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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南下灭宋天下一统(1)

金朝灭亡之后,陈、蔡西北之地分属于蒙古,蒙古命刘福为河南道总管。南宋孟珙则率军还屯襄阳、江海还屯信阳、王曼戍守随州、王安国守枣阳、蒋成守光化、杨恢守均州。同时,南宋在各地增加兵力,加强守备,又在唐、邓二州屯田,解决军粮供应问题。

蒙古灭金,俘获甚众。1234年3月,蒙古军自河南北归时,被俘人员中途逃跑的十有七八。太宗窝阔台遂下诏凡是收留逃民以及给予钱粮资助的要灭民家,乡社也被连坐。从此,逃民都不敢住宿民家,大多数都饿死于道路。耶律楚材进奏说:“河南既已平定,百姓也都成为陛下的赤子,即使他们逃走又能到哪儿去呢?为什么只因一个俘虏就牵连死数十百人呢?”窝阔台终于明白,遂解除禁令。

南宋政府按照与蒙古达成的协议,收复黄河以南的地方。6月,命赵范移司黄州,刻日进兵。宋理宗又下诏知庐州全子才集合淮西兵万人赴汴京。蒙古汴京都尉李伯渊等杀主帅崔立,投降宋朝,汴京收复。全子才率军驻扎在汴京后,赵葵自滁州也率淮西军一万五千人攻取泗州,从泗州赴汴京与全子才相会。后又收复了洛阳等一些州郡,但都是一些空城。徐敏子领兵进入洛阳的第二天,军粮就断绝了,不得不采些野菜和在面里做饼吃,士无斗志。

1234年7月,太宗窝阔台与群臣商议说,现在建国已经四十年了,中原、西夏、回鹘、高丽等都已臣服,只剩下东南方的宋朝了。遂命木华黎的孙子、国王塔思(也称查剌温)率军南下,迅速攻取了洛阳,宋军退走。从此,在四川、襄汉、蕲黄、江淮之间,蒙古汗国对南宋展开了全面的军事进攻。南宋方面也做了一些准备,1235年正月下诏:“京湖、四川、两淮的制臣、帅臣,都要训练军队,救济百姓,食粮储备,修缮兵器,经理营屯,控扼险阻,要严加警饬,时刻做好御敌的准备。”

6月,窝阔台汗命皇子阔端、曲出等侵掠蜀汉、江淮等地,又命皇子贵由、皇侄蒙哥、拔都等攻西域;唐古鲁火出等伐高丽。蒙古人中,每甲有一人西征,一人南征。中州(即中原)户每户出一人南征,一人征高丽。7月,蒙古大将口温不花率军侵人唐州,宋将全子才等弃师逃走。赵范率领宋军在上闸一带打败蒙古军,胜利而还。10月,蒙古塔思领兵攻破枣阳,曲出率军攻掠襄阳、邓州等地。随后塔思又引兵攻郢州(今湖北钟祥),郢州濒临汉水,城池坚固,宋军据城死守,塔思见不能攻下,便掳掠而去。

蒙古大将阔端率领另一支蒙古军队入蜀,途经巩昌(甘肃陇西),驻于巩昌城下,金巩昌总帅汪世显举城投降蒙古。阔端命汪世显仍领旧职,率领所部随蒙古军南下侵掠。汪世显遂领兵跨越嘉陵江,进趋大安(陕西宁强西北)。12月,阔端军进入沔州,当时,知州事高稼在沔州葺理创残,招集散亡,多次与蒙古军力战,并且也多有获胜,立下了奇功。但沔州没有城池,无险可守,宋军只好依山为阻,抗拒蒙古军。高稼率军大声鼓噪,并且设置了许多旗帜作为疑兵,不久,蒙古军大至,沔州被攻占,高稼战死。赵彦呐闻听高稼兵败而死,沔州城破,于是进屯青野原。随后蒙古大军包围了青野原。青野原是通往蜀地的咽喉,是双方必争之地。宋将曹友闻也率兵前往声援。夜半时,曹友闻截击蒙古军,遂解其围。继而蒙古先锋将汪世显领兵攻打大安,曹友闻再次领兵救助,军队刚刚部署完毕,蒙古大军数万人就冲上前来,曹友闻冷静迎战,又大败蒙古军。蒙古军退去后,曹友闻领兵进入仙人关(甘肃徽南县)扼守。

