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故意也罢,是你故意也罢,都等妩妃醒了再议,你先退下吧!朕现在实在不想再看到你。”
婵妃不再解释,静默退下。
外头红红等的着急。
“娘娘,您没事吧?”红红上下打量一番,除了脸上瞧出失魂落魄,再无其他。
来回走动的宫女,太监们纷纷侧目瞧望,嘴中嘟囔什么,她自然都猜得出,瞧她们各个闪躲却又好奇的眼神,红红也觉心烦,突吼道:“不该我家娘娘的事,少在人前背后的说我家娘娘的坏话。”
“红红,何必呢!”
“娘娘,每每如此您都不说话,不辩解,那外人也不更胡言乱语,这宫里的人最爱幸灾乐祸瞧旁人的笑话。”
婵妃本郁闷的心,倒被红红如此一说宽亮不少。
……
果真,早如婵妃所想,半夜未眠的她等来了书叹。
“书叹哥哥……便知你回来。”
“这等大事,我怎会不来,倒是锦金你这丫头怎又闯了这样的祸。”
书叹两手轻轻捏在锦金脸颊上问着。
锦金可气了,“旁人误会就罢了,怎书叹哥哥你都如此问?金儿气了,再受委屈也不再说了。”
“那我便不走,只等你想说的时候。”
书叹乐呵道,随将锦金抱进怀中,贴耳轻语。他怎能不信锦金,只是他时刻都在怨自己,定要快些要将复仇之事快些完成才能让锦金少受苦难。
见书叹果真不再言语,锦金气道:“若如此当不了皇后,那可真是可惜。”
“为何一定要当那皇后?”
“还不是为了气气那两个老贼,他们自觉宫中关系重重定能得手,可金儿偏不答应。”
“锦金,不如你先出宫吧,他们的事情我已经有了眉目,相信很快就能成事。”
锦金自然不依。“你如今是个外人身份,最后总要我来出面才是,不然那皇上定以为我们串通来骗他……”
虽如此不想让锦金受苦,可她言之有理,无以反驳。
……
余氏回去可是高兴的不行。
“太后,那夏妃蠢些倒是,不曾想她倒是歪打正着,这可比直接下手来的干净利索。太后真是吉人自有天相,老奴前些日子是白担心了。”
清嬷嬷掌烛道。
余氏舒心一叹道:“果真是如此。未想这事进行的如此顺利,那小丫头多活了两日瞧她自傲的样子,这下子,瞧谁还能帮她。”
“可是还未听皇上要拿她如何,不会那妩妃会饶了她吧!”
“怎会?你可是小瞧那妩妃丫头了,那丫头可是就冲着皇后的位子去的,她可不似那夏妃缺个心眼,如此好的机会她定会抓住。”
清嬷嬷帮余氏摘下发簪,发际已见多许白丝,瞧着镜中终有了笑颜的余氏,“太后以后便可过上舒心的日子,再不用瞧着那让人厌烦的丫头了,还有……九泉之下的鲁骏王也可瞑目了。”
“清嬷嬷,幸有你能懂我!”
余氏双目一闭,清叹了一气。说不上是心里舒坦了,还是如何了,有个郁结似乎还未打开。
……
“这次事情做得极好,日后做事要更加小心,等婵妃死后,定会安排你的去处,这是银两。”
夜幕下一个男子交代完话,拿了一袋银两塞在了丝巾蒙面的宫女手中。
那男子一个翻身飞上屋檐走了,宫女快速的左顾右盼进了……“锦苑”。
……
第二日,唐沉然醒来,急忙的摸着肚子,“孩子,孩子……我的孩子……”
媛儿在一边含泪靠前,“娘娘,您醒了……”
“媛儿,我的孩子……我的孩子……”
惊慌无措的样子,让媛儿无言以对,只得声泪俱下道:“娘娘,昨日就没了……没了”
“我的孩子……”唐沉然突然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吼,那声音仿佛说着多少个不舍得,多少个不情愿。她更是很自己呀,本以为命不该绝,可怎奈如此还是没了……是老天在惩罚她,谁让她动了要毁掉这孩子的念头,老天便让她尝尝这丧子之痛……永久不消的丧子之痛。
“娘娘,您别哭了,您哭的媛儿都要心碎了,娘娘您要振作起来,既然孩子没了,咱们定要让孩子没的值得才是呀!您可不能就如此了……吓坏了媛儿了呀!还有媛儿陪着您呢娘娘,您可千万别想不开呀!”
