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真的都是我
苏尔罗根本就想不到，原来有‘风流债’的不是他，换句话说，他才是本质上的受害者。
盛霏凡，算你狠，等着瞧！
“她人在哪儿？”苏尔罗站在盛霏凡的宿舍楼下，指挥着宫健尧给向叶子打电话。
没办法，盛霏凡根本不接电话，也没在宿舍，所以他只好采用此种方法了。
“哦，知道了，你多睡会儿吧，不行那节课就别去了，反正也不重要……”宫健尧是接着打听盛霏凡的下落，没完没了的跟他的小叶子聊上了。
“把把结果告诉我，你们再另找地方制造呕吐的东西吧。”实在受不了了，宫健尧现在的智商也只有两位数字吧。
“她去看医生了，”宫健尧瞥了苏尔罗一眼，不大耐烦的说了句，“什么抽查作业啊，让你室友帮忙带过去不行么……”
“看医生？她病了么？”要不是宫健尧的站的位置好，恐怕手机就要被苏尔罗抢过去扔掉了。
“好像没什么大问题，就是她有点神情恍惚。”向叶子在那边听到了苏尔罗焦急的声音，宫健尧代为转达向叶子的回话。
“至少得说声谢谢吧……”宫健尧只能对着苏尔罗越来越小的背影抱怨了。
一路飞跑来到医务室，苏尔罗在套屋里转了两圈，没有发现目标。
“她人呢？”苏尔罗问坐在椅子上看报纸的蓝绎。
“你终于看见我了呀。”蓝绎讥笑道。还以为他看不见人就会走掉呢，这样就省得自己说话了，不过也就代表他苏尔罗完全拿自己当空气了。
“少废话，快说，她人呢？怎么样了？”没时间也没心情陪他哈拉，苏尔罗很担心盛霏凡的状况，是不是刚才的惊魂未定呢额？他不该这么急着去找人算账的，应该多陪陪她、安抚她的。
“谁呀？”虽然心知肚明，能让苏尔罗如此激动的人出了那几个家伙，就只有盛霏凡了。
“盛、霏、凡！”知道蓝绎是在逗他，没办法，现在只能牺牲自己，让这只不要脸的老狐狸乐乐。
“没看见。”苏尔罗生气了，他还是乖乖回答问题吧。
“没看见？她的室友说她不舒服，来看校医了。”他休想敷衍他！
“校医又不止我一个，反正我就是没看见。”
“她还能找哪个校医……”刚刚健尧好像说她神情恍惚，难道她是去找那个校医了？该死，这不是羊入虎口么！
蓝绎看到苏尔罗脸色大变后跑了出去，也没有多问什么，他相信这帮孩子的能力已经足够应对人生的困难了……
盛霏凡安静的坐在椅子上，原来大哥在这所学校当校医啊，真是了不起。
“这两天，在我身上发生了很多事，都是一些平常做梦希望梦到的事情，就是挺好的那种事，”盛霏凡的脸红了，她光是想到就很难为情了，更别提说给一个不算熟悉的人听了，“可是那些事居然真的发生在现实中了，不，我也不是很肯定它们是不是真是的发生了，您说我该怎么办呢？”
医生沉默了一会儿：“你以前对我说话没有那么客气的……”他们的关系果然是疏远了呀。为盛霏凡倒了杯茶，他安静的坐在了对面。
“呵呵，如果是在别的地方碰到的，就会自然的了，可是现在是在学校里……”盛霏凡尴尬的笑了笑，校医也是医生也是老师啊，她说话不可能随便的，当然，那个蓝绎是个例外，性格和行为都让人跟老师联系不到一起。
“那你现在想怎么样？”不管怎么解释，心里都是不舒服啊。
“诶？”她想怎么样？不就是说话恭敬了么？这也算错？难道非要一见面就给一巴掌作为问候才算对么？
虽然两人从小就认识，但也就是因为住在一个小区的缘故，没有总见面，所以算不上很熟悉啊。