1236年2月,窝阔台命应州郭胜、钧州孛术鲁九住、邓州赵祥充先锋军随从皇子阔端南下侵宋。3月,蒙古军进入襄阳。宋驻守襄阳的南北军发生冲突。北军将领王曼、李伯渊等焚烧襄阳城郭仓库,投降蒙古。当时城中官民还有四万多人,仓库中的粮粟大概也有三十万,军器有二十四万,金银盐钞等还不在其中。结果所有这些全部为蒙古军所有。南军大将李虎又乘机劫掠,襄阳为之一空。由岳飞从金军手中收复襄阳以来一百三十年间,生聚繁庶,城池高深,是南宋西部最为富蔗的城市。至此一日之间化为灰烬。4月,蒙古军又攻破随、郢二州以及荆门军(湖北荆门)。8月,蒙古军攻破枣阳军、德安府(湖北安陆)。

9月,宋御前诸军统制曹友闻与蒙古军战于大安军阳平关,友闻及弟曹万战死。蒙古军乘胜长驱入蜀。1月之间,成都、利州(今广元)、潼川(今三台)三路中有五十四个州郡相继陷落,全蜀境内没有遭蒙古兵马蹂践的只有泸、果(南充)、合三州之地和沿长江的夔州一路,在蒙古军大肆掠夺和破坏下,四川境内人民的生计,南宋政府的军政费用等都受到了极其严重的影响。

11月,蒙古口温不花领兵攻人淮西蕲、舒、光三州,三州守臣全部逃遁。口温不花集中三州人马粮械等趋赴黄州,蒙古巡逻骑兵自信阳直奔合肥。宋将赵葵等领兵赴援,防御敌军。

忒木解领蒙古军进攻江陵,宋将孟珙前往救援,大破蒙古军二十四寨,夺回了被蒙古军所俘的二万人而归。

蒙古军察罕部攻真州(江苏仪征),知州丘岳奋力抵抗,设埋伏兵、炮石,袭击敌营,焚烧其庐帐,敌军被迫撤退。

1237年10月,蒙古宗王口温不花,史天泽攻破宋光州(今河南潢川),进兵复州,复州降,进而进攻寿春。史天泽率军独当一面,接连打败南宋守军。口温不花转攻黄州(湖北黄冈),宋将孟珙领兵救援,击退了口温不花军。蒙古军接着攻安丰(安徽寿县南部),南宋杜杲坚决守城,抵御蒙古军的围攻。池州都统制,安丰吕文德率军突袭进入池州,与杜杲合力防御,蒙古兵攻城不下,退走。

1238年2月,蒙古派王檝人临安,与南宋商议岁币之事,要求银绢各二十万。宋大臣史嵩之力主和议,而李勉则反对,他说:“轻易答应其要求,会引起更多的后患。应当遵守原来的约定,然后再比照开禧时期的物价来决定岁币的多少。”并说:“如果力主和议,不但会失去收复的机会,还会退缩。”在南宋朝廷中,和战之议也总是论而不决,直接影响到前线军队的部署和行动。9月,蒙古察罕率领号称八十万大军围攻庐州。蒙古军队在巢湖造舟船,不断侵扰江左。在壕外修筑土城30千米,并且开挖两道壕沟。攻城的器具也都比攻安丰时多出数倍,蒙古军打算如期破城。宋将杜杲竭力守御,蒙古军仍不能进,遂引军而归。

宋将孟珙领兵收复了郢州、荆门及襄阳、樊城等地。盂珙随即上奏说:“收取襄阳不难,而守御则难。”要求朝廷派重兵把守各地,于是以息州、察州投降的人设置忠卫军,以襄阳、郢州投降的人设置先锋军。

1239年6月,蒙古军攻重庆。宋将孟珙派人侦察得知蒙古大将达海等率军号称八十万人南下四川,向重庆进发。孟珙估计他们占据四川后一定要经过施州(今湖北恩施)、黔州(四川彭水、黔江等县地)而进入湖、湘地区。孟珙遂以两千人屯峡州(今宜昌),以一千人扼守归州(湖北秭归),命其弟孟瑛率精兵五千人驻守松滋,声援夔州,又增兵把守归州关隘之处万户谷,蒙古军渡万州(四川达县)湖滩,宋各路守军严密防守,知峡州的孟臻(孟珙兄)率军在归州大垭寨敌迎拒战,大败蒙古军,进而收复夔州。

1241年11月,蒙古太宗窝阔台病死,年56岁,在位13年。太宗死后,皇后乃马真氏称制。由于朝廷内部汗位继承问题发生了纷争,因此,以后的一段时间,蒙古攻宋的战争也没有多大的进展。同月,蒙古达海部汪世显又领兵入蜀,再次进围成都,蒙古军入城后,大肆屠杀城中军民。

