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晓芙若还在,并且我们还继续着那种关系,她肯定也会来安慰我,就象那次我安慰她那样。虽然,她可能不便于当面表达,但也会通过电话或者短信的形式将她的关切传递给我。
不知她现在的情况怎样,从她调走到今天为止,已经过去将近四个月,在这段时间里,每当碰到与她有关的事与物,或者当我一个人独自静坐一处,感到百无聊赖时,她那充满怨艾的目光和饱含幽愤的表情,就会立即浮现在我眼前,让人久久挥之不去。我想我这一辈子恐怕都无法摆脱这一印象了!
——我坐在床边,一只脚搭在床沿上,同时转过头来看着她。“我们还是分手吧!纸包不住火的,我俩的事总有一天会让人发现!可能是过于敏感了,我现在就好像隐约感觉到周围的气氛有些异常!不知你是否有所察觉?”我终于鼓起勇气,开始把一直想对她说的话全都倒出来。“事情一旦被人发现,就势必会张扬出去,也一定会传到你老公耳朵里,到时若让他当场抓到,你说我俩将何以处世!到那时,又有何面目再在这个单位呆下去?”
“大不了你我都离婚,然后我们俩结婚,那样反倒更好!”她躺在床上,左手枕在头下,双眼紧盯着天花板,嘴巴向上翘着,一付异常坚定的样子。那神情,仿佛说出来的事情,第二天就能如期办好的。
“那样我们两个是好了,但还能在这个单位呆下去吗?如果仍赖在这里,你我还不得让那些同事的唾沫给淹死?”她那样说,完全是不计任何后果了;因此,我必须把她拉回来。
“在这里呆不下去的话,我们就离开。这样不也正合了你的心意吗?你不是经常说不想在这种单位干了吗?”她还是咬住不放。
“我是说过那样的话,但你我总得要生存吗?要知道,离开了现在的单位,我们又能到哪里去找这么稳定而又可靠的工作?况且你我也没有其他的一技之长,谁又会要我们?那里还会有再适合我们的工作?还有,你真能舍得下你自已的孩子,让她去受别人的欺负、还有那后爹的白眼?你想过没有,那样对小孩将是怎样的一种打击?!”我得把问题说得很严重,这样才有可能让她警醒。
这一回她没有说话,只是把压着的那只手从头底下抽出来,再放到额头上。我想,此时她的母爱可能开始发挥作用了;同时,她也可能已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故而沉默不语。
“请你冷静地思考一下,我们这样下去迟早会被人发现,到那时,双方身败名裂不说,目前的一切也都将全部丧失殆尽!”我得乘热打铁。
“你若没意见的话,从明天开始我们就不要再在一起了。”你不能再犹豫,必须得快刀斩乱麻!
“我知道,你对我早就不满意了,想好了要分手的。你是不是又在哪里找到了相好的?你们男人都是一个德性,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今天弄到手的东西,明天就弃之如敝帚。你走吧,我不会缠着你,也不愿意再看到你了!”她用双手撑起身子,忿忿地看着我,眼睛里早已充满了怨恨的泪水。
自那次之后,我没有再去过她的房间。又过了一个多礼拜,有一天我突然听谢池华说,伍晓芙要调到分局办公室去了。她走之前没与我有过任何接触,走之后也没再跟我有过任何联系。
事情到这一步,对我虽是一种解脱,对她却有点残酷!因此,只能说是我欠她的。但无法挽救的是:我们的分手只是早晚的事!而且早比晚好!
其实,仔细回想我们在一起的日子,就不难发现:我俩的相处并不是出于一种真正的爱的需要,而仅仅是为了得到一种欲望的满足——至少对我应该是这样。况且,如果不是因为那次偶然巧合的事件,我想我们也绝不可能会发生那种关系。虽然,在日常的工作中,我们彼此间可能存有某种好感;但这种好感若没有经过特殊的催护,是永远无法上升到爱的高度,并能令双方为之而可以不顾一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