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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戏楼阑珊尘归土

许尘向来有的是古典小清新情怀,她曾经对穆凉说,且不论哪日江山败了萧条,岁月惹了苍老,门庭若市成了人烟渐少。只要雨打芭蕉,桃枝还翘,村口的顽童依旧喧嚣。回眸看时,你还在,便好。那时,穆凉只是笑了笑。

后来,穆凉要忙着上班。许尘,要忙着上课。许尘告诉穆凉,你有时间了可以随时找我,我什么时候都在。她不敢主动找穆凉,怕打扰到了他的工作。她把所有的时间都给穆凉腾了出来,为了他,忽略了上课。总是,一个人坐着走着,想着,笑着,等着。晚上好不容易相聚,穆凉说他要打游戏。许尘恳求他有一个晚上留给她。穆凉说,好。许尘一天一天的等,总是等到深夜,为了一句话,为了一句晚安。那时候,许尘还不明白,有些时候,有些事情,有些等待,是最可笑的。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待到尽头,毫不期望。

后来,许尘觉得这个要求,可能太高了,那穆凉你一天给我发一条语音吧,我不要电话,语音就好了。穆凉说,好。的确,每天都有语音,每天的语音都是我爱你。可是,穆凉,我不是为了听这个,我只是想听听你的声音。穆凉,你从来没有给我打过电话。你打电话的从来都是别人,为什么你不考虑我?我才是和你最亲密的人。穆凉,我想要的从来不是敷衍,我只要你一句关心一句在意。你的语音不必每次都像交任务一样,说着我爱你。

穆凉,我等了那么久,你还是没有为我早睡过。小渡口的姑娘一生都等着那明天可能回来也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回来的人,但是岁月终究会苍白了等待,而时光总是苍老了容颜。不知道你最后遗留在风里的还剩下些什么。可能是像湘西那样美丽的而略带遗憾故事,也可能是像陈世美那样负心绝爱的心死。貌似往往不知道真相的等待,反而是最美丽的。至少还有希望,不是吗?你说,我究竟该怎么办。

穆凉,我已经快绝望了。求求你,给我一点希望。我喜欢的那么卑微。我知道你的身高体重,爱好,我知道你的作息时间,我会叫你起床,可是,你能不能给我一个回应。穆凉,我求你了,一个回应就够了。只要一个回应,我就有勇气和你继续走下去。

我和云微那个妖孽说着我爱你,他让我不要说了,可是穆凉我只是想看你为我吃一次醋,可是你也不在意。我要含着泪告诉云微没事。

许尘越想越伤心,没有胃口,不想吃晚饭。穆凉知道了说,尘尘,好好吃饭,你胃不好。那一刻,本来悲伤的许尘,感觉整个世界好像突然明亮了,整个人好像一瞬间充满了力量。穆凉,你关心我了,穆凉,我突然好想哭。我可以说,因为你欢喜,所以我欢喜吗?因此,这个世界上最美的爱情,不过就是,我愿与子同袍,子愿与吾同襟。

有人为我们沏了一碗感情深致的茶,我们却总说来日方长,来日方长,于是将茶碗搁置,且待花间一游再回,或他处小酌而归,以为它仍旧会热香扑鼻地等在那里,殊不知这世上回首之间,便是人走茶凉。没多久,许尘和穆凉又吵架了。因为没有共同话题。因为聊天、电话,往往都是匆匆的结束。本来最亲密的两个人竟然无话可说。朋友们,都告诉许尘,你要找话题。可是,事情往往没有那么简单。和许尘说了睡觉的穆凉,会转身和别人聊得很开心。而那个人好像是穆凉的朋友。许尘也没有想太多。

苏芩说,宁可孤独,也不违心;宁可抱憾,也不将就。所以直到那天穆凉说,尘尘,对不起,我忘不了他。那一刻,许尘懵了。那一刻,苏芩的这句话好像闪电一样划过了脑海。那个他,就是聊天的那个他,就是那个许尘以为只是朋友的朋友。许尘,跑了。心疼,疼得整个人都在抽搐、发抖。我愿意一个人醉在那个有穆凉的梦里,永不醒来。独自一人行走在暮色里,此生不愿意再相信。即使自认为没有付出多少,依旧这么疼。这个游戏太伤,我早已经玩不起。

两天后,许尘终究还是见了穆凉,很淡定的说了分手。还很淡定的安慰了穆凉。是啊,许尘一直都那么粗糙。说好了放下,便不再恋恋不忘,一个人的路,还得一个人走。穆凉,我们终究只是朋友,即使这样,我也已经很知足了,只是为什么没有了你,我感觉我整天都在飘,为什么看到你我的心那么痛。从来都只是我一厢情愿,何处又来两地相思。我的世界,也曾有过良辰美景,有过锦瑟流年,却没有地老天荒。我愿意隐藏所有的伤悲,只为了让你相信,没有你,我依然可以过的很好。我要努力过的开心,只为了不让愧疚。当时说好此生定不相负,只是最终还是良辰虚设。我不愿说我们那一段如履薄冰的情,是过眼流云,是浮生梦影。毕竟我一生薄凉留白,只允你墨迹点染。

《戏楼阑珊》

假装坚强的人

颤抖的手

微红的眼眶

出卖的是情绪

有人说过

你太理智

理智到让人心痛

其实爱有多深

痛有多深

我不知道

那些因爱生恨的人

是怎样的心理

我只知道

当爱到了极致又何来的恨

只能说那是不够爱

雨落了

花落了

但是春却暖了

痛了哭了

但是只要笑了

还是风流依旧

原来是一个人的孤独

久居荒原不悲不喜

冷冷默默

而今是一个半人的孤独

雕玉为心

只是玉里有个人

有人问过

哪种更孤独

没爱过的人会说前者

爱过的人会说后者

正如曲终人散

无人关心的故事

伤怀的总是戏里的人

当一切归于沉寂

你该感谢

那个教会你爱的人

希望多年后他长成你希望的模样

但故事的最后

谁也不知道

究竟谁成了谁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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