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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前后桌的故事(3)

柔最羡慕婷会拉小提琴,婷最羡慕柔有一个疼爱她的哥哥。婷常说:“做老大真没劲,我要有个哥哥该多好!”柔也为婷的“老大”地位而惋惜,但又无可奈何,只能笑而不答。

两个月的暑假,也许因为在“天堂”中度过,两人都觉得时间走得飞快。在报到的前一天,考上同一所高中的她们希望能分在同一个班级。

遗憾的是婷在(2)班,柔在(4)班。”这也许是我与你的最佳距离。”柔笑着安慰婷。

高中生活使两个女孩见面很少,但每周五放学,她们定会在一起释放一周来或好或坏的心情。婷说得最多的还是“要是有个哥哥该多好。”语气带了些伤感。柔忽然决定在同学中挑一个优秀的男生做婷的哥哥。

中秋节那天,柔一个人出着黑板报,班长杰在一旁说笑话,逗得柔笑个不停,可柔突然发现,尽管杰看上去是那样的随意和漫不经心,但递给她的东西却从来没错过,甚至他说笑话的时候也会传给柔一支她正想要的颜色的粉笔。当柔大功告成,正想跳下凳子,杰停下手里的活,望着柔说了声:“小心点哦!”柔跳下来,望着杰,想了想,说:“你这么善于关心人,给你介绍一个小妹妹吧?”杰很爽气地答应了。杰和婷相处得相当好,杰处处想着突然如其来的小妹,婷也很爱听杰讲的故事。一星期后,除了柔,差不多全体同学都误会了。

婷到柔的班级次数多了,每次总是找柔,从来不找杰,可每次说话总是看着杰,说话也语无伦次。

“他们可能只是兄妹关系。”知道内情的燕说,她是柔的同桌。柔一笑,根本没放在心上,只是为自己做成了一件奇妙的好事而默默高兴。她觉得兄妹情和友情中不会发生什么冲突的。

柔、杰、婷就这样保持着友好而平静的关系,他们也一起谈心,只是婷再也不说:“要是我有个哥哥就好了。”高二实习的前一天,婷对柔说:“我们每天都可以在一起了。”“真棒!”柔也很高兴。

不知为什么,她们的希望和现实总是背道而驰,才第一天,柔的脚就被玻璃划了一道长长的口子;班主任急忙让杰送柔去包扎,当杰扶着一步一跳的柔准备上楼时,拿着热水瓶的婷在他们面前出现了。“怎么了?”婷语气冷冷的。杰代柔作了回答。

“我来扶她,你先走吧!”婷拉过柔的手对杰说。柔觉得婷有些不开心,就笑着说:“你别误会哦,他可是乐于助人的积极分子。”婷也一笑。

柔的脚差不多快好了,杰曾让人送来过一个冰淇淋,而婷没露出一次面。”没良心!”燕对柔说。柔却看见婷和杰在楼下聊天,便急忙一拐一拐下楼去找他们。到了楼下,婷一转头看见了柔,刚准备展开笑颜的柔,只看见婷推着杰示意他换个地方,而杰也回头对她抱歉地一笑,有些无奈地离去了。

大大的广场上,只剩下莫名其妙伤心的柔。

回到宿舍,柔坐在床上,呆呆地看着湛蓝的天空,长长地叹了口气。”算了吧,就让以前的一切成为回忆,至少他们俩很快乐。”燕也安慰柔,还把婷贬得一文不值,总结为四个字“忘恩负义”。

忙忙碌碌的生活,相处友好的室友很快使柔恢复了往日的笑容,她不愿在友情的遗憾中一蹶不振,所以再见到婷和杰也是心如止水的平静。

实习的最后一个晚上,柔搬了椅子和燕坐在屋外欣赏音乐。忽然燕使劲推她,柔发现婷已站在她面前。

“你看看吧。”婷递给柔一封信。柔:

你会原谅我吗?我知道我错了。现在杰说我小心眼,不太理我了,我一个人很孤独。我们以后还是好朋友吗?我们还可以在一起谈心吗?

柔合上信纸,脑子乱极了,只觉得这样坚持下去有些勉强,友谊不应该是这样的,但又不忍摇头,毕竟,曾经美丽过。”算了吧!”好久,柔吐出三个字,她也不知道是这份友情算了吧,还是这一段并不美妙的故事算了吧!她也不愿多想,随便婷怎样理解吧。

婷也许是往好的那面想了,兴奋地对柔说:“我知道你会原谅我的。”柔淡淡地一笑,把头倚在燕的肩上,闭上眼睛,轻轻说:“但愿如此吧!”

