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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爱(2)

焕章见她说得那么认真的样子,暗暗吃了一惊。他想刺她一下说:“你之所谓不结婚,人类爱,不过是一种作为逃避的旗帜罢了!就因为我的母亲!”

但他没有说,只是也认真的说道:“是的,你的这些精神我是佩服的。不过,请你相信我,虽然一两年来在公司作事,我却并没有失去我在学校时一颗青年的心……”

“这我晓得,你何必声明?”

“不,我不是要声明,我不过……”

玉怀感到自己所说的话已给他搅混了,扯远了,一时找不出头绪来,她慌乱的截断他的话说道:“不,你把我的要点误会了!我的意思不过是说,我是恨那些安坐而食的人,我自己也很愿意做一个职业生活者的。”

焕章立刻感到自己岔话的方法奏了功效,而且高兴着把她的话扯到更有利的这面来了:“对了,”他想。“我们公司里刚有一个位置出来了,如果想法子介绍她进去,我们就可以朝夕与共,而且是我给她介绍了职业的,那么……”他兴奋的拍拍额头道:“哈,你看我这人真是容易忘事,我们公司里有一个位置出来了!”

他们很吃惊了,只见老太婆拐着小脚儿踉踉跄跄划着两手冲了上来,红着脸,呼吸急促地喊道:“呵呀呵呀!你看你们这些年青人一路上总是‘张花理石’的!我们老人家给你们辛辛苦苦准备好了饭,饿着肚皮等你们!我站在那边喊了你们半天,你们简直像聋子似的!”

玉怀怔了一下,随即笑道:“呵,伯母,我们要搬……”

老太婆不听她说完,就把脸掉向焕章说:“你说你下办公后有事,我早就晓得你要到玉怀那儿去了!”“是的,妈妈!”焕章见母亲那种愤怒的样子,自己便立刻带看抱歉似的脸相,微笑的说。“我去带他们来了!他们也想住在我们附近呢!妈妈,他们来做我们的邻居,你也不再寂寞了!一看好房子,他们明天就搬来!”

老太婆吓了一跳:“哦,他们居然还要搬来呢!”但自己又没有权力拦阻人家,不过她因此倒反而有所得了:“好,搬来也好。”她想。“搬到我的眼前来,我就好监视他们!倒比他们离得远远的干了些什么事情我都不晓得!”她于是立刻装着一脸的笑向玉怀说:“好,搬来很好,我免得一个人!就好天天到你们家来玩了!五十号有一间房子,我去帮你说一声就是了!他们都是很相信我的。”

萍儿喊她一声“阿婆”就伸手跑上前来。她心里不高兴的想:“又不是真正自己的孙儿,抱他干吗?讨厌!”但她为了顾全大家的面子,终于把萍儿抱了起来。

他们走进房间的时候,老太婆就向萍儿问了起来:“你们今天在哪里吃午饭?”

焕章赶快抢着说:“我在公司里和几个同事……”

可是萍儿已笑嘻嘻的说出来了:“在馆子里。”

焕章脸红了起来,见母亲看了他一眼,心里感到欺骗了她的难受。玉怀笑了笑,也看了他一眼,意思说:“你何必遮掩?”随即泰然地走了开去。

老太婆又问起来了:“你们几个人吃?”

“妈妈,叔叔,我。”

“你们吃多少菜?”

“吃很多很多菜,我们还吃咖啡呢!”

“哦,你们还吃咖啡,你们吃鱼翅没有?”

“吃的。妈妈吃的,叔叔吃的,我也吃的。”

玉怀有点气愤起来了,觉得她这样拷问一个天真的孩子,简直是非常的卑劣,可恶!她瞪着眼睛恨不得把萍儿夺了下来。可是老太婆还在继续着:“哪个给的钱?”

“叔叔给的钱。”

“哼!”老太婆愤愤了,想。“有钱不给娘,倒去养寡妇!”她忽然自暴自弃地决定着:“好,寡妇用得,我也用得!要阔气我们就大家阔气!回头我就去把那块留下的肉也一齐把它弄出来,吃吃吃!吃光完事!反正留下来也落不到好处,倒不如饱饱吃它一顿死了倒好些!”她抬起脸来先和缓了一下呼吸,然后说:“章,我这两天不晓得怎么样,心口又痛起来了!我前回吃的补药早就吃完了,现在要赶快买才行!还有米也要买了,油也要买了!可是一个钱也没有。”

焕章皱一皱眉头道:“我那天不是才交给你十块钱了么?”