盛霏凡清楚地记得，因为他的不合群，他们都很少在一起玩的，只是有时候玩的太晚了，会在家门口碰到准备去买东西的他。
“我是说你来找我的目的。”校医也察觉到把自己的私人感情带进了专业工作中不太好，“你事项确认那些都是事实或者幻象，还是想让自己以后能准确的分辨哪些是事实、哪些是幻象？”
“都要！”专业级的就是不一样，她纠结了这么久，都理不出个头绪，就连来这里之前，都不知道该怎么告诉医生她想要什么，她自己也说不清楚。
“首先，如果你以前没有发生过这种状况，换句话说只是最近才发生的，而你主动来找我，代表你的问题并不是严重的。”心理医生的责任不单单是治病，作为校医，安慰和帮助的工作更加繁重。
“谢谢……”盛霏凡心里踏实了些，她还真怕自己有病了呢。
“其次，如果你的问题只是针对同一个人或者同一事件才出现的话，我建议你先避免跟那个人或是接触。”私心么？真正的保护都是含有私心的吧。
“这个……”他是在说让她离开苏尔罗么？
明摆着的，所有的事情都是因苏尔罗而起，如果远离他的话，一切都会回归原定、恢复平静……只除了她的心。
已经被刻上了专属记号的心，在听到有关他的风吹草动的时候，就会自然的苏醒，这样的她还能放弃一切么？
如果是在两天前，她还可以控制的住自己去避开他，但是他说出了那些约定……她怎么还能管得住自己呢？
原来她的一切都掌握在了苏尔罗的手中，只有他有终止游戏的资格，只有他有让她不再向着他的权利，而她……只会因他的喜怒哀乐而喜怒哀乐。
“忘掉吧，只要忘掉了，就不会再有负担了。”何其大胆的提议，就这么简单的说了出来。曾经多次出现的想法，果然可以在一瞬间不加思索的说出来。
“忘掉？”盛霏凡从来没想过。生气或者伤心的时候，都好像揍苏尔罗一顿，即使知道他对自己不像是自己对他那样的付出，也只是气愤的想要跟他划清界限。忘掉这样的想法，真的一次都没有过。
“这样对你，对他都是好的。”对我也是好的。
“医生，您能不能给我开点药啊？”
“这方面药不是很管用，”校医以为她同意了他的建议，所以非常高兴，“主要是通过催眠的方式，将你和他之间的一切都抹掉。”病嘛，还是斩草除根的好。
“不是，我不是想要忘掉他，我只是想要能让我分清楚事实和幻想的药。”盛霏凡马上反驳，她什么时候说要忘掉苏尔罗了？这医生真的是心理医生么？难道他看不出来她根本就是想要证明这两天发生的好事都是事实才来找他的么？
“……是么……”校医愣了一下，“你太执迷不悟了。”
“啊？”没这么严重吧，那场游戏只有他们几个知道啊，在外人眼来，他们的交往和订婚都是两情相悦的。
“我认为你还是放弃这段时间的自己为妙。”校医说的非常认真。
“医生，就算你觉得我跟苏尔罗不合适，这也是我自己的感情，我有权利选择记住或者遗忘的。”校医的话，让她有些生气了。来不及分析，为什么校医会说出反对他们在一起的话，她就已经把自己的决定直接报告出去。
“我是怕你会受伤。”虽然是关心的话，但态度太强硬了，就成了批评，甚至是威胁。
“受伤也是我的事情，人生哪有一帆风顺的，就算是上海我也喜欢，我也要保留着！对不起医生，我不看病了。”盛霏凡慷慨激昂的说完，站起来就要走。
这医生有毛病吧，管得也太多了！盛霏凡走了没两步，忽然觉得头晕，四肢的力气好像在一点点的抽离。
