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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生者

你已去了一些时日。屋外的喧闹,让我在枯寂的荒芜的小屋想起你,并没有悲哀。虽然是偶尔回头想起。

荒芜的草,荒芜的林,荒芜的窗,依旧。无边无际的黄昏撒在不曾流逝的原野。如果这一片旷野永不变更,我将守着荒去的草儿,林,窗。

窗际下,也许该有一条小河,然而,这是一种希望。不,不应该拥有它。我有着荒野,已足够。

草丛在夏天的时日,半绿着。林子成了荫。窗依然如故。我也没有流去,守着如染的梦境。半天空撒着好些灰暗。

我郁郁地守着。你已经远远离去了。如果你也看着这黄昏,说几句祝福,把你的思绪编织在无边的草儿和林,和窗。

默守着小屋,记不下所有流过的风的衣衫。我看见眼前的世界里一片寂静,这寂静的草儿绕在荒屋四周。

斜阳像金丝一样镶在荒丛,游动着,像游动着的思绪,也像游动着的你。如果你听到了我的声音,请在我荒芜的梦中向我招手。我愿与你在荒林同行。

荒野没有小径。我会和你呆在窗口倾听风铃和风铃的影子。如果你要飘飞,我请求无边的云彩帮助你飞腾。

如果你将贫穷的你葬在远方,故意不让我知道,我要寻求各种幽灵来找你,向你解释我荒凉的景象。用我无边的荒冷来向你证明我的赤诚。

你也许行走如燕。燕子低飞的时候,寂静小屋的窗口才可以见到影子。你也许留下了声音,可我曾经去的太晚,没能领悟,你已飞去。

这无端的想往像野马一样,如果你能知道,这将让你觉得有可以留念的地方。这地方,就是荒屋。

无声的你,请允许我的挂念成月辉,撒落在紧闭门扉的阶沿上,由蟋蟀为你朗诵读这篇小字。

蟋蟀和我留念这地方。因为这地方曾经让你留下丝丝缕缕。

我想将散乱的云彩收集,将散乱的草儿整理。无边的暮色直接告诉我,像你枯了的声音,晚了。

就由它们去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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