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枪林弹雨
看着她努力向前的娇小身躯,被惊慌的人群推倒,他这心里就像被莫名刺了一针,这个傻瓜到底在想些什么?他来不及思考,一手急忙托住跌倒的人儿,落在他怀里的人儿有些颤抖疲惫,也很狼狈。
幸好他在,不然,他真的无法想象,这样娇小的她被无情埋的没在人群中,遭受攻击。“不要,放开我,呜呜……”唐千夕歇斯底里的挣扎、喊叫,为什么要阻止她。“我要去找她们,求求你快、放开、我。”她慌张不已,直到耳旁传来熟悉的呼唤。
“是我……”在慌乱中,羽紧紧的抱住他挣扎的身体,为她抵住奔腾的人流,他真怕怀里瘦弱的小家伙会被人群淹没。“你……”是他……唐千夕惊讶的抬头,泪眼落入他迷惑的眼眸,他怎么会在这里。
“你还好吧。”羽不确定的口吻问道,一双惊慌迷茫的泪眼落在他眼里,他心底闷闷地,好似被谁狠狠地揍了一拳似的,留下深深的涟漪。
“我……没事啊!”她撒谎。
“笨蛋,没事就快走。”他强壮的双手紧紧托起她瘦小的身躯,稳稳的推向远方,却无意牵动背上未愈合的伤口,他轻皱眉头,没有流连继续的寻找兄弟的下落。
“……”唐千夕回头仰望,盯着他远去的高大背影。是他刚才是他救了自己,还来不及说声谢谢,算了。反正他们两这样算是扯平了。
雨倾盆地下,一抹娇小的身影焦急且狼狈地在四周寻找些什么?就像一只随时任人宰割的羔羊,可怜不已。
“呜怎么办啦。”女生浅浅的抽泣着,任由温热的泪水混合冰冷的雨下在她脸上。下意识的蹲着身子,揉揉酸疼的长腿,曲圈的长发混乱的纠结在一起。
她狼狈极了,好想回家了,她好困。可是她也迷路了啦,好朋友也不知道去了那里,她一个人好害怕,在这样漆黑的夜里,难道她还会奢望有什么白马王子来救她吗?简直是天方夜谭。
不远的转角处传来粗浅不一的呼吸声,她并没有听到,只是顾自的低语,沉浸在一个人的世界当中。“唔……”嘶,伤口痛的让他喘不过气来,该死。漠岩邪蹒跚的脚步,一步一步撑到光线点,很快就到了。黑暗却在慢慢地吞噬他唯一的意志,好像就在下一秒立即降临。
“是这条吗?”朱洁这个呆呆的路痴,对着眼前黑暗的转角抱着一丝丝希望,好像是这条没错。走到转角的一刹那,眼前一片巨大的黑暗,毫无预兆地向她袭来,“啊……”她尖叫一声,只见男子沉重的躯体倒在她娇小的身躯上,冰冷中带有一点点的温热。
“哇,救命――鬼啊。”呜呜,她被鬼压身了吗?好重。“嘶……闭嘴、女人。”漠岩邪翻一番白眼,要不是他现在不方便教训人,这女人很可能下一秒就香消玉损了。
“唔。”一只粗糙的大手掌,立马覆盖住眼前噪音的发原地,她的唇“唔唔……呜呜”洁瞪大双眼,口鼻突然被一只大手挤压到变了形,通红的肌肤传来一阵麻麻的刺痛,因为对方的手有些粗糙。
整个世界只剩下她浅浅的抽泣声,眼泪浸湿了他的手掌,黑暗迷蒙中,她泪汪汪的大眼看不清他现在的样子,而他却看的很清楚。
眼前白嫩的小脸被自己的手掌捏住,软嫩如婴儿的肌肤传来温温热热的触感,好像一截就会破的嫩豆腐,惊恐的大眼清晰的看到自己的倒影,小小的唇,红彤彤的颜色就像熟透了的樱桃,很诱人。
“别叫。”他皱起眉头低吼,甩开脑海中不该出现的画面。“咳咳……”她突然难受的咳嗽起来。呜呜,喉咙好痛。“放开……”她用力的呼吸,晃动着脸颊。
感觉道手心下滑嫩的质感,传来轻轻的滑动,嘶女人都是豆腐水做的吗?才轻轻碰一下就红红的,他到底在想什么?
