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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屈辱岁月英勇斗争(3)

午夜时分,我军先锋敢死队数百人,分组向敌人实行夜袭,冲入敌人阵地,各自为战,打得非常勇猛。敌人打了这么多天,已经精疲力尽,他们实在想不到我军还能够组织夜袭,所以一遭袭击,便惊慌失措,四散奔逃。在我军的夜袭下,血战多日被敌人占领的市街,有一大半又破夺了回来。

4月5日黎明,李宗仁赶到台儿庄近郊,亲自指挥战斗。汤恩伯部援军也终于赶到。我军马上对矶谷师团实行反包围。

4月6日,我军全线出击,歼灭了被围的濑谷支队。到7日早晨,除一部分日军突围外,其余的也全部被歼。

台儿庄战役,中国军队历经20余天的浴血奋战,付出了巨大牺牲,击溃了日军精锐部队矶谷、板垣师团的进攻,歼敌两万多人,缴获各种大炮70多门、装甲车70多辆和许多其他战利品。这是国民党自抗战以来取得的最大的一次胜利。这次战役,沉重打击了日本侵略者的气焰,极大地鼓舞了全国军民必胜的信心。

从此,台儿庄成为一个令中国军队骄傲和使日军丧胆的响亮名字。

然而,国民党片面抗战的政策未有改变,再有几个台儿庄战役也不能扭转整个战局。

4月中旬,日军大本营从平津、晋绥、苏皖等地调集了30多万大军,兵分六路进攻徐州。而为台儿庄大捷所陶醉的蒋介石也把60余万国民党军队摆在徐州附近,摆出了决战的姿态。

但日军并未急于进行大战役,而是从南北两面夹击徐州。从4月下旬至5月中旬,日军将徐州附近的县市一一攻陷,完成了对徐州集结的中国军队的包围。面对全军覆灭的危机,5月15日,国民党成立最高军事会议,只好决定放弃徐州,沿陇海线向西撤退。

5月19日,徐州陷落。

规模空前的武汉保卫战

武汉具有优越的地理条件,联络长江东西水路,贯通平汉和粤汉两大铁路,陆路运输四通八达,素有“九省通衢”的美称。在抗战时期,武汉在国民政府西迁重庆后实际上成为当时的军事、政治和经济中心。

1938年5月日军攻陷徐州后,积极准备扩大侵略战争。决定先以一部兵力攻占安庆,作为进攻武汉的前进基地,然后以主力沿淮河进攻大别山以北地区,由武胜关攻取武汉,另以一部沿长江西进。后因黄河决口,被迫中止沿淮河主攻武汉的计划,改以主力沿长江两岸进攻。

但日军并未就此改变占领武汉的部署。东撤日军绕过黄泛区,以40万之众从大别山两侧和长江沿岸,向武汉蜂涌而来。对此中国军队投入武汉会战的总兵力达100万,同日军作战。从武汉防区的外围安庆、湖口、九江开始,到主战场的湘、鄂、赣、皖、豫边界的崇山峻岭,双方主力兵团在5个省境内进行了大小数百次战斗,历时4个半月,付出重大牺牲。

如此大规模的兵力投入,如此广阔的战略区域的会战,这是中日近现代军事史上第一次。在这场大会战中,日军死伤近20万人,有15万人病例失去战斗力,致使其正面进攻的势头大大减弱。

10月25日,汉口沦陷;27日,武昌、汉阳相继失守。国民党退居西南一隅,半壁河山沦入日军的铁蹄之下。但从武汉失守到1944年豫湘桂作战为止,日军再也无力向前发动进攻。中日军队一直在湘、鄂、赣、豫4省拉锯对峙,抗日战争从此进入相持阶段。

冀中回民支队英勇善战

“沧海横流,方显出英雄本色”。一个真正的革命者,不是因为革命快胜利了才变得革命,而是在那乌云翻滚,反动势力最猖狂之时,便投身革命。马本斋就是在国家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举起大刀长矛,竖起报国义旗,拉起农民武装,投入了烽火连天的抗日战争,奔上了真正的革命道路。

马本斋本来在国民党东北军中任团长,日寇侵华开始以后,由于部队执行蒋介石的“不抵抗”政策,参加内战,马本斋一气之下回了河北献县农村老家。日本发动全面侵华战争以来,他眼见家乡的清真寺和大片房屋在烈火中被毁,乡亲们惨死在日寇的屠刀下,怒不可遏的马本斋决心要向侵略者讨还血债。

1937年9月,马本斋为了成立抗日武装队伍,他穿街过巷,走家串户,和婶子大娘,叔叔大爷,哥儿们兄弟,唠哇说呀,把掏心窝子的话都和乡亲们说啦。他总是说:“咱回回有句话,对恶狗用棍子,对强盗用刀子。不抗日,日子没法过;不拉队伍,就没法杀鬼子。”他到哪家,哪家便传出欢声笑语,他进哪个院儿,哪个院儿里便回响着慷慨激昂的声音。