“有很多人，因为怕意识到自己的心理疾病，而拒绝诊疗，事实证明，他们都是在害自己。”校医缓慢的站起来，大概是算到了盛霏凡体力耗散的程度。他只要慢慢走到她身边，就既不会吓到她，也会在她因体力不支而摔倒前接住她。
“别人都说……初恋是最美好的……即使最后的结局是悲剧，也是一生中最美好的记忆……”因为头疼，盛霏凡的话断断续续的，但要表达的意思很清楚，她的脑袋里大概只能清楚的意识到这一件事了：无论她跟苏尔罗以什么方式结束，她都不会后悔参与了他的游戏，应该说，她被选中参加了这场与他合作的戏是幸运的。
“初恋？哈哈哈哈……”校医大笑起来，“你说的没错，初恋的美好是独特的，是任何人都不想忘记的，可是，为什么你偏偏忘了我！”
“你说……什么？”她越是想要弄明白他的话，她的头就越疼。
“我说什么，你听不懂么？不会吧，你真的有这么单纯么？”毕竟距离较小，再慢的步子，他也走到了她面前。
“我……”是真的听不懂，并且不知道他有什么理由说自己假装单纯。
“不管你多想要忽视我，现在都不可以了，我告诉你，明明白白的告诉你，你是我的，谁也不能抢走！”他终于露出了本来面目，有多么狰狞他知道，但他现在已经不会想是不是吓到她了，他只是不想让她飞走。
盛霏凡看着他撕裂开的嘴，好像电影中的怪物，要把她吞掉。逃跑，她要快点逃掉，可是，脚为什么不听使唤，为什么被怪物抓住的手臂不能反击……
谁来救救她？有谁，有谁可以救她？苏尔罗，尔罗，他在哪里？这次她又出事了？他又可以在事后安慰她、照顾她了……
想到这里，盛霏凡笑了，只有这种时候她才分得清现实与梦境，因为只有现实才是残酷的，不知道这次，还会不会那么好命，能等到苏尔罗为她端茶递水、甜言蜜语……
不行了，她真的撑不下去了，就算精神再顽强，她的身体已经不是她的了……
“为什么？！为什么你还笑的出来？！”校医接住盛霏凡即将摔倒的身子。那笑容不是给他的，那种凄美的笑容不是属于他的……所以他非常生气，气道想要捏碎怀中的她……
砰……“你给我放手！”
伴随着大门被踹开，苏尔罗、宫健尧、耿际辰、戚治亚四人出现在诊疗室。
本来是英雄登场的壮烈画面，但宫健尧就是想笑，因为苏尔罗说的是‘你给我放手’而不是‘住手’。所以，这不是拯救弱小女子的场面，根本就是他苏尔罗铲除情敌的剧情嘛！
“我说你给我放开！”苏尔罗根本没给对方说话的机会，一个箭步上前，硬是把盛霏凡抢了过来，打横抱起，“喂，你怎么样？醒醒啊！”
校医根本没想到他们会出现，所以一下子就被苏尔罗抢走了人，待意识到手中空了的时候，才知道一切都已经成为定局了。
“你也是聪明人，何必呢？”没有他们四个年轻气盛的家伙那么暴力，慢悠悠走进来的蓝绎有些惋惜的说，毕竟那人也是他的校友，医学院的高材生。
“你先看看她的情况吧！管的还挺多！”苏尔罗老大不乐意的指使着蓝绎，这家伙最大的缺点就是不务正业，老喜欢参与别人的事儿。
“你这么抱着她，我没办法检查。”
“怎么没办法？你怎么这么笨？！”
“你这小子……”蓝绎气结，“算了，我不查了，反正不是我的女人，死了也跟我没关系。”没错，是你嫌我‘管的还挺多’的，现在就让你知道报应的速度可以有多快！
“你……我错了。”好汉不吃眼前亏，以后逮到机会再连本带利的套回来。苏尔罗非常识时务的认了错，现在不是顾及自己自尊心的时候。
“把她放平。”蓝绎也知道自己不该跟小辈计较，但他就是有种胜利的喜悦，呵呵。
