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希望读我这篇文章的人都牙痛过，至少看到过牙痛的人那扭曲的表情——我不是诅咒我的读者，既然读者牙痛过与否都已经是事实，我说什么也没有用。我仅仅是希望我的读者知道牙痛是一件极其难以忍受的事情，它足以让人为之神魂颠倒。
但牙痛过的人，也确实并没有因为这个小小的痛而去寻短见。牙痛，只是很自然地寄托在那些牙痛着的人身上。是不是一切就相安无事了呢？
首先，除了痛本身是件难受的事情外，牙痛还会影响人的食欲，甚至不能让你张口吃东西，更别想开口说话。面包问题解决不好，饥荒在自己身上，如鱼在水中，水的冷暖，只有自身最是知晓。这点，好比我们手中的这支笔，写得是不是自己的痛楚和痒处，笔力够不够把痒痛挠住，我们自己心里最清楚。介于这个原因，我们很多人提笔，这是件好事，说明我们都是有感觉的，知道不舒服了，要用笔尖来挠一挠。
那么，在拿起我们的笔的时候，最好先想一想我们自己的痛和痒。就算你可以不写，你的眼睛里也该看得到自己痛在什么地方，痒在什么地方。若连自己的痛和痒都顾不及，恐怕再分心把笔尖挠在别处，也不好吧。再者，若是连自己痛痒的地方都不知道，又该如何挠痛挠痒？自己还痛着痒着，就想帮人家挠，只怕效果就要一般了。所以，我们提笔之先，问问自己，自己最熟悉什么，什么在自己笔下最值得一写，它在自己眼中有又痛痒到什么程度等等。把握好了这些，下笔就有去向了，不至于像在深山老林自己和自己兜圈子，结果怎么摔倒的都不知道。
那么，为什么我说非得知晓自己的痛痒之处才好下笔呢？毕竟，痛是痛在自己身上，我们最熟悉自身的感受。就好像那些经常生病的人也是半个医生一样，他们清楚了病痛的根子，能不能医治，该怎样医治，医治的结果又会怎么样，心里便有了七分底。写文章也是如此，你的笔触及哪个地方比较能说名问题，能说明什么问题，自己能说清楚到什么程度，都是必要考虑的，心里是必要有底的。这是其一。
其二，有些东西，不只是仅仅在你身上痛痒让你难受这么简单。就好比你眼中的砂子，你不把它揉出来，你就休想安分守己，更别想着要做点什么身体外的事情。就如我们精神和思想处于自身太多的限制，就很难以看透事情的本质，甚至只是摸着些皮毛，便以为自己摸出了大象的样子。那么，我们在提笔之前，如果不把自己思想的这些砂子揉去，恐怕笔尖触不到所要点击的对象，更不能把它点到透彻。此时，思想，就是我们的眼，寄托在笔尖，容不得砂子。
可能有人会问我，我在这说的痛痒，乃至砂子，代表着什么呢？我想，这就不是我能替你能回答的问题了。还是那句话，鱼在水中，冷暖自知，自己的痛，在自己身上，自己要多加注意。就好像你们在看我文章的时候，秋天已经来了，凉不凉，你们身上的衣服说话。这点，我们自己好好为自己考虑。当然，还是要借鉴别人的，只要不是硬把别人的痛说成也在自己身上就行了。这些，很多人都说过了，我就不再这里炒冷饭了。
总之，在我看来，牙痛未必是件坏事。牙痛而不知道如何挠一挠才是件憾事。经常的揉一揉眼中的砂子，抚摸一下因牙痛而红肿的脸，再提起手中的笔，写下几行有些血肉的文章，能挠人痛痒的文章，是件乐事，亦是件功德之事。
2005－10－8于华北电力大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