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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发发知道老妈和姥姥一贯不和,离婚后无奈才搬到了姥姥家去住,于是,在实在没办法的情况下,就让折腾了一晚上,情绪刚刚稳定的老妈到自己那儿去凑合一宿。

两个人往发发家走,孙丽丽跟发发说,你是这家唯一的男孩,将来这个家里所有的东西都是你的。所以,在你爸再婚的问题上,你要盯住了,要旗帜鲜明。要是那个娘们儿来了,再带几个孩子过来,将来那问题可就多了,恐怕到时候最后悔的就是你。

发发听了孙丽丽的话,安慰老妈说,老妈您的话我一定谨记在心。

到了家门口,发发忽然停住了脚步,转过身来悄声跟孙丽丽说,老妈,有件事我得给您打个预防针。

孙丽丽问什么事情?

发发指着屋子跟孙丽丽说,里面有个女人和我一块儿住,您可要担待点儿。

大卫一个,这儿又一个,你小子到底跟几个女人过啊。孙丽丽听了发发的话,不解地问发发。

发发冲着孙丽丽诡异地笑了一下,说,现在这社会就这样儿,老妈,这事咱们家可就您一个人知道啊。

4

李晨曦被崔凯打伤之后自己并没怎么在意,小时候打篮球磕磕撞撞的时有发生,一般都是回家睡一觉第二天早上准好。有一次自己运球过人撞在了一个人的胳膊肘上,一下子把眼眉撞裂了,鲜血淋淋的,他也都没去过医院,打什么破伤风针,用手绢一捂,待了几天,眉骨就长好了。因此,李晨曦从方芳家回来之后第一选择就是睡觉。然而,第二天早上李晨曦却没能从床上爬起来。

他努力地睁开眼睛,眼前立即金星四射,挣扎着抬抬头,立即天旋地转。李晨曦稍微有一些医疗知识,他自己给自己诊断为脑震荡。再不去医院恐怕不行了,因此李晨曦只得给闲在家的蕊蕊打去了电话。蕊蕊本来跟白景轩约好了要去郊游,听说老爸病了,就让白景轩开着车将老爸送去了医院。路上,蕊蕊问老爸红肿的脸是怎么回事,老爸缄口不语。见老爸回避受伤的原因,蕊蕊多少猜到这一定和昨天老妈大闹老爸家有关,因为从前老妈伏击老爸身边的女人时,老爸多少也会挂些彩。待送老爸进了诊断室,听大夫询问病情时,老爸说脸上的伤是用拳头打的,蕊蕊分析这一定是老妈昨天追打方芳阿姨时的误伤。因此,她让白景轩陪着老爸,自己悄悄出来给老妈打了电话,质问老妈知不知道老爸脑震荡了?你昨晚怎么把他打成了这个样子?孙丽丽听了蕊蕊的问话觉得不可思议,就说自己昨天根本没跟李晨曦接触,只追打了方芳。蕊蕊听了老妈的回答将信将疑,就问老妈,那老爸脸上的伤你怎么解释?孙丽丽这才想起来,李晨曦昨晚是用白布捂着脸从方芳家回来的,于是就断定,如果你老爸说这伤是用拳头打的,那么打他的人只能是方芳家的人。得出这个判断后,孙丽丽让蕊蕊侧面问问,方芳家是不是有个儿子。蕊蕊觉得有道理,就回答老妈说,不用问,老爸已经跟我们做过介绍,方芳阿姨家一儿一女。

鉴于老爸的病情不太稳定,大夫说要住院观察几天,蕊蕊就通知了嘟嘟和发发。

李晨曦躺在了病床上,而此时的方芳还处在气愤和心痛、歉疚的纠结当中。

气愤,是昨天遭遇孙丽丽的殴打,并被她拿一袋子垃圾进行了羞辱。而李晨曦拦着自己不让自己及时躲避,是导致自己遭受羞辱的原因之一,因此方芳多少有些迁怒于李晨曦。心痛,自不必说,李晨曦为了来安慰自己,遭受了儿子崔凯的拳头。从儿子那一拳头下去之后,她的心里头就一直充满了歉疚。

