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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附二法国寓言(6)

一只猫和一只小小的麻雀在同一天里出生,从幼年起它俩就是好朋友。鸟笼和猫舍都同在一间房里,鸟常常把猫惹得发火,一个用嘴啄,另一个则用爪子挠,但猫一般对鸟总是谦让几分,往往稍稍惩罚一下就此罢休。它十分注意,尽量不亮出自己的利爪。而麻雀却很不懂事,经常用嘴去回敬猫。猫是位聪慧小心的先生,原谅了这些恶作剧,朋友之间,它认为从来不应为开玩笑而动真格。

由于它俩从小一起长大,长期以来都相安无事,那种打闹也未曾演变成真正的格斗。

附近有只麻雀过来串门,在看望同类的同时顺便和猫说上两句。它们一起嘻戏玩耍后,两只麻雀却吵起架来。猫当然偏护它的朋友,它说道:“这个陌生的家伙居然欺负到我们头上来了,它嘲弄我的朋友,还吵得不可开交。

我以猫大哥的身份要狠狠地惩罚它!”于是它就加入了战斗,把串门的麻雀吃掉了。

“真的,”猫咂巴着嘴品味说道,“这麻雀的味道还真不错!”猫一回头恶狠狠地把它的好朋友也一口吃掉了。

两只母山羊

两只母山羊吃饱了肚子,就任性地骄横撒起野来。它俩试图碰碰运气,就出发到外面旅行,并沿着牧场向荒凉而人迹罕至的地方一直朝前走去。这里根本没有路,有的只是岩石山峰和断壁悬崖。两只母山羊随心所欲地去攀登,骄傲放肆地显露自己有着白蹄子的贵族身份。它们离开了平坦的草地,四处寻找好运气。走着走着,在一座桥上,两只母山羊相遇了。只见一条小河欢快地从桥下流过,横在它俩中间,而河上搭了块木板可能就算是桥吧,估计两只黄鼠狼才可勉强从木板上并肩走过。桥下水流湍急,两只母山羊看了不禁发抖起来。尽管桥窄难以擦肩通过,但为了保住各自的面子,一只羊还是把脚踩上了木板,而另一只羊也就走了上来。它们都没有要退让的意思。

就这样一步一步地逼近,脸对脸,傲气十足,双方谁也不让谁。它们已经羊角对羊角了,仍然没有哪个先退让,这时突然桥塌了,两只母山羊都掉进了水流湍急的河里。

病鹿

森林里有一只鹿得了病,而且病得还不轻。它整天卧床不起,动弹不得。病鹿的朋友都来看望它。每天都来一群一群的,病鹿受不了朋友们的过分关怀,它的病更加严重了。

“唉!朋友们,还是让我去死吧,按照自然规律,让司命女神巴赫克打发我上路吧,请大家别再为我哭泣了。”病鹿请求着大家,可情况并不像它想象的那样,这些慰问者始终都在场,一点也没有要马上离开的意思。它们觉得自己没有尽到做朋友的责任,都希望陪伴病鹿到永远。当群鹿终将离开的时候,病鹿总得弄点吃的招待朋友们。

这样,可供病鹿的食料也就不多了。它拖着病体找不到什么可供裹腹的,情况越来越糟,最后就这样活活给饿死了。

凡事都有个度,这个度是做事的底线,跨过底线,那这件事就要糟糕。

猫狗之争和猫鼠之争

这个世界充满了纷争,人们能为此而提供成千上万个不同的例子。信仰纷争女神的人占很大一部分。就拿水、火、土、风四种事物来说吧,这个古希腊哲学家认为构成宇宙的“四行说”,将会使你惊奇地看到这些元素无时无刻不处在一种既和谐又对立的矛盾的统一体中。除了这四种永不停息地冲突、争斗的元素外,恐怕世界上再也没有比它们更能体现这一特征了。

在很久以前,有一家养了很多猫和狗,由于受种种规定约束,猫狗安份守己,很久没有吵闹了。主人令其各司其职,谁胆敢闹事,就喝斥并鞭打。皆因如此,这些畜生互相礼貌相待,如同亲戚般共同生活着。猫狗生活得很好,还很和睦,令主人很满意。