很快一支由60多名回族青壮年组成的“回民义勇队”很快成立了。他们在自己的家乡与日寇进行战斗。一开始,他们就旗开得胜,在子牙河东辛庄一仗,毙伤敌人50多名,缴获了十几支三八大盖枪和一门迫击炮,使得日本鬼子再到各村庄扫荡时,都要带领比回民支队多几倍的兵力。

1938年初,马本斋与中国共产党取得了联系。7月,率队参加了八路军,与吕正操组织的冀中军区回民干部教导队合编为回民干部教导总队,马本斋任总队长。1939年,回民教导总队改编为八路军冀中军区回民支队,成为共产党领导下的抗日队伍。

回民支队与日军山本联队是死对头。1938年底到1939年初,当日寇对冀中地区进行“扫荡”时,山本联队进攻河间,受到回民支队的狠狠打击。山本联队占领河间后,马本斋又率回民支队在河间城外不断打击敌人,死拖住敌人不放,结果回民支队把山本联队打得狼狈逃离。回民支队还配合八路军120师消灭了日寇及其豢养的土匪武装,缴获了大批武器物资。马本斋带领下的回民支队,仗打得越来越精,力量也越来越强。

1940年春季,日军加紧对冀中抗日根据地的封锁和围攻。回民支队奉命在深县以南开展抗日斗争,在几个月时间里,连续作战30多次,尤其在5月的康庄伏击战中,取得了很大的胜利。

康庄位于石德路南衡水县城和安家村据点之间,是衡水到安家村的必经之地。该村较大,便于我军隐蔽;村外地势开阔,又便于我军发扬火力。日伪军在这一带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周围群众深受其害。经过计划,马本斋决定在康庄对敌人来一次狠狠的打击。

1940年5月28日深夜,天黑得伸手不见五指。马本斋率领回民支队一大队,悄悄地隐蔽在康庄附近的麦田里设伏。30日凌晨,佯攻部队按时打响。待安家村之敌向衡水紧急求援后,马本斋即命令割断敌人的电话线。上午八时左右,一贯骄横的衡水日军在大队伪军配合下携带加农炮、九二式重机枪杀气腾腾地向安家村赶来。当敌人全部进入伏击圈后,指挥员一声令下,霎时伏兵四起,杀声震天。敌人在我军密集火力打击下,被迫窜入两米深的道沟,欲战无力,欲逃不能,乱作一团。仅40分钟,敌军全部被歼,缴获加农炮1门,轻、重机枪3挺,掷弹筒两个,步枪150余支,子弹万余发,军衣、军毯等军用物资一套。俘伪军50余人,其余100余日伪军全部被击毙。回民支队则无一伤亡,打了一场漂亮的伏击歼灭战。

深县榆科村是敌人的一个重要据点,有近百名伪军驻守在那里,对抗日军民的活动具有很大的威胁,回民支队在栖凤庄遭受袭击就是该据点向日军提供的情报。6月初,我侦察兵和敌工人员报告说深县城内有70多名日军要去榆科。马本斋觉得这是巧取榆科的良机。7日,他命三弟马进坡和骑兵连指导员任振宇带领70名队员化装成日军大摇大摆地抢先赶到了榆科据点。伪军们事先已接到通知,见“皇军”驾到,立即毕恭毕敬地列队迎接。回民支队的战士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进据点展开攻击,当场击毙企图顽抗的20多名伪军,其余的见大势已去便乖乖地当了俘虏。这次战斗,我军以伤三四人的代价毙、俘敌60余人,缴枪30余支,造成了很大的政治影响,敌伪军终日惶恐不安,全区军民拍手称快。

康庄战斗的胜利,受到了上级领导的表彰。冀中军区授予他们题有“能征善战的回民支队”的锦旗,毛泽东主席专门写了“百战百胜的回民支队”的题词,给予鼓励。

敌人用武力消灭不了回民支队,便采用诱降的办法。他们派人去找马本斋,劝他跟“皇军”走,用高官厚禄来引诱他。马本斋不为所动,他绝不会当回奸。劝降的人来一个毙一个。

日本鬼子屡战屡败,一筹莫展。他听说马本斋最孝敬母亲,便采纳了叛徒、回奸哈少符的献计,决定抓捕马母,逼降素有孝子之名的马本斋。同时,以马母为饵,诱使马本斋率部来救,乘机消灭回民支队。

日本鬼子抓到了马母,要她给儿子写劝降信,马母怒火中烧,一字一顿地说:“狗强盗,别做梦了,我生养的孩子是中国人。他是坚持抗日的八路军,一向不知道有投降二字。我宁死不能写信劝降。”马母深明大义,她在敌人的利诱和威胁面前毫不动摇,并以绝食表示自己的决心。不久,她壮烈殉国。

马母牺牲后,马本斋及回民支队全军戴孝。他眼含泪水,强压怒火,在母亲遗相前肃立许久,然后奋笔疾书:“伟大母亲,虽死犹生;儿承母志,继续斗争!”