虽然没什么仪器，但蓝绎是使用生平所学，做了最精细的检查。
“就是喝了镇静剂，因为不是注射的，所以下的剂量有些大，但对身体没什么影响，几个小时就可以缓过来。”蓝绎做出了结论，同时看向另一位校医。
“你还是那么强。”早就对这位天才有所耳闻了，比起他们这些刻苦学习的人，蓝绎算得上是天资聪颖外加勤学善思了。所以，他也不吝啬于夸奖。
“为什么要这么做？”几个年轻人都不说话，不是因为他们觉得自己是学生，因为他们真正想做的是把眼前这个伤害他们朋友的人狠狠揍一顿。
为了避免暴力事件之后给自己找麻烦，蓝绎先用语言磋商，不行的话，他也没辙了。他本来就不是好管闲事的人，苏尔罗对他的作风有着严重的误解。
“这还看不出来么？我喜欢她。”校医说的很坦然，能在这么关键的时刻出现，他不认为他们的到来是偶然，如果真的是，那只能说明，他被上帝遗弃了。
“还真看不出来。伤害她，让她陷入精神上和身体上的折磨，就是你所谓的喜欢么？”戚治亚的话揭露了校医的罪行。
“承认吧，从开始的照片，到伤人的陷害，到推到湖里，再到楼道德偷拍，到尔罗的车子出事，都是你干的吧。”宫健尧一个不漏的说了出来。
盛霏凡只是没有力气睁开眼睛，但他们的对话一字不漏的钻进了她的耳朵。这是真的么？是他想要害死他们的么？还有之前，误以为都是喜欢苏尔罗的女孩干的事情，都是校医干的？
她怎么也不能接受，以前的那个大哥怎么忽然变成了这么可怕的人！
“你都做了这些事，还有脸说喜欢她？！”苏尔罗愤怒的说。
“还不是因为你！如果你不出现，她就会好好的……我也会好好的……”说到自己的部分，校医的气势过了很多。
“哼！即使我不出现，你以为她会喜欢你么？就你这么自私的爱能给她多少快乐？她怎么会好？！”苏尔罗气愤至极！
真没见过这样的，说不自量力也好、自以为是也罢，都是自私到极点的表现，苏尔罗找不出他有一丝为盛霏凡考虑的时刻。
“大叔，我带您去医院吧，啊？”耿际辰也忍无可忍了，他真的不想跟这种不懂什么是爱的人讨论爱，“我家的医院就有精神科，对吧？”他转头问蓝绎。
“恩，还有世界闻名的主任医师。”蓝绎也觉得这个男人不适合当心理医生，更适合被心理医生诊疗。
“你们凭什么定我有罪？！就凭你们得猜测么？”事迹败露了，他们也不过是一个校医和五个学生，能把自己怎么样呢？
“猜测也是有根据的，我跟喜欢靠直觉的某人不同，喜欢先确认一些事情，在行动。”宫健尧将手中的袋子打开，东西掉了一地，都是照片。
“没话说了吧，”宫健尧很满意校医现在的脸色，“当初跟踪尔罗他们的就是你，难道你不知道有红绿灯的地方都有监控摄像头的么？还有那些被你利用的女孩子，她们本人的记忆被你用催眠封住了，但她们都是人际关系很好的人，在你找上她们的时候，她们都有跟同学谈到过你找她们哦。”
“那又怎么样？”校医的话比沉默更让人难以理解。
“她们都可以指正的罪过。”
“要我坐牢么？不可能的，如果事情捅出去，这个学校的声誉就毁了，”作为校医，在这里工作了两年多，如果让家长们知道了，他们轻则把自己的孩子领回去，重则要状告这所学校的！“你以为你们已经继承了这所学校么？”
“那是早晚的事！”耿际辰不客气的说，“反正你永远都没有机会再出现在这里了！收拾东西快滚吧，不要再害人了！”
“我没有害人，这一切都是他害的！”校医指着苏尔罗，还是一口咬定他不该跟盛霏凡离得这么近的。