但不幸的是,这种愉快生活最终还是遭到了破坏。由于主人偏心眼,把一盆带骨头的汤额外地赏给了其中的一条狗,使得其它猫狗将此视为一种歧视行为而引起了内战。

不管如何,争执使饭厅和厨房都变成了充满火药味的战场,猫狗各为一方。主人草草地处理了这突如其来的风波,所有的猫都不服气,都想再狠狠和狗干上一仗。猫的律师说一定要对照以前有关规定来处理,于是猫倾窝寻找,但仍是白费功夫。因为猫的律师把规定藏在一个角落里,可老鼠却把这些条文咬得支离破碎。于是猫迁怒于老鼠,老鼠倒霉透顶。猫们发誓:“逮住老鼠决不轻饶。”房主觉得事情的结局真是妙不可言。

这个故事告诉我们,天底下任何一种生灵,都有对立面,这是自然法则不必再找出处。我们常常看到一些人为微不足道的一点小事恶语相交,他们到老了还应该好好反省反省自己的言行举止。

狼和狐狸

有一只狐狸看到狼威风凛凛的样子,很羡慕。希望自己能够变成狼。

狐狸对狼说:“朋友,我的饭菜通常总是一只老公鸡,不然就是些瘦小鸡。见到这些食物我就倒胃口。你的食物总比我丰富得多,所担的风险又小,我必须得走近住宅,而你躲在一旁就行了。把你的本事教给我吧!好朋友,行个方便吧!让我成为狐狸中最厉害的一只,能在铁叉上烧烤一只肥羊慢慢享用。我绝不会忘恩负义的。”

狼满意地说:“我乐意为你效劳。我的一个兄弟刚巧死了,你赶紧去把它的皮拿来穿上。”待狐狸正欲去取狼皮时,狼又说道:“假如你想甩掉看守羊群的猎狗,你非得学会一些必要的本领不可。”

狐狸披上了狼皮,反复操练着它的狼老师所教它的各个动作要领。开始时模仿动作还不太像,到后来非常逼真,以至于惟妙惟肖,能够以假乱真。正当它刚学好这套本领时,恰巧有一群羊从此地经过。这只披着狼皮的狐狸立刻飞奔过去,一时之间恐怖气氛笼罩了整座山野。就这样,羊群仿佛是看到了地球就要毁灭一般,狗、羊群和牧羊人都朝村子里狂奔逃命,只有一只母羊跑得最慢,快被这个披着狼皮的强盗抓住了。可就在这个时候,狐狸听到一只公鸡在打鸣,狐狸马上朝公鸡奔跑过去,把它那件狼皮丢在了地上。它向往的猎物还是那只令它垂涎的鸡。

伪装是毫无作用的,认为这样就能改变一个人的秉性,那只是痴人做梦!只要一有机会,他们马上会故态复萌,一切照旧!

乌鸦、龟、羚羊和老鼠

森林里的老鼠、羚羊、乌龟、乌鸦相处得很融洽,它们是世界上最好的朋友,整日都形影不离。它们选择了一个极为隐蔽又不为人知的地方,作为自己的栖息地。但好景不常在,人们最终还是发现了它们的隐居地,因此不论在沙漠、高空还是湖海深处,总摆脱不了人类的种种追捕和搜寻。

羚羊并不聪明,当它独自游玩时遇到了一只猎狗,羚羊开始逃命,猎狗紧追不舍。

天黑了下来,大家还不见羚羊回家,老鼠对乌龟和乌鸦说:“怎么回事,今天只有我们三位在一起用餐,难道羚羊已经忘掉了我们?”

听了这话乌龟马上伸长脖颈喊了起来:“唉呀,要是我像乌鸦一样有双翅膀,我就立刻动身,看看到底它在什么地方出了什么事情,或者是谁把我们这位步履轻快的伙伴留住了。

它可是我们的好朋友呢,没有它我们今天晚上肯定睡不着。”

于是乌鸦放下餐具展开翅膀高飞,它从空中远远地看到莽撞的羚羊掉进了陷阱,正在使劲地挣扎着。乌鸦马上回来向老鼠和乌龟报告,两位只顾问羚羊什么时候、什么原因遇了难,乌龟又像一位迂腐的老学究作出种种判断。

