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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电闪雷鸣

打很响的雷,屋子里很黑,放了很响的音乐。

基本上,没有感受与心情,只是想用另一种声音掩埋掉一些自然的恐吓。

自然的威严有时让人除了敬畏还有恐惧,我从不否认这一点。雷声近在头顶,还伴着碎裂的声音,闪电在眼前,伴着滚滚黑暗,惊吓了很多沉睡困顿的心灵。

小时候,和奶奶一起,她总说打雷闪电时应该敬念菩萨。彼时自己小小的,所以早已年迈的奶奶也可以像一种强壮的依偎,把她的话照单全收,很认真的学会自立,在闪电雷鸣的夏日独自一个人,不打搅奶奶午睡,在心内默念上天保佑,一边埋藏挥之不去的恐惧,想着自己并不孤独。

现在想来,自己生来就是个坚强的人。坚强到了一定的程度,接近偏执。

独自时,也相信自己与世界同在,我若是怕,还有很多人与我怀着同样畏惧的心灵,所以,不孤单。

待稍大出去读书,学校里的女生满眼的娇嫩。春一来临,雷雨便至,偶尔上课时,还会在课堂上听到略是夸张的尖叫,并此起彼伏。唯自己总是紧闭着唇似天空依然晴空万里,人也好安宁。

所以少时朋友经常在夜自习后牵我的手行走,她是惧怕。以我为力量,未知我将她当是最深的安抚,自己夜路总是摇摆,平坦的路程感觉里总是不平。其实人生也是如此,不平的是心地。

但依旧坚硬不改。

朋友说,你明明该是害怕的,可为何闪电下的你的脸却总是冷淡平静。偶尔雷雨之时,相伴行走还会与她平静的聊述八卦,似自然恶劣不曾存在般。

所以年少的路因为这样坚持将恐惧藏成了敬畏,反倒走的安心顺畅,后来回念,不过是人的独立难能可贵,知道求人求天求地都是不得,所以宁可当灾与逆都是顺风顺水,路还是路,困难还是平坦都一样要走过去的。

倒是成年后,慢慢恢复女子的娇贵,仗恃有人宠爱,不惜一切的将恐惧挥发,行得不平,一路乐不思蜀,不小心丢了本性。

转了好大的圈,发现原来自己本质坚硬如钢,一击一碰的,都可以安然。学会了笑面迎人,哪怕心后像只刺猬一般小心包裹,皮囊依旧用欢颜来做隐藏。

时日走至今遭,独自在家看屋外雷大雨小,那般气势,忽觉的这天空居然有些像自己,发起雷霆,女子也可以是剧烈无比。

只是剧烈的背后,很多的可能也不过是想保护自己,因独自应对生活,从沉默应念到娇宠安仗,再一路恢复本性,愈是恶劣,观在眼里愈是清心明目的欣赏开去。

大概是生活寂寞所致吧!

这炎夏里的电闪雷鸣居然也成了来与自己解掉沉闷的伙伴。

听听看看,觉着它如此这般调皮,表象威严,实质虚弱不堪,一路扫去,最后落得天地哭泣才是根本。

发泄是用眼泪。在夏的季节里,清清洒洒的,然后,万物滋润,狂风暴雨的一遭,过后一切清润。

所以有时人还是要接纳一些雷霆,让自己松懈。沉默有时像天空阴沉压下的高温,无比难挨。就像黑夜里的车内,速度裹挟着风吹过自己的脸颊,我用左手拿起右臂的袖去擦拭不自觉落下来的眼泪,双臂是举起,整个人,投降的姿态。心后却还在咬牙,告诉自己何必何必,不哭不哭。

然后平静的容颜便在失态过后归来,魄魂回归。

还了原态。

待深夜过去,在炎炎的白日看电闪雷鸣,想到清风下自己的默然悲哀,丝丝的远去,完全不足以抵达真正的悲伤。

是的,不过是像天气一样的发泄。过了,便一切恢复其常态。

雷过了,闪电消失,高温洗去,出门的良机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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