深夜,星星飞满天,柔翻开了园记本,太累、太乱的她只写了几行鲁在任何时候都要为自己打个活结,免得最终连系铃的人也解不开曾亲手系的结。

许多年以后,老巷又回到了昔日的平静。风铃仍挂在女孩家的窗口。伴随着每个日夜星辰,女孩依旧向风铃诉说着心事。

老巷

傥炜精

风儿轻轻地吹过,铃铛碰撞在一起“叮叮当当”奏出优美动听的乐曲。

这是挂在窗口的一只普通的风铃,风铃的顶端编织着一圈淡紫色的“花环”,“花环”下面系着一只只小巧精致的铃铛,而每一只铃铛里都镶嵌着一朵盛开的淡紫色“小花”。

风铃的主人是个女孩,就像淡紫色的“小花”一样,美丽而又文静,常常是人见人爱。但女孩却并不快乐,她渴望另一种活泼、开朗的性格。她渴望另一种自由、潇洒的生活。可是,女孩很胆小、脆弱。她怕别人异样的目光;她怕朋友指手画脚的样子;她更怕父母失望的神情。多少年来,女孩只有向风铃诉说藏在心灵深处的一个个愿望,因为在女孩眼中,风铃总是静静地听着她说每一句话,就像一个忠实的朋友,一个生活中的知己。

女孩住在一个老巷里,巷子不但历史悠久,而且很狭窄,几乎一伸手就能碰到对面人家的房子。巷子的路面是用石板铺的。天长地久,路面的石板被磨损得有些崎岖不平,给来来往往的行人带来许多不便。然而女孩却喜欢走这条石板路。因为石板路通往外面广阔而又平坦的大马路,女孩觉得从石板路走到大马路上有一种摆脱狭小的老巷束缚,获得无限自由天地的喜悦之情。

这天午后,女孩与往常一样来到巷里散步。突然,天空飘来一片乌云,眨眼间,便洒下蒙蒙细雨,女孩没带伞,却仍在老巷里走着,她想感受一番雨中的情趣。渐渐地9雨下大了,那一条条挂在天与地之间的水链,仿佛是用一颗颗晶莹剔透的珠子串连成的,景色美极了。女孩深深地陶醉了,不由得放慢了脚步。可是,雨越下越大,顷刻间,犹如从天上泼洒下的满满一盆清水。女孩这才惊慌失措起来,呆呆地站在老巷里,焦虑地望着眼前的倾盆大雨,一时竟忘了去身旁的屋檐下躲躲。

忽然,女孩感到雨停了,但在欣喜之余,却很清楚地听见雨掉落到地上“滴答、滴答”,发出有节奏的声响。女孩一抬头,看见是把伞,心中不免一惊,再回头一看,原来是个高她一头的男孩,浓黑的眉毛,炯炯有神的双眼,长得俊极了!男孩友好地冲女孩笑了笑,说“我送你回家吧。”“哦,不,不用了,我家离这儿不远。”女孩紧张地回答道。“是吗,我也住在这儿附近。”“可以前我从没见过你呀。”女孩警惕地打量了一番男孩。“我是新搬来的,所以你才会觉得面生呀。”听着男孩坚定的话语,女孩微微松了口气,但仍婉言谢绝了男孩的好意“我挺喜欢雨中的诗意,我想独自在这儿散散步。”说完,女孩朝前走去。“可是雨这么大,恐怕你说的诗意早被这无情的大雨冲洗尽了吧。”男孩立刻追上女孩,顽皮地眨了眨双眼,并把伞往女孩这边挪了挪,笑着说“还是我送你回家吧。”“不用了,谢谢你的好意。”“没关系,助人为‘快乐之本’嘛。”“不,不麻烦你了。”

就这样,不知不觉中,男孩为女孩打着伞送到了她家门口。“我家就在那儿。”女孩指着一扇面对着老巷、挂着淡紫色风铃的窗13说道,继而又小声地问,“你能告诉我你住在哪儿吗?”女孩不好意思地涨红了脸,没等男孩回答,就挥挥手,告别了男孩,回家去了。不一会儿,天晴了。女孩来到挂风铃的窗口,悄悄地往对面张望,恰巧,另一双眼睛也在往这边打量。女孩看见了男孩闪亮的眼睛。女孩只觉得心在“扑扑”直跳,怀里好像揣了一只小兔子,紧张极了。女孩有些恍恍惚惚,莫非我已经喜欢上他了?不,这不可以。女孩告诫自己,千万不要胡思乱想。这时,一阵微风吹过,风铃“叮叮当当”响了起来,好听极了。伴着清脆的风铃声,一架纸飞机从窗外飞了进来,女孩轻轻地接住飞机,看见上面有几行工整的字,好奇地打开一看,才知道是男孩写的。

