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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天祚败亡西辽建立(2)

耶律淳称帝后以李处温为守太尉、张琳为守太师、萧干为北院枢密使、奚王回离保为知北院枢密使事,军旅之事全部委任给耶律大石。6月,耶律淳遣使报宋,同意免除岁币,与宋结好。宋朝不许,发兵前来问罪,被辽兵击败。随后又遣使奉表于金,乞求成为金的附庸,还没有得到金的答复,耶律淳病死。众大臣商议立淳妻萧德妃为皇太后,主持军国大事。李处温等奉遗命迎立天祚帝次子秦王定为帝。太后秉政,改元德兴。当时宋兵前来进攻,打败了宋军,由此人心大悦,兵势强大。由于李处温等事先有迎秦拒湘之说,即迎立秦王而拒绝湘阴王,引起契丹贵族不满。李处温父子担心身遭祸患,遂南与宋朝童贯等取得联系,策划挟持萧太后纳土降宋。同时,又与金相沟通,想成为金的内应。萧太后得知消息,处死了李处温等人。

8月,金阿骨打率领精兵追袭天祚帝,双方战于石辇驿,辽兵败绩,都统萧特末及其侄撒古被金军抓获。9月,辽知易州高凤、常胜军(怨军)将领郭药师以易州、涿州之地降宋。萧太后也派萧容、韩肪军出使宋朝,奉表称藩,宋没有接受。同月,奉圣州(河北涿鹿)降金。10月金兵攻蔚州。蔚州以城降。11月,天祚帝闻听金军已至奉圣州,遂率领卫兵屯驻于落昆髓。德妃萧太后先后五次向金奉表请求册立秦王,金不许。萧太后遂以劲兵扼守居庸关,金军进抵居庸关时,山崖上的石头滚落下来,戍关的辽兵多被压死,不战而自溃,金军入关后攻陷燕京,辽宰相左企弓等奉表请罪降金。至12月,金兵克定西京,天祚帝由扫里关出居四部族详稳之家。辽的五京全被金人占领。萧太后出古北口前往天德军(呼和浩特东白塔镇),晋见天祚帝,天祚帝大怒,将太后杀死,降秦晋国王贬为庶人。

1123年(保大三年)正月,奚王回离保自立为奚国皇帝,建元天复。张毂据守平州叛辽附金。辽朝的宣、锦、乾、显、成、用、豪、懿等州降金。4月,金兵围攻青冢寨(呼和浩特东)。天祚帝子秦王定、许王宁、诸妃、公主等都被金军俘虏。梁王雅里由硬寨太保特田哥护卫逃跑,从荒野小路行至阴山,听说天祚帝逃往云内(内蒙古默特左旗西北),遂奔云内往见天祚帝。当时雅里身边扈从的兵士有千余人,超过了天祚帝身边护卫军的人数,由此天祚帝担心特田哥等人有废立之变,想诛杀他,就以他不能全救诸王为辞,将要进行审讯,先仗剑召雅里问道:“特田哥让你做什么?”雅里说:“他没说其他的话。”这才只得释放了特田哥。5月,天祚帝南渡黄河,欲往西夏。军将耶律敌烈与特田哥等护拥雅里北逃至沙岭。雅里称帝,改元神历。雅里性格宽宏大度,厌恶诛杀,抓获逃亡的人也只是鞭笞而已。有自己归来的,立即任以官职。一时间,乌古部节度使迭烈部统军挞不也,都监实里不等各率其众前来归附。自此诸部陆续前来。但是雅里却日渐懈怠,不理政事,整日击鞠(一种类似足球运动),10月间,雅里病死。

金兵至居庸关,耶律大石被金军擒获。1123年9月,大石领兵自金营逃出,归见天祚帝。天祚帝责问他说:“有我在,你怎敢拥立耶律淳?”大石说:“陛下以全国之力,不能抗拒金人,弃国逃跑,使黎民百姓遭受涂炭之苦,即使立十个耶律淳,也都是太祖的子孙,岂不胜于向别人求命吗?”天祚帝无话可说,只好赦免了他。天祚帝得大石兵,又得阴山室韦玛克突兵,自称是得天助。遂于1124年(保大四年)7月出兵收复燕云,大石极力劝谏,说:“自从金人最初攻陷长春辽阳,则皇帝车驾不去广平淀,而去中京定都,金军攻陷上京,陛下则又定都燕京,中京陷落,陛下则往云中,自云中而又去夹山。向来不曾谋求攻战守备之事,致使举国汉人居住之地全被金人占有,国势衰微至此,才想起与敌交战,这已不是上策了。现在应该先养兵,等待时机,不可轻举妄动。天祚帝不听。耶律大石见辽灭亡的大局已定,遂杀北院枢密使萧乙薛等人,置北、南两面官署,自立为王,然后率兵西去。