看看时间已经是将近中午了,方芳拿起了手机。此时,她只想得到李晨曦的一条短信,告诉她自己没事,伤已经好了,不痛了,问她还生不生气,同时再一次跟她说,方芳对不起之类的话。有了这几句话,方芳觉得自己心里的气愤就立即会烟消云散了。或许,之后她就会去买些李晨曦爱吃的好东西立即动身去看望他。

不过,让方芳感到失望的是,这样的短信上午没有,中午没有,下午还是没有。方芳此时就失去耐心了,她按照自己的思路想:怎么着,我儿子打了他,他还记仇了?还要跟我断绝联系了?不行,我得问问他。于是方芳就抄起手机来,给李晨曦拨去了电话。

李晨曦手机发出的振铃是蕊蕊先听到的,把手机拿起来,见来电显示上写着方芳的名字,蕊蕊犹豫了一下,就把手机递给了嘟嘟,嘟嘟迟疑了一下按下了接听键。

您是——方芳阿姨吧?嘟嘟把笑堆在脸上,说,您找我爸?

方芳听对方不是李晨曦,就有些慌乱,先啊啊地磕巴了几声,之后说,我是方芳,你是——

嘟嘟说,我是李晨曦的女儿,嘟嘟,阿姨,您找我爸?

方芳就说是,我找你爸,你爸他——

我爸他昨天被人打了,脑震荡了,现在医院呢。嘟嘟说到这儿,话题一转,问方芳,阿姨,听我妈说,昨天晚上我爸是用白布捂着脸回家的,您知道我爸是怎么受伤的吗?

方芳听说李晨曦被打后住进了医院,而嘟嘟又再追问李晨曦受伤的原因,立时就慌乱了起来,她支吾了几声不知如何回答是好。这时头晕目眩当中的李晨曦听到了嘟嘟的问话,就从嘟嘟手里接过手机来,说,方芳啊,昨天晚上我从你那儿回来,路上遇见一个醉鬼,那小子喝多了,我挨了他一拳,我没多大事儿,你放心。

李晨曦放下电话之后,朝嘟嘟和蕊蕊看了一眼,说一会儿方芳阿姨要来看我,你们对方芳阿姨可要热情点儿。昨天中午为了你们来家吃饭,人家可没少费心,光菜就准备了一大桌子,发发爱吃的红烧肉,嘟嘟你爱吃的丸子,蕊蕊你爱吃的木须肉都准备了,你们没来,阿姨特失望。

听了李晨曦的话,嘟嘟说没问题。蕊蕊却没回应,她问老爸,说,我看您刚才跟方芳阿姨说话的时候怎么像演戏啊?您跟我们说实话,到底是谁打了您?

李晨曦见蕊蕊逼视着自己,就把眼睛回避了,说,你看你这孩子,怎么不相信老爸的话呢?我是那会表演的人吗?爸骗过你吗?

你刚才就是在表演。蕊蕊说,要真是那个醉鬼打的您,为什么在路上的时候,我问您您不说?

方芳几乎是和发发前后脚到的医院。方芳到医院后攥着李晨曦的手半天没说出话来。发发看着一个陌生的女人坐在老爸的病床前,就用疑惑的眼睛看了看嘟嘟和蕊蕊,嘟嘟和蕊蕊便把发发带出了病房。两个人刚要跟他说老爸被打的事情,发发的手机忽然响了。发发见是王晓京来的,就走到了走廊的尽头去接。

王晓京问发发计划实施得怎么样了。

发发说还没开始行动呢。

王晓京感到很惊讶,问怎么还没行动?

发发解释说一个是这两天家里的事特多,一个是还有一个女的已经咬上钩儿了,他得先把她给办了。

王晓京就批评发发说,要是平时没事你爱办谁就办谁,可现在有了咱们的计划,你有个主次轻重好不好?

发发见王晓京有些急,就说老大,耽误不了事,这个已经在钩儿上了,一拉线就成。并且还说,现在他妈的这些娘们儿,你不办她还不行,你不办她,她还瞧不起你。

和王晓京通完电话后,发发看了一眼病房门口的嘟嘟和蕊蕊,之后又把电话给小霞拨了出去。

小霞接到发发的电话显得十分兴奋,完全是一副兴高采烈的样子。

她问发发是不是有时间了?