“是么？但是我听盛同学的室友说，每次她跟尔罗见面后都要兴奋好一阵，然后晚上睡得特别香，”戚治亚的声音依旧温柔，好像在对一个事物的固有状态做陈述，“可是，每次被莫名其妙的事情缠身，她都会神情紧张，夜不能寐……啊，还有好几次险些丧命呢！”
“那不是我，我不知道她也会坐上车的，我以为昨天她不会回家……我以为苏尔罗是擅自去她家拜访的……”所以，他不是想要害霏霏的，他不想让她受到伤害的，他一直保护着她不是么？
“你以为的事情还真多，你该不会还以为霏霏喜欢你吧。”苏尔罗不屑的说道。很奇怪，知道有人要害死自己，他反而不像刚才盛霏凡倒下时那么生气。
“做人啊，要诚实一点。就算这次你是冲着尔罗，那之前湖边的那次呢？”就是因为他每次都是针对盛霏凡，才让他们的调查走错了方向。宫健尧觉得校医现在的各种解释都是那么软弱无力。
“没有，那次真的不是我，我只是让她到湖边，跟她说清楚的。”
他的确是叫一个很喜欢苏尔罗的女生，把盛霏凡约到湖边。那个女生的任务……他下的指令……是在盛霏凡到后就离开，没想到她居然把盛霏凡推了下去……
当时他目睹了这一切，但是他不能露面，露面了他所做的事情就会被盛霏凡知道了，霏霏就不会喜欢他了……没错，他那天所要说清楚的就是自己的感情，告诉霏霏他一直都喜欢她，让她不要跟花花公子般的苏尔罗在一起。
想说的话没说成，又出了意外，好在他反应快，马上叫来了保安，盛霏凡才算没事。
“看来学姐真的很喜欢你啊。”耿际辰忍不住调侃起苏尔罗来。
“去你的！你能把她弄走吧。”百分百的肯定。就算要他求耿际辰，他也会照做的，他不会让危险存活在盛霏凡身边。
“不用麻烦了，我已经听说她要转学了。”戚治亚说。
“所以麻烦只有眼前的一个。”宫健尧的眼神代替了手，狠狠的指向校医。
“就我一个么？呵呵，全学校多少女生喜欢他，我们霏霏能对抗的过她们么？！”校医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恢复的这么快，是因为看到了那类似于回光返照的一点曙光么？
“说话注意点措辞，霏霏什么时候是你的了！”苏尔罗老大不高兴的回了过去，但校医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我就带着她到无人岛上生活。”
“你确定？”宫健尧张大了嘴巴。
看样子，耿际辰和戚治亚也受了不小的打击，都忘了掩饰夸张的神情。
“不至于吧，大哥，就算在大森林里找到了自己的一棵树，也不至于在这棵树上吊死吧？”苏尔罗的爆炸性发言，对于宫健尧来讲，就跟去殉情差不多了。
“行了，你们不累啊，一直站着，我可累坏了。”蓝绎的态度有点冷漠，实际上是受不了这种情景，他看到了别人都没注意的盛霏凡眼角留下的泪……
“舅舅，你就是因为太懒才嫁不出去的！”耿际辰听到了这辈子听过的最感人的话，刚感动没两分钟，就被这个煞风景的家伙打破了。
“我没有必要嫁出去。你小子真的没动用家里关系考上大学的么？”
“要你管！”本来就是他的实力，可他就不想给小舅舅解释。
“求我我都不管你！”蓝绎瞪了耿际辰一眼，“好了，盛霏凡需要更好的地方来休息，你们到底要耗到什么时候？”
蓝绎摸了摸盛霏凡的脸，表面上是探测体温，实际上是帮她把眼泪抹掉。
盛霏凡已经恢复了一些知觉，四肢发达的人，通常体力恢复的也快。蓝绎以为盛霏凡继续闭着眼睛躺在那边，就是不想让人察觉到她有意识，所以帮她掩盖过去。