耶律大石率部走后,天祚帝自夹山出兵,下渔阴山,取天德,东胜宁边(清水河县西南)、云内等州,又南下武州(山西神池东北),遇到金兵战于奄遏下水,一战而溃,辽军将领多数都率领所部降金。1125年(保大五年)正月,天祚帝经天德军过沙漠西逃,金兵突然追赶上来,慌乱之中,天祚帝徒步西走,后来乘张仁贵马得以脱离险境。时值天气寒冷,风雪交加,天柞帝一行缺粮少衣,受冻挨饿,受尽了折磨。过天德后,曾在百姓家居住数日。2月,天祚帝至应州新城东60里,被金将完颜娄室擒获,送至金朝,金降封其为海滨王,一年后病死。

契丹族经916年,耶律阿保机建国至天祚帝被俘,共九个皇帝,209年,太宗耶律德光于公元947年灭晋时,建国号为大辽。圣宗隆绪时一度改国号为大契丹,道宗时又改为辽。自阿保机至天祚帝,习惯上都称为辽朝。

1124年,耶律大石脱离天祚帝,率领200铁骑进入西北。西北是少数游牧部族的聚居地区,当时仍属辽朝的统治范围,金兵南侵,攻打辽朝州郡,追击天祚帝,但没有深入到这一地区,因此该地区局势相对稳定。大石率众北过黑水,见白达达详隐床古儿。床古儿前来进献马400匹,骆驼20头,羊若干。再西进至辽朝西北重镇可敦城(蒙古人民共和国布尔根省南),驻于北庭都护府故地。大石在可敦城召见威武、崇德,等7州以及鞑靼、乌古、敌烈、王纪剌(弘吉剌)、密儿纪(蔑儿乞),乃蛮等18部的部众,对他们宣告说:“我祖宗创业艰难,历经九世皇帝,二百余年。金原是一个臣属于辽的部族,逼我国家,残害黎民百姓,侵占都城州邑,使天祚帝逃奔在外,日夜痛心疾首。现在我仗义而西,想要借助于你们诸部的力量消灭敌人,恢复疆土,你们也有人肯于替国家着想,拯救陷于苦难之中的人民吗?”各部奋起响应,大多都交出兵马归大石指挥。大石得精兵万余人,于是设置官吏,装备排甲兵器,组建成一支新的军事力量。

1125年2月,天祚帝被俘时,耶律大石在可敦城积蓄力量。1130年2月以青牛、白马祭祀祖宗,整顿军旅,经回鹘西行。事先,大石给回鹘王毕勒哥写信说:“自我太祖以来与你们修好已非一日,今天我要西去大食,请你们不要有疑心。”毕勒哥得到书信,立即迎接大石至府邸,大宴三日。大石临行时,毕勒哥又献上马六百、骆驼一百、羊三千,愿意以子孙为质,做大石的附庸,并亲自送大石至境外。大石所过之处,遇到敌对抵抗的力量,就打败他们,遇到归顺投降的就安顿他们。兵行万余里,归顺的国家就有好几个。而且获得驼、马、牛、羊财物等不计其数。军事力量日益强盛,将士锐气倍增。

大石领兵至塔什干,西域诸国举兵十万,号为忽儿珊,前来拒战。两军相距二里对阵。大石对将士们说:“对方军队数量虽多但是没有智谋,如果攻打他们,那么他们就首尾不能相救,我军必胜无疑。”派遣六院司大王萧斡里剌、招讨副使耶律松山等率领兵二千五百攻击敌军右侧;遣枢密副使萧剌阿不,招讨使耶律术薛等领兵二千五百攻敌军左侧。大石亲自率兵攻打其中部。三军一齐进发,忽儿珊军大败,死尸遍野,绵延数十里。大石领兵在塔什干(乌兹别克斯坦首都)营驻九十日。

天祚帝被俘以后,耶律大石力量的存在一直是金朝的心腹之患。金朝不断派人打探大石的消息,总是担心大石的力量强大后会东向反攻。一当金朝得知大石西去回鹘,遂遣降将耶律余睹与石家奴等领兵追讨,沿途曾向西北诸部征兵,诸部拒绝。石家奴领兵至兀纳水而还。余睹得知大石已在和州(新疆吐鲁番东南哈拉和卓堡西南)回鹘境内,恐与西夏联结,就遣使去西夏询问。西夏回答说:“夏国与和州不相接壤,也不知大石的去向。大石是自和州西至叶密立(新疆莎车)。1131年,大石军西至起儿漫,文武百官拥立大石为帝。称天祐皇帝,又采用突厥称号为葛儿汗,建元延庆,世称西辽。重建的辽朝又号哙喇契丹,即黑契丹之意,这是由于崇尚黑色的原因。

1134年,耶律大石班师东归,走了二十余日,到达八剌沙衮,遂在此建立都城,称为虎思斡耳朵,契丹语的意思是强有力的官帐。改元为康同。虎思斡耳朵位于现在吉尔吉斯坦的托克马克以东楚河南岸。这一地区原是回鹘的旧地,回鹘人在此建立城邑。西辽时,回鹘邹括部占据此城,部民以种田为主,收获物的十分之一缴纳赋税,邹括人兵器简单,武力薄弱,时常遭到突厥族康里部和哈喇鲁人的骚扰,大量的部民、牲畜、财物被劫杀。耶律大石称帝后,八剌沙衮的部长也像西州回鹘那样愿附属于西辽。并请求大石进驻此城。从此,西辽就一直建都在此。

