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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孩子与狗

暑假里,玉虎牵着羊妈妈,领着两只小羊,顺着九曲十八弯的盘山柏油路,向丁当山走去。丁当山有水有草,是村里指定的放牧区。将近丁当山时,突然身后驶来一辆摩托车。骑车的是一位留长发的小伙儿。这小伙子留着长发,真名也叫长发,是刘家庄的刘长发。长发停住车,目光刀片一样闪着亮光,认真看了看玉虎牵的羊,嘴里念着:“小羊太小,大羊太瘦!”随即飞也似的离去。

玉虎在放羊回家的路上,看见一只小狗。小狗浑身是伤,有气无力。玉虎叫着:“好可怜呀!”玉虎把小狗抱回家。妈妈一看,叫起来:“一只要死的狗,扔掉!”玉虎说:“不扔,狗是人类最忠实的朋友,妈妈快救救它吧!”

“救也救不活!”妈妈嚷着,便给小狗的伤口消毒,上药,包扎。妈妈是刀子嘴豆腐心,嘴里唠叨着,去羊妈妈那里挤半碗奶来给小狗喝。小狗喝掉半碗羊奶,用舌头舔一下嘴巴儿,踉踉跄跄站了起来。

不久,小狗跟小羊玩起来,玩着玩着,学着小羊喝起羊妈妈的奶来。两只小羊,一只小狗,你争我夺,喝起奶来,热闹极了!

小狗喝着羊奶,身上的伤很快痊愈,长出一身黑毛,油亮水滑,黑缎子一样,只四十天的时间,就长得比羊妈妈还高大。从此,玉虎亲昵地叫小狗为小黑。小黑成了玉虎的影子。玉虎走到哪,小黑跟到哪。玉虎教它打滚、攀高爬崖、追逐野兔、看护小羊,一切的一切,小黑学得很快,都快赶上警犬了。

经过玉虎四十天的放牧,玉虎家的大羊小羊都长得膘肥体壮。长发馋得直流口水,按捺不住,一天风雨交加的夜里,爬上玉虎家的院墙,惊醒小黑。小黑在黑暗中愤怒地叫起来,长发吓得落荒而逃。

长发夜里偷不到玉虎家的羊,决定白天偷。那天,玉虎又到丁当山去放羊。三只羊吃草吃得欢实,玉虎小黑也玩得高兴。怎么不高兴呀?丁当山上布满了奇石。阳光下,那些奇石流光溢彩,欲飞欲跑。玉虎惊喜地发现有一块石头很像艾斯奥特曼。“啊!奥特曼?我要有一个奥特曼就好了!”就在这时,长发笑着向玉虎走来,问:“小朋友好?”玉虎反问:“你是谁,我不认识你,走开!”小黑望着长发,吼叫着,要咬他。长发尖叫一声,跳到一边说:“小朋友,不要好坏不分,我是来告诉你,最近这一带丢羊丢猪的可不老少,你得提高警惕。”玉虎一听,人家好意来告诉他提高警惕,就喝住小黑。小黑回到玉虎身边,仍警惕地望着长发。长发却不离开,巧舌如簧地夸玉虎聪明,长得酷毙了!夸着夸着,拿出一个奥特曼。玉虎一见,两眼放光:“啊,艾斯奥特曼!”长发说:“喜欢吗?喜欢,我们捉迷藏,你跟小黑藏起来,我要是半小时找不到你,这个奥特曼就是你的。”玉虎说:“说话算数!”玉虎说着,就跟小黑藏进一个山洞。

大约过了有十分钟,小黑突然竖起耳朵,咆哮着要出去。玉虎见小黑如此焦躁,突然觉得事情不妙,别是长发骗他躲起来,好趁机偷羊。果然玉虎出来一看,长发和三只羊都不见了!玉虎心急如焚地带领小黑,开足马力,翻过丁当山,爬上野鸡岭,就看到长发骑着摩托车,带着一包东西,飞快地向前走。那包里肯定是俺的羊!玉虎救羊心切喊:“小黑,咬呀!”小黑像一团乌云,携雷挟电,只一会儿就追上长发。还没等它下口去咬,长发就吓得从摩托车掉下。长发爹呀妈地叫着从地上爬起来喊:“该死的小黑,该死的小屁孩儿,把我摔成这个样子,你就拿钱来给我养伤吧。”玉虎说:“给你养伤,我还要让小黑把你撕成八瓣,谁叫你偷我的羊?”长发喊:“谁偷你的羊?”玉虎说:“你骗我藏猫猫,好趁机偷俺的羊!”长发说:“你血口喷人,我怎么会偷你的羊?你的羊在哪里?”玉虎用力踢一下车上的那包东西说:“在这里!”长发大笑着说:“在这里?你打开看看。”玉虎急忙打开一看,就呆住了。原来包里是三只鸡!玉虎急赤白脸地问:“我家的羊呢?”长发说:“我知道你家的羊在哪?”玉虎说:“我家的羊就是你偷的!”长发说:“嘿,小鳖犊子,捉贼要捉赃,你平白无故诬赖我偷羊,摔坏了我,快给我治伤!”玉虎一时理屈说:“我给你治伤,当我没钱给你治呀!”不料他掏遍所有口袋,只有十元钱。长发大笑:“十元钱,挂号都不够。”玉虎说:“我就这么多钱!”长发把眉头一皱说:“没钱也行,把你家的小黑给我,我卖钱治伤!”玉虎说:“不!”长发说:“不?我流血死了,你得坐牢!”

