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源……”杨毅口中念着她的名字,想去追赶她,却发现自己根本迈不动脚步。
这时候他发现她又出现在他身边,不由眼眸一亮,惊喜地喊道:“清源!”深深地按住了她的肩,这时候才发现这感觉,那看着他皱着眉头流露出疑问神情的根本不是李清源,而是朱芳芳,只听得她说道:“一个整容的女人,有什么好!一个整容的女人,也值得你那样吗!”
“值得的……值得的……她值得全世界……全世界,我只要她……”杨毅颓然地推开了朱芳芳,他推开她的时候是那么大力,但倒下的时候发现自己整个人失去了力气,就像失去了全世界。
“我,我有哪里对你绝情了?我,我绝情吗?我能比一个混黑社会的小子,能绝情到哪里去?我能比一个视人命如草芥眼高一切的小子,更冷到哪里去……是啊!是啊!你们是绝配!你们才是绝配!口口声声说人绝情的人,其实最是绝情!李清源,你伤的我,伤的我好深啊……”
大滴大滴的眼泪从杨毅的眼中流露,淌过他的脸庞,他躺在一片黑暗的大地上,只希望和大地融为一体,谁也看不见他,最好他就被这黑暗所淹没,最好全世界已经消失了他。
“你难道,真的是那么恨我吗?”这时候忽然李清源身着一身白衣,飘然若仙地站在他的边上,他痴痴看着,仿佛痴了。
忽然之间,从未有过的自惭形秽之感升起,看着她清雅的面容和飘然的风度,他笑了,笑得好傻:“是,我恨你。”
“起来。”李清源一抬手,他发现自己原先没有力气站起来,也不想动分毫的身子随之站了起来,这时候他讶异发现自己的怀中,正偎依着李清源,她脸上充满着既纯洁无瑕亦娇羞无限的神情,轻轻地朝他扫了一眼,秋波如水,低声道,“你总是这么的坏吗?”
“坏?不,并不总是。”杨毅发现自己在梦中这么的说着,吻上了那朝思暮想的唇,口舌交汇间,一种说不出的甜蜜激情荡漾在胸间,他发现生命是这样美好,原来人是可以这么做的,看着动人的她,他的手轻轻地抚慰上她的身子,引发一阵阵娇喘。他们肢体交缠,他的身体和心灵在一层层的冲撞中进入愉悦的天堂。
不远处,是横行着的富大良和富家的其他人,他们的尸首错乱分布,每个人脸上是错愕的表情,而朱芳芳姣好的脸上,布满惊惧的脸色。她不看向那一对野合的二人,只是眼神空洞而又极度恐惧。
……
“毅少!”门外响起了咚咚的敲门声。许久,终于杨毅起身开了门,看朱芳芳,神态似笑非笑,“有什么事吗?”
朱芳芳见他神色似和以往有些不同,在放荡不羁之外似乎多了几分邪气,却没有多想,只是有些担忧说道,“你,没事吧?你都睡了一天了。现在天色黑了,我刚刚敲了好久……”
“没事。谢了。你先下去,一会我陪你出去逛逛。想好地方,再联系。”说着,温和一笑,将门关了上。门外的朱芳芳既惊奇,又困惑,但最终是高兴的,杨毅,你终于还是想明白了吗?于是连忙飞奔回去换衣服。
而杨毅在转身关门的一刹那,那原先黑钻般的眸子,各自闪现出一股幽异的玄火来。
“李清源……是吗?哈,你万万想不到,我现终于知道你的底细了。天生的修士吗?我不相信这个世界上会有天生的。绝不相信!”
杨毅修长俊逸的身子走到那宽大的方桌前,手指无意识地缓缓敲了半晌,原先放在上面的黑色匣子忽然出现了一道裂缝。
当杨毅手指触上之时,匣子随之那裂缝轻轻打开,中间一颗闪着诡异颜色的黑色舍利子正发出幽微的光芒。随杨毅眸子落处,那幽微的光芒更盛,最终忽然“啪嗒”一声,那黑色舍利子裂开,一股黑色精纯的光芒钻入杨毅的眉心处。
“这一切,都是你自己选择的。”
富高行一行人到达富高路家中,未至家门,车子正到那幢秀林繁花掩映处的别墅前,已听得别墅内传来凄痛叫声,痛苦无比,直入人耳膜一直震荡。令人心颤。
车上的如雪眉头微蹙,她虽是见得世面女子,听闻此音也不由推人及己,心中暗暗害怕,不由把视线投向了李清源,但见她神色淡然,好似与她不相干,不由觉得这真是一个薄情寡淡之人。
“老婆!”富高路一把推开车门,冲进去已有两个样貌朴实忠厚的保姆跑出来,神色慌张:“路,路老板!医生已经请来了,但是一直,一直生不下来啊!”
待得所有人到床前,只见产妇面上冷汗如雨一般,张口大呼,喘气如牛,脸上青筋与血色都早已弄得脸孔直如扭曲一般,看不出什么好颜色来。
一穿白大褂医生正按着她引导道:“深呼吸……深呼吸……放松,放松……”,另一医生戴着银边框眼镜,则在边上看着,随时指点。另有两个年轻的小护士在边上看着,神色专注。
“多久了?”富高行问边上戴眼镜的医生。
“三小时十分钟。胎位不正,产妇过于紧张。在临床上是很常见的现象。”戴眼镜的医生名为窦孔,虽是男人,却是专业的妇科大夫,在D市颇有名气。引导的那个医生是他的得意门生,目前也是市一医生的妇科大夫,关喜鹊。
“李……李小姐,你看?”下意识的,富高路把视线投向了镇静看着这一切的李清源,他直觉她既能道出一些人无所告之事,应该也有一些本事。
窦孔眉头一皱,他本是无意来这边助产,哪家生孩子,哪个丈夫不慌乱?医院那边忙得很,加上今天下午本有一个重要的医学界会议,只是叹息富家财大势大,不得已过来趟,以免日后相见少生事端。但不是已和他们说了无甚大碍么?居然问起自己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