发发说是,今天晚上自己没事。

小霞就说那先上故宫?

发发似乎是忘了故宫的事情了,于是就问现在去故宫还来得及吗?

小霞看了看表,说,应该没问题,并且这个时候去还正好,游客都走了,故宫里面也清净了。

发发于是说,好吧。

回到嘟嘟和蕊蕊身边,嘟嘟和蕊蕊分别跟发发说了老爸脸上的伤,以及她们对这伤缘由的猜测。发发听了两个姐姐的叙述,觉得她们的分析有道理,因为老妈先打了方芳阿姨,方芳阿姨就带着一身的垃圾跑回了家,之后老爸追赶了过去,方芳阿姨的儿子见方芳在老爸家受了欺负,于是不分青红皂白,就用拳头打了老爸。

得出了这个结论之后,发发就要进病房质问方芳阿姨,并和她理论。

嘟嘟一把拽住了发发。

5

发发刚把小霞领进家门大姐嘟嘟就给发发打来了电话。发发接大姐的电话,小霞一直用眼睛紧盯着发发不放。等他接完了嘟嘟的电话,小霞问发发,是个女的吧?

对,是个女的,发发觉得她话里有话,放下电话就解释说,是我大姐。

得了吧,小霞一撇嘴,说,你们男的都这么说,不是说来电话的是自己的姐姐就是自己的妹妹,要么就是表姐表妹,哄三岁孩子呢?得了,你编故事给别人听吧。拜拜!

发发见小霞提起书包来要走,就上前拦了,说,真是我姐,电话的内容你没听出来吗?

听出来了,小霞揶揄地,说,不就是叫你到什么饭店去吃饭吗?吃完饭再去鬼混呗!

你尽他妈地胡咧咧,发发松开了小霞,说,我大姐跟我说我妈后天要召开家庭会议,在饭店里,商讨我爸找了女朋友之后的对策问题。你们他妈的女人,一个比着一个醋劲大,就这么着吧,要滚你滚吧!

发发一发火儿,倒把小霞给发乐了。

得了得了,一点不识逗。小霞看发发急了,赶紧把手伸给发发,说,坐了半天的地铁,你累了吧?

这还像句人话。发发斜了小霞一眼,说,你说你,本来好好的,找什么别扭啊?说完,就把小霞揽在了怀里,问,饿了吧?

小霞小猫一样地贴在发发的身上,说,有点。

那咱们做饭。发发说。

好,做饭。小霞答。

不过,话说出来半天,两个人谁也没有动。发发依旧地搂着她,她依旧地伏在他的身上。发发让自己的嘴唇从她那烫人的嘴唇上滑过,小霞的眼睛便开始迷离了起来。发发感觉到小霞的呼吸已经开始急促了,于是,他就开始了手上的动作。发发的手刚刚触及到了她的皮肤,小霞立即就浑身颤抖了起来。

发发把她抱到沙发上之后才发觉自己的这个决定有些失误。因为沙发根本就不够小霞折腾的。这个瘦瘦小小的女人,竟比他以前经历过的所有的女人都要疯狂。

我今天遇上对手了。事后发发喘着粗气,说,我叫你给打败了!

这时的小霞浑身都被汗水裹着,像刚从水里面捞出来的一般。她把自己放平在沙发上,没有了一点回话的力气。大约过了十几分钟或是更长的时间,她才像恢复了知觉一样的,动弹了一下手脚,然后把身子抬起来,压在发发的身上。

谢谢你。小霞一面吻着发发,一面说,你叫我感受到了潮喷。

潮喷?发发不解,抬头看着小霞,问,什么潮喷呢?