“怪我呀,怪我动了杀念,怪我……我不配有孩子,我不配……”说着唐沉然突然疯了一般站起来欲要冲出去,门前皇上带着洛公公提着汤水来了。
见双目如枯井,发如杂草的唐沉然神志不清的样子,赶紧上前拦住。
“妩妃,你这是要去哪里?你的身子还未好,朕可不许你乱去何处。”
唐沉然瞧着面前的秋世博,是又爱又恨。
她恨自己为何要当这妃子,为何要爱慕虚荣进这皇宫。若不如此,自己的孩子便也不会就这么没了,若不如此,这眼前的人就会一直呆在自己身边。若不如此,自己肯定比现在要安逸。可是自己将自己推进了火坑,真是可怜呀!越想越觉自己可怜,再加上那失子之痛,唐沉然突然憎恨起眼前这个人,“皇上不在婵妃那处,你来臣妾这里作何?臣妾这里不欢迎你,你滚,滚……”
唐沉然突然口出狂言,一脸冷漠的瞪着秋世博。
“娘娘……您这是怎了呀?皇上不来您天天夜夜盼着来,如今来了您怎如此说话”媛儿上前哭劝道,又对皇上道:“皇上,娘娘心里难受的很,难受的恨不得自己死了一样……皇上,您可千万莫怪,娘娘天天的盼着您,自打有孕在身,天天跟奴婢说,日后给皇上生个小皇子也好,小公主也好,都要眉眼像皇上,因皇上长得英俊……可……可……方才娘娘起身来……只哭喊自己的孩子……皇上,若是您定要责怪娘娘,那媛儿代娘娘受罚,娘娘的身子如今可是经不住半点了。”
秋世博自然呆愣,这等岁数,这个地位,还未有人敢对自己如此的辱骂。
可谅这唐沉然此时不清醒,便有些气怒却也不想计较道:“这汤水是特地让御膳房熬的,趁热喝,那媛儿好生顾着妩妃,改日我再来瞧。”
扭头秋世博就走了。
唐沉然仰天大笑,“看看,看看,这就是我嫁的好夫君,外人眼睛里头的好夫君。可是太好了,对我太好了。媛儿你看见了吗?我这妩妃当的还有什么意思?倒不如真的随我的孩子去了才是……”
“娘娘,您可千万不要乱说话,您不但要好好活着,您还要活的比谁都好,您不想想,那孩子是谁害的……”
媛儿如此一说,这唐沉然突然像从命中清醒过来一般。
“对,不是我害了我的孩子,是有人孩子了我的孩子,我不能死,我要为我的孩子报仇。媛儿,我饿了,快些给我端些饭来,对,我唐沉然要好好活着,谁都不为,为了我的孩子。”
“娘娘这就对了,既然皇上无情,那您更要让他知道您的厉害。”
……
这洛公公跟在秋世博身后,说不是,劝不是,终于随他到了“书亭”一歇。
秋世博叹气一坐,洛公公靠前端了茶,“皇上,您还是应体谅这妩妃。以往宫中的妃子失了子都是如此,哎……您应该也记得。”
“那能让我这皇上跪下来去求她吗?真是好大的胆子,谁你都帮着说话。”
秋世博心情不顺,自然拿着身边的出气。
洛公公吓的赶紧跪地磕头,急忙说:
“跟了皇上这么多年,奴才知道什么话说了皇上爱听,什么话奴才说了您不爱听,可是有些话,这憋在肚子里头实在难受,奴才还是得说。即便皇上要要了小的的脑袋,小的也是得说。皇上,您想那是个妃子****夜夜,好生打扮的伸长了脖子等着皇上去呢,等来了皆大欢喜,等不来就是一人寂寞守空榻。这朝朝对空榻的滋味是何等的凄凉,这些奴才可是知道的。”
这会儿,秋世博心气稍微平缓了下来。
“是啊,你说的极是。这宫中的妃子苦,可是我这做皇上的就不苦了吗?那么多的妃子,朕却只喜欢一个,却又不能日夜相陪与她。任她自己独守空房,还差点送了性命。这才又出了这等事,朕虽昨日生她的气,可是回去一想,这事定有蹊跷,绝不是婵妃所为。”
“奴才见您昨日气