“可是用完了呀!你哪里晓得,你成天不回家来看我一眼,丢得我一个人在这冷清清的屋子里多寂寞!我想,好,我也去散散闷,看看戏吧!我就请了隔壁刘老太婆陪我一道去看了!”

焕章笑了起来:“我晓得你是不看戏的。”

老太婆脸红了一红,抢着说:“看了的!我也同你们一样还请她上了馆子的。”她觉得这么巧妙地就刺了他们一下,心里非常的舒服,同时还看了玉怀一眼。玉怀却只是冷笑地看着窗外。焕章也知道她那说话的意思,但他还想和往常似的搅起家庭的快活空气来,故意和她玩笑似的说下去:“我就知道你没有上过馆子。”

“上了的!我们在十马路上了的?”

“上海就从来没有‘十马路’什么的!”焕章说,但他已看出母亲那隐在假笑下的愤怒。他想:“母亲也可怜,近来她就常常哭,从我现在和玉怀的情形想来,只要给她钱!她就什么都会好的。”他赶快从袋子里摸出一张五元的钞票来,显出很明白的意思说。

“好,妈妈,我就再给你这张钞票吧。”

老太婆接到手上来看了看,说:“这就算是给我买补药的吧。但是还有买米买油的呢?你看我的袜子也破了,我也买几双。”

“我只有几块零钱了呀!”焕章苦笑地说。

“可是没有了米呀!没有……”

焕章生怕她再说下去,给隔壁人家听见了,那简直笑话。赶快又拿出两张一元的钞票来放到她手上。老太婆还要,焕章急得拍衣袋,她才感到得了胜利般,放下萍儿捏紧钞票跑下厨房去了。

玉怀马上抱起萍儿说:“我们走!”

“为什么?”焕章吃惊的拦住她,“你不是说今天晚上在这儿过夜,看好房子明天就搬来么?”

“我不想搬来了。”“为什么?你不是说上海的房子没有萍儿玩的地方而且很贵么?并且你那房子今天已经满期了!”

玉怀迟疑起来了:“可是你母亲会对我们怎样想?”

“不管她。”焕章生怕失了这个好机会,鼓动地说。“你不是从来说你是轻蔑环境反抗环境的吗?任她怎么想,只要我们是纯洁的。难道这一点小小环境你就怕了么?”他觉得这些话实在说得很妥当而且漂亮,说到收尾的时候,他还兴奋地把手在空中劈了一下。

“笑话,我怕什么?”玉怀又把萍儿放下来了。“我不过看她那样子讨厌我们罢了。”

“算了吧,我们是我们,她是她。这是你也说过的:‘这是各自不同的人生,也是各自不同的两个时代。’好,我们不必管她吧!而且她不高兴一下,把那时间一过就会算了。”

玉怀觉得他处处经典似的引用自己说过的话,觉得非常的高兴,并且也觉得他的可爱。两个的眼光碰住了,互相就默默地兴奋的对看一眼。

焕章跑下厨房去了一转,高兴的跑了回来笑道:“哈,你看,我刚才说过‘她把那个时候一过就会算了的!’果然她现在已经没有什么了。我刚才见她正从碗柜里拿出一大块肉来添上去,那不是要特别招待你们一下吗?”他立刻显出主人的样子,开了电灯,挽好袖口就拉开桌子,摆起碗筷来。

玉怀笑了笑:“不见得吧?”

“你不信你看就是!”焕章肯定的说。

老太婆把菜搬进来了,焕章和玉怀也去帮她搬。可是桌子上除了一碗青菜,一碗粉丝,一碗豆腐干,一碗炒蛋,和一碗用很少的肉片炒笋子之外,再也没有别的菜了。焕章着急的问道:“妈妈,怎么只有这点肉?”

“没有钱买呀!只有这点肉。”

“我刚才不是看见你拿出一大块肉添在那肉片里吗?”

“留下了呀!明天吃的。一下子吃穷了怎么办?”

