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一言难尽
“东方傲要娶那个女人？”捏着酒杯的手指狠狠地一使劲，那上好的瓷器立刻粉身碎骨，连带里面的琼浆佳酿也洒落其上。
好个东方傲，他真是小看他了！
看得出南宫痕的愤怒，在一旁伺候的百里溪也不敢轻举妄动，小心翼翼地看着。
“已经决定日子了？”霍然起身，拂袖将手上的汁液甩去，脸上那紧绷的线条正告诉人们他极力忍耐着怒气。
“就在下个月初！”贝蓝老实地回答他。莫名地，他心里有一个惊人的想法……
“下个月初？”正在生气的男人把眼睛撑得更大了，几近暴走边沿。“哼，还真是急促呢！那他有没有说会请谁参加？”
“暂时未听闻！”说到这个他也觉得奇怪。东方傲明明说要做得风光体面的，可是却不曾见他说要邀请大人物……比如南宫痕还有蔷薇！
几天下来也不见有什么和以往不同的，除了有更多的物资从外面运进来之外，其他的下人都和以前一样的忙碌着，不像是要办喜事的样子。
这东方傲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呢？他也很想知道！
“嗯？”厉眼一撇，那犀利的目光瞬间集聚在贝蓝身上。“稀奇了呢，原来也有你贝蓝打听不到的事情啊！”
听得出他满满的讽刺，贝蓝自发地跪下向他恭手请罪：“并非属下打听不到，而是东方傲根本就没有这样的打算！那天原本是要求三天后就要娶了，但是因为晓……因为她精神失常而改为下个月……”
“啊哈！”没等他说完，南宫痕就大笑一声，伸手拽起他面对自己。“那天？贝蓝，这是多久之前的事了？你居然敢现在才来告诉我，看来把你放出去太久了，你胆子变大了嘛，啊？”
“我只是想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调查清楚之后再来想你禀报，你我都不知道东方傲到底想要干什么，若我贸贸然行事，恐怕会连累你，暴露了你的行踪。”安抚这头多疑的猛兽，没有人比贝蓝更在行的了！
“噢？”某人挑了挑眉。“你……还真不愧是我的忠臣呢！”
最后一句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想也知道他说的话并不是字面上的那个意思。
就算是这样强大的气场打压，贝蓝仍旧面不改色，说白了，他根本就无谓南宫痕的威胁和怒气。怎么说他们也一起走过了不少的岁月，对彼此的了解也不是一般人能理解的。
“属下不敢当！”但，怎么说他们也是君臣关系，还是要跟他面子，还有他的威严。
“嗛，你有什么不敢的？”知道他心里是怎么想的，南宫痕没好气地吐槽。“那，你刚才有说那个女人精神失常吧？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这……”第一次，贝蓝竟不知道要怎么说好。
“怎么样？”他的欲言又止倒引得某男心急起来。“你倒是说啊！”
“属下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总不能说晓絮最近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吧？毕竟这并不是精神失常啊……“总之，一言难尽！”
“什么一言难尽？”南宫痕拽着他晃动。“你就说她怎么个精神失常法就好啦！”
“大哭，大叫，大笑，发呆！”很精辟的总结，任谁都会觉得那个人……其实就是指林晓絮（要是被她知道了一定会抽风）精神失常。
听了他的回答，南宫痕没有说话，皱着眉头。好一会儿才甩开他，转身拿起桌上的酒壶，就着仰头饮尽。
