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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罪恶的子弹

十月革命胜利后,新生的苏维埃政权面临的国内外形势十分严峻。

就在起义队伍攻克冬宫,全俄苏维埃第二次代表大会闭幕的第二天,传来消息说,克伦斯基纠集北方战线军队和素有“野蛮师”臭名的骑兵第三团,向彼得格勒反扑。列宁一接到战报,立即赶到起义后重新组建的彼得格勒军区司令部,部署防卫力量,调遣波罗的海起义水兵驰援彼得格勒。部署就绪,列宁星夜赶回斯莫尔尼宫,主持召开了各级党组织、苏维埃工会负责人会议,紧急动员起来,捍卫新生的红色政权,正当城外军情急迫之际,城内仇视苏维埃政权的反革命分子也乘机发难。他们拼凑了“救国革命委员会”,策动因宣誓而被释放的士官生于11月11日叛变,攻占了电信大楼和米海依洛夫广场,并企图攻占苏维埃政府所在地斯莫尔尼宫,与城外进攻的克伦斯基成里应外合、内外夹击之势。

情势危机。列宁立即下令军事委员会,坚决平息城内士官生的反革命暴乱。大批赤卫队员、革命士兵投入战斗,当晚便平息了暴乱。

克伦斯基得悉城内士官生暴动,大喜过望,急令第三骑兵团全速扑向彼得格勒。在离城几十里的一个名叫皇村的地方,遭到了起义队伍的迎头痛击。用了3天时间,布尔什维克的军队彻底打退了来犯之敌,并生擒了第三骑兵团司令。克伦斯基慌乱中化装成女人,逃出重围,才未当俘虏。

平息了反革命叛乱,但国内反革命分子在帝国主义金钱的支持下,仍然活动猖獗,到处策动叛乱,拼命反对苏维埃政府。12月底,苏维埃下令组织起一个以捷尔任斯基为首的全俄肃清反革命分子非常委员会。

内患初步清除,外忧却日益加重。其时,俄国与德奥帝国仍然处于交战状态。列宁指出,苏维埃政府向所有交战国发出了和谈的建议,力求缔结一个公正的民主的和约。但是,曾经与沙皇结成联盟的英、法帝国政府回电加以拒绝,面对这种情况,列宁决定单独和德国进行谈判。哪怕是暂时的退让,也要尽快地结束这场战争,以便获得一个必要的喘息时机,来休养生息,恢复国力,组建军队,巩固自己的地位。为此,他向布列斯特——里托夫斯克派出了苏维埃议和代表团……

国内叛乱被镇压以后,敌人又加紧采用卑劣的手段,企图暗杀无产阶级的革命领袖。1918年1月14日,在彼得格勒发生了第一次谋刺列宁的事件。这一天,列宁向即将开赴前线的首批军队发表演说后,乘车返回斯莫尔尼宫,途中突然从后车窗射进来一梭子弹,坐在列宁身旁的普拉廷迅即抱住列宁的头倒向一边。身材高大的普拉廷的手顿时流满鲜血,车顶和车窗玻璃的好几处也被子弹打穿,但幸亏没有击中车胎。情况紧急,司机顾不上周围白茫茫的一片浓雾,开足马力冲出危险地带。

布列斯特和约虽然签订了。但是,彼得格勒是一个易受攻击的城市,随时面临着德军入侵的危险。3月,布尔什维克党中央和苏维埃政府决定把首都迁往莫斯科。社会革命党中的暴徒精心策划,企图在途中炸毁列宁、党中央和政府委员搬迁所乘的专车。这一反革命阴谋被及时粉碎了。3月11日列宁乘坐的列车安全抵达莫斯科车站。党中央委员会和苏维埃政府正式迁到莫斯科办公。从此,莫斯科就成了新的苏维埃国家的首都。

1918年8月30日,当莫斯科委员会接到彼得格勒肃反委员会主席乌里茨基在彼得格勒被暗杀的消息时,列宁已经离开克里姆林宫,在米赫里逊工厂一个很大的榴弹车间,作题为“两种政权”的演说,而且他没带任何警卫。资产阶级派来的社会革命党人卡普兰带着手枪,装进了几发带烈性毒药的、上面刻着纹路的达姆弹,暗中觊觎着列宁,想在列宁出来时暗杀他。

