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再次坐在阳台上,一如曾经。只是一切只有李伊然记得。打开手中的汽水,李伊然只觉得喉间没有那么干涩了,想到以前的种种,李伊然习惯性的单脚卷曲着地另一只脚弯起盘旋在另一只脚上面。因为这个坐姿更方便张浩宇把她圈在怀里,这样自己的背部也能与他的胸膛紧紧相贴,两人仿佛从此溶为一体。看着只是静静坐在身旁的张浩宇,李伊然眼中的忧伤一闪而过,不由仰头一口气又喝完了一灌汽水。
张浩宇看她一副解愁的样子,喝然不解,却也笑道:“你以为你在喝酒呢?”
李伊然默然不语,半响笑道:“张浩宇,我给你唱道歌吧!”
听到李伊然的声音已经恢复了清明,张浩宇眉尖一挑,“荣幸之至。”
李伊然不再说话,只觉得张浩宇的每字每句都如针一样刺在心里。她太了解张浩宇,从小到大,张浩宇只有在面对不在乎的人,说话才会惜字如金。想起相遇前他在花海中对她的滔滔不绝,现在这种感觉让她觉得窒息。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想要为他唱歌,只是想起自己经常给他讲故事,却似乎没有为他唱过歌,再不唱,以后怕是再也没有机会了吧!
沉思了一下,李伊然悠悠开口,唱的却是一首老歌曲《烟雨蒙蒙》。她的声音清脆响亮,带浓浓的感伤,声音竟是比原唱还多了几分韵味。
听着李伊然带着悲凄的声音,张浩宇的心似乎被什么东西无声牵引着,心底竟然生出一种强烈的内疚感,仿佛自己做了一个十恶不赦的恶人。脑中似有什么要不受控制的奔涌而出,却始终有着一层浓雾在挡着。
张浩宇一直沉思着自己的反应,以至于李伊然唱完歌曲后,久久才反应过来。望向李伊然轻喃道:“早知道如此匆匆,又何必与你相逢。像你这样将一切都看得风轻云淡的女孩,竟然也后悔和那个人相遇了吗?我以为你没有七情六欲呢。”
李伊然苦笑,后悔了吗?她想答案是否定,如果能再次重来,她依旧会选择和他相遇。但是她不会让他再爱上别人,如果可以,她会在他爱上别人之前找回他。但是没有如果!
看向张浩宇,李伊然的眼睛似乎要诉说着千言万语,却终化为一句。“这首歌据一篇报道说,它刚开始的意义只是在说在雨中相遇的两个人,随着时间的变化才有了后面的歌词。”
张浩宇不解,他一向不喜欢看小说,对于这些更不了解。“你是想告诉我你和他是在雨中相遇的吗”
李伊然没有说话,但也点了点头,确切的说他们是在雨中重逢的。
雨中?张浩宇的脑海中有什么一闪而过。又再次出现了一副模糊不清的画面,心又突然有些抽痛,他有茫然的捂上胸口。
“怎么了”李伊然看见他捂住胸口,心里也有些慌,毕竟他上次为了保护自己,摔得可不轻,万一有些病症医生没有检查出来呢。
随着李伊然的话语落下,张浩宇感觉到心不再痛了。他摸了摸胸口,刚才的感觉已经消失殆尽,仿佛只是自己的错觉。看向自己一向淡漠的妹妹脸上带了些紧张,他好心情的笑了笑。“我没事可能是夏季太闷热了,有些心胶抽痛。”
李伊然看着久违的笑,呆了很久,对张浩宇说道:“我爱的人爱上了别人,我却不能怪他。不能难过。因为他过得很幸福,所以我要幸福着他的幸福。”
张浩宇心再次被刺痛,不由自主的伸手把李伊然拥在怀里,两人的身体皆是一僵。张浩宇呆住是因为,他再次感觉到了一种莫名的熟悉感,她身体的大小,身上的味道。都让他心里涌上说不出的熟悉,只感觉她瘦了很多,而且自己对于她身体的熟悉程度是自己从来不敢去想的。真的只是因为他以前拥抱过她吗?如果自己以前和她的关系不一般,可为什么只有看见王佐伊的时候也有一种熟悉的感觉,而且王佐伊的一举一动更能与脑中女孩相重合。
张浩宇来不及多想,只感觉李伊然突然像八爪鱼一样抱着他。他今天只穿了一件薄薄的衬衫,很快就感觉到被李伊然脸颊贴住的地方开始变得湿润,环抱着自己的身体也在微微颤抖,他只好心慌的有一下没一下的扶着她的背,“怎么好端端的哭了?”
李伊然眷恋的抱住张浩宇的腰,心里万般不舍,“就让我再抱一次就好,等你结婚以后我保证不再烦你。”
张浩宇听到这句话只觉得有些莫名其妙,只感觉有什么东西正要渐渐失去,心里变得有些空荡荡的。脑中又突然出现一张清纯灵动的脸然后与王佐伊相互重合,心里的不安感慢慢退去了不少。看来这个妹妹对自己并不是漠不关心嘛,想到这一点,张浩宇不由觉的勾起了唇角,更没有察觉到他此时的眼底有多温柔。
“好。你想靠多久就靠多久,我今晚的怀抱借给你。”
李伊然心里涌上说不出的痛楚,她很想告诉张浩宇自己才是他从前最爱的人。可是他却先自己一步向自己的妹妹求婚了,为什么连给她做准备的时间都没有,自己就成了他从前爱过的人。李伊然越想越悲愤,心中有不甘,有愤恨,有绝望。想着以后只能静静的望着他了,泪水就如泉水般涌出,她从来不知道自己的泪腺如此发达。更不会想到自己有一天会为了一个人如此悲伤。想碰上以前自己的宗旨,李伊然努力的平复着自己心中的悲凉,她要做一个新时代的好女性,不为感情所控。在心里努力安慰着自己,李伊然像是瞬间找到了出口一样,擦了擦眼角的泪水,用很轻快的语气对张洗宇说道:“我再给你唱首歌吧?”
“啊又唱歌。”张浩宇有些跟不上李伊然的思维,不明白上一秒还泪流不止的她一秒却没事人一样的说要为他唱歌。
李然伊眼神一暗,眼圈又有些发红,有些失落的低下头。闷闷道,“最后一次。”
张浩宇知道李伊然误解了自己的意思,轻揉了一下她的脑袋道:“你今天变爱哭鬼了是不是,我还没开口呢,其实我想说你唱得挺好听的,你免费唱我就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