父母、对自己的妈妈、对朋友、对同事的关爱中,看到了她的善良。视为同类,引为知己,我们无话不谈。我可以毫无顾忌地说出我内心的感受,她静静地听,只关心事情的本身,关心我的情绪,从来不会主动去问你说的那个人是谁。我和她,在倾诉完心里话之后,从来不会叮嘱一句“这事可不要对别人说啊”此类,这样的话对于我和她来说很多余,说了就亵渎了我们之间的真诚。

“丫头,要坚强,自信,珍爱自己,我们都爱你。”“丫头,不要哭,回来吧,我等你。”“你优秀得近乎完美,没有人比你更善良,老天会开眼的,会让你幸福的。”

在我最痛苦最迷茫的时候,是她的一条条短信牵引着我,支撑着我。她曾说过,这么多年她没有哭过,她忘了流泪是什么样了,好像失去了流泪的功能了,她好羡慕我能想哭就哭想闹就闹的率真任性。那是她太好了,从来都是宽容又宽容,从不埋怨从不生气,也从不哭闹。就这样从来不哭的人,能为了我受了委屈而揪心哭至哽咽。不管我在哪里,不管她在哪里,我心碎难过打通电话就对她又哭又说,我在这头大声哭,她在那头轻轻哭。

哭完了,她还是会尊重我的决定,从来不会看轻我的选择,她会说:“丫头,你看,天要下雪了,是被你感动的,既然你这样决定了,就一定有你的理由,朝前走吧,会越来越好的……”

她经常对我说:“我的手机二十四小时都开着,不管是几点,只要你想就打,想说就说哦!”失眠的夜里我也曾经打过,睡得正香的她听我东拉西扯的时候一定是瞌睡得闭着眼的。她是这样地纵容我。

她担忧我的时候,她就一会儿打一个电话问我在哪儿,在干什么,她知道我有一生气就吃不下去饭的毛病,就说,“我现在饿极了,你陪我去吃烩面”让我不容拒绝,真去了,她只是吃一点点,看我吃,她是怕我不吃饭,才让我“陪她吃饭”的。我们也都不挑明,我只有好好吃,我不敢不吃,太怕她怜惜的眼神了。

最冷的时候,家里阳台上水管冻坏了,水喷溅出来,木地板上一片汪洋,我打开房门那一刻,头都懵了。第一个接电话的是她,她在外地,电话中指挥着我先关水闸,然后她要找两个人来帮我收拾残局,我说不用了,因为有家人赶到了,她又打长途问了几家专业打理木地板的商家咨询怎么处理才没有后遗症。我知道她若在家一定会立刻赶来的。我还是不习惯喊她为姐,虽然心里面早已觉得她是和姐一样亲的亲人,就这么吧,这样一种不平凡的情谊,还是喊名字吧,她叫魏淑杰。

有诗友李云志将出诗词集《踏雪寻梅集》,诚邀我写后序。写序自有大家,我辈何能?就写一读后感吧。

李云志简传:李云志,字凌霄,号三山寨人,笔名陶语,网称踏雪寻梅。中国现代汝陶首倡者,河南省陶瓷艺术大师,河南工业大学客座教授,大唐汝陶研究所总经理。河南大学汉语言文学专业毕业,喜文爱诗醉古词,风雨四十载,坎坷人生路。痴迷汝瓷,首倡汝陶,巡展全国。进雪域、越大漠、横渤海、过长江,履痕处处。文百篇、诗百首、词百阙,更有九千好友遍九州。

做自己喜欢的事

--云志印象

早闻汝州有一个现代“汝陶”首倡者,叫李云志。也见过汝州市大唐汝陶研究所的倾心杰作--大唐红。吉祥、喜庆、福寿、尊贵、热烈、浪漫、团圆……这就是初见大唐红汝陶时想到的词汇,大唐红,有着很强的视觉冲击力。

初见云志兄,是在若愚老师处,得知云志兄对古诗词颇有研究,不由对这位儒商心生几分钦佩。我们谈陶艺,说诗词,畅所欲言,宾主尽欢。

今年暑假,我带女儿去海南,收到云志兄用短信发来的一首诗《翠峰亭》:

山顶松柏青,涧底何花红?石静溪水流,指柔玉筝鸣。岩外云卷舒,亭内雨消溶。嵩岳有雅意,千古谁人懂?