马本斋是这样写的,也是这佯做的。在以后的时间里,他一直不忘敬爱的母亲,奋勇杀敌。他带着回民支队在子牙河东岸又打了许多胜仗。在斗争中,这支抗日队伍发展到两千多人。1942年,回民支队到达回民较为集中的鲁西北地区。冀鲁豫区党委和军区任命马本斋为八路军回民支队司令员兼冀鲁豫第三军分区司令员,领导部队在范县、濮阳、东明一带坚持斗争,取得了辉煌战果。

由于长期艰苦转战,马本斋积劳成疾,由毒疮合并感染肺炎,生命垂危。

1944年2月7日,马本斋这位深受人民敬仰、战士爱戴、令敌人闻名丧胆的抗日民族英雄病逝于河南濮阳县小屯村。按照马本斋的遗愿,冀鲁豫军区派一个连护送马本斋灵柩到他生前战斗过的鲁西北回族聚居村莘县张鲁集安葬。

“壮志未酬身先死,常使英雄泪满襟”。噩耗传出,在山东、在河北、在延安、在全国各地,抗日军民纷纷挥泪祭悼。周恩来、朱德、毛泽东纷纷为他亲笔题词。

马本斋逝世后,回民支队在中国共产党的领导下继续战斗,赢得了“打不烂、拖不垮、攻无不克的铁军”的光荣称号。

马本斋,永垂不朽!

长沙会战

1939年9月至1942年1月,驻武汉的日军第11军向以长沙为指挥中心的中国第9战区发起了三次大规模的进攻作战。

第一次作战,日军以湘北为主战场,以赣北为辅战场,故将其称为“湘赣作战”;中方将其称为第一次长沙会战。

第二次作战,日军最初在制定作战计划时,为保密起见,将其称为“加号作战”,1941年9月29日,日军将其正式定名为长沙作战;中方将其称为第二次长沙会战。

第三次作战,日军将其称为第二次长沙作战,中方将其称为第三次长沙会战。

以上三次作战,统称为长沙会战。

第一次长沙会战

1939年9月至10月,在抗日战争中,中国第9战区部队在以湖南、湖北、江西三省接壤地区对日军进行的防御战役。

日军第11军为打击中国军队的抗战意志,消灭中国第9战区部队,集中第6、第33、第101、第106师团及3个旅团约10万兵力,在司令官冈村宁次指挥下,采取奔袭攻击的方针,发动了“湘赣会战”,进攻长沙。为打破日军战略企图,中国第9战区代司令长官薛岳指挥16个军30多个师约40万人的兵力,采取逐次抵抗诱敌深入的作战方针,在长沙附近消灭进攻的日军。此次会战,主要在赣北、湘北、鄂南三个方向作战。

在赣北方面:9月14日,日军第106师团由赣北奉新向会埠的中国守军第19集团军第60军发起进攻;以第101师团一部向高安中国军队第32军与第58军进行牵制性攻击。中国守军未抵抗住日军的进攻,阵地被突破,第60军和第58军分别向宜丰、凌江口等地转移;第32军转移至锦江右岸之灰埠、袁浦之线。18日,日军攻占上富、村前街、斜桥等,并向高安猛攻。19日,守军经激战后放弃高安,退守石鼓岭和石脑圩西南高地,阻日军西犯。21日,第32军向高安反攻,与日军展开激烈争夺战;22日,克复高安、高城,进占马形山、赵家山之线。第74军进占斜桥、南山何。日军第101师团由高安向东北方向及五桥何退却。第106师团主力由奉新向西进犯,突破守军第183师和第15师阵地,24日,占领横街、甘坊,并继续西进。25日,中国军队调集几个师兵力向甘坊一带之日军反击,与其展开激战。至10月3日,日军进至大墩街、石街。中国军队进驻甘坊、横街,切断了西进日军的退路。6日,中国军队第1集团军和第30集团军奉命围攻日军,战至9日,进占沙窝里、九仙汤、上富、冶城等地,并乘胜追击,先后克复罗坊、会埠三都、修水。日军退回武宁、靖安、奉新。

在湘北方面:9月18日,日军主力第6师团及奈良支队强渡新墙河,向新墙河北岸守军第15集团军第52军发起进攻。守军顽强抵抗5昼夜,于22日晚,被迫退至河南岸。23日拂晓,日军在猛烈炮火支援下,强渡新墙河南进;上村支队在汨罗江口附近营田登陆,对第15集团军形成夹击之势;第33师团由麦市南下,企图消灭湘北中国军队。第15集团军依据新墙河、汨罗江阵地抗击日军,予日军以重创后,于24日撤至汨罗江南岸。26日,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电令第9战区在长沙附近与日军主力决战。各军遵令随即进占阵地,侧击、伏击日军。27日,日军分路南进,至30日,日军主力进至捞刀河北岸,直扑长沙以北永安市、金井、上杉市、青山市、桥头驿等地。日军由于孤军深入,中途遭到中国军队的阻击、伏击,被迫停止进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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