小黑闪烁着明亮的目光,嗅闻着长发,转一圈又一圈,然后又一路嗅闻着,向不远处的跌死驴沟跑去。玉虎好像突然明白什么,将手中的十元钱扔给长发说:“我就这么多钱,你要嫌少,咱们让警察来说!”说着,就要给“110”打手机。长发慌张起来说:“该我倒霉!”说着,夺过玉虎手中的十元钱,骑上车就走。

玉虎看看长发走来,就飞快地追赶小黑。在小黑的带领下玉虎下到跌死驴沟底,终于在一个山洞里找到了他家的羊。三只羊被捆着,装在三个大尼龙袋子里,咩咩叫着,乱挣扎。三个尼龙袋子上都写着,刘家庄刘长发。原来,长发怕白天带三只羊目标大,就把玉虎家的三只羊藏进这个山洞。小黑亲了羊妈妈,又去亲两只小羊。还用嘴巴撕咬捆它们的绳子。玉虎急步向前,抱着羊妈妈说:“我可找到你们了,你们受苦了!”

“羊一定是长发偷的,不能让他逃掉!”说罢,顾不上给羊解绳子就喊,“小黑快去追呀!”小黑一听,心领神会,叫一声,跳出跌死驴沟,向长发追去。小黑奔跑快如风,很快追上长发,咬住长发的裤角不松口。长发从摩托车上摔下,叫喊着从地上爬起来,捂着流血的脸,一瘸一拐地要逃走;可小黑呲牙裂嘴,呜哇乱叫地挡着长发,不让他前进一步。

玉虎气喘吁吁赶来问:“是不是你偷了我们的羊,又把羊藏到山洞里去了?”长发抱着受伤的腿,爹一声娘一声地说:“不是我!”玉虎将写有刘长发的尼龙袋子摔在他的面前说:“你还有什么说的?”长发狡猾地说:“叫刘长发人多着呢,你怎么就认定是我?”玉虎冷冷一笑说:“你不承认,那好吧,我们一起去派出所!”长发说:“去就去,谁怕呀!”说着,溜瞅着眼还是要逃。可几次都没逃脱小黑的堵截。长发无咒念了,只得向玉虎缴械投降说:“小朋友,我只是把你家的羊藏起来了,没偷回家呀,你就让小黑放过我吧!”长发说着,拔出刀子,恶狠狠地走向玉虎说,“小鳖犊子,想虎口夺食呀,我宰了你!”可没等他走近玉虎,小黑呜哇一口咬住他的手腕。他用力一甩,脱离了小黑。然后,一把将玉虎揽进怀里,将刀子横在玉虎的脖子上喊:“让狗老实,要不你先死!”面对随时都要刺进咽喉的锋利刀子,玉虎有些抖,颤抖的玉虎知道再跟长发强硬下去,肯定没有好果子吃,便喝住小黑,奉承起长发来:“大哥哥,看你长发,白脸,大眼睛,高大英俊!”说长发长得高大英俊,总比骂他舒服。长发的语气中少了一些冷寒说:“我长得高大英俊管你屁事儿!”玉虎说:“你高大英俊,要是干正事,一定是个好样的,一定有好多漂亮的大姐姐上赶着要给你做媳妇。”玉虎一下说到长发心里去了,他做梦都想娶媳妇呢!玉虎感觉到长发情绪的变化,注意力的分散,猛地一脚踩在长发的脚上。长发尖叫一声。就在这时,小黑一下将长发扑倒在地,然后,用嘴咬住他的脖颈儿。长发被小黑咬得哀叫不止:“小祖宗,小爷爷,再不敢了,别让狗咬坏我的脖子呀,我还没娶媳妇呢!”

就在这时,妈妈带着片警崔克苗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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