结果大家空话连篇,浪费了很多宝贵的时间。最后三位朋友一致作出决定:时间紧急不能再耽搁,立刻前往羚羊出事的地点。

“至于乌龟,”乌鸦说,“因为它走得实在太慢,谁也说不准它什么时候能赶到羚羊出事的地方,还不如让它守家。”乌龟十分想像其它两位一样迅速前往出事的地方,只可惜自己脚短,还背着个沉重的包袱。

当老鼠咬断了陷阱的网结时,大家高兴极了。

就在这时候,猎人赶到了,他厉声喝问:“是谁把我的猎物放跑了?老鼠闻声马上躲进了洞里,乌鸦则飞到了树上,羚羊也早早消失在树林中。猎人因为找不到羚羊,气得简直快要发疯了。循着小路走,他发现了乌龟,气也就消了一半。他自言自语:“我还是没有白跑一趟,这乌龟就够当晚餐的了。”

猎人把乌龟放进一个袋子里,要不是乌鸦及时通报羚羊,乌龟就成了“替罪羊”了。只见羚羊故意从躲藏的地方走出来,假装瘸腿出现在猎人面前,引诱猎人去追踪它。猎人看见羚羊就将沉甸甸的口袋扔到路旁去追羚羊。这时候,老鼠趁机把扎口袋的绳结咬断,最后乌龟也得救了,猎人什么也没得到。

狐狸和火鸡

有一群火鸡住在一棵大树上。狐狸想吃掉火鸡,但一直没有成功。

阴险的狐狸已经绕树转了好几圈,瞧见火鸡在大树上紧紧地盯着自己。它恨恨地喊着:“怎么啦,这些躲在树上的家伙居然敢跟我作对,你们以为这样就能免于一死!错了,大错特错!我对天发誓,我决不会轻饶你们的!”

狐狸还真兑现了自己的诺言。这天晚上月色皎洁,仿佛故意要和狐狸作对,但这对于火鸡来说当然是再好不过了。狡猾的狐狸诡计多端,它使出浑身解数引诱火鸡上当,忽而假装向上爬,忽而又踮起身子向上移,接着趴在地上装死,一会儿又爬起来,就是意大利喜剧人物阿尔勒甘也不可能扮出这么多不同的角色。狐狸竖起它那肥大的尾巴,使它油亮闪烁,还耍了各种各样骗人的把戏。在这段时间里,没有一只火鸡敢放松警惕打一个盹,敌情使它们两眼圆睁,紧张地注视着对方的风吹草动。时间一长,这些可怜的火鸡都头晕目眩,不断地从树上栽了下来,几乎有一半火鸡掉了下来。狐狸把掉下来的火鸡逮住,一口一口慢慢地品尝火鸡的独特味道。要知道,越是到了危急关头,神经越是不能紧张,否则,乱了方寸,就会前功尽弃,像火鸡一样,来个倒栽葱。

猴子

树林里有一只雌猴子,为了生小猴子,它和一只雄猴子生活在一起。雄猴子脾气暴躁,动不动就挥拳头打雌猴子。由于经常挨丈夫的打,那位可怜的猴太太整日唉声叹气,最后郁闷而死。它的儿子为此非常悲伤,但嚎啕大哭也无济于事,但丈夫此时却高兴得笑出了声,自己老婆已死,则又可另娶新欢。人们都认为它不堪教化,不知悔改,是没有好下场的。如果一开始就注定要以悲剧结束,那么应该尽快结束。

燕子和黄莺

春天来了,燕子离开了自己的家,飞到了那远离城市的树林中,见到了可怜的黄莺站在那里唱歌。燕子说道:“我的朋友,别来无恙?离开这么久了,我可想死你了,我天天都在想你,这不,我亲自来看望你了。请你告诉我,你现在干些什么?难道你一点也不打算离开这寂寞的住所吗?”