1243年2月,蒙古军攻破资州(四川资阳南,内江市以北的沱河流域)。

蒙古军两次入蜀,给四川带来极大破坏,州县所存无几,国用日益窘迫,加之守臣庸腐贪残,将帅各专号令,不相协调,造成民不聊生,到处是荒凉残破的景象。余研出任四川安抚使兼知重庆府以后,大力改革弊政,他采纳了播州(贵州遵义县)人冉琎、冉璞的建议,在境内行军所必经的山险隘口,如钓鱼山、云顶山、青居山、大获山和大梁山等处都因山为垒,修建了军事营寨,加以控扼,并把州治迁徙到这些堡垒中去。这样的一些军事据点星罗棋布,遍于四川境内,有的据守嘉陵江,有的扼守长江,彼此呼应,同时还在成都平原大兴屯田,贮积谷物,教练军旅。他又下令减轻徭役,降低商税,缓解百姓负担,使农业和商业逐渐得以恢复。境内百姓开始有安土之心。

这一年,蒙古察罕命万户张柔总领诸军镇守杞(河南杞县)地,以防止宋军由水路进人中原。

1246年7月,蒙古贵族推窝阔台长子贵由为大汗。当时诸王不服,将谋不轨,正赶上天气不好,雷雨大作,行营周围水深盈尺,诸王遂各散去。10月,贵由命察罕领兵开拓江淮之地。12月,蒙古万户史权等领兵侵掠京湖、江淮之境,进攻虎头关寨。

1248年3月,蒙古大汗贵由病死,年43岁,庙号定宗,皇后海迷失听政。

蒙古自太宗皇后称制以来,法度不一,内外离心,统治集团内部矛盾严重。国内又大旱,河水干涸,野草枯死,牛马死者十有八九。百姓穷苦。

1251年6月,蒙古诸王大臣共推蒙哥继大汗位。蒙哥是拖雷长子,即位后,派皇弟忽必烈总治漠南,军民诸政都归忽必烈统领,开府治于金莲川(内蒙正蓝旗闪电河沿岸)。

1252年6月,蒙哥汗命皇弟拖雷率师征云南。忽必烈统领大军从宁夏经甘肃,8月抵达临洮(甘肃岷县),然后经青海入四川。1253年9月,忽必烈大军进至忒剌(今四川宜宾以西),自忒剌兵分三道,兀良哈台由西道,抄合由东道,忽必烈由中道。10月,蒙古军过大渡河,又经行山谷二千余里,乘革囊渡过金沙江,今昆明大观楼长联中的“元跨革囊”即指此事。11月,忽必烈遣使诏谕大理投降。兀良哈台分兵进攻白蛮,阿塔剌所居寨橱被攻破后,白蛮送款投降。12月,蒙古中道兵进逼大理城下,大理国主段智兴微弱,国家军政大事皆决于高祥,高祥率众逃走。蒙古军入大理城,忽必烈命姚枢搜访图籍,又找到了使者的尸体,忽必烈大怒,要屠杀全城。姚枢和僧子聪(刘秉忠)、张文谦等人进谏说:“杀使者,抗拒命令不投降的只是高祥,而不是百姓的罪过,请宽宥城中百姓。”姚枢撕下一块布帛,作为旗帜,写上止杀之令,到各街道路口向蒙古兵宣布。结果大理的军民得以全活。蒙古兵出龙首关(云南大理北的上关),抓获高祥,行至姚州时将其斩首。

忽必烈班师北归,至其分地京兆,以姚枢为京兆劝农使,教民耕植。留兀良哈台继续攻打大理的其他地方。

1254年正月,蒙古在利州、阆州筑城,建军营,从此蒙古兵在此且耕且守。长期驻扎下来。2月,蒙古攻宋合州(今四川合川东),广农军(今广安北)宋守将王坚、曹世雄等大败蒙古军。