忘带伞的gorl:

你好!刚才的雨中相见,你的微笑深深印刻在我脑海中,很想与你交个朋友,你不会拒绝吧?(如果同意就把飞机飞过来)

为你打伞的BOY:

看完了这张独特的纸条,女孩不禁又涨红了脸,她所遇到的男孩从没有像他这样坦率、洒脱。女孩觉得自己已被男孩身上的气质深深吸引住了,她忽然也萌发了想与男孩交个朋友的念头。可是女孩转眼又想,我怎能随随便便答应一个陌生男孩的请求呢?更何况与他交朋友呢?说不定他不怀好意呢?女孩犹豫了,当她再一次偷偷地入对露的窗户望去时,她看到男孩对她充满信任的眼神,顿时她感到男孩写在纸上的每一个字都是发自肺腑、真心诚意的。于是女孩迅速折好飞机,朝对面窗户用力飞去。

从此以后,男孩成了女孩的朋友。他们经常在一起嬉戏、玩耍。慢慢地,女孩不再胆小、脆弱,她从男孩身上学会了大胆、坚强,女孩变得开朗了,活泼好动了。她不再是以前只对风铃吐露心事的文静女孩了,她学会了拿起笔,把心中所想的一切写在纸上,折架小飞机,飞给男孩,与他共同分享;她不再是以前只保持沉默而寡言的女孩了,她学会把对事物的理解、认识用语言向男孩表述;她不再是以前只用羡慕的眼光静坐观看各类活动的“旁观者”了,她学会与男孩一起参加丰富多彩的文艺、体育活动。

父母看到了女孩的变化,不住地叹惜说女孩不再是个乖孩子了,邻居街坊也说女孩变“坏”了。在女孩的周围已没有了昔日一双双充满赞赏的眼睛,日益增多的是一个个异样、迷惑不解的眼神。可女孩已不在乎这些,她找NTN9自己的世界。更重要的是,她发现男孩就是自己的知己,甚至认为男孩或许就是风铃的化身。

然而,这朵纯洁美丽的友谊之花却遭到了暴风雨的袭击。

女孩与男孩接触多了,一些谣言与闲话也就像雨点般纷纷飘落在他们四周。虽然他们并不在意,但是他们的家长却一个个面无悦色,铁板着脸,不辞辛劳整日整夜地耐心“开导”着他们。终于,一个阴天,万里晴空成了乌云肆虐的“天堂”。风猛烈地刮着,到处都有它横冲直撞的身影。女孩挂在窗口的风铃更是被吹得发出杂乱无章的声响。而这时,女孩却在小书桌前津津有味地看着名着故事。突然,屋外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女孩前去开门,只见门外站着一位中年妇女。也许由于操劳过度,细细的皱纹悄悄写在了她的额头上。那位妇女打量了一下女孩,接着便开门见山地说道:“小妹妹,请问你的家长在吗?我想找他们谈谈。”“阿姨,真对不起,他们都不在。”女孩很有礼貌地回答道。“那,我就和你谈谈吧。”显然,那位妇女并不甘心就此离去,她微微皱了皱眉头,又说道。“和我谈?”顿时,女孩变得不知所措起来,说话竟也变得结结巴巴。“阿,阿姨,您先坐会儿,我,我去给您泡杯茶。”女孩刚要转身,却被那位妇女叫住了:“小妹妹,你不用去泡茶了,是这样的,我的儿子让我转告你,希望你以后不再去打扰他,影响他的生活。”“这,这怎么可能!”女孩一下子惊呆了,眼里流露出迷茫的神色,“他真是这样说的吗?”“是啊。”随后,那位妇女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其实你们年龄还小,这种事不是你们这时候该想、该做的。你想想,你们现在如果不趁着大好的青春年华去多学些知识,多掌握本领技巧,长大了再学不就为时已晚了吗?相信你也一定明白这个道理。总之,现在,千万不要把心思放在这种事情……”听着听着,女孩觉得委屈极了,她感到心灵深处一道道坚实牢固的“堤防”被这突如其来的“洪水”吞噬着,最后,完全崩溃了。那双早已盈满泪水的眸子里也似乎含着幽幽的委屈和怨恨,最终,伤心的泪,还是顺着眼角像断了线的珍珠滚落下来,划过嘴边,咸咸的,涩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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