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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荀灌突围救父

西晋时期的“八王之乱”,给中原地区的百姓带来了无穷的灾难和痛苦。同时,一些地方豪强势力趁机而起,攻城掠地,占地为王,四处掳掠粮食和财物,这就好比雪上加霜,更加重了百姓的痛苦。

晋怀帝永嘉年间,胡亢、杜曾所领导的武装就是这样一股豪强势力,其中杜曾最为凶悍。他打败胡亢后,四处扩张。晋怀帝建兴三年(公元315年)二月,杜曾进兵包围了宛城(今河南南阳)。

当时驻守宛城的是晋朝荆州都督平南将军荀崧。荀崧是颍川临颍(今河南临颍县)人。他是三国时期曹操的军师荀彧的后代,为官清廉,待人谦恭,素受人敬仰。他来到宛城刚刚一年,没想到政事还没完全理清,就突然受到贼军的包围。

宛城虽是一个大都,但已遭受多年战争的破坏,断壁残垣,工事废弛,居民稀少,府库空竭,兵力不足5000人,而杜曾所率却是2万精兵。一时间,城内人心惶惶,百姓都担心宛城会遭到贼军的洗劫。

杜曾素来凶悍,攻城掠地,总是身先士卒,怯弱退后者,立即斩首。因此,他攻城甚是猛烈。可是这次遇到的荀崧,虽是个文职出身,却满腔忠烈,早把个人的生死安危置之度处。荀崧日夜督护将士坚守,哪里战事激烈,他就督守在哪里。兵士们为荀崧的精神所激励,都拼死作战,一次次击退了杜曾的攻城。然而,毕竟兵少粮寡,势难久持,必须争取外援。

当时襄阳太守石览,原是荀崧手下主簿。荀崧便写了一封求援信,召集帐下将官商议,问谁愿意出城突围求救。这些军官们平日养尊处优,克扣士兵军饷,生活腐化。遇到有利的事,唯恐没有自己的份;遇到打仗,总是调头先走。现在要只身去突围,冲过剽悍凶狡的杜曾的防线,这不是去送死吗?

霎时间,大营里鸦雀无声。

将官们一个个你看着我,我看着你,似矢穿雁嘴、箭搭鱼鳃,谁都不敢吱一声。荀崧急得没有办法,只有拍案叹气。

正在这时,只见一个垂髫少女,从屏风后面走出来,将手一拱,用清脆的嗓音对荀崧道:“爹爹,女儿愿往!”

荀崧吃了一惊,抬头一看,不是别人,原来是13岁的女儿荀灌。不禁苦笑一下,说道:“孩儿,这可不是玩笑,快回家去吧!”

荀灌一脸的严肃,正色说道:“女儿不是开玩笑!女儿6岁起,跟随少林寺惠明长老学艺,至今已经7年,已学得一身武艺。少壮报国能几时!女儿虽年幼,但有壮志,若能突出重围,求得援兵,那时城池可保,百姓得安,身家两全。否则,城亡家破,终是一死。与其城破而死,不如与敌一拼!谁胜谁负,尚难料定呢!”

说到这,荀灌柳眉剔竖,望了望两旁五大三粗、萎靡不振的将军们,不禁露出鄙夷之色。

荀崧为女儿的志气所慑服。他回想起7年前,与少林寺惠明大师促膝谈心,感叹朝廷暗昧,世乱时衰,自己一家,不知何时转死沟壑。当时爱女荀灌正在身旁,荀崧抚着她的头,对惠明说:“我是以身许国之人,如遇急难,猛拼一死,在所不惜。只担心此幼儿,不知飘零何所,倘遇强暴,我在幽冥中也不会安心!”惠明很了解荀崧的心情,便对荀崧说:“明公既如此打算,不如把灌儿交给我,教她一点防身的武艺,也好在乱世中自立!”

荀崧立即允诺,将荀灌打扮成男儿模样,由惠明长老带往少林学艺。直到去年,才将女儿接回。荀崧望着女儿娇小但是健捷的身躯,想到孤城旦夕危殆的形势,只好答应了。

荀灌走到营外,召集战士,说道:“我父亲被困,诸君也被困。譬如同舟遇难,无有独生。我乃一弱女子,誓为国家与百姓捐躯;诸君都是血性男儿,难道能忍耻苟活吗?今夜突围求救,愿从者请上前。如立功,当受上赏;即使遇难,朝廷也有抚恤,无须挂虑!”话未说完,就有壮士数十名踊跃上前,齐声道:“愿与女公子同生共死!”

当夜,荀灌身穿铁甲,足登蛮靴,佩了三尺青虹剑,手携两把绣鸾刀,来到庭前,辞别父亲。荀崧看女儿一脸英秀之气,俨然一个女侠模样,但眉宇间毕竟显出一股稚嫩。他抚摸了一下女儿的肩膀,只说了一句:“万事小心!”便转脸而去。

荀灌带着40名壮士,来到城边,倏地打开城门,呐喊一声,向城外冲去。

天空中没有月色,伸手不见五指,杜曾营外巡逻的兵丁,只听见呐喊声,不知城内有多少人冲出。待杜曾接到报告,点起火把时,荀灌等已到鹿砦,冲过杜曾营盘。杜曾策马挺矛,追上前来。荀灌忙对兵士说:“你们朝前走,我来对付贼将!”说罢,勒转马头,抡起双刀,与杜曾打了起来。杜曾暗中只道是一员小将,不料是个女子,用矛直刺。杜曾到底力大,将双刀一隔,荀灌只觉手臂一麻,一刀脱手飞出去了。当杜曾兜转马身,再次用矛刺来时,荀灌眼疾手快,从锦囊中取出一支毒镖,将杜曾打了个正着。杜曾负伤而逃。

荀灌立刻赶上前行的壮士,马不停蹄,终于赶到襄阳城,将书信给了襄阳太守石览。石览接书,立即亲率一万人前去支援。杜曾见大队援军到来,知道难以取胜,连忙撤军逃向别处去了。

宛城终于保住了,城中百姓都对荀灌感激不尽,称她是女中豪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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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灌只不过是一个小女孩儿,却能为父亲分忧,为百姓奋战,最后终于突出城围,请来援兵解了围。所以,不但要有一技之长,还要有勇气,否则空有一技之长,还是会失败的。宛城中,有那么多身怀武艺的将领,但是他们却没有勇气突围,如果没有荀灌出城,可能他们也就没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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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娄义华:现任职中国先锋作家出版社社长兼党委书记,《香江》文学杂志执行总编。从事新闻工作十余载,先后在《当代诗坛》杂志任编辑;《湖南人口报》记者、新闻摄影记者、编辑;长沙电视台女性频道任编导;新华社湖南分社记者;长沙晚报报业集团《东方新报》社任编辑、首席记者、主编等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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