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萌指着悬在半空中的那轮明月，动情地说：“看到月亮了吗？它是那么的皎洁，那么的明亮，就像我的心，就像我对你的情。我们没有高堂，就拜这月亮吧！”书生紧握着小萌的手，泪光闪动：“小萌，好，我们现在就成亲！”
当下，小萌拉着书生从床上起来，来到窗前。
小萌指着悬在半空中的那轮明月，动情地说：“看到月亮了吗？它是那么的皎洁，那么的明亮，就像我的心，就像我对你的情。我们没有高堂，就拜这月亮吧！”
书生紧握着小萌的手，泪光闪动：“小萌，好，我们现在就成亲！”
两人先拜天地，再拜月亮，书生深情地说：“明月在上，书生王春对小萌一片真情，此生此世白头偕老，永不相负。”
小萌痴情地看着书生，说道：“我小萌，一生一世爱着书生王春，绝不敢有半点怠慢，我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生生世世只属于他。”
接着两人对拜，拜完之后，两人手拉手，无限深情地对视。
书生说：“明月真美，佳人更美。”
小萌说：“月儿有情，人更有情。”
是夜，书生搂着小萌在窗前，凝望美丽的月亮，直至月亮隐去，两人才卧床同眠。
第二天上午，书生醒来时，发现小萌不在身边，只见桌上留了一张字条：“饭菜在锅里，我出去采药了，黄昏时分才能回来。”
书生心里很纠结，叹道：“小萌啊小萌，为什么我一早醒来你就不在身边？你这样让我很担心啊，我真担心有一天你就永远消失了。”
书生的担心不是多余的，他觉得小萌非常非常奇怪，跟她欢娱，高潮时她会发出一些奇怪的叫声，这种叫声听起来很像是狐狸发出来的。
书生不敢正视内心深处的怀疑，因为他害怕失去小萌，他太在乎小萌了，所以就算是欺骗自己他也愿意。
小萌神出鬼没的风格让他承受着极大的心理折磨。
小萌真的去山上采药了吗？
当然不是，每到白天，狐妖们都要在伏魔洞里修炼，这是她们维持长生不老必须要付出的代价。就好像我们凡人，如果不劳动，就会饿死。她们也一样，要想长生不老，必须每天坚持修炼，而且每天要坚持吃一颗人心，至少是一颗。
修炼时，跟和尚打坐一样，双掌合十，练的是内丹，修的是内功。练到关键时刻，头顶都会冒气。
姥姥突然双掌前击，这一击功力极大，面前的岩石居然被击成粉末。
姥姥双目圆睁，疯狂地说道：“童子心果然是上好的练功补品，没想到这么快我就练成了无极化天大法第二层，哈哈哈……武士！”
两个狼人武士跳出来，拱手待命。
“给我带一个童子上来，我要吃人心喝人血，快点。”
“是。”
只听两声呼啸，两个武士纵身跃进牢房里，带了一个五六岁的儿童上来。
狼人武士把那个儿童抛向姥姥，姥姥一把抓住，眼里射出淫邪又疯狂的目光，长舌头在儿童的脸上舔着，儿童已吓得昏死过去。
小萌实在看不下去了，站出来说道：“姥姥，放过他吧，他还是一个孩子！”
姥姥怒极，还从来没有一个人敢反抗她，她张开獠牙咆哮，利爪猛地延伸，伸到小萌的脖子上：“你敢教训姥姥？”
小萌面无惧色：“小萌不敢，只希望姥姥不要这么残忍！”
姥姥极为恼怒，一口咬断儿童的脖子，吮吸着里面的鲜血，一手将小萌扇到岩壁上。
小蓉知道，姥姥刚练完功会非常兴奋非常残暴，小萌这时候顶撞她恐怕有性命之忧，赶紧站出来说：“姥姥，小萌一向心软，她不是要反抗你，只不过是天性中的善良在作怪。再说了，姥姥也需要她的善良啊！”
姥姥一听，愤怒的双眼才慢慢平静下来，幽幽说道：“小萌，你也知道姥姥刚练完功后是什么状态，在这个时刻千万不要违抗姥姥的意志，其他时候姥姥也是通情达理的。你没事吧？”
小萌从地上爬起来，恭敬地说道：“小萌没事了，多谢姥姥手下留情。”
姥姥说：“小萌，姥姥很看重你的，以后不要再这样了。”
小萌：“是，姥姥。”
姥姥眼睛眯着，利爪划破儿童的胸膛，掏出里面的心脏，缓缓走到小萌面前，威严地说道：“吃下它！”
小萌看着姥姥，眼里充满痛苦。
小蓉在一旁说道：“小萌，快吃下吧，姥姥对你这么好，你还不感激？”
小萌缓缓地接过心脏，泪眼婆娑地慢慢吃掉心脏。
姥姥嘴角泛起得意的笑容，说道：“小萌，等你学会了享受残忍，你就是一个合格的狐妖了。”
小萌擦干泪水，点头。