“不许张嘴乱叫,明白吗?”漠岩邪冷声的问道。“咳咳,嗯嗯,求……求你、放开我。”她快不能呼吸了。
漠岩邪缓缓的移开手,想从她柔弱的身体上移开,可是背上的伤却不允许他挣扎“呼呼、呼呼……”得到自由,洁立即大口大口的呼吸起来,顾不了身下冰冷的湿地,被他挤压而红彤彤的小脸委屈的低下。
“拜托,你可不可以从我身上移开,你好重哦。”洁蚂蚁般小声的低喃,浑身打着冷颤,害怕会再次惹怒到他。躺在地上,大片的水洼好凉,她和他浑身都湿透了,身上清晰的传来他温热的体温,脸颊被迫的埋进他湿热的颈间,感觉到他有力的心跳,和颈间快速的脉搏。
“对不起,我不行。”漠岩邪咬牙回答着,心思却愣住了。他竟然还会道歉,这个陌生的词真可笑。
“喂、你怎么了,说话呀。”呜呜怎么会这样啦!她不要就这样被压着啦。“你还好吗?别吓我,我会害怕的。”她又开始担心的抽泣,手上不断传来一股温热的粘稠液体,朱洁慌张的推开他,许久直到她疲累的瘫倒在一旁,这才惊呼出声。“你受伤了,流了好多的血,该怎么办。”
“呜呜,你不要死在这里,我好怕。”真不知道除了哭,她还能怎么办,心慌了“滴滴、滴滴……”突然,他的手机响了。
朱洁好不容易从他身下爬出来,犹豫着要不要接,说不定是他朋友打来的,这样他们不就有救了吗?太好了,朱洁兴奋的接起手机。“喂。”她怯怯的喊道。
“老大,你在那里啊,兄弟们找来你好久,到底有没有受伤,该死的,这帮混蛋我非宰了他们不可。”奇怪,他们暴躁的老大怎么都不讲话。
“呃……请等一下,你们老大是谁呀,这是他……”洁傻了眼,兴许被电话那头的吼声吓傻的,好粗暴的口气,她从来没有这样害怕与一个人对过话。
死静。
“喂,你还在吗?那个、你们要找的人他好像受伤了耶,他晕过去了,不能跟你讲话啦。”洁焦急的推动地上的男人,恨不能他下一刻就醒过来,这样她就不用一个人面对了。
“喂!臭女人你是谁,为什么拿着我们大哥的手机,等等、你刚才说什么?我们老大受伤了?……”那陌生的男人在她耳畔大声的吼着。
“呃……好像是吧。”洁无辜地把手机远离自己脆弱的耳膜,对方的声量好大,就像打雷似的。“什么好像是吧?蠢猪你快点告诉我,你们现在所在的具体位置究竟是那里,该死。”他在那一边诅咒着。
“这个……我也不知道。”拜托,她是路痴耶,如果不是这样,她怎么会碰到这么可怕的人呢?洁垮着脸喊道。“不知道,……”男子一听险些吐血身亡。这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白痴的笨蛋。
另一边,管青羽很颓废的走在雨中,眩晕的脑袋很是沉重。他知道自己又发高烧了,岩不知怎么样了,他很担心好友的情况。幸好,刚才有人来电通知他,人已经找到了,只是背部受了枪伤,现在正赶往漠家的专属医院治疗。
早有预料他不会有事,毕竟他们曾经一起同生共死过,他自然知道兄弟的身手。“喂……”路旁的屋檐下传来细细的呼唤声,唐千夕瘦小的身子蹲在那里,冷得发抖,却还是要坚持等待他的出现。
她是不是把自己弄糊涂了,忘记了上次在医院的教训,他曾经是多么的讨厌自己吗?“你去那里了,没事吧!怎么都淋湿了。”她不顾大雨还在下,急忙奔向他摇晃的身躯,并扶住他。
“笨蛋,你怎么还在这里,不是要你快点走的吗?”羽戳着她的手臂,想把她推得离自己远一些。“我是走了,可是……又莫名其妙的跑回来了。”她低头小声的低喃,生怕惹他生气。
“你就不怕被坏人抓到?”羽浅浅的笑意露在脸上,这个麻烦真是怎么甩都甩不掉。“我怕啊!怎么可能不怕嘛?”她搅着手指嘀咕道,她也没办法,只要一想到他可能会受伤……自己的心绪就全乱了套,好烦啊。
“知道怕,还不赶紧找地方躲起来,你真是白痴吗?”羽有些生气,指着她湿嗒嗒的脑袋控诉的吼道。
