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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狼的情谊

田菊好身手,能把九节钢鞭舞得出神入化,所向披靡。就是这么一位英勇无畏,嫉恶如仇的女子,有一天,走到跌死驴沟,发现一只断腿的小狗,两腮生着好看的白毛,顿生爱怜之心,心疼地将它抱回家,给它治腿,喂它牛奶。小狗在田菊的呵护下,腿伤一天天好起来。小狗很快跟田菊熟悉亲热起来。田菊给它起名为小青,可自从田菊收养小青,夜里村里不断响起狼的叫声。村民将狼赶走,它们很快又回来,继续令人心悸地哀嚎。

一天夜里,两只狼跳进田菊家院子。田菊被狼嚎惊醒,跃起,敞开房门,嘶叫着,挥舞钢鞭奔狼而去。两只狼矫健躲过钢鞭,逃走。田菊还要追。老爹将她喊住:“不要再惹它们,狼会记仇!”这时老爹疑窦丛生,狼怎么会进他家呢?

直到第二天,小青从田菊的屋里跑出,老爹一看才恍然大悟,原来田菊收养的不是小狗,而是一只小狼崽。老狼循着小狼崽留下的气味找来了。爹大怒,要田菊把小青送走!田菊说:“不!”爹说:“不送走,老狼就会让我们永无宁日!”老爹再不跟田菊罗唆,在一个雨夜,趁田菊不备,抱起小青,走出家门。

田菊找不到小青,就跟爹要。爹说:“扔掉了。”“不!小青会被雨淋死的!”田菊叫着跑进肆虐的风雨中,找到被暴雨淋得奄奄一息的小青。田菊叫一声,“小可怜。”就把它揣进怀里。爹一看小青成了田菊的心肝宝贝,长叹一声:“你呀,就等着狼来折腾,让咱家和村民遭殃吧!”

果然两只老狼每天夜里都来田菊家折腾。先是叼走田菊家的猪,后又拉她家的小牛。狼拉小牛很有意思,一只狼咬住牛的耳朵,另一只狼拼命咬小牛屁股。小牛就疯狂地向村外跑。等田菊和爹赶走两只老狼,小牛已惊炸心肺,七窍流血死去。小牛是田菊家半片家当。田菊心疼呀,挥舞着钢鞭,击打着一切阻碍她的草木山石,疯狂地寻找老狼,要讨还血债,找到下半夜,田菊回家赫然看见,狼又折回她家,正撕咬关着小青的房门。这时田菊才相信爹的话。为了全村的安宁,田菊只得将小青送回跌死驴沟,可小青非但不进沟,反而转身咬住田菊的裤腿脚。田菊禁不住泪水夺眶而出说:“回吧,不回,你爸妈要跟我们拼命的。”那一刻,田菊突然觉得小青不是在撕咬她的裤腿脚,而是在撕咬她的心!

田菊常常买一些肉来到跌死驴沟,呼唤小青。小青闻到她的气味,听到她的呼唤,欣然而至。小青长大了,只是腿有些瘸。

五年后,身为沂东县抗日大队长的田菊被打成托派分子,在枪毙她的前夕她逃出,被县委锄奸队追杀;日本鬼子闻讯也派兵追杀。前后夹击,田菊负伤。她凭着对地形的熟悉,摆脱两下追击,逃到跌死驴沟,躲进一个山洞。跌死驴沟,沟深林密,葛藤如云,藏进沟里,一般人很难发现,她觉得安全了许多;但她忘记这条沟里有狼。很快两只狼来了。田菊因伤严重,已无力跟狼对抗。她想这下完了,逃脱追杀,又遭恶狼!她想起狼怕横草,于是挣扎着将一根棍子横在洞口。狼并不惧怕,伸着长舌,瞪着绿莹莹的眼睛,势在必得地向洞口靠近。田菊为壮胆,嘶声大喊:“啊——!”她的喊声未断,突然草丛中哗啦一阵响,又跳出一只壮硕的狼!啊,三只狼呀,这下真的完了!田菊一紧张,就失去知觉。

田菊醒来一看,只剩那只壮硕的狼蹲在洞口,警惕地四处张望。这只狼已经伤痕累累,地上也满是狼毛和血迹,再仔细一看,这只狼两腮生有白毛,好像是小青。田菊用尽气力喊:“小青!”那只壮硕的狼,听到田菊的呼唤,摇摇晃晃地走进洞内,叫着、磨蹭她、亲吻她。

这只壮硕的狼真的是小青,是小青舍生忘死将那两只恶狼赶走,不顾伤痛,在洞外守护着她。

敌我双方还有那两只狼,都要置田菊于死地,只有小青来救她。田菊想到此,心中五味陈杂,叫一声,一下抱住小青。

田菊抱住小青,嘴巴触到小青的乳房。小青刚生过狼崽,一夜未归,奶水使乳房鼓胀得厉害。田菊一触摸到小青的乳房,就有奶水流进她的嘴里,一滴,两滴,诱人的奶水使田菊捧着小青的乳房,贪婪地吃起来。小青老老实实由着田菊吃。田菊吃着吃着,觉得小青的身子开始软下去,软下去。小青终于耗尽最后一点儿精神气,轰然倒地,气绝身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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