当列宁走出工厂时,一个伪装成水兵的恐怖分子伸开两臂,拦住了尾随着列宁的人流,在厂门口,他又故意装着跌了一跤,这就又挡住了走过来的工人。这样,列宁来到停车场前时,几乎只剩下一个人。列宁一只脚踏在汽车的踏板上时,几个妇女跑过来同他谈论粮食供应的问题。

窥伺了好久的卡普兰在隐蔽的一角,终于用罪恶的枪口瞄准了列宁。“砰!砰砰!”列宁应声而倒。

另一个手摸着口袋里手枪的同党,此刻也想逼近列宁。司机吉尔一边掩护着列宁,一边厉声喝道:“不准走近,不然我就开枪了!”那人逃跑了。

列宁被扶着上车,他面色惨白,侧身半坐半躺着。吉尔把车开得飞快,赶回克里姆林宫列宁的住处。

莫斯科最好的医生请来了。外科医生紧张地为列宁做手术。列宁身体中了两枪,伤势很重,脉搏微弱如丝。医生检查时,无疑很痛,列宁皱了皱眉头,难受地说道:“痛,心脏痛……心脏痛得厉害。”

“没有碰到您的心脏……我看见了伤口,伤口只是在胳膊上……这是神经反射的疼痛……”医生强装镇静地对他说。

“看见了伤口?在胳膊上?”

说完便闭上眼睛,安静下来。过了一会儿,他又轻轻呻吟起来,克制着,好像怕打扰他人似的。脸色更苍白了,额上现出蜡黄色,同志们来看望列宁,他说:“不要紧,不要紧,感觉还好,感觉还好,一切革命都可能碰上这种事情的。”

医生对列宁的刚强精神和忍受能力表示十分惊奇,甚至在给他进行非常疼痛的包扎时,他连一声都没有哼。

经医生大力抢救,护士的精心护理,列宁脱离了危险。

8月31日清晨,俄国无产阶级和人民群众看到了各报刊登载的坚毅果敢的苏维埃政府声明,从声明中,大家清楚地看到,无产阶级专政政府是吓不倒的,这个政权坚定不移地沿着领袖原先指出的道路勇往直前。

9月16日,列宁还没有复原,便带伤工作了。他用绷带吊着那只受伤的手臂,走进办公室。遵照医生的嘱咐,列宁在一个时期放弃了全部直接的工作。现在,他开始翻阅半个多月来没有看到的各种报纸。不到半小时,他接连几次按电铃,召唤人民委员会办公室主任。主任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匆忙地跑进列宁的房间,只见列宁满脸怒色。列宁指着报纸上那些大字标题,那些标题在他的名字之前加上了种种颂扬辞句,怒气冲冲地说:“这是怎么搞的?你怎么能容许他们这样做呢?你看一看报纸上都写了些什么?写我,我这样啦,那样啦,全是夸张,说我是天才,是什么特殊的人。”沉默了一会儿,列宁又接着说:“我们一辈子都从思想上反对夸大个人,我们早已同英雄问题决裂,可是,这里又忽然推崇起个人!这是极端有害的,反马克思主义的。你看看,到处都是我的图片,躲都躲不开。这是无法容忍的,毫无必要。我是同大家一样的人,最好的医生给我治疗,还要怎么样呢?……”

办公室主任担心列宁这样激动会伤害身体,所以,等他稍微平静下来后,便把他遭枪害后全国人民的焦虑与不安、真诚关怀和热爱领袖的动人情景告诉了他。全国到处发出了坚决镇压反革命的怒吼,并创造优异成绩来使列宁放心休养。工人们紧张生产,农民们踊跃献粮,前方战士英勇杀敌,甚至有许多人愿意把自己的血输给列宁……

列宁听后,深情而又严肃地说:“这一切是多么令人感动的,……但是,现在应当停止这样做了。”他要求办公室主任立即通知各报编辑部,但不要责备他们,委婉地转告他的意思,并要求各报纸从明天起,停止这种突出个人的报道,让报纸的版面登载那些更需要、更有意义的东西。

第二天,列宁出席了全俄中央执行委员会的大会,并且主持了人民委员会工作。于是,报纸宣传的调子都降了下来。只是简短的报道了列宁已经康复,并已经开始工作的消息。

当前的任务是,即使在最困难的条件下,也要挖掘矿石,提炼生铁,铸造马克思主义世界观以及与这一世界观相适应的上层建筑的纯钢。

——列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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