这年春天,蜀中大旱,蒙古诸将以嘉陵江漕舟水涩,想放弃四川,而汪世显之子德臣却说:“国家以蜀事交付给我,只有一死而已,怎么能轻易就放弃呢?”于是他全部杀掉战马慰劳士卒,再率兵袭击嘉川,得粮二千余石。宋云顶山戍将吕远率军五千人截击蒙古军。结果临阵被擒,蒙古军又得粮五千余石。继而鱼关、金牛水陆运输皆至,屯田麦也将有收成,蒙古军食用得以供给。7月,兀良哈台进攻乌蛮,进至罗部府,打败乌蛮酋长高升,蒙古军攻破其都城押赤城(在滇池旁)。蒙古军擒其国王段智兴,大理灭亡,自937年(后晋天福二年)段思平灭大义宁,建立以白蛮为主体的大理政权,统治今云南全境。四川西南部等地。至此,传22主,存在217年。随后,蒙古军进入吐蕃(西藏地区),平定不服从蒙古大汗的贵族。1255年7月,兀良哈台自吐蕃进攻西南夷,全部平定西南夷诸地。

蒙古张柔以连年用兵而两淮粮运困难,奏请据守亳州。蒙哥遂下诏张柔镇亳州,率领山前八军在亳州筑城立营。之后,张柔又修筑甬路北抵汴京,筑堤60千米,修桥15座。10月,张柔在符离(安徽宿县东北),又自亳州而南修筑甬道30千米,在中间建横江堡,又由于路东30千米皆水,便于宋军行船,因此在水中设置栅栏,拦截船只。在沿岸加强骑兵巡逻。这样,蒙古在东部建立了以亳州为中心的防御体系,以防止宋军北上。

1256年,兀良哈台继续领兵征白蛮,其子阿术生擒白蛮骁将,送至阙下,蒙古遂下诏兀良哈台,许以便宜取道与蜀帅汪德臣合兵。兀良哈台率军出乌蛮,渡泸江,攻破秃剌蛮三城,打败宋兵,在马湖江(四川雷波东北)截夺宋军船只二百余艘,遂进兵嘉定(四川乐山)、重庆、抵达合州,渡过蜀江,与汪德臣所统领的蒙古军会师。

1257年6月,兀良哈台平定云南后,奏请在西南夷全部设为郡县,蒙哥答应了他的请求,并加兀良哈台为大元帅,命他还镇大理。9月,蒙哥汗大会诸王百官,决定南侵宋朝。10月,镇守大理的兀良哈台领兵进攻安南,安南国王陈日煚隔洮江布列象阵、步兵迎战,兀良哈台遂兵分三路渡江。安南王败走海上。其后,陈日煚请降,兀良哈台率大军北还。至此,蒙古军已完成了对南宋的战略包围。

1258年2月,蒙哥命阿里不哥居守和林,自己率四万大军号称十万,攻四川。先遣张柔随从忽必烈进攻鄂州(武昌),然后直趋临安;命宗王塔察儿统东路军攻荆襄、两淮地区;又遣兀良哈台自交州(越南北部)、广州会兵于鄂。蒙哥派纽璘率领前军先行,到成都与都元帅阿答胡会兵,先后攻下成都、彭、汉、怀安、绵等州,威、茂诸蕃全部投降。蒙哥又以纽璘为都元帅。4月,蒙哥由东胜(内蒙托克托)渡黄河,进驻六盘山,然后分三路南下。蒙哥由陇州(陕西千阳)赴大散关,诸王木哥由洋州趋米仓道(自陕西汉中县南,沿汉水支流濂水谷道和嘉陵江支流巴江谷道到达四川巴中地区),万户孛里又由潼关去沔州。7月,蒙哥将辎重留在六盘山,率兵由宝鸡攻重贵山,所过辄破。9月,蒙哥军进入汉中。10月,抵达宝峰,入利州(四川广元)。1259年2月,蒙哥率军直抵合州城下。在蒙哥南下深入蜀境的过程中,均遭到了宋军的顽强抵抗,云顶山、大获山、青居山等险要之地的城堡都发挥了阻击蒙军的作用,致使蒙哥主力军进入四川境内后整整一年才到达钓鱼山的合州城。

宋知州王坚力守合州,自2月至6月,合州一直处于蒙古军队的围攻之中。王坚固守力战,蒙哥几次督诸军攻城,都被打退。蒙古前锋将汪德臣选兵乘夜登外城,王坚率兵迎战,天将亮时,德臣单骑前来大声喊道:“王坚!我来就能使你一城军民全都能存活,你应该尽早投降。”话音刚落,差点被飞石所中,受惊吓后,得病而死。当时正值雨季,蒙古军中疾疫流行,死伤极多。攻城时,云梯又多滑折,始终也不能进入该城。7月,蒙哥汗被宋军的飞矢射死,年仅52岁,庙号宪宗。史天泽与群臣奉丧北还,于是合州解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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