那个女人到底在想什么？他的恶魔还在她的身上呢……难道又是恶魔搞的鬼？它已经不喜欢那个女人的身体了？
恶魔啊恶魔，你到底要玩到什么时候呢？
在一旁听着他们对话的百里溪呆呆地看着他们，虽然眼神呆滞，可是脑子里并没有和它一样呆滞：不断地回转着他们所说的内容，不断地猜测他们的心思……
就贝蓝来讲，她第一直觉告诉她：他变了，而让他改变的那个人就是那个叫晓絮的女人！
嗛，真是不服气呐！她当年可是花了不少力气才让贝蓝这冷冰块对自己动情的，而那个小丫头，不过只是和他呆在一起没多久就让他从骨子开始改变，真是个厉害的货色呢！
不仅如此，还能让南宫痕为她紧张，这个女人绝对是个祸害！是她的绊脚石！
虽然不知道南宫痕对她真正的想法，可是只要南宫痕像贝蓝那样接近她长久之后，一定也会有所改变，那么到时候自己便什么都没有了……不行！这说什么都不能让事情发展到那个地步！
“小溪！小溪……百里溪！”叫唤了好几次都不见回应，南宫痕不悦地连名带姓地喊道。
“呃？嗯？”因为他的呼喝，百里溪终于从思绪中回过神来。“啊，痕，你叫人家啊？”
“没有酒了，你去拿一些过来！”他不想费神去追问她发呆的原因，直接就吩咐她去为自己工作。
“好，我这就去！”百里溪乖乖地拿起酒壶去打酒，在走出门口的时候她还意味深长地回瞥了一眼关上的门，嘴角缓缓上扬，露出阴险的笑容。
直至她离去，南宫痕才不屑地冷哼一声。
不用问也知道这个女人刚才脑子里在想些什么。他可没忘记她是怎么来到自己身边的，而他当初就是因为看穿了她是一个怎样的女人，所以才会从贝蓝手中把她抢了过来。他不想让贝蓝受到伤害，尤其是女人的伤害，不过无论他怎么做都还是让贝蓝受伤了……
虽然他嘴上没说，但他明白其实贝蓝心里一直对自己有芥蒂，一直都在忍耐着对自己的愤怒。可是尽管他要恨自己，他还是要把任何能够伤害他的东西从他身边剥除，因为他是他唯一一个能依靠的人了。
只是，也许他做梦都不会想到：他这个一直信任着的人也会在暗地里忤逆他吧。若是他知道了真相，不晓得会变成什么样子呢？
“贝蓝！”一阵不长不短的沉默之后，南宫痕又开口。
“属下在！”很少听他用这样不温不火的语气叫自己，贝蓝恭敬地回到。
南宫痕走近他，伸出修长的食指勾起他的下巴，要他直视自己，说：“我还能信任你吗？”
从贝蓝瞳孔倒映出来的墨色眼眸可以看到隐隐散发出丝丝不为人察觉的感伤，他已经忘了自己有多久没有看到南宫痕露出这样的眼神了。记得他妹妹，也就是南宫红缨死了的时候就有过一次，而现在……他为什么会露出这样的眼神？
其实答案他早就猜到了，因为他是贝蓝，是南宫痕的亲信，是他的左右手，他知道他的需要，明白他的想法，他们是比亲人还要亲的兄弟！
“是的，我一直都是你的那个贝蓝！”给他一个只有他才能看的微笑，贝蓝许诺。
“真的吗？”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南宫痕很开心，开心到连眼神都变得迷蒙。
“是真的！”难得见到他回归真实的一面，连贝蓝都忍不住对他宠溺起来。
“那就好啦……”说着，南宫痕身子一软，虎躯向他倒去，头枕在他颈间，安静的睡着。
他醉了，只是微醉。
这是他最喜欢的时候：那晕晕乎乎，飘飘然，让人忘却世事的感觉是这样的美好。以前贝蓝在他身边的时候他都是借着这样的感觉入睡的，如今他人都在这里了，当然要好好地利用一番。
轻松地把他抱起，安置回塌上，贝蓝无奈地勾了勾嘴角。
还真像是个孩子！看来一时半会儿也回不去了呢。
不知道晓絮怎样了，还好吗？东方傲有没有趁他不再又去欺负她？那个东方魂有好好照顾她吗？她自己又有没有听话呢？
第一眼看到的都全是橘红色……原来已是黄昏。
即便阳光是柔和的，也亮得刺眼，林晓絮扬起手来遮住那灿人的光芒。
