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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心中的天堂(3)

看到书桌上那熟悉的画笔,我仿佛又看到了泱泱的身影,往事又涌上心头,所有的一切好像发生在昨天。

从上小学起,我的爱好和兴趣就十分广泛,美术、体育、看书等等,我都喜爱。上初中以后,我便参加了学校的画班。

第二学期开学,有一天我们正在画室里谈论自己的进步,忽然老师带进来一个女孩,和我年龄相仿穿一身黄色的运动服,扎两条小辫,向我们微笑。只见她红润清秀的脸庞像秋天熟透的苹果,活泼可爱的样子展现在她的脸上。她向前一步说道:“我叫向泱泱,是本学期转学来的,我和大家一样都是美术的爱好者。”然后她向大家深深鞠了一个躬。顿时画室响起了热烈的掌声。老师把向泱泱安排在初中组,坐在我面前。我们每天在画室里走来走去,但一周来还没有说过一句话。有一天,老师让我来帮助向泱泱。从那以后,我们才说起了话。我每天喊着她的名字,最后她说叫她泱泱就行了。以后,我们就相互熟悉了。泱泱的基本功很差,她来自乡下,当然有差距了。泱泱很用功,每天别人都走了她还在画室里。有一天早上,我来得很早,就到画室里去,见泱泱已经在画板前用功了。老师和画友们都为她叫好。在老师的指导下,泱泱进步很快。到期中时,她已经赶上了我们。我也经常帮助她,相互讨论问题。我们因此成了很要好的朋友,天天为画画吵到翻了脸的程度,但一下课就雨过天晴,又一起有说有笑了。老师看后哭笑不得。在初中部,我们两个的作品可以说是“优秀”的。因此,我们每天都有关于画画的一些问题要在一起讨论,不是我到她们五班的门口去,就是泱泱到我们一班的门口来。每当我们站在教室门口说话时,坐在教室里的同学全都会起哄打口哨或者拍手,偶尔还从教室里飞出一句“一对小情人”之类的话,听得我心里有种怪怪的难受。以后我们便坐在操场边一块讨论,拿画夹画一些画。而当我们正在认真作画时,偶尔会有不知从叨飞来的一颗小石子落在画夹上。刚望远处,只见几个男生正嬉皮笑脸地模仿我们的动作。我什并没有在意,而是专心画我们的画。我们的“事”,校医里已经传得满城风雨了,几乎每个同学都知道我们的名字.老师找我们谈了很多次,但却丝毫没有影响我们的交往。我笆几个好朋友,已经离我而去了,不愿和我接近,见了我就远逝地走开。当我看到这一切时,我的泪水只有向肚子里咽。我整天沉思和悲伤,望着好友远离和冷漠的教室,我内心发酸,骺睛蒙咙起来,眼睛里有东西转来转去。最终,泪水从眼里流了出来,滑下两腮,然后流进嘴角,咸咸地流进肚子里。我的涯水像小雨似的,感觉眼睛有点痛。衣角已经湿了一大片。说真的,这是我第一次如此伤心。但我和泱泱每天还是相互在一起学习、讨论问题。有一天我看见泱泱眼睛肿了。我问她怎么了?泱泱手在眼前划了几下说:“昨晚妈妈做了好吃的,吃!导太多了。”我从她的眼神和动作中知道她在骗我,我内心也明白。我们的画放了一大堆,什么人物画、水彩画、速写等等全都有,特别是那幅水彩画《秋色》,画得非常美,是周日我在田野画的。我们的画放在画室的每一个角落里,各有各的特色和风格。

有一天,老师把我们叫去了。一进门,老师就问我们现在画画方面的一些问题,最后才言归正题,说要我们代表初中部学生画一幅以新年为主题的画。我们当时听了感到很惊奇,脑海里一片空白。后来老师为我们指点了一会,我们答应了。回画室里,我把所有的资料全带回了家。晚上,我趴在书桌上翻阅所有的画画书籍,一直到十二点钟才上床睡觉。第二天,我们来到画室一起研究。吃过晚饭,我拿了一本书直奔画室。望着眨眼的星星,我来到了校园,看见画室里射出明亮的灯光来,老师一定又在检查画了,于是我便轻步走去。走到门口我喊道:“报告!”门果然开了。我定神一看,原来是泱泱。我感到非常的惊奇,急切地追问:“你怎么来得这么早?我还以为是老师又检查作业了。”