“嘶……拜托你小声一点说啦!我听得见,人家又不是没躲,我只是等他们走了才跑回来的嘛,你瞎紧张什么?我才没那么笨嘞!”唐千夕有些懊悔自己竟然为了等他回来,着急了大半个钟,结果咧,却换来他的一顿臭骂。
“……我紧张,你、开什么玩笑?”羽吃惊的笑道,其实心里明白,他确实对她有些紧张,至于为什么,只怕他自己也说不清楚道不明白的吧。
“喂,你知不知道自己带着伤呢?怎么可以随便乱跑出来淋雨。”唐千夕指着他渗血的伤口问道。
“关你什么事?先管好你自己就行了。”羽不耐烦的吼道。“我……”这人真是莫名其妙,生什么气呀?“那我走了啦!”唐千夕突然别扭的低头,不明白她到底在鸡婆什么呢?人家根本就不需要,可是心里还是觉得委屈极了。
“别走……”“我没有生气,只是伤口疼得厉害。”管青羽下意识地伸手,拦截住她瘦小的身躯往怀里带,让这一切自然而然的发生了。
“呀……呃。”下一秒,唐千夕被一双不算温柔的手臂,拽进他宽阔温暖的怀里,怎么会,听着他微带歉意的话,她有些傻了。羽沉重的脑袋轻靠在她温热的肩窝,双手紧紧的收紧。他觉得好冷,身体却很热。
“呃,你还好么?”唐千夕有些担心的问道,颤抖的身躯被他捏在胸前,几乎是紧密的相连在一起,他真是个大混蛋,呕死她了。
“嗯,不好。”羽耍赖的脸埋进她温暖的颈间,闻着她身上独特的味道,他茫然的心才有了着落。是不希望她离开自己身边吗?就算要离开,至少还不是现在。
“你发烧了。”唐千夕肯定的问道,因为两人紧密的相连,她能清晰的感觉到,他身上烫人的温度,真是令人担忧,“嗯,借你的肩膀用一下。”他累了,昏昏沉沉的想找着个肩膀靠一下。
没错的,只是这样而已。
“放开我啦!咱们去医院。”都病成这样了还耍孩子气,吃她豆腐就这么开心。他到底什么意思呀?当她是这么随便的人嘛?过分!
“不要,就靠一下。”他耍赖的喊道,喜欢她身上自然的体香,舍不得移开,而且,他最怕去医院了。
“你不要闹了,好不好,这么冷的天还下着雨,咱们不能老呆在这里淋雨呀?”唐千夕焦急的推开他。
“我没有力气走动了,你身上好香。”管青羽疲惫的闭上双眼,脸色有些苍白,靠在她身上,把所有的重量全扔给她一个人来负担,也许真的是生病太难受了。
“好了好了,你站好,我送你回家吧……”唐千夕想笑却笑不出来,在他安全之前她们将有一段路程要爬,希望不会太远。
“喂,别睡着哦,不然,我怎么送你回家呀。”唐千夕扶着他,怀里的重量却渐渐的加剧,她知道他累了,并且病了,可是现在该怎么办,她自己也不知道呢?
“嗯……”羽安静的像个乖孩子,却挡不住睡意来袭,他真的累了。“别怕,我会照顾你的。”唐千夕孩子气地耸耸肩,安慰他也在安慰自己,其实不管他听没听见,她一样会这么做吧。
她安慰自己,没什么大不了的,虽然在这样狼狈的深夜里,拖着这样一个耍赖的大男人确实很可笑,她认了。
白色的病房里,漠岩邪沉稳的睡着了,也许是麻醉还未消退,一旁的手臂上打着吊针,光裸着上身,肩膀处里着十几层的纱布,下方露出黝黑健康的腹肌。身旁的空间有人在小声的谈论些什么,他听不清楚。只见他沉稳的眉头深锁,好看的唇形紧闭着,呈现出病态的白色。
一只白色的棉签及时的沾湿水分,补充他干燥的嘴唇,带来一丝清凉,他舒服的叹了口气,继续沉睡。
“小姐,还是让我来吧。”一旁的护士微笑着对她喊道。“哦,你来吧。”朱洁轻放下手里本该是这位护士的活,走到一旁,却发现她的衣角被卡住了。
“咦?”她惊讶的回头,呆呆的看到被他紧紧拽住的衣角,羞红的脸颊不好意思的看向护士。“他……”洁无奈的看向她,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