姥姥又说：“从明天开始，姥姥就着手练无极化天大法第三层了，这一层的功力是第二层的十倍。如果吃正常的人心的话，大概需要十个月的时间才能练好，但如果每天吃四颗婴儿的心脏，十五天之内就可以练成。姥姥也考虑到，每天四颗婴儿心脏，而且还是未满月的，洛镇可能供不应求。所以，姥姥已经让西门掌柜开拓新的业务，将临近三镇全部纳入我们的势力范围。”
小蓉问：“如果姥姥练成了无极化天大法第三层，那一掌打出来是什么威力？”
姥姥哈哈大笑：“只要练好了第三层，姥姥一掌打出去，可以打掉一个山头，你们说威力大不大？”
“太厉害了，姥姥盖世无双，天下无敌。”小蓉说。
姥姥：“好了，姥姥要进无极洞休息一会儿，你们继续练功吧。”
姥姥走后，小蓉对小萌说：“十五天，每天四颗，姥姥要六十颗婴儿的心脏，难为你了，小萌。”
小萌：“小蓉，你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够了，洛镇人口不过两千，十五天之内无法供应六十个未满月婴儿的心脏。所以，今晚你必须将鲁镇也拿下来。”
小蓉：“说真的，小萌，姐姐佩服你。你心肠很善良，但是做起事情来也很狠。”
小萌：“帮姥姥做事，不狠的话早就混不下去了。小蓉姐你虽然比我年纪大，但我比你早五百年入姥姥的门下，知道的事情比你多。那些办事不利的姐妹们都被姥姥吸干真气而死，这种事情我见得太多了。姥姥经常对我们说，我们狐妖最容易动情，因为修炼是一件非常孤独的事情，一旦动情了，姥姥就会清理门户，在清理门户之前就会吸干我们的真气。”
小蓉听了胆寒：“那妹妹这一千年来就没有遇上自己喜欢的人吗？”
小萌眼里出现寒冰一样的光芒：“没有。”
小蓉笑了笑，问：“如果我们爱上了凡人了，姥姥一定会杀了我们吗？”
小萌摇了摇头：“姥姥会先让我们杀了我们爱的那个人，如果我们下不了手，她才会想到要杀了我们。”
小蓉诡秘地笑笑：“爱情真有那么可怕吗？如果我遇上一个自己爱的人，就算是死我也想尝试一下其中的滋味。”
小萌听了，脸上出现一抹红晕。
小萌：“好了，你今天就去把鲁镇拿下吧。”
黄昏时分，小萌在山上随便采了一些草药，便径直飞向小木屋。敲门之前，小萌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
开门之时，书生一把抱住她：“小萌，你终于回来了，我怕你这一去就不回来了呢。”
小萌被抱得浑身酥软，嗲声嗲气地说：“夫君，我这不是回来了吗？你放开我啊，让我为你做饭啊。”
书生：“不行，我得好好抱着你。”
小萌幸福地笑了笑：“哎呀，你就这么离不开我啊？”
书生：“是啊，娘子，你不知道，你这一走我有多担心啊！我们又没有生病，你不用天天去采药。”
“相公，我们是没有生病，但是我们得过日子啊，没钱怎么过日子啊，我采完药就拿集市上去卖了。呐，还剩下这些没卖完呢。”
书生一看，喜上眉梢，看来娘子是真的采药去了，便问：“那你赚的银子呢？”
小萌一听，这下要露馅了，编了这么个谎言，却没有准备银子。但小萌是个聪明的狐妖，她急中生智，说道：“药店老板三天后才给我结账呢。相公，我来为你做饭吧。”
书生拉着小萌的手说：“娘子，你累了一整天了，还是让我来吧。”
小萌笑道：“相公，你真好，但你是男人，这些琐事不该做的，你还是去书房里读书吧，你不是马上就要考试了吗？好好准备吧，考试前三天，我会送你去京城。”
书生感叹道：“娘子你真是善解人意，那我去读书了。”
小萌笑着点头，心想，晚上还得去挖人心，吃完饭侍候他读一会儿书，便让他入睡。
吃完饭后，书生在灯下读书，小萌坐在他对面，为他剪蜡烛。
小蓉在树林的一个角落里，看着两人的剪影，心里满是羡慕：“如果我也有一个这样的爱人就好啦，哪怕是死我也甘心，不过我不喜欢书生，文质彬彬的，没劲。我喜欢舞刀弄枪的大侠，那样的男人才有意思嘛！”
过了一会儿，书生念着念着有些犯困了，小萌甜蜜一笑，朝他吹了一口气，书生当即趴在书桌上呼呼大睡起来。
小萌抱起书生，放到床上，盖上被子。
出门之前，小萌回头看看书生，心里多有不忍：“相公，我会早点回来的，如果你知道我干的事，可能这辈子都不愿见我了，所以我只能瞒着你。”