泱泱笑着指了指桌子上的饼干,说:“我没有回家。”“怎么,为了元旦你作画用功到可以牺牲吃饭的地步?”我说道。

她笑道:“根本不是,爸爸妈妈回老家了,我一个人回家也没有意思。”我这才明白,原来她的父母不在家,回去了也没有饭吃,还不如在这里随便吃点东西。我来到桌前,她已经将画头设计出来了。我看后很高兴,觉得一些地方应该修改一下,便拿起笔在纸上画了几条线,泱泱脸上露出了笑容。我说:“把你那本《设计》拿来,给四角加一些小图案。”泱泱沉思片刻说:“书我放在家里了。”我们构思着小图案,但决定不下来。泱泱开口说道:“到我家里去吧!书在我家里,我爸爸妈妈也不在,到我家里去嬲我们可以设计出来。”我听了怎么也不愿去,可泱泱将所有材料全部装进书包跑了。没有办法,我只好跟着她跑了出去。到泱泱家里以后,我们吃了一点水果,便钻进了泱泱的小屋里设计我们的画头。我们在纸上沙沙地画着,一会又用橡皮擦掉,然后重新画线。在灯光下我们的身影不停地闪烁。我们趴在桌子上,盯着那一张草图。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我们终于完成了草图。直起身子,手表上的时针已经指向了十一点。我感觉腰酸背痛,便躺在了泱泱的小床上,不知不觉闭上了疲劳的眼睛,头脑一片空白什么也没有了。

我们的画得奖了,老师给我们发奖。忽然有人叫我,我睁开紧粘着的眼皮,发现泱泱站在床前。环顾四周,这不是我的房间呀?看着盖在身上的被子和布满皱纹的外套。原来昨夜里一躺,我竟然一直躺到现在。我赶快跑到电话机前给妈妈打电话,说我昨晚去同学家了。然后我们赶快将她的房间收拾一下,装好图纸和书便走下楼了。在大门口,我们碰见一位五班的男生,他没有理我们直奔学校而去了。在路上,我问泱泱晚夜可当懒虫了。泱泱笑着说:“还不停地打呼噜呢!”我们笑了起来,便各自走进教室里去了。中午放学时,泱泱流泪站在学校门口。我看见便跑了过去问道:“发生什么事了,哪个小子欺负你啦?”她抹着眼泪支吾道:“今早我们在门口碰到那个男生……他一进教室便……说我们两个在我家里的事。晚上十一点钟,家里只有两个人……今天早上又一同下楼……”泱泱泣不成声。我说:“别难过,事情只有我们最清楚,他的嘴不干净,就随他的臭嘴乱说去吧!”泱泱眼睛红红的,眼皮变厚了许多。我们相互安慰了一下,各自回家了。我没有吃饭,躺了一会便上学了。我的肺快炸了,拳头痒痒的直想把那个小子打成肉团。我肚子里面的火已经燃烧了,但想到现在的处境只好压住了火气。

一周后,我走进了校长办公室。校长的脾气很大,而且对我讲话声音特别大。校长问我那天晚上在谁家里,回自己家里去了没有?我一一作了回答,我还再三解释。可是校长一句也听不进去,最后叫我写检查。我整整花了一周时间,将千字“检查”交到了校长手里。回到教室,我伤心地流下了眼泪。想到所有的一切,我控制不住泪水。为什么校长不听我的解释?这个世界上真的没有纯洁了吗?我就这样被误会了,受到一个“警告”处分。每天走在路上,前后的同学都对我指指点点的。我和泱泱整天生活在泪水的世界里,每天用眼泪洗面。我们走在一起,止不住的泪水总是夺眶而出。后来,泱泱决定到老家去读书了。她每天面对所有的一切,心都碎了。希望到老家后,她能过得好一些。