“啊,”黄莺回答说,“在这世界上未必还有比这里更合适的住所。”

燕子追问道:“怎么,你这动听的歌声只打算唱给野兽们听吗?如果再好一点,也不过多了几个农夫、猎人在听嘛。荒郊原野不是你施展才华的地方,还是与我一起到城里去舒展你美妙的歌喉吧!因为只要见到这些森林,我就会想起当初台拉斯的残暴国王台莱,他就在这个地方,对你肆意侮辱。”

“对,残暴的伤害是一种痛苦的回忆,”黄莺接着回答说,“一看到那些虚伪的人,我的伤口就会流血。”

追随命运的人和在床上等待的人

人们四处奔波,追逐着命运女神。我站在一旁,自在地冷眼注视这芸芸众生。他们从这个国家跑到另一个国家,徒劳无益地寻找命运女神,这些追逐者被自己所看到的能够改变境遇的人物深深地吸引着,而当其刚要接近好运时,命运女神马上又在此溜之大吉。可怜的人们啊!我可怜他们,就如我们对疯子,总是怜悯多于愤怒。

有人说:“这人曾经是个农夫,瞧,他现在倒成了教皇!我们有哪点儿比不上他?”的确如此,你胜过他百倍,但你的优点对你又会派上了什么用场呢?命运女神是否真长了眼睛呢?况且教皇的地位值得你去为其牺牲一切吗?休息是一种最为宝贵的财富,从前原是人和神共同分享的东西,但是命运女神却很少把休息留给自己喜爱的人,用不着去寻找、追逐这位女神,她就会找上门的。命运总是变化无常的。

从前,村子里有两个朋友,他们的生活过得不错,其中一个人对命运女神十分渴求,一天他对他的朋友说:“你看我们是不是出去闯一闯?我相信我们的能力和运气,使我们会比现在过得更好。”

“你去吧,”另一位说,“至于我嘛,不想到别的什么好地方去,也不希望更好的命运。去实现你的愿望吧,以你好动的性格行事,相信你不久就会返回的。我的心愿只是进入梦乡,一直睡到你回来。”

这个野心勃勃、信心百倍的人立刻起身上路了。第二天,他来到了宫廷,这是命运女神最喜欢光顾的地方。他决定在这里待一段时间,侍候国王起床的安寝。他认为命运降临的时机到了,但是挖空了心思,什么也没得到。“这是怎么回事?”他自言自语道,“还不如去别处找找财宝。不过命运女神就在这地方待着,每天都可以感觉到她的出入,走东家串西家,可为什么我不能够像大家一样,恭候她的光临呢?有人曾经对我说过,这里人不喜欢心术不正、有野心的人。好吧,宫廷里的各位大人们,再见了!就让人们在命运之神诱惑的幻影下去奔波吧!有人说,在印度西海岸的城市苏拉特,有命运女神的神庙,就到那去看看吧。”

这人马上又起身上路了。

人具有非常坚强的本性,而且眼下这个人的意志简直就像金刚石一样坚定异常。他勇敢地开辟了这条航线,第一个往远洋深海进发。在航程中,他战胜了海盗、狂飙、暗礁和无风不能航行等等各种困难,这才想起故土来,他把目光投向了远方的家乡。在历尽艰辛到海外寻找命运女神之后,这才发现,原来命运并没有离开家门。

他来到蒙古帝国,有人对他说,命运女神在日本施舍她的恩惠。他赶紧往那儿奔。连大海的波涛看到他在船上漂泊都会感到厌烦,长途跋涉的惟一收获是那些当地人给他的教诫:“你留在自己家乡过田园一样的生活不是很好吗?”对于他来说,在蒙古和日本没碰到好运,于是他得出了以下的结论:最大的错误就是不该离开自己的故乡。

他终于放弃了徒劳无益的奔波又回到了家乡,当他远远地看见自家的墙院后,不禁流下了悔恨的泪水。他深有感触地说:“在家里的人是多么幸福啊!他们干着自己想干的事,使自己的愿望得到了满足。而自己只道听途说,什么朝廷、大海、财富王国,啊!这命运女神使荣华富贵从我眼前晃过,引诱得人们为它走遍海角天涯,却最终达不到期望的目的。今后我要待在家乡,这比其它的做法要强过百倍。”

他走进了朋友的家里,却意外地发现命运女神正坐在他朋友的身边,而他的朋友还在睡觉。

狼与狗

有一只狼老想吃羊,但总被牧羊犬打败,狼气得肺都快要炸了,打不过牧羊犬是它的耻辱,狼渐渐消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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