小萌纵身一跃，跳到了树梢上，接着长袖挥舞，在天空中飞舞着，活像是飞天的嫦娥。小萌在雾水村落下，刚一走进村里，就听到一个中年妇女高喊：“生啦，生啦……”
小萌想：“生了？看来这家产下了婴儿。”
小萌纵身跳到发出声音的地方，才发现一群人在牛棚里，原来是生下了一只小牛犊。小萌刚准备离开，忽然想，我何不用小牛犊的心脏代替婴儿的心脏？这样至少可以救得一条性命。可是，万一被姥姥发现了呢？小牛犊的心脏比婴儿的心脏要大很多，姥姥一定会发现的。
小萌很痛苦，因为她实在不愿意残害无辜的婴儿了，可是姥姥的命令是没有人敢违抗的。就在她心事重重地往前走的时候，忽然听到一户人家在哭。
小萌竖起耳朵听：“哎呀，怎么是个死婴啊，造孽啊，拿出来埋了吧！”
小萌灵光一动，死婴的心脏不是更好吗？是啊，反正婴儿已经死了，心脏还是热的，用死婴心脏可以减少杀戮。对，就这样。
小萌踢开那户人家的门，长袖一挥，一股烟气弥漫，小萌立刻抱走床上的死婴。像这样的死婴并不是每天晚上都有的，所以这天小萌还是挖了三个正常婴儿的心脏。无论如何，挽救了一个婴儿的性命。
这十五天之内，平均每天小萌都会呈上一个死婴的心脏。她完全没想到这会影响姥姥的练功效果，到了第十五天，姥姥原本以为可以大功告成，练完无极化天大法第三层，没想到始终没有功德圆满。
姥姥感觉到不对劲，拿出上古图纸仔细地看了看，发现自己练功的方式和心法都没有出错。那怎么会没有达到练功效果呢？会不会是小萌送来的心脏有问题？姥姥猜测可能是小萌送上来的心脏并非是未满月的孩子。
姥姥召来小萌，冷冷说道：“小萌啊，十五天过去了，姥姥的无极化天大法还没有练成，你跟姥姥说说，是哪里出了问题？”
小萌一听，顿时紧张万分，如果让姥姥知道自己用死婴的心脏，姥姥说不定会杀了自己，自己死了倒不要紧，可是相公他恐怕也活不成了。
小萌紧张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看小萌不说话，姥姥生气地说：“姥姥仔细看过了，练功过程中没有出任何问题，所以只可能是你给的心脏有问题。”
看到姥姥瞪着自己，小萌非常惊恐，说道：“没有啊，姥姥，我是按照你的要求去办的。”
姥姥：“你确信那些婴儿都是未满月的，你要知道，婴儿只要满月，练功效果就大大打折。所以你在给我挖心之前，一定要搞清楚婴儿是哪天生的。”
小萌：“我问过了，婴儿的家人告诉过我具体日期，可能他们记错了也说不定，有好几个婴儿是刚好二十九天的。”
姥姥叹了口气：“农村人不讲究，婴儿一旦在子时出生就应该归到下一天啊，你以后要注意，只能找二十八天以前的婴儿。以后办事还这样马虎的话，姥姥也只能忍痛教训你啦。”
小萌跪地：“是，姥姥，小萌以后一定会查得清清楚楚，绝不让姥姥失望。”
姥姥：“谅你也不是故意的，以后注意就是了，起来吧，回去陪你那位公子吧。”
小萌大惊失色：“姥姥，你已经知道了？”
姥姥摇了摇头：“你以为有什么事能瞒得过姥姥吗？”
小萌：“那姥姥是不是要杀掉他？”
姥姥再次摇了摇头：“不，姥姥不杀他，也不惩罚你，你为姥姥付出了很多，你是真爱他，姥姥看得出来。如果姥姥强行干涉的话，估计你只会恨姥姥。姥姥只是想让你看清男人是个什么东西，总有一天你也会像姥姥一样对男人失望的。”
小萌：“也许天下有很多负心的男人，但我的相公绝不是这样的人。”
姥姥：“是不是还言之过早。”
小萌：“姥姥，小萌求你一件事。”
姥姥：“说吧。”
小萌：“不管将来发生什么，不要伤害我的相公。”
姥姥：“只要他不伤害你，姥姥就不会伤害他。”
小萌摇了摇头：“就算他伤害我，也请姥姥不要伤害他。”
姥姥：“你就这么爱他？好吧，姥姥答应你。不过，你要记着，要学会保护自己，男人是靠不住的。”
小萌：“谢谢姥姥，小萌先退下了。”
小萌回去后，书生仍在睡觉，小萌拉起被子，在他身边躺下。
小萌抱着书生，感觉很幸福，如果时间能够永远停在这一刻该有多好！
一个妖抱着一个人，心里期待着永恒，这是一种非常美好非常凄婉的感觉。小萌知道，终有一天自己会失去书生，书生是一个凡人，总会老去，总会死去，而自己却还要活着。到时候是应该跟他一起死呢？还是继续活着？
爱情与永恒，究竟哪个更重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