她还真能睡，居然从早上睡到现在……啊，肚子变得好饿噢！
“终于醒啦？”身后传来的是温柔地询问，她知道那是谁的音色。
慢半拍地转过身去，林晓絮看着倚着树干半坐，脸迎着夕阳对她露出温柔笑容的东方魂，这样的他，瞬间就让她脸红心跳不已。
画面太唯美了！
简直就假的，是只有在画家的笔下才能看到的那种……幽静，平淡，柔和，一切看似平常。不过，把这些都凑在这个叫做东方魂的男人身上，即便是在身旁也好，那都是美好的。
“你怎么会在这里？”该不会她还没有醒来吧？她现在还在梦中梦吗？她不觉得现实中的东方魂会这样温柔的对她。
“贝蓝好像有什么事情要做，叫我在这里陪着你，然后跟你说一声。”他慢慢道出真相。
“噢……”某人无聊地看这他们两个人之间的距离，脑子里猜想着：他现在的姿势和她现下所在的位置那么近……刚才她该不会是躺在他的大腿上吧？
噗……（在心里喷鼻血）
哇，她是不是赚到了？能枕着美男的腿睡觉，这是何等的浪漫，要几世才修得来的福气啊？哇咔咔……（花痴的奸笑）
不过现在仔细回想啊，她好像……其实……是被人吃豆腐吧？好像她才是被占了便宜的那个人！
证据，她是有证据的！
在阿斯托尔国，南宫痕和贝蓝看光过她的身子，那可恶的南宫痕还摸过她全身的说，还差点杀了她，好吧？啊，也吻过她！
然后来到帕尔斯山呢，她记得好像是第二天吗？大哭一场之后被东方傲抓去他房间里，在逼问喜不喜欢他的时候对她进行了“非礼”……呃，虽然有点自愿的成分（喂，女主！快点把节操捡起来）。
接下来就是这个东方魂，他也看光了她的身子，对她搂搂抱抱什么的……
完了！她不会是那种水性杨花的女人吧？
见一个爱一个的，连人家非礼都不反抗，还乐在其中……啊……矜持呢？骨气呢？节操呢？在这样重要的时刻都到哪里去了？呜呜，她才不要被别人讲成是yin什么的，jian什么的，dang什么的女人呢！
等等！（心里邪恶的一面对白）也许，她可以来个男宠后宫呢？她不是一直和自己的好友有这样的愿望吗？收集一堆俊男正太什么的做自己的后宫，而她就是女王！每个男宠都等着她来临幸恩宠……
“呵……呵呵……”脑子里美好的幻想让她不自觉发出痴痴的笑声，嘴角还隐隐约约看见有水渍在阳光下放光。
看着对着自己发痴的林晓絮，东方魂没由来得一阵得瑟，感觉背后凉凉的，头皮也跟着发麻。
“你怎么了？”最终还是受不了出口询问到，“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哈？”从美梦中醒过来，某人呆滞了一会儿，回想起来之后，忙对着他赔笑，还不着痕迹地把口水给擦掉了。“噢，没事！就在想一些事……”
“什么事？”这不假思索的提问才脱口，东方魂就后悔了。
他们又不熟，她根本就没有必要跟他说明，而且她似乎也对他有成见。现在这样那么多嘴的询问，不就把他们的关系搞得更糟？
“呃……这个嘛……”只可是某人根本就不像他想的那样烦恼这些，而是在想找什么理由来蒙混过关。毕竟不能跟他说她在想开后宫的事情吧？那不被OOXX才怪！她可没有那么笨咧！
“不方便说的话，就当我没问好了！”她的思索理所当然被误解了，东方魂也趁此找台阶下。
这时，风正好向他们吹来，花瓣又飘落了下来。
夕阳，落花，美人。
此情此景像一把钥匙，打开了林晓絮脑子里某个记忆的盒子。盒子被打开了，里面的东西源源不断地迸发出来，也教她思绪开阔了不少。
“没事！”重新把目光放回东方魂身上，她笑得更灿烂。“我只是在想要怎么告诉你而已。”
如此浪漫的气氛下看到她这样的笑容，东方魂竟没由来的害羞起来，白皙的脸上染有淡淡红晕，被耀眼的余光掩盖着。
“那……你想跟我说什么？”他问得很小心，也不知道在害怕什么。