西辽的统治巩固以后,耶律大石连年对外展开战争,扩大了统治的范围和领域。他以六院司大王萧斡里剌为兵马都元帅,敌烈部前同知枢密院事萧查剌阿不为副元帅,率领七万骑兵东征。出征前,以青牛白马祭告天地,树立旗帜;誓师动员,大石说:“我大辽自从太祖、太宗艰苦奋斗、创立帝业后来继承帝位的君主沉湎于酒乐,不理政事,各地盗贼蜂起,天下土崩瓦解。我率领你们远至西北荒漠之地,是期望恢复大业,这里不是我们长期居住之地。”东征的目的是要中兴辽朝基业,恢复大辽的统治。大石又对元帅萧斡里剌说:“现在你要率兵东征,应该信赏必罚,与士卒同甘共苦,选择水草肥美之地立营扎寨,根据敌人兵力情况而决定进退,不要自取失败。”西辽军行至喀什喀尔,原有的辽朝的汉人和契丹兵驻扎于此,他们相继归服了西辽。西辽军自喀什喀尔东进又征服了和田,已行程万余里。但在继续进军时遇到沙漠阻隔,牛马多死,难以东进,不得以勒兵而还。

西辽军至喀什喀尔时,曾分出一支军队,进至阿姆河彼岸与撒马尔干的算端展开激战,获得胜利。算端求助于塞尔柱王朝的桑伽尔。1141年,桑伽尔与西辽军交战,桑伽尔惨败,西辽的这支军队乘胜向西北进攻花剌子模,花剌子模成为辽的属国。

1143年,耶律大石病死,依照汉制立庙号为德宗。子夷烈年幼,由皇后塔不烟执政。号为感天皇后,改元咸清。塔不烟执政七年。1151年,夷烈即位,改元绍兴,在位13年,庙号仁宗。1164年仁宗妹普速完权代执政,称承天太后,改元崇福。普速完与夫弟朴古只沙里私通,谋杀夫驸马萧朵鲁不。萧朵鲁不父都元帅斡里剌领兵围攻皇宫,射杀了普速完及朴古只沙里。1178年,仁宗次子直鲁古即帝位,改元天禧。直鲁古在位34年。在其统治期间,西辽与花剌子模(中亚阿姆河下游古国)关系逐渐紧张,花剌子模不愿臣属于西辽,不断策划反抗西辽的统治。而这时,蒙古族迅速强大起来,1204年,蒙古乞颜部首领铁木真消灭了强大的乃蛮部,乃蛮部酋长太阳汗败死。太阳汗的儿子屈出律穿过别失八里,进入苦叉地区。1208年初,屈出律逃到西辽,直鲁古收留了他,并把皇后古儿别速所生的女儿也嫁给了他。屈出律利用花剌子模和撒马尔干策划反辽,在西辽统治地位发生动摇之时,又得知乃蛮部残存势力还散处在山中,便请求东归,收集残部,以便伺机篡夺西辽政权。

直鲁古自屈出律离去后有所悔悟,命令撒马尔干的奥斯曼等加强戒备,以防屈出律卷土重来。然而奥斯曼抗拒命令,并与花剌子模联合起来反叛西辽。屈出律也已和花刺子模取得联系互派使者,双方约定各自从西南和东面夹击西辽。直鲁古腹背受敌,危险在即,遂派兵三万人攻打奥斯曼,获得胜利。进驻了撒马尔干。而东部屈出律又发动叛乱,不得已,直鲁古又自撒马尔干撤军,分兵攻打屈出律,结果花剌子模乘机出兵进驻撒马尔干,并与之合兵进攻西辽西部重镇塔剌斯。西辽大败,塔剌斯守将延古被俘。随即,八刺沙衮城也投降花剌子模。当直鲁古率大军返回八剌沙衮时,城内居民闭门拒守,双方相持16日。西辽又重新集结各地兵力奋力攻城,城破后,西辽军大肆杀掠,有四万七千人被杀,大批的财物被抢夺。由于各军拒不上交所掠财物,引起西辽军内部混战。屈出律又利用辽军混乱纷争之机,出其不意发动攻击,直鲁古被擒投降。1211年,屈出律篡夺了西辽政权,奉直鲁古为太上皇,皇后为皇太后。两年后,直鲁古病死。屈出律仍沿袭辽朝制度,称西辽。

西辽在耶律大石时期是强盛的,其领域北至巴尔喀什湖,东有新疆西部,领有别失八里,东南抵和田,西南界阿姆河,西达咸海,统治花剌子模。在当时我国的西北部,西辽也是一个强大的王朝。屈出律统治时期,花剌子模和撒马尔干一带已不再为西辽所有。1218年,蒙古军队由哲别统率,进攻西辽,哲别擒杀屈出律,西辽灭亡,喀什喀尔、和田、叶尔羌等地相继投降,归于蒙古及后来元朝的统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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