小霞用手指点一点发发的鼻梁,说,装傻吧你。

第二天一早,发发起床准备上班,小霞就起床给他做早饭。吃罢早饭发发在小霞的脸上亲了一下,说我先走,你什么时候走,把门撞上就行了。

发发走了之后,小霞独自留在了发发家。给发发收拾屋子的时候,她发现地上有几根黄色的长头发。把这几个长头发拿在手里,她的心里就漫起了一些疑惑,顺着这些疑惑再找,结果就在壁橱的角落里发现了卫生护垫和吊带儿背心,还有一件红色的睡袍。

在医院里住了两天之后,李晨曦的病情稳定了,医生同意出院。于是方芳就把李晨曦接回了家。回到李晨曦家方芳触景生情不由得有点紧张,想起孙丽丽在这里追打自己的情形,方芳心有余悸。看着她坐立不安的样子,李晨曦就安慰她,那天晚上的事情绝对不会再发生了,从今天开始,你就住在这里,孙丽丽要是再敢来,我先对她不客气。

尽管孩子们都表示有事,但是孙丽丽还是勒令他们中午以前赶到饭店来参加家庭会议。

会议开始后,孙丽丽说了三个议题。一,李晨曦被打一定要找出真凶。二,李晨曦有了女友怎么办。三,用什么办法把这个女人轰走。

嘟嘟听了老妈这三个议题,说,老妈你其实不如就直截了当,就讨论如何把方芳阿姨给轰走得了,还省时间。

孙丽丽听了,不高兴,说,你们就这么忙吗?你爸挨了打,就不要找出真凶来吗?发发,你说,你爸的仇,就不应该报吗?

发发点头,说报,得报。

嘟嘟是在看望老爸的那天,老爸见身边没人,偷偷地跟她说过被打经过的,因此在座的只有她一个人知道老爸是为了老妈挨了一拳,因此,她怕事情闹大,不但老爸和方芳阿姨会反目成仇,就连老妈弄不好还会惹来麻烦,因此,这件事情不如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于是,她就把话题引到那个醉鬼身上,说老爸当时没有逮住那个醉鬼,现在查起真凶来恐怕希望渺茫。

孙丽丽听了不甚满意,蕊蕊听了也说老爸没说实话。但是嘟嘟和发发都认为不管老爸说的是不是实话,咱们总不能凭借着猜测去找崔凯算账。蕊蕊听了算账两字忽然来了灵感,就说咱们不用出手,让白景轩找几个哥们教训一下崔凯怎么样?嘟嘟觉得这样一来事情还会闹大,而老爸和老妈还是脱不了干系,弄不好老妈还会招来更大的麻烦,于是就对蕊蕊说,那还不一样,咱们下手和他下手谁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孙丽丽听出来嘟嘟说话总是向着李晨曦和方芳,就问嘟嘟,你什么意思,怎么老是向着他们说话。

嘟嘟回答说,我并没有向着他们说话,其实从那天夜里您给我打电话我就知道,您是一心想把方芳阿姨轰走,可是我爸找的这个被轰走了,他过几天再找一个呢?

再找继续轰走!孙丽丽毫不犹豫地说。找一个轰一个!见嘟嘟用异样的目光望着自己,孙丽丽就对嘟嘟说,你爸要再婚,将来的财产怎么办?他找一个女人来,这个女人再带几个孩子来,你爸的房子,你爸的钱,将来归谁?傻孩子啊,你们也不动脑子好好想想!只要你爸一再婚,那经济上的麻烦事儿就滚雪球儿似的来了。

孙丽丽的话,让三个孩子陷入了沉思。

发发说,老妈说的的确是个问题,以前还真么认真想过。

蕊蕊说,对,老妈说的对,方芳阿姨还有两个孩子,将来老爸这套房子这点儿钱也不够分的啊。

嘟嘟没说话,不过,她也在想,如果到了蕊蕊说的那一步,还真的很麻烦。

正在几个人陷入沉思的时候,李晨曦给嘟嘟打来了电话,说中午回家吃饭吧,方芳阿姨做了你们爱吃的菜。

孙丽丽在嘟嘟身边听到了李晨曦的话,连忙示意嘟嘟答应回家吃饭。等嘟嘟说好,我们一会就过去吃饭之后,孙丽丽就开始面授机宜。

她让三个孩子到吃饭的时候要如此这般,照计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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