这首诗中有“静”字,有“雅”字,暗嵌了我的名字,让我欣喜。对“何花红”我提出了我的意见,未若“闲花红”,还有原先的“玉指柔”等,我与云志兄进行了反复推敲,最终定下了用哪个字。在“石静溪水流”这一句上,我提出了异议,石头怎么会是静的呢?不要为了嵌字而牵强。云志兄回答说:“少时于汝河浅水露石上读唐诗,不解石静水动意境,站起,观流水绕石,方会其意。故借少时心意以写眼前景观,静字于此,自然之至,丝毫没有牵嵌之强。”一番话使我豁然开朗,更觉石静之妙。云志兄的认真、不盲从,又让我多了几分佩服。

当云志兄得知我在海南时,就写了一首《望天涯》发给我:

天涯海角处,碧波荡心间。曾携旧友去,亦带新朋还。椰林闻仙曲,果丛品神泉。君语在故地,悠悠已十年。

收到这首诗时,我正在三亚的南山大小洞天,就回了一首:

十年亦飞年,沧海无变迁。更喜三亚景,朝朝沐新颜。南山小洞天,海山成奇观。道教福圣地,碧波接云天。

从海南回来后,收到了云志兄的《喜归》:

一路风尘两袖云,天涯海角浪淘心。

轻舟乘风去烦事,重楫凭力跃龙门。洞天福地意相托,仙境瑶台梦成真。归来汝水喜相迎,何时听琴翠竹林?

从这几首诗里,我感到了一个生活在诗一般的生活中的人。再读他的《大唐吟》、《汝陶吟》更真切地感到了一个生活在泥火艺术里的诗人的忧乐、坚强、浪漫和浩壮。正如他在《人生幸有诗》里所言的那样,他生活在诗一样的陶之世界,他是用诗在制作汝陶、汝瓷以及汝窑新品--大唐红、颜如玉、孔雀蓝、翡翠绿……他用泥土创造神奇,他用陶瓷美化世界,他用诗词慰藉心灵,他用真情去点燃生活。陶之语,如泣如诉,是诗是歌。静品征程中的风雨歌者,他是那样执著,那样专注,那样的临风沐月,对陶当歌。

在一次朋友聚会中,一位作家朋友说:“我目前能按自己的意愿生活。”云志兄说:“我能做我喜欢做的事,做陶、写诗。”可把我羡慕惨了,不为名利所累,不为生活奔波,按自己的意愿生活,做自己喜欢做的事。他写的诗多是陶诗,他是在以陶与世界对话,故其笔名为陶语。他做的陶是诗陶是词陶。置身于他的陶苑瓷林里,仿佛漫步在诗境词韵中。读着他的诗赏陶,吟着他的词品瓷,你会自失于隽永、幽美的意韵里,分不清哪些是诗词,哪些是陶瓷。陶瓷成了诗词的具像,诗词成了陶瓷的魂韵。踏雪寻梅,极妙的概括。踏雪为寻梅,寻梅须踏雪。无论做陶,无论吟诗,云志兄都是在踏雪而行,踏雪而歌。他是在追寻诗词之佳酿,陶瓷之美韵,人生之无悔。诗词人生,陶瓷之梦,踏歌而行,风雪兼程。漫天馨香何处来?前途幽谷梅林生。

云志兄就能做到,读自己的书,写自己的诗,做自己的陶,不媚俗,不浮躁,踏踏实实做好自己,这种如青松、如幽兰、如霜菊般的高洁清奇品格让我钦佩不已,这种能按自己的意愿生活的生活让我心向往之。

云志兄的诗词,苍劲有力,厚重深邃又不失灵动飘逸。他的诗词不局限于倾诉自己的苦闷彷徨,而是对社会、对人生、对真善美的透彻感悟,尽显恢宏大气。如,他的《水调歌头·汝陶吟》:

汝陶出汝州,距今六千年。万古汝洋江水,碧草鱼引鹳。史前汝陶师者,美景捕捉水岸,挥彩陶上染。丰收与喜悦,尽在陶画间。

陶之根,画之源,美之泉。鹳鱼石斧神图(注),美韵惊人寰。丹青名家盛誉,美学大师称赞,中华一奇观。厚德方载物,大唐文明传。云志兄的诗词充满睿智,充满灵性,充满韵律之美。表述了对生活的热爱,对真善美的向往。他的知识面之广博,思想之深邃,感悟之透彻让我由衷地折服,由衷地赞叹。

云志兄,有凌云壮志之人。有人说:艺术就是要追求那尚不存在的东西,在探索和追求中成熟完善。我亦信然。我期待着,云志兄在汝陶研究和诗词的领域里,飞得更高,飞得更远!

注:鹳鱼石斧图汝陶缸,1978年出土于河南省汝州市纸坊乡陶村,系仰韶文化时期的一种陶艺制品,距今约六千年的历史。2003年被国务院定为六十七件不可移动文物之一,现收藏于中国历史博物馆。李云志研制的大唐红汝陶把汝陶推进了一个新的阶段。

梦里花落知多少

记得当时年纪小你爱谈天我爱笑有一回并肩坐在桃树下风在林梢鸟儿在叫我们不知怎样睡着了梦里花落知多少……记得当时年纪小,年纪小……我们是在进入同一所初中的入学考试中认识的,考试时,我偷看了邻座的你的卷子,不是为了看题,是偷偷看你的名字,你的大眼睛和明媚的笑容让我喜欢。“花”,怎么有人可以叫“花”?其实你真的像花呢!

我们一样不喜欢数学,暗暗较着劲儿看下一次老师念谁的作文,看语文成绩谁是第一。一起给数学老师做对,也一起为被突然提问的对方帮忙。也会吵嘴,也会互不理睬,也会很快就和好。如果说女孩和女孩之间也有缘份之说,如果说友谊也有缘份之说,你就是我最初的缘份。

到高中了,我们一起看了第一本琼瑶书《烟雨濛濛》,第一本三毛的《撒哈拉的故事》,第一本席慕蓉的诗集《七里香》。校园里最流行琼瑶的时候,你和我,成了最美丽的风景。统领着率真可爱和飘逸脱俗两种风格,却是一样的冰雪聪明,一样的出口成诗,才气逼人。我们在校园操场边的草地上比赛背《红楼梦》,让同学们拍手叫好,却分不出胜负。

难忘的青葱岁月,第一条牛仔裤、第一次偷偷擦上的口红、第一次收到暗恋的情书、第一次被男孩偷偷跟踪……都是和你一起感受的。

我在《汝州晚报》上发表的第一篇散文《红与紫》,是写的你和我。

我无师自通自己想象着绣的一个紫色花边黄花小鹿的手绢,大方地送给了你,你也舍不得用,把手绢钉在了闺房的床前。

上班了,我们相隔几十公里,相约再写信时要用诗,古诗、白话都可以,套用也行,能对上就好。第一首我寄给你:

南埠小亭台,薄有山花取次开。寄语多情嫣然君,晴也须来,雨也须来。

你真的来了,接到信就来了。那时候,我叫你嫣然,是我给你取的名字,我喜欢你巧笑嫣然的样子。

我失恋了,同时失去的还有自信,从未有过的挫败感让我无法自拔。你把我拽到你家刚收拾好要搬新家的大镜子前,让我看:“你家是不是没有镜子啊,看,你看看你,多么美,多么好……”想起这些,我再一次流泪。

恋爱、结婚,像花儿到了春天要开,果儿到了秋天要结,一切都顺理成章,那时候,我们怎么都是那么傻呢?完全懵懂不知自己想要的是什么,适合自己的是什么,相比之下,应该庆幸,你的跟头要跌得早一些,所以幸福也会来得早一些。

那个冬天,你正走在人生的冰河,我在家养女儿歇产假,还记得吗?那个炉火,有多少时光是我抱着女儿和你坐在炉火边度过的,我们不谈痛,也不谈苦,谈得最多的是诗是文。春天终于来了,我们和朋友们一起照相,在家照,出去照,拿出好多衣服换着照。你笑我,生了女儿后再也穿不上漂亮的红嫁衣中的裙子了,笑得止不住,唉,我现在瘦了呀,再试试一定能穿进去的,可是,搬了家,再也找不到那件衣服了。