玉怀听完她后一句话,知道她的眼光又要刺似的射来了,先就把自己的脸掉开去,看了焕章一眼,在那眼光里闪出这样的话语:“如何?”焕章搭讪地笑一笑,端起碗来就扒饭。老太婆已看在眼里了,立刻把眼睛瞪了一下。

吃过饭后,她决定了等玉怀他们走了之后,要切切实实给焕章告诫一番。

问他:“究竟是要娘还是要寡妇。为了那寡妇就简直把娘不放在眼里了!要他明白的说。这样尽拖下去是不行的!娘已经几十岁了,没有媳妇是不行的!

没有孙儿也不行的!可是那萍儿不是我家‘李氏门中’的血脉,娘是怎么也不给她抚养的!叫她不要打这种主意!”

但玉怀却在给萍儿缠住,问答着许多无穷无尽的话,看来并没有走的意思。焕意也在旁边逗着萍儿。老太婆只得不高兴的忍耐住,看着他们。她觉得儿子那样子是很漂亮的,光光的头发,光光的圆脸,即使配天仙都配得上,可是总又觉得有些不舒服,好像用服手的针线一下子闹起别扭来了,儿子那身体也较之往常似乎总感到一些生疏,越想法子互相接近而结果反而越加离开了似的。至于玉怀和萍儿的身体以至脸庞在电灯光下更是讨厌,难看,一脸的下贱相。

其时,萍儿正仰了脸,睁大一对幻想似的眼睛,伸手指着窗外的一轮清亮的圆月问着:“这月亮为什么会亮?”

玉怀也向外一指看着他的脸说:“那是太阳的光照在月球上反射出来的光。”

“为什么太阳有光?”

“因为太阳是一团火。”

“为什么太阳是一团火?”

“哼,这就真是贱种!”老太婆冷笑了,在肚子里暗暗咒骂着。“我们也是做了娘来的,哪像这样子!儿子的话都可以让他尽那样傻问得?而且月亮是月光娘娘,太阳是太阳菩萨。他要再问,就给他一个嘴巴!这真是一个贱种!”可是她看见焕章也蹲了下去在和萍儿面对面地解释太阳为什么是一团火。她赶快把自己刚才在肚子里咒骂的话像切肉似的划分开来,儿子应该除外。

到了听见桌上的座钟铛……铛……铛地响了九下,还不见他们要走的意思,老太婆着急起来了。她说:“呵,九点钟了!我们要睡了!”

“好,我把帆布床撑开来!”焕章站起来说,“我睡帆布床,玉怀同萍儿就睡在我的床上。”

老太婆大吃一惊,顿时像被铁锤重重一击,立刻发昏了。“这怎么行呢?”

她想。但她记起从前也曾在她家睡过半个月,照礼数上说来,他们在这儿睡一夜,似乎不好赶人家的。但她还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强笑地问道:“他们要在这里睡么?”

“是的,”焕章说。“她明天早点看好房子,就搬来。我就劝他们今夜在这里过一夜好了。”

老太婆有点愤怒了,她想“你劝他们!你不问我肯不肯?你虽然是主人,可是我才是一家之主!”但她随即又觉得这样对他愤怒是不好的,“他究竟是我的靠托。就是那娼妇坏!一定是那娼妇想出来的心思!”她于是毒毒的点一点头想:“好,你们往常避开我,干些什么事情,一点也拿不住!今晚上只要你们睡到一间床上,我就正好拿住你们!那时怕你们不依我!”

她躺到后房的床上,看见前房熄了电灯的时候,忽然全身汗毛都倒竖起来了,因为一句古老话针似的直刺她的心窝:“寡妇进房,家败人亡!”她立刻觉得那黑暗中的天花板都在摇起来了,地也动起来了,她忍不住了,一翻坐了起来,想跑去叫他们还是回去。但她坐着,想了一想之后又迟疑了,觉得与其现在赶她,莫如刚才就赶她,这样把人家从床上拖了起来,倒弄得大家没面子,从此结下深仇大恨是不好的。而且儿子会对我怎样呢?她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又躺下了。竭力把头靠拢板壁去,耳朵听着外面,眼睛睁得大大的。

前房里,静悄悄地。玉怀想着今天的情形,心里很不舒服。

“自然焕章是在热爱我的。”玉怀想。“但到他家里来一看,那爱对于我却成了很大危害了!这样弄下去是不行的!我和这样的老太婆是弄不来的!我应该提醒他!”但她一想到自己已经堕入了焕章的爱情里面了,立刻觉得非常的痛苦,像蛇似的啃着她,她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办好。忍不住轻微地叹一口气。

焕章却在帆布床上很敏感地伸出头问她:“怀,你叹什么气?”