那天早上北风吹在脸上像刀割一样,一轮圆月挂在西山头,银白色的宁州街道,一片安静。只听见汽车发动机的声音,豪华卧铺车停在车站门口。我看见泱泱和她的父母告别。我远远地躲在墙角里,眼睛已经湿润了。我将那幅《秋色》画举在嬲头顶,过了一会儿,泱泱坐到了窗边,把头伸了出来。她看到画后,向我招手,手里好像有什么东西。车起动了,大约走了有几十米的时候似乎有什么东西从车窗上掉下来。望着那远去的车影,我的心像压了块冰似的。我觉得所有的血液好像都凝固了,嘴角不停地抽动着。我用手捂住嘴,跑过去拾起刚才车上掉下来的纸包,纸包包的是她常用的画笔和一些书。我知道这里面的含义,我远眺离去的车影,自言自语道:“泱泱,一路顺风!”

阳光中的找寻

有一个女孩别人说她文静,她也认为自己有些内向;有一个女孩别人说她漂亮,她对着镜子上下打量自己却发觉怎么也不像别人所说的那样。反正闲着没事,不如写写文章,整天都爱围着散文转,琳就是这个女孩。

琳今年十六岁,在这多雨的季节,琳有了朦胧的情怀,心也开始了悸动。也许这是上帝的刻意安排,它让琳也在这个季节有那么一个并不完美的故事。那天,琳穿着一条绿色的长裙带着她心爱的笔记本来到一片草地上。绿绿的草地上有她纤瘦的身影,不远处的湖泊映着柔柔的白云,微风吹起她长长的秀发,拂起她的裙角。她双手托着腮,思绪被流云带去很远,很远。置于身旁的笔记本被风儿翻开,一页纸也吹到远处去了,停留在湖边一个正在写生的男孩的画夹旁边。纸上淡淡的清香打扰了这个男孩。男孩把它拾起来,映入眼帘的是一行行娟秀的字体。

那天我们相约在梧桐树下/血染的夕阳沉沦下去/树下依旧有我被拉长的身影/好久好久/不见你来/纷飞的落叶驻足我发间/取一片捧在手心/恰是你的最爱/搜索你的影子/只有树叶飘摇……

这是琳刚写的一首诗,现在它离她而去了她竟然没有察觉。男孩看完后四周望了望,除了那个穿着长裙的女孩外附近再也没有别人了。男孩就拿着它来到琳的身旁。“喂,这是你的吗?”说着他把纸递过来。琳的思绪从湖面上给拉了回来,从遐思中回到了现实,发现身旁多了一个陌生的男孩,阳光从他头顶上垂泻下来,给他洒上了一身金黄,不知怎么的,琳竟一阵紧张的心跳,她很快地说:“哦,是,是我的。”接过纸的时候她竟忘了说声“谢谢”。男孩走了,琳的目光也移动着。男孩刚走几步又转过身来,说:“你的诗写得真好。”然后走了。琳多么希望他再次回来,甚至希望自己那页纸再次跑到他身边。但是他不再回头。琳大大的眼睛追随着他以及他手中的画笔,直到夕阳的余晖散尽。

男孩拿着他的画夹离去了,琳的心也随他而去。

这一夜,琳失眠了。那个阳光下的男孩总浮现在她的眼前。她总是幻想着他。凭她的直觉,琳认为他是个学生,是否与自己同校呢?琳开始注意校园里的每一个男孩,在人群中默默地搜索那张充满活力的面容,幻想着有一天他能突然出现在自己的眼前……可现实一次次地令她失望。她美丽的大眼睛失去了光彩,一层淡淡的忧伤缠绕着她。她的心越来越乱,一直钟情的风铃的叮当声并不像当初一样悠扬。终于有一天,琳把它收起来了。

转眼一个月过去了,琳又不知不觉地来到这片草地,四野依然,只是少了几位画画的阳光男孩。湖边时而有一两只过往的小鸟,一会就再也找寻不到它们的踪影了,就像那个一下子“消失”了的男孩一样。时间一天天过去,在一次次的失望中,琳不再希望奇迹出现。很快,琳上了高三。那个在湖边画画的阳光男孩的身影在她的记忆中已经模糊不清了。