你有了妞妞,没想到急脾气的你比谁都有耐心,比谁都温柔。岁月打磨得你越来越圆润了呢,你看透了许多,悟透了许多,改变了许多。我要好好学你呢,我知道,我要得太多,且过于认真。

记得当时年纪小,上学放学要结伴走,假期也要跑到家里去找,有个愿望就是家里能有电话就好了,就可以约好不至于空跑。现在什么都方便了,却各忙各的,见面少了,虽然在一个单位,也不常遇见。不过,偶然的一个问候,还是会让人感动温暖的,有什么难处了,感觉还是最亲近的。

嫣然,如花。如花,嫣然。

……记得当时年纪小你爱谈天我爱笑

有一回并肩坐在桃树下风在林梢鸟儿在叫我们不知怎样睡着了梦里花落知多少……

不懂舍弃

我有一盆文竹,长得袅袅婷婷,青翠葱郁。配着很雅致的弧形花盆,点缀着很纤巧的山石。每天我一上班打开门就先看到窗台上的她,我精心地给她浇水、施肥、通风、晒太阳,如果有人在我办公室抽烟,我不说我受不了,我说我的文竹受不了。就这样,文竹陪伴了我快两年。

有一段时间,我怠慢了她,她就生气发怒了,叶子开始发黄,慢慢地枯萎,丝毫不理会我的追悔,我的补救。

有友说:“好好的一盆文竹,怎么枯了?”我唯有叹气:“唉,怨我怨我,是我疏忽了她!”

有友说:“扔了吧,黄巴巴的,真碍眼。”有友说:“旧的不去,新的不来,走,咱去花市再买一盆。”我,总是万分不舍。我是一个不懂舍弃的人!我怀念青青文竹和我相伴的时日,让我赏心,让我悦目,让我牵挂,让我呵护。她是我窗边最美的一抹温柔。草木也有情啊,她有权抗议我的怠慢,我的疏忽,而我无权将她舍弃。

说无权舍弃,其实是心中不想舍弃。一个人,一盆花,一棵草,其实都一样。如果我的心中是不喜欢的,不爱的,深知是不适合的,不长久的,自然会不吝惜地舍弃,一个人,骗不了的是自己的心。

有人说,懂得舍弃,才能重新获得,说得没有错。这样的人,懂得舍弃的人,是生活中的智者。在人生的路上不断舍弃,不断获得,不断完善自己。抛弃羁绊,轻装上路。最终走向成功的殿堂,走向事业的巅峰,走向理想的彼岸。

然而,我会在想,彼岸的花朵一定最美吗?会不会在成功的荣耀之后掠过一丝悲凉?忍不住去回想曾经的无言倾心付出的那一棵纤草,梦里她也在随风轻轻摇曳。当然,懂得舍弃的人一定也懂得如何在舍弃之后找一些安慰自己的理由。我这么想,是因为我是一个不懂舍弃的人。

我不懂舍弃,是因为我不愿舍弃!我无法做到,让我的爱像清风掠水面,起落自如,不黏不滞;无法做到,让我的爱像黄鸟度青枝,让飞翔的自去飞翔,让扎根的自去扎根,只在相逢的刹那自成千古。

我不懂舍弃。我无法将鸟儿啄破了皮儿的红苹果扔掉;我无法将辗转磕蹭有了裂纹儿的瓷器扔掉;我无法将沾染了浮尘的胭脂扔掉;我无法将洒上了泪的古画扔掉;我无法将犯了错的孩子扔掉……我不懂舍弃!我还是无法将我枯萎了的文竹扔掉。只要根还在,只要爱她的心依然,我相信她会在我的精心呵护下重新抽枝发芽。我用剪刀将她发黄的枝叶统统剪去了,剪完了还嫌不够彻底,把还青着的、有汁水儿的杆儿也狠狠心剪去了,快剪到了底儿,这样才能有力气再发。

让我静静地,等待我的文竹,抽枝发芽。在未来不了的因缘中,我一定温柔地,温柔地相待!

诗意女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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