“噢，我是想到有一个故事！”神秘地笑了笑，她站了起来。“一个和你一样有着银色的头发，皮肤白皙，身材娇小的小丫头。眼睛是蓝色的，总是穿着一条系有蓝色丝带的白色连衣裙，光着小脚丫到处乱跑！”
想起那令她哭过无数回的人儿，林晓絮的眼眶又不禁湿润起来。重重地把胸口的闷气呼出来，她又继续讲下去。
“她很可爱，叫面玛！”她用日文讲出了那个名字，而一直听着她讲的东方魂也跟着她的嘴型讲了一次。看他居然这么认真的，林晓絮也被影响到了，继续给他说下去。
“她的全名叫：本间芽衣子，性格天真，是大家的吉祥物。有着独特的说话方式，总是想着别人，即使心里很难受也傻呵呵的笑，每次哭都是为了别人。”淡淡地叹息着，她的目光开始看向远方。“虽然有点缺根筋，但有些事情还是明白的，因童年的那天与仁太闹别扭而发生意外身亡了……”
听到这里，东方魂的心脏像是得到了共鸣般重重地跳动了一下，胸口也跟着有窒息的疼痛感，手已经不自觉地抚上心口，而眉头也跟着微微地聚拢。
接下来是一阵莫名的沉默。
不过，林晓絮不看也知道东方魂一定难过着，说不定还不想听这个故事了呢。可是她还是要讲！
“然而，十年后，她则以长大以后的姿态出现在仁太面前。其实知道自己已经死了，但因为她死之前还有一个愿望，她是为了要实现那个愿望而回来的！”一阵疲惫让她垮下肩来，吐出最后一口闷气，她把目光放回紧盯着自己，表情看上去却很痛苦的东方魂。
没想到他居然只是听就这么有感触了，不知道若让他看到那部动漫的话，他会不会也和她一样会哭呢？
“喂喂喂，你怎么了？”为了把气氛弄回来，林晓絮靠近他，蹲下身子。轻浮地用食指撩起他的下巴，要他看着自己。“不喜欢这个故事吗？”
“你是怎么知道的？”红褐色的眼眸已经有点涣散，感伤表露无疑。
“当然是别人告诉我的啊！怎么，不喜欢这个故事吗？”
“不……”他自己也说不清楚，“只是觉得有点奇怪……”
那当然啦！这可是我特意讲给你听的！林晓絮在心里窃笑。
虽然《那朵花》的剧情和他们这个不同，可是多多少少那里面的情愫还是有点影响力的，在她认为。希望能有点帮助吧……
要不行的话，最多也不就是当她打发无聊的时间给这些男人娱乐一下咯。她也乐意和别人分享她的喜怒哀乐！
“故事其实是从面玛回来找仁太实现愿望开始的，这是一个一开始就知道结局的故事！总共有十一个章节，每个章节都有不同的欢笑和泪水，更多的是感悟。那些在为面玛寻找愿望，实现她愿望期间彼此摩擦所产生出了的，不同的感悟！”
放开端着他下巴的手指，站起身，双手环保在胸前，俯视着他，问：“想听这个故事吗？”
仰望着背对光的她，那仿佛仙人将临的模样教他看呆了，最后着了魔似的回答：“想！”
“那好吧！”伸出右手，拉起他的手臂要他站起来。“故事要一群人听才有趣，去找多点听众来一起听吧！”
因为坐了太久，又一直迁就着让她枕着自己的大腿睡，腰以下都麻痹了，所以，当东方魂被迫跟着起身的时候，人颠簸了一会儿。见状，林晓絮习惯性地去扶住他，只是身高、体形还有重量的差异让她不得不改为两手环抱他的腰。
“你还好吧？”没想到他居然这么弱不禁风，怪不得上次贝蓝会把他给揍飞了。“你也注意自己的身体好不好？身体是你自己的，你不爱它，没有人会替你来爱惜它！”
“我没事！”没想到她会“投怀送抱”，而且还这样关心他，东方魂也不知道要做怎样的反应，这可是他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
“那，你能自己走吗？”他这么虎背熊腰的，要她拖回去的话那可不是一件什么好事。
“我可以！”不想被她看小，东方魂推开她，改为抓着她的手，径直向前走。
“你要带我去哪里啊？”她怎么突然觉得事情变得莫名其妙了呢？
“当然是回去啊！”这个还用得着问吗？时间都不早啦！“你不饿吗？我饿了！
