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凉县县令言盛国,因奉公守纪,清廉正直,一心为民,实为表率,特封为郡守,管三川,择日赴任,钦此。”
今日,凉县发生了一件天大的喜事,因为他们凉县的县令,被当今远在天边,可望而不可及的皇帝提携,官升一级,直接封为了郡守。
当这一圣旨一宣布,就迅速的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传遍了大街小巷,就连那言府听公公宣读圣旨的言府众人都还没缓过神来。
在言盛国管辖下的凉县老百姓,一个个都沸腾了,各家张灯结彩,就好像是自家的儿子中了当朝状元一般,那夸张程度,简直是闻所未闻,叫人不敢苟同。
然而,再仔细一想,又觉得这都在情理之中,言盛国虽说是凉县的县令,但到底说来,也还是一个小的不能再小的官,竟然直接得到了当今圣上的垂爱,那不就说明,言盛国的这个官当的有多好,好到连皇帝都加以赏识,而深受当凉县百姓爱戴的言盛国,被封为郡守,凉县百姓该是有多高兴,何况这个官职更是实至名归,所以他们能做出多夸张的举动,竟然觉得那就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言大人,接旨吧!”言府正厅内,宣读圣旨的公公说着一口的怪声儿,把正在发楞的言盛国以及其余言府的众人拉回了现实。
言盛国赶紧的抬头,先是看向了一脸粉面,笑容满面,双手端着圣旨的不知姓甚名谁的公公,然后再次高呼了一句‘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起身双手颤抖的接过了公公手里的圣旨。
此时的言盛国,内心可谓是百感交集,可是他却不能在脸上表露出分毫,只能洋装镇定。
“谢公公,公公舟车劳顿,辛苦了。”言盛国一边说着寒暄的话,然后边给旁边的下人使了个眼色。
而这位宣读圣旨的公公看着那白花花的银两,看着出手大方的言盛国,不由的笑容更深了,也更加的亲切了:
“大人说的哪里话,这是咱家的分内之事,既然圣旨送到,那咱家就回去向圣上复命了,告辞。”说着,辞谢了言盛国要送行的意愿,就出了言府,坐上了回皇宫的马车。
而言府大厅内,此时的气氛却是异常的怪异,按理说遇到了这天大的,可谓是十足的飞黄腾达的好事情,怎么说也是值得高兴的事,可事实却好像并不是如此。
“哟!大哥这是怎么了?为何愁眉不展?”
此时言府大厅,最上面的主位上,端坐的是言盛国和秦语兰,而后两侧分别坐的是言安宁的两个叔父,左侧是二叔父言盛伦以及二叔母古婷,右侧是三叔父言盛良以及三叔母王倩倩。
而其他的下人,早早的就撤了下去,因为言盛国很清楚,自己的家人都是些什么素质,能说些什么乱七八糟的话亦不一定,况且人多嘴杂,就算是自己府里的,也难免有疏漏的时候。
而最先开口说话的,是三叔父言盛良,只见他整个身体软趴趴的靠在身后的椅背上,低着头,右手有一下没一下的转着自己左上大拇指上的戒指,放佛周遭的一切,还比不上他拇指上的戒指重要。
说这话的时候,言盛良依旧是一副流里流气的模样,满脸写着尖酸二字,可想而知,内心是有多么的嫉妒。
言盛国没有说话,闭着双眼,左手捏着自己的鼻梁,不知内心在想什么。
言盛伦看着言盛国这个样子,脸上一副鄙夷的表情,只可惜闭着眼睛的言盛国看不见,不然内心只怕会更加的悲伤,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啊!
然而他接下来说的话,却是根本不经过大脑。
“这可是天大的好事,大哥应该高兴才是,这副模样,莫非是不满意圣上的。”
言盛伦说这话的时候,嘴角的笑意还没有过去,但是话还未说完,便被一声呵斥打断。
“住口”
只见上位的言盛国猛地睁开眼睛,放下了按压鼻梁的左手,听的言盛伦这样说,立刻怒喝而出。
“你说话的时候能不能动动脑子,什么话该不该说,你不知道吗?你可知这样说,有什么样的后果。”
“我我。”言盛伦没想到会被言盛国这样一吼,也是吓了一跳,连说话也哆嗦起来。
“大哥息怒,盛伦也是无心之失,大哥切莫责怪。”
就在言盛伦语塞之际,只见古婷站起身,向言盛国道了个歉,然后回头狠狠的瞪了言盛辉一眼。
话说昔日的古婷,琴棋书画,无一不通,无一不精,是个名副其实的才女,更是父母的掌上明珠,但不知怎么的,在她十八岁的时候,竟会嫁给当时一无所有的言盛伦,开始跟着他吃苦,于是从此以后,便变了个样,放下琴棋书画,放下她与生俱来的天赋,她的才艺,去做男人能做的一切,最终变成了一个强大的奇女子。
今日的古婷,一身墨色的衣装,头发也不像其他女子一样挽了复杂的发髻,而是简单的就用一根墨绿色的簪子挽在了脑后,虽说少了女子的温婉,却多了一份寻常女子都无法企及的气息,古婷长的很漂亮,也很端庄,个子很修长,就是简单的站在那儿,不矫揉造作,不卑躬屈膝,就给人一种不可直视的强大的气场,可谓英姿飒爽,恐怕就连男子也难以匹敌,实乃女子的典范。
“小婷坐下吧!”对于古婷,言盛国是给予了相当大的尊重。
“不是大哥说你,盛伦,就你这个样子,此生能娶到小婷,不知道是你几辈子修的福分,还不知道好好珍惜。”
言盛国知道,圣旨一事,怕是跟自家的兄弟说也说不明白,所以暂且就放下了这件事情,于是立刻角色就变换了。
听得言盛国这么说,言盛伦转头瞟了一眼自己身边直起身子坐在椅子上的古婷,然后毫不在意的撇撇嘴,直接把话当成了耳旁风。
“大哥说话你还不爱听,我也管不了这么多了,你们夫妻的事情,就自己去调节,我只希望,你以后不要后悔。”
言盛伦的这个态度,言盛伦是早已经习惯,但是多看一遍,头又再痛一遍,索性就难得看了,于是又把头转向了一旁的言盛良,这一看,又是一声长长的叹息,因为此时的言盛良,正满脸的幸灾乐祸。
“还有你,盛良,你不要笑,你也好不到哪儿去!”言盛国一脸的恨铁不成钢。
“我?我怎么了?跟我有什么关系?”被言盛国点到名,言盛良收起了自己一脸幸灾乐祸的表情,表情是相当的无辜。
“别用这个表情看着我,别以为我不知道,下次再去赌场,信不信我直接把你腿打断?既然长着腿戒不了赌,那没有腿了,我看你戒不戒得了。”言盛国说这话的时候,表情是异常的严肃,仿佛只要言盛良说一个不字,就真的打断他的双腿。
“别别别,我不去了还不信。”显然言盛良是真的被言盛国凶神恶煞的表情吓到,慌了神,一下子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双手不停的在胸前摆着,但是内心的小算盘,却是一刻也不停的算着。
“虽然我是要去赴任了,但是你们的事情,我还是有办法知道的一清二楚,在我不在这儿的时候,别尽给我做些丢脸的事情,不然就不要怪我这个做大哥的。”
言盛国说完最后的几句话,一拂袖,就从旁边的偏门离去,剩下两兄弟在那儿大眼瞪小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