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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斜阳饱满

我开始无法思考自己的姿态,把沉重的书扔在地上,然后懒懒地仰起头。

是一幢完全一样的大楼,但里面不会有你,只是当时我不知道。走了很多的路,一直觉得饱满,因为我会去看你,然后一并的看到你替我看管着的宝贝。

有目标与所得,所以急匆,不感觉累与远,满心的充盈。

但累是真实的,不可否认的事实,总是充填在四肢,所以静静地仰靠在大街的栏杆上,寻找与期翼哪儿可以看到你突然探出的身影。

总是可以在最关键的时候,不偏不倚的,前方有了你的微笑与声音。这样帖切。

你家大楼下有着安静的长廊,我一个门一个门地走过去,轻得没有脚步的声音。我记得你呼唤我的样子,趴在窗台向大街上的我招手,声音很响亮。不像我,常是轻声,言语飘出去了,却轻若浮尘。

所以我总是可以轻易的寻到你,而你总是要费力才可以将我寻觅。

这样的白日,是安静的,仅管,我说了如此多的话。

因为你在身边,所以我可以敏锐聪明,可以无所顾忌,可以依靠着你立在阳光下,晒着,忘了它的毒与热,视线中孩儿的嬉戏总是这样的近,世界活力充沛。

有一阵,我开始思念你,好像世界转了一圈,你变得那么令我不舍得丢失,所以偶尔会患得患失起来。人若一在意了什么,便会失重,而我更是极端,总是装腔作势,用一些表面来维持内心下的惶恐无措。

没有隔阂,似若一家,就像你说:“下回你们索性周六在我家住得了”一样。就好像你家多出来的房间,就是为了那个随意进出的人来准备的一样。

孩子倒是回答的爽,立刻坐在你家地板上。坐在零乱之中,居然似莲花绽放,佛皈归钵般的清灵起来。

而这种零乱的样子,原是多么的不符合我的性格。

我是如此的苛刻自己的环境,所以总是疲惫不堪。

双休扑在家内,每一块墙板都要擦过,耗时耗力到最后再将所有的物品,整齐地归位,所以自己的家多年来好似未曾添过什物,也好似没有什么移换更变。一直轻身的穿行其内,恍惚地单薄着,却不知失重在何处,视线之内,皆是依了自己的喜好。完全自我的世界,何以会有此等感受。

原来,原来。

一直等见到了你的家,才知道生活的本身模样,好像那些零乱是一种贴切的日积与月累,然后生活便了然于掌。不似自己,多年行程,回头望曾经,过程却抹得太过于干净,就像那个家,纤尘不染的背后,一些寂寞的身影也好似刻印四壁,无可遁形。

我是看不得尘与乱的,却不知,这些到了你处就可以这样的赐了自己随心所欲。

你本是宽裕的女子,只要看你的家便可知道,近二百坪的大公寓,落在城中心,生活后的你却好像是踩于泥土的。

甘心地被你带着坐公车,然后兜着寻找目的地,很多感觉遥远地回来,以为会不习惯,却乐不思蜀地一路行去,包括孩子,一行四人,提着食物,游荡玩耍,整整一日,不思时间与归程。要不是我掉入了书城便再也不愿意随你与孩子们离开,也看不见了他们的不耐,我或还会随你,行到生命最根的土壤之后。

但自己终归不可更改,生活就是这样的孤单沉寂而常不得自知,所以你带着宝贝们玩耍离去,留我一人任意枉为,把一些责任还有后顾随手一甩,你便无声接走,待我再想起现实,你早已离开,所以只能独自寻你。寻的那一程,随你而去,那个目的,清晰而饱满。

问题只是,我依旧惯性的弄丢了自己,所以仰着脸无声地期待你的拯救。

好像,你必会出现一样。

后来你笑我,一直不能停,而我只可以背过身去,佯是与你先生闲语,实是自我遮掩。

那种若童般的茫然,被你承接以后,居然可以化为受宠欢愉。

世中有此力量的,或也唯有了你。

我在孩子的哭闹中离开。归去之后,居然任他扔一地的玩具,然后踮起脚尖穿行,家中男子立身厨房惊讶地看着客厅中微笑的女子。

乱尘起舞般的景象,和怡的一若慢慢沉落的夕阳,平淡而温馨。

无限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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