“废话，我就早上喝了一碗樱花酿，直到现在我都没有吃东西嘢，当然饿啦！你为什么不弄点吃的东西来啊？不然现在我都可以吃了，也用不着挨饿！”说到这个她就一肚子的牢骚。“你怎么那么笨啊？”
“是你一直叫我不要走的啊！”被抱怨的男人没好气的回头看了她一眼。
“我一直叫你不要走？”某人转溜着眼珠子，“怎么可能？要我一直叫的话，我应该会醒来才对，怎么可能一直睡着？你是不是有安抚我，嗯？你是不是有对我做过什么事，嗯？”
走在前头的男人没有回答她，可嘴角早就心虚地勾了起来。
他才不会告诉她，她唇上樱花酿的味道有多甜呢！
樱花林的夜空因为夏至昼长夜短的关系，总是清澈又光亮着。
只是在这样的夜空下的樱花林却有了改变……不再幽暗，恐怖和死气。
从那连接着漂亮居落和樱花林的废弃庭院开始，在路的两旁放置了小小的防风灯盏，而樱花树上也跟着挂了一个个画有朵朵樱花的可爱灯笼，直至林子深处的小筑。
很难想象往日给人毛骨悚然的林子，在这些昏暗灯光的作用下竟变得飘渺，梦幻。而这一切都要归功于本应该被穿越这个事件而折磨得要崩溃的林晓絮，基本上她已经算是个心理素质强的女人了，若是换做别人还不知道会是什么样子呢！
想要从现状中得到解脱，光是等的话，结局就只有一个：死！面对这样的情况，坐以待毙并不理智，于是她就想来个先发制人。
童话里不是有个《一千零一夜》的故事吗？虽然她是没有一千零一个故事，可是她手上有个，她自我感觉绝对是王牌的故事，跟她所遇到的南宫红缨的差不多……呃，好吧，是差很多，但是也有那么点雷同，她想也许可以试试要它来打动他们。
虽然连她自己都觉得这成功的几率比她明天早上起床的时候发现回到现世还要渺小，可是，不试试又怎么知道是什么结果呢？还是搏一搏吧！
话说，现在和她最近的也就只有东方魂一个而已，光是给他说，给他一个人解脱好像不怎么效率。然后她利用洗澡的时间想到了‘请君入瓮’的的好方法。
俗话说：好奇心杀死猫。
要让东方傲自动送上门来的也只有靠群众的力量！她要先在下人们那里放一个‘饵’，让他们把“饵”带到东方傲身边，让他乖乖吃下，然后乖乖地给她过来。而这个‘饵’就是她要说的故事。
至于群众的话……毕竟服侍东方魂的就这么一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丫头，所以她必须想点花招引诱其他的下人来听她讲故事才行。
这，便是樱花林改变的原因。
“啪啪啪！”看了看天空，时间应该也差不多了，林晓絮便拍拍手，要她面前的观众安静下来，各就各位。“好了，好了！我要开始讲了，都给我坐好！”
其实，她的观众也就四五个。除了贝蓝，东方魂和服侍他的丫头之外，还有两个被逼着来樱花林帮忙的丫头。
那两个丫头是林晓絮拜托贝蓝去找凌空借来的，她们刚来的时候整个人紧张得不住颤抖，而面色也因害怕而惨白。想来一定是受到不少流言蜚语的影响，也一定是下人们里最受欺负的。
不过在看到和善的林晓絮和俊美的东方魂之后，她们两个就放下了心中的成见，安心地为林晓絮工作。那些沿路放置的灯盏就是她们弄的，而树上的灯笼则是贝蓝和东方魂一起挂的。
讲故事的地点就在那棵埋葬着南宫红缨，比其他的树都来得苍劲的樱花树。
树下设有桌椅，那是听众的位置，而说书的……呃，是说故事的人，也就是林晓絮则是站在一幅被晾衣架（物尽其用）挂着的画前，那是她画了一天时间用这个时代的眉笔（她的眉笔可珍贵了，所以没舍得用）画出来的人物画，那些人物就是她即将要讲的人物的形象画。
“咳咳！”第一次给别人讲故事，林晓絮不好意思的咳了两声，然后才说道。“那个，我先声明啊，因为这是我第一次讲故事个别人听，所以，要是讲得不好的话，请多多包涵！”