这天,是开学的第一天,班主任给同学们介绍了一个刚从外校转学过来的男孩。琳觉得那面孔似曾在哪儿见过,只是她没有打开她那扇记忆的门。放学以后,琳无意中翻开往日的日记,里边所记载的内容再一次勾起了她心中逝去的往事。本孙来已经深深埋藏在心底的阳光男孩又清晰地呈现在眼前了。对,他就是那个刚转学来的男孩。

今天,琳已经不再是十六岁。十七岁的她不再属于幻想型的女孩。不再偏爱风铃,不再去那片草地寻找那没有结果的故事,琳只把它记在自己的日记里,悄悄对自己诉说……

淋湿的梦

下雨了,我眼前一片艨胧,仿佛又看到他从雨中跑来。面对清亮的雨丝,我无法不想起他。一样的天,一样的地,一样地飘着雨丝,异样的心情就在这样的水气中慢慢地弥散。我和他相识于这样的雨天。那个时候我喜欢一个人淋雨,总觉得那是极浪漫的。

夏天的天变幻无常,人们的心情也总随着天气的变化而变化。那天傍晚,我不顾已经变得阴沉的天空,独自一个人跑到常去的小亭子里散心。雨渐渐地大了,我突然有种莫物名的激动,好想拥抱那些雨珠。

抱着肩在雨中默默地走着,雨水开始顺着我的头发流淌,我却无动于衷,完全沉浸在另一个梦幻的世界里。突然,我脚下一滑,没反应过来就摔倒在泥水中了。后边有个人影跑向我,近了,我看清楚了,是那个(1)班的班长。他叫出了我的名字。“你没事吧,要不要紧?”边说边向我伸出手,我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拉着他的手站了起来。

“谢谢!”看着自己狼狈的样子,我有点不好意思。“你是(8)班的吧,奇怪吗,我怎么会认识你?我看过你在校报《采贝》上发表的散文诗,挺不错的!我送你回宿舍吧,以后别再轻易淋雨了,容易感冒的!”

后来在林阴道上碰见他,他开玩笑地问我:“大才女,没感冒?真可惜,否则医疗室又可以有一桩大生意了!”说完我们都笑了起来。从那以后,我们常在一起散步、聊天。我发现我们的观点有很多相似之处,与他在一起,我感到很快乐。渐渐地,我有种离不开他的感觉,大概这就是所谓的“喜欢”吧。但看着他若即若离的表情,我不知道该不该把心事告诉他,我怕万一他拒绝那就连好朋友也做不成了,想了许久,我决定为他折千纸鹤,等折够一千只那天,就告诉他。

日子一天天地滑过,我已经拥有了九百九十九只纸鹤了。为了平静自己的心绪,我决定剩下的那一只等第二天再晚自习上课前,他来找我,不知是什么原因,他好像,有几次欲言又止,完全没有了往日的谈吐自如。到最后,他塞给我一封信,转身跑了,剩下我雕像般地站在走廊里。信纸是极漂亮的那种,粉红底色,印满了玫瑰花,上面抄的是戴望舒的《雨巷》——我最喜欢的一首诗。他在后面写道:

丁香一样的女孩,我喜欢你那种与世无争的淡雅,喜欢你忧郁的眼神……你可以做我的丁香姑娘吗?

我的激动是无法用语言表达的。从此我们相伴度过了一段浪漫的日子。他总喜欢用单车载我去“兜风”,校园的林阴道上也留下了我们的足迹和笑声。

时光飞逝,转眼间已到了期末考试的时候。到那时,我们才意识到落下的功课已太多了,补课已来不及。于是,意料之中的事发生了。期末考试,我亮起三盏红灯,由前十名直接退到二十名以后。在学校张贴的光荣榜上也找不到他的名字。我的心情无比沉重,离校时没和他打招呼就走了。在寒假中我不知哭了多少次,矛盾了很长时间,终于决定分手,这对我对他都有好处。

我想,让他成为我心中永远的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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