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月溪湖畔,宫殿,琉璃的白……”我嘴里喃喃,心却一下了揪紧了,泪水蓦地蕴满了眼眶,原来那不是一场梦……我一把抓住秋裳,“秋裳,快告诉我,真得有那么一座白色宫殿吗?”秋裳望着我的急切,不由一个郝笑,“当然是有喽!它如今就座落在月溪湖畔,皇上还给它起了个名字叫寻梦……”“寻梦,寻梦……”我嘴里喃喃,神情恍惚,泪竟一下子夺眶而出了,原来梦中的一切都是真的……“娘娘,你怎么了?”秋裳见我情绪波动,随摇着我的肩膀道,“没有,没有,我没事,秋裳你快再给我讲讲那个宫殿的事?那么大的宫殿,怎会在两月之内就建成了呢?”“是呀!那真是一个奇迹!听说,宫殿建成后,皇上便抛下所有嫔妃,自已一个人搬进去住了……后来,皇上在里面的病情越来越严重,太上皇担心坏了,搜尽天下奇珍异宝为皇上医治。这不皇上的身体稍一好转,他便又把皇上移驾到这里静养……唉,也难怪太上皇着急,如今,皇上子嗣单薄,他不宠幸后宫,更视女人为无物,你说后宫那么多国色天香的女人,皇上怎就不动心呢……该不会……该不会是皇上根本做不了男人吧……”秋裳越说声音越低,“啊……”我一声惊愕,脸立时红了。秋裳一把捂住了我的嘴,“娘娘,你小声点……若是让皇上听到了,我就死定了……”“扑噗。”一声,我笑出声来,促狭着,“你放心好了,你刚才都说了皇上视女人为无物,他听不到,也看不到你……”“扑噗。”一声,秋裳也笑了,“唉,他们都说娘娘你如此蛮横不讲道理,我看才不是呢!娘娘你心性纯净善良,心地比谁都好呢。”“呵,是吗?”我心一笑,道:若是换作真的颜碧,你就不会这么认为了。
“那现在那座宫殿怎么样了?”我稍一愣怔,便又抬起脸看着秋裳问道。“让太上皇给封了,太上皇嫌它是白色,不吉利……”我一听,立时无语了。他定是认为我早已死在湖中了,那座宫殿他本就是为我而建的,他定是认为我早已死在湖中了,所以想住在里面一直陪着我……日夜煎熬思念,病岂能不加重?梦境中,他竟病得那么厉害……这样想着,心便一下子收紧了。“娘娘,原先宫中一直在传,皇上心里一直深爱着一个女子……后来不知怎么着,那个女子不见了,皇上便就这样疯魔了……如今,太上皇早下了旨,谁能得到皇上的心,谁便就是将来的皇后……你没看到后宫的嫔妃早就似疯了一般,哪个不是费尽心机百般精怪地想讨皇上的欢心?哼,洛贵妃最是阴毒,为了那么丁点的小事竟收了娘娘牌子,真是可恨!若是我们再不动点小心思,那将来肯定是要完蛋了……不行,我明天就去找小顺子……”秋裳一声坚定,我顿时一惊,赶紧扯住她,“秋裳,我警告你,你可别乱来!从今以后,给我把宫门牢牢地关起来,我不出一步,你更是半步都不准离开……”我一声厉狠,蓦地从椅子上跳起来。“娘娘,你这是要干吗?”秋裳跺着脚,大吼一声道,“我不干吗!以后谁要敢把皇上招引进来,我就跟她没完……”我挥动着拳头大声道。秋裳看到,气得背过身去,“没见过这样的笨娘娘……”
风雅居一丝朴素,敞开的雕花木窗前,男子倒背着双手,昂扬绝立地站着。那精致神俊无匹的容颜,一抹痛苦凝重。微弯的眉峰轻轻蹙着,天狼星般深邃灼亮的眼眸饱含着莹莹水雾,浓重的思念似一笔犀利穿透心胸,无法挽回的痛失,揉断肝肠,早让他的心碎了。每当此时,无比凄冷的孤寂便包裹着全身,无法冰释的冷冽早让他仿若石化,拒人千里之外,那颗曾经炽热的心再不可能容下任何的人……思念如刀,剥得他体无完肤。早知如此,当初又何必故意气她?悔恨噬心,早让他痛不欲生……龙珏紧紧闭上眼睛,挑动起的悔恨的浪潮又一次将他淹没,“寻儿……”
身后,安平恭身静静地站着,望着皇上起伏不平的情感波动,安平心一叹,一抹沉重,“皇上又在想郡主了……这么久了,皇上始终放不下……”
“皇上……”许久,安平一声轻柔,龙珏缓缓睁开狭长的凤目,一抹晶莹,里面又似海一般的深邃平静。“可是胶州来的消息?”“正是,北朔王派人送来密函,说一切万事妥当,只要袁杰稍有异动,他定能一举拿下……”“好,朝廷方面可有什么异向?”龙珏转过身,望着安平一脸郑重地道。“如今太上皇坐镇,那帮老臣倒不曾有何变动。原本在皇上病重时,洛相和北国公袁河似是打成了某种的默契,可不知为何,昨儿个他们在朝堂又似撕破了脸,就为着城卫军统领的事又争得面红耳赤,互相讥讽,互不相让。太上皇和三王爷都没有表态……”“哼,洛梅和袁悦如今不是也撕破了脸了吗?他们想联合起来对付朕,可没那么容易……颜晋如今可否已到京城?”龙珏一脸诡秘地道。“回皇上,颜公子早于两天前便已到兵部述职……”“好,户部林尚书可是洛相门下弟子,当初把此职给了他袁河便已愤愤不满。林家与颜家一向交好又是亲戚关系,如今,再把颜晋插到袁河把持的兵部……这下可有好戏看了!现在的城卫军副统领是谁?”“回皇上,正是北国公袁河的侄子袁彬……”“哼,怨不得他如此争锋,千龙请病在家,他到想沾这个便宜来了。看来朕还要为他再加一把火才行啊……如今千龙如何了?”“回皇上,古将军如今还请病在家,三王爷已去探望过好几次了,古将军都推辞不见……更别提让他复职了……”“朕从小与他一起长大,了解他的性子,他不是不顾大局之人,如今这么做,定是气朕,对朕失望至极了!朕害了千寻,负了他一腔期望,他不会那么轻易原谅朕的……朕不怪他,奉禄照就,只要他不离开京城,危难之际,朕会亲自去请他……”龙珏沉重地说着,眸光一闪,问道,“颜嫔现在还无任何反应?洛梅收了她的牌子,又不让她迈出浮云小住一步,她果真如此老实了?”“回皇上,颜嫔这几日确实很老实,一天到晚紧闭着宫门,听小婢们说她正专心学习宫中礼仪……”“哼,学习礼仪?这可不象她的性子!去迎亲的麽麽还不是被她打得满头包?朕把她弄进宫,可不是让她这么老实地待着的。安平,传朕的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