灿烂的阳光照进村委会办公室。村支委小郭对陈浩道:“陈支书,你看这些老光棍把村委办公室当赌博场,成日豪赌,谁也撵不走,干脆,将他们扭送派出所!”陈浩道:“不!”说着,陈浩一行走进办公室。老邪用力剜陈浩一眼道:“从哪里跑出一头驴,到这里充大,滚吧!”陈浩微微一笑,但很快敛住,透出一些威严道:“自镇党委任命我为郭崮村代理党支书那时起,这里就是我们办公的地方,诸位,请。”老邪将脑袋一别棱,“啪”甩掉手中牌说:“这地方我占定了,谁敢撵我们走!”其他的人也叫着起哄。陈浩眼睛轻轻弹开,目光烁烁地望着老邪道:“这样,我和诸位赌一把,赢了,请诸位离开。”说着,甩出一把票子。小郭道:“他们都是赌棍,小心!”陈浩淡然一笑:“没事。”众人高兴得嗷嗷叫,屋里气氛热烈起来。赌的结果,陈浩大获全胜。陈浩道:“诸位,请吧!”老邪吼道:“没那么便宜!”陈浩正色道:“赌场的规矩,要输得起!”气氛紧张起来,两下目光撞出满地火星;可只一会儿,老邪就暗淡了目光,跺脚走人。突然,陈浩十分热情地道:“诸位老哥,别走,我请客!”老邪惊诧地问:“请客?你舍的?”陈浩道:“我有上千万资产,请顿饭,小菜一碟。”老邪怪叫一声:“对,你的钱也是剥削工人得来的,不吃白不吃!”
陈浩领着老邪他们去佳佳酒家。好酒好菜上了一桌。老邪带着狠揣着邪,喝得山呼海啸,吃得风卷残云。一转眼,醉了,他心中的妖魔随之窜出,庞大得顶天立地,面目狰狞凶狠。妖魔就是他,他就是妖魔。还有什么让他惧怕的?他嘎嘎怪笑着,一酒瓶子砸在陈浩的头上:“叫你胀饱!”
陈浩在村卫生所醒来,小郭便咬牙切齿地说:“老邪让我锁在村委办公室,等你发落!”陈浩生气地说:“胡闹!赶快放人!”陈浩急匆匆赶到村委办公室一看,老邪还醉成一摊泥在那躺着。老邪烂泥一样被人抬回家。
一天,小郭兴冲冲地跑来说:“郭崮村的一大祸害就要除掉。老邪在家害肚子疼,吐血拉血,不省人事,也就是早晚的事了。”陈浩一下立起,说:“赶快送医院呀!”小郭道:“他鸟钱没有,送什么医院?”陈浩道:“人命关天,没钱也得治。”说着,摸出手机就打“120”。
老邪喝酒喝得胃穿孔,去医院捡回一条命,可出院又在家里赌起来。赌得正来劲呢,有人喊:“陈浩来了。”老邪一听,吓得甩掉手中的牌,爬墙头要跑。小郭眼明手快一把将他拽下来道:“赌得倾家荡产,还赌!”老邪跌坐在地,身子跌散,心气也散,叫声却还带着邪气:“住院欠下姓陈的三千元,不赌拿什么还账?除非不要我还他的账了。”小郭道:“不还?你以为陈支书的钱是从天上掉下来的。”老邪道:“怎么还?难不成把我卖了还?”小郭道:“就你这个熊样子,能值几个大钱。陈支书早给你想好了,要你养十头奶牛。”老邪叫起来:“十头?就是一条牛尾巴,我也买不起。”陈浩吐出一口烟,蓝花花地升腾,散出浓浓的香气,道:“买不起,我的奶厂给你提供牛、饲料、技术,村里负责统一建养牛场,你只管饲养,年底和我结账就行。”老邪一听,眼睛直直地望着陈浩道:“你可别哄着我玩。”小郭道:“陈支书命都能给你捡回一条,还能哄你玩?”陈浩道:“你养是养,不过你得和五嫂一起养。”五嫂是寡妇。老邪邪得几乎人人都怕他,唯独五嫂不怕。五嫂知道他去赌钱,常常会骂他个狗血喷头,有时还去赌场拧着他的耳朵将他拽回家。老邪一听,眼睛放光,嘴笑成挖盐瓢子:“真要五嫂来管我?”小郭道:“陈支书都和五嫂谈妥了,你要不同意,就让她和别人结对。”老邪忙道:“谁说不同意?我做梦都想呢!陈支书……”他搓一把脸,又搓一把脸,搓掉的是流在脸上的泪。
这时,陈浩笑了,小郭也笑了。金色的阳光也笑着走进屋里,照着这里那里,照得屋里很暖,四处生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