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一听,立马转过身,看着大夫人依然没言语。相信哥哥现在要多恨便有多恨。
“也好,我娘叫楚玉环,从今儿起,我就叫楚千寻。”我也风轻云淡地说。
“你们这是在干吗?”一声慵懒的声音从身后响起,不用回头,便知是谁了。
“见过太子殿下、见过四王爷。”身边的人不约而同地往地上跪去,唯有我始终没有回头,也没有下跪。腰身挺得笔直,脖子梗得更直。
“原来姑母也在这,龙珏见过姑母了。”非常没诚意的话。
“见过太子殿下。”大夫人根本没理会他的嘻皮笑脸,俯身向太子行了礼。尽管太子是她的女婿,但君臣之礼更重要。
“不要命了。”这时哥哥猛地把我拉到在地。不知为何,此时见到他,我却觉得万般地委屈。跪在地上,强压夺眶而出的泪水。
“都起了吧。”太子龙墨轻柔的声音响起。
我也被哥哥拉了起来。我把脸转向一边,就是不看他。
“这是怎么了?又受委屈了?不过这身装扮到底是唱得哪一出啊?”他懒洋洋讥讽的声音响起,顿时让我有种想掐死他的感觉。
“回四王爷,千寻说她从今儿起改姓楚了。”六姐突然变得甜甜的声音响起。我顿觉恶心,偷偷用眼斜睨她,真恨不得咬她一口。
“噢,又疯颠了?”他又变回了疲赖。
“谁疯颠了?我改我娘的姓关谁屁疼?这辈子我就姓楚了,怎么样?”我猛抬起脸,看着他狠狠地大声说道。
“扑哧。”旁边柔弱俊朗的太子殿下禁不住笑出声来,“难得。”
某人看看我,又看看他的皇兄,摸摸鼻子,扁扁嘴没说话。不过那样子非常地欠揍,就象个做错事的丈夫被妻子当面训斥一般,虽面子不好看,但却感到很幸福。变态,我心里暗想着。
不知道太子殿下的那句难得,是因为我敢无畏地顶撞他?还是因为看他难得的吃瘪很是难得?总之,五姐、六姐正为我粗俗地顶撞四王爷而偷偷地乐呢!
大夫人的脸上阴晴难辩。哥哥依旧低着头,不说话。
“好好好,你姓楚便姓楚,有什么了不起?值得那么大声地向大家郑重宣告吗?”他竟一改无赖样,竟用有些宠溺的语气对我说。那语气分明要告诉别人我们的关系很暧昧一样。
他的话刚落,我便看到大夫人、五姐、六姐的脸变了变。可能是怎么也没想到,我这么对他粗暴无理,他没有怪罪反而还顺着我的性子哄我高兴一般。骄傲如他,怎会对我低三下四?他可真是唯恐天下不乱呀!
所以我皱着眉,咬牙切齿地狠狠地瞪着他。身边的太子殿下早就笑得不行了。虽然依然苍白无色,但俊朗的脸上笑起来很是好看,就象盛开的白牡丹一样纯净。看来他和龙珏的关系非同一般呢!大夫人虽然是他的姑姑兼岳母,但感觉他对她们并没有多少的亲切和好感,听着我的粗话,看着我搞怪的表情依然乐得跟什么似的。我心里顿时对他很有好感,虽然贵为太子,但他的洒脱从容和简单的快乐,让人觉得他是那么的平易近人!看他快乐的象孩子一般的笑脸,我心中的戾气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身染重病,都能坦然面对,我还有什么可报怨的?生活已经很厚待我了,给了我两次生命,我有何理由不珍惜呢?哼,犯不着跟小人一般见识,拿别人的错误惩罚自己真是不值得。我这样想着,心里一轻,对着太子龙墨顽皮地一笑。
他似是一怔,可能没想到我刚才还阴云密布的脸上瞬间却又阳光灿烂了,就象孩子变脸般地快。接着我便看到他非常欢快地笑了:“真是难得。”他的话语。
我知道他这次是对着我说的。某人看到我这么快阴转晴的脸,顿时翻了个白眼。
大夫人可能也感觉了我们之间微妙的变化,她做梦也没想到太子殿下也会站在我们这边。毕竟大姐已嫁给他,不管怎样多少也得给她个面子。可太子殿下仿佛对她视而不见,根本没把她当回事。所以她轻轻一叹,低声说:“我们先告辞了。”说着便带着五姐、六姐转身离去。我看到六姐的眼直直地盯着某人,一眨都未眨过,直到转身了还不时回头恋在某人身上。她不会也和大姐一样倾心于他吧?他可真不是一般地吃香呢!
看着大夫人灰溜溜地走掉,我正要高兴地大叫,突然某人一个爆栗毫不留情地叩在我头上。
“干吗?头上已经被洛纪打了两个包了,你还要再打?”我大吼一声。待看到他严肃阴沉的脸时,我顿时变得无语。刚才还笑脸如花的太子殿下也收起了笑容,静静地站在一边不言语。空气中顿时弥漫着一种让人压抑的沉闷。
看来这次我真的闯大祸了。我低下头,象个犯错的孩子,我这个样子肯定跟刚才香云见哥哥时一般无二,“我知道错了还不行吗?”我低声喃喃道。
“知道错了便完了吗?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想进苑子说一声不就行了,犯得着用这样的手段吗?”他难得的对我阴狠。
“你说得轻巧,你们谁管过我?我想进苑子跟谁说去?哥哥每天忙得晚上等我睡了才回来,早上醒来他又早走了。你这许多天我连个影子都没见着。我想进来,不靠自己能行吗?”说着,我再也忍不住,委屈地泪水狂流而下。
他眼中似有心疼,接着便把我揽在怀里。我欲挣扎,他便搂得更紧。于是我索性扒在他的的肩头放声大哭。
“都是我不好……”他轻柔酸涩的声音。
自从他出现,哥哥便闪到了一边,把我完完全全地交给了他。而旁边的太子龙墨看到这一切,用非常认真的眼光审视着我,眼里有一丝的羡慕。
“好了,别哭了,都成大姑娘了,怎么还动不动就哭?也不怕别人笑话。”他轻轻为我擦拭着泪水,戏谑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