“啊！我都忘了！”苏尔罗媲美女高音的尖叫了一声，打横抱起盛霏凡就往外冲。
“等等，你就这么走了么？！”校医不想心爱的女人就这么被另一个男人抱走，还是在自己的眼皮底下，他去拦了，但前面有三座大山拦住了他。
“你根本没有资格跟我争霏霏，我的爱绝对不会输给你，我会尽最大的努力给她一个完美的世界，所以，”苏尔罗只停顿了五秒钟，这是他给对盛霏凡造成困扰的事物的最长停留时间，“以后不要出现在我们面前。”
苏尔罗走了，走的太潇洒了。耿际辰甚至觉得自己开始崇拜他了。对待爱情，他原来是这么的执着。
以前的苏尔罗女朋友换来换去的，从没有说过如此重的承诺，而且这里还有外人。戚治亚满怀祝福看着他们的身影从视线里消失。
这小子也太帅了吧，不是一直号称花丛是自己的精神营养剂么？现在却要为那仅有的一枝花建立整座适合她生存的世界了么？太了不起了，英雄啊英雄。宫健尧看到了比平常高出两倍的苏尔罗的身影。
“我说，你也别做挣扎了，你以为我们会这么巧合的，在你马上要得手的时候出现么？”蓝绎在用嘴巴阻拦校医。
校医没有说话，不知道是还没从失败中缓和过来，还是意识到了自己的布局被他们看清楚了。
“简单说，我们在这间屋子里装了监控系统，你的一举一动都在我们的掌握之中。”戚治亚帮忙说明。他们到了门外死命拦着苏尔罗，不让他闯进来，就是想知道校医到底为什么总是为难盛霏凡，原来真正的原因是他喜欢盛霏凡，这还挺让人大跌眼镜的。
“什么时候开始的？”校医不相信从一开始他们就认定他是连环时间的幕后人。
“我是从那个陷害盛霏凡掐伤她的事情中看出来的，那个女孩的反应，让我觉得很不一般。”蓝绎虽然不是心理学专业的，但多少也接触了一些，某些专业上的灵敏还是让他感觉到了什么。
“我们是从掉到湖里之后。”虽然不愿意承认，确实是输给了自己的舅舅，不过耿际辰认为这个输赢无关紧要。到最后，他还是输的，因为他从来没把盛霏凡放到决定性的关键作用上。
“呵呵，原来是这样啊。”校医终于承认了自己的失败。
“离开这里吧，你的专业能力很强，外面会有更广阔的天空等着你。”蓝绎知道，他留在这里是为了盛霏凡。
“强？那为什么还会失败呢？”
那个女生，居然可以没有接受他的全部指令、而保有了自己的一部分意识，虽然那部分很小很小，但足以要了盛霏凡的名！
“不是您的错，是因为学姐太喜欢尔罗了，所以才会这么不择手段的。”戚治亚不是在安慰校医，他只是陈述了事实。
“是么？那么这样，你们也相信苏尔罗能带给霏霏幸福？”招惹到这么厉害的女生，他凭什么能保护霏霏周全？不过说这句话的时候，校医的心情已经平复了很多，好像已经明白了什么。
“我说大叔你是老年健忘症啊，尔罗不是说了么，要带盛霏凡到无人岛去！”宫健尧不满回击。这句话将在一段时间内成为他的口头禅了。真是帅呆了，他的朋友！
“我记得，但是不相信。”
“以尔罗的能力，绝对能摆平一切的，他要告诉你的就是这样意思，”戚治亚开始拆除安装在屋里的针孔摄像头，“他会比你做的更好。”
我知道了，已经很明白了。校医没有说出来，即使霏霏的意见不重要，他们在同一起跑线上，苏苏尔罗也会比他做得好，更何况霏霏已经站到了那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