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许子见到他来,要去里头通报。被清寒阻止了,他想看看,海棠怀孕以后都在做些什么。
进入正厅以后,却不见海棠的身影,清寒这才把小许子给叫进来,“你们家主子呢?”
小许子指了指后院,“练舞呢!”
清寒恍然大悟,他怎么给忘了,海棠的身体是为了舞蹈而生的,不跳舞对她而言,比杀了她还难受。可是有大半年没有见过她跳舞了,每次去她都跳完的。这一次就偷偷去看看吧!
小许子在前面领路,清寒在后面蹑手蹑脚,偷偷趴在窗户上看着。
原来海棠跳的是惊鸿舞。
清寒打小到现在,只见过一回惊鸿舞。那是在一次母后的祝寿酒上,一位如若天仙般的女子所跳,女子跳完惊鸿舞后,就被父皇收了房做了美人。
可那美人被封不久,便卒死了。
这让先皇和清寒心里遗憾了许久。
打小,清寒就爱会跳舞的女子,这是他会爱上海棠的最根本的原因之一吧!
舞姿婉约,每一个动作都牵动着清寒的心,看着看着,不觉痴了。直到海棠一曲舞毕,喊了一声,“璃英,端茶来!”
璃英看见皇上站在窗户边,她也站着不敢乱动,是以海棠在里头叫了许久,也没有人给她送茶来。
清寒暗示了璃英一眼,璃英这才从惊讶中回过神来,端着茶盏到了门前,“娘娘,奴婢的茶来了。”
正要端着茶进去,清寒伸手从托盘里取过茶水,自个儿给送了进去。
接过茶杯,海棠说了声,“璃英,准备好了洗澡水没有?这么热的天,本宫全身都是汗了。”
咦?璃英为什么不说话呢!
转身一看,竟是清寒,海棠喝在口里的水,一不小心便呛进了气管里,她咳了起来。
清寒见自己闯祸了,闭了一会儿眼睛,然后不断的帮着璃英把气管里的水给咳出来,他记得太医曾讲过,被水呛进了气管,是不可以拍背的,因为拍背的时候,气管里的水不能出来,反而会呛得更厉害。
过了好不一会儿,海棠终于不咳了。
她的脸被呛成绯红色,身上肌肤如凝脂一般透明,看在清寒眼里,就如同天上的仙子下了凡一般。
清寒说道,“对不起,朕,不是故意的。爱妃好些了吗?”
海棠拿眼瞅他,瞪了清寒一眼,说道,“皇就是喜欢做些事情让人意料之外,好些了,不要紧了。”
呵呵两声,清寒算是回应海棠了。
扶着海棠回到前厅,海棠总算体会到了皇家怀孕的荣耀。
不仅皇对她千依百顺,就连宫里这些妃嫔也都拿她另眼相看。
不过,这些人里头,好似少了一个人。
海棠饮了一点点醋,说道,“什么时候带臣妾去给太后请安呀!臣妾许久不曾去请安,这会儿正想念着呢!”
清寒诧异的看着海棠,良久才说道,“你怎知朕今日来想带你去看母后?朕不是当真娶了一个仙子吧!爱妃能掐会算的嘛!”
海棠知他是玩笑话,伸手在他脸上捏了捏,这肉还真嫩,说道,“皇骗人可不是好事哦!”
因了清寒想和她单独处一会儿,便没让下人跟着。
海棠被清寒搀扶着,向太后居住的圆真宫里去。
她记得,这是第三次来圆真殿了。
第一回,是她被当作宫女来服侍太后,那时候的圆真太后挺喜欢她,但得知她是清寒的女人之后,便对她产生意见。
第二回,是她被封为昭仪的当天,清寒带着她前去给太后老人家请安,没想到圆真太后将她递上的茶水泼了一地,说什么也不认她这个儿媳妇。
这一切她都能理解,可是有时候两个人之间的爱情,是第三个人所不能理解和认同的。就如同她和清寒一样,她们之间爱的纯爱的真,根本就没有什么事情可以横在中间不允许她们在一起。
如今她怀上了清寒的骨肉,不是公主就是皇子,海棠猜想,圆真太后一定会喜欢吧?
怀着忐忑的心情,来到了圆真殿。
清寒拉着她的手,一路往里头走去。
太后此时正在眯着眼休息,听见了清寒的声音,撑着脑袋的手放了下来,但定睛一看,还有怀着孕的海棠,圆真太后就坐了起来。
“你们来了,坐吧!”圆真太后的语气出奇的好,这让海棠的心宽了几倍。
先是给太后请安,然后说了一些客套话,紧接着圆真太后便开始问起来,“你这是啥时候怀上的啊?小心点肚子啊,这可是我们皇家的骨肉呢!”
听了太后的话,海棠的心里也是明白透了,原来太后一直不肯接纳她,和她没有半儿一女有关系。海棠轻轻笑了笑,回话道,“母后,已经二个多月了,臣妾知道小心着身子,一定不敢大意的。”
“这就好!三个月的时候快成形了,这段时间更加要小心,皇儿!可曾让御膳房准备一些安胎的药和食材煲汤给海棠喝啊?”这回不再称“这个女人”了,而是叫了海棠的闺名。
清寒听着这话也觉得开心,他近乎大笑的说道,“这些事情已经让御膳房做了,多谢母后关心了!”
谁知圆真太后却道,“你谢哀家做什么?哀家是关心海棠,不是关心你!你呀,靠一边去,哀家和海棠聊聊天,没你的事!”
此话一出,三人大笑。
清寒起了身,“母后说的是,朕就到隔壁去躺一会儿,你们俩好好聊聊。”
圆真太后不明白了,这海棠在她这圆真愉里小息,怎么清寒还不离身了?有这样爱惜妃嫔的吗?
像是看穿了母后的心理,清寒说道,“朕是和海棠两个人走来的,假使海棠由别人陪着回宫,母后放心啊!”
特别是出了宫里女人流产的事情,清寒的牵挂是更重了。
平常在莲花宫里,有小溜子在照看着,他也就可以少操一点心。
如今可是在圆真殿,这里离莲花宫那么远,怎么也不可能放心让海棠由一个不懂武的人送回去啊!
圆真太后像是了解儿子的心思,点了点头,便摆了摆手,示意清寒可以走开了。
海棠一直都觉得这两母子可爱,母亲嘛疼孙子心切,儿子嘛疼妃子心切,说到底,她现在就是他们眼中的宝贝,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里怕摔了,扛在肩上怕溜了,揣在怀里怕漏了。
幸福的笑容,就这么从海棠脸上看得出来。
圆真太后捏了捏海棠的手,说道,“孩儿啊!宫里不比宫外啊,很多事情复杂着呢!哀家之前不待见你啊,就是因为你从小没有好的教养,在宫里头是站不住脚的啊!没有教养的孩子通常都是会得罪人的啊!你不要怪母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