“没有什么?”她说。“我不过想,我们这社会,黑暗的力真是深得很。

譬如我们女子吧,不但是男子对女子是轻蔑,就是女子对女子也一样的轻蔑。”

“不,”焕章赶快说。“我就不那样。”

玉怀笑了笑,觉得他那种追女人的心理真有些傻气。

“自然那是很好。”她柔和的说。“不过从一般上说来,你也不能够那样说。这种根深蒂固旧社会的习惯在每个人的意识里是埋得很深的。到时候他就会露出狐狸尾巴来……”

焕章不服气的说:“譬如?”

其时,月光清水似的斜泻进来,浸在玉怀的脸上。可以看见她的鼻子眼睛。

“好,我就给你打个譬如吧。你觉得明怎样?”

“糟,她总是喜欢想起她的明!”焕章不安地想;随即说:“我知道我不如他。他是一个很进步的人物。个性很强的。作起事来很严肃。我们在学校的时候就很佩服他。”他觉得这把他说得太好了,于自己太不利,于是赶快加添道:“不过他也有些缺点,在没有事的时候,他总喜欢谈女人!”

玉怀听出了他那最后一句话的意思,心里不禁冷笑了一下。

“好,”她说。“你知道他是这样的人物。男子喜欢谈女人恐怕也是普遍的吧?我想你也不见得不谈的。”

焕章的脸立刻燃烧起来,好在月光照不着,他也就不讲话。玉怀停一停又说起来了:“我们在同居的过程中,我所觉得,就是他是一个很强的人。他的一切言语行动都很严格,譬如他和人家约会是两点钟吧,他不会到了两点一分才到。答应做的事情,无论孩子在他旁边怎样叫,他总是埋着头把它做好。这的确给我一个不能磨灭的深刻印象。可是他有时候对我总不免带着那种男子的自尊的样子,这确是我时常感到难受的地方……”

焕章立刻高兴地好像看见了别人的弱点发现了自己的优点似的,赶快说:“我就不那样。我不知怎么,常常在女子的面前总是胆怯的。”他一说出了“胆怯”两个字,心里就像压一块石头似的,但随即却又觉得这话倒也是很好的进攻她的利器。

玉怀又笑了:“不,凭我的经验看来,一个人‘对恋爱’常常是胆怯的,但‘对女人’却又是另外一回事了,所以我主张不结婚!”

焕章怔了一下,有点气愤了。“原来她弯了这么一大套只为了这句话!”

他想:“不管你结不结婚,我为你已经化了这样多的精力和金钱,要我放手是不行的!”他知道和她再讲下去是只有越说越支离的,他于是沉默着。月光不见了,屋子只是一片浓黑。在浓黑中,听见她叹了一口气翻过身去,铁床都被压得簌簌鸣叫,大概碰着萍儿了吧,萍儿沉闷地哼了一声,立刻就听见她把身体大大移了一下,就不动了。可是稍为停了一会儿,却听见有脚步声很轻的在地板上响了起来,他怀疑地赶快问:“哪个!”

还来不及叫第二声,电灯忽然冲破黑暗亮起来了。在电灯的“开关”旁边,就现出那皮色青得很难看的皱脸的母亲,她身上只穿一套白汗衣裤,两只三角眼闪着老鼠似的眼光匆忙地向床上扫射一下。玉怀气愤愤的就把脸蒙在被窝里去。

“妈妈,你找什么?”焕章不高兴的问。

“哦哦,”老太婆冷得发抖说。“不知怎么,今天那菜弄得太咸了,口渴得要命。我起来喝口茶。”她立刻抓起桌上的热水瓶,倒出一杯开水喝了起来。

“你衣服也不穿,”焕章又翘起头望着她说。“要冻出病来的。”

老太婆看见她儿子一脸不高兴,赶快笑着说:“好,好,我去睡就是。”

她立刻关了电灯,跑进后房来了。心里很抱怨:“怎么没有睡在一床呢?

奇怪!不是床已经在响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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