底下一片静默。这样毫无反应顿时教林晓絮额头划过三条竖线。
“在我讲的时候不许插嘴，不许问问题，不许聊天，不许睡觉，不许想其他的东西，除了认真听我讲故事之外，什么事情都不许做，否则别怪我不客气。”为了给自己建立点信心，林晓絮强制地规定着。“听到了没有？听到了就给我一点回应！”
“听到了……”在她‘女王’的气场下，观众都稀稀拉拉地回应她。即便不是很满意，但她也认了。
忽而，她似乎听到了点点掌声，抬头望去……南宫红缨正坐在枝头笑着，一脸兴致勃勃地拍着手。她面前的观众也跟着她抬头看，却没有看见任何东西。
她无力地叹了一口气，难得有一个好观众，好好干吧！
“那么现在我正式开始讲了！”她拿出事先准备好的树枝，指着身边的挂着的画。“我要讲的故事有一个很长的名字，正如你们看到的，叫做《我们仍未知道那天所看见的花的名字》！”
因为她写的是简体中文，所以她的观众无论是识字还是不识字的都没看懂。毕竟他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也许能用口语交流就已经是一个奇迹了吧。
尽管如此，她的观众还是很认真的听她讲下去。
“因为名字太过长，接下来，我都会简称为《那朵花》！”开始进入状况了，她看上去也有点老师的样子。“好，我先做个内容简介吧，让你们了解了解，以便能听懂我说的剧情！”
“《那朵花》所讲的是：昔日孩童时期总是一起结伴同玩的6位好朋友，因女主角……本间芽衣子的意外死亡而各自心存芥蒂导致关系疏离。”她有模有样地在指画着自己画的人物，上面有注明。“但某一天，虽然各种事物都在变化，但唯独她不变的芽衣子却突然出现在已像隐蔽青年般的主人公……宿海仁太面前，并要仁太帮助她完成心愿从而成佛。”
“在这个过程中昔日的好友：散发着辣妹气息的安城鸣子、进入了以大学为目标的学校的松雪集和鹤见知利子、以及在高中便放弃升学现正四处游历的久川铁道都慢慢加入到帮助面码完成心愿的队伍中来。而在大家努力帮助她完成心愿的同时，十年前发生的种种往事以及彼此心中的秘密也渐渐浮现在大家面前。”
说道这里，林晓絮停下里看了一眼观众，除了脸瘫的三位之外，其他的两位都一脸疑惑。无奈地，她自己又解释。
“你们听不懂我说的一堆没有关系，只要明白有这样的人物存在就好了！”轻轻拍了拍纸上那临摹手机图册里的人物，她心里开始升起挫败感。“不要让我听见有人问这个是谁，那个是谁的啊！”
观众们这次都一致地点了点头。
“好，那我们继续！”这次的回应总算是让她 找回了一点自信。“《那朵花》的故事是为了唤醒观者那些已然逝去的纯真。不禁使人想起昔日很要好的朋友，现在到底在哪里呢？若我们再次遇见，已各自生活在各个领域的大家又能否像以往般的要好？”
故事似乎开始起作用了，她所说的这句话让现场的两个男人都有了一点微妙的感觉，教他们忍不住更专注地听着她讲下去。
“六人是青梅竹马，因为面麻的死，大家开始各奔东西。随着年龄的增长，被世俗渐渐染上它的颜色之后，本质的一些东西开始腐坏了。小时候觉得自己什么都能做到，长大后才发现自己其实什么都不行。大家都不再为别人着想，开始自顾自的时候。面麻出现了，唯独她还保留着童年的‘纯真’，唯独她还是总为别人的事情顾不上自己，唯独她还是如此一尘不染……”
这些都是林晓絮照搬网上对《那朵花》的评价和总结。因为那时她爱疯了这不动漫，被这部动漫感动的一塌糊涂，因此对于它的东西都记忆深刻，如今算是派上了用场。
而她也明白这些话一定引起那些经历过某些事情的人的共鸣，从他们那闪烁着不安的光芒的眼眸就看得出来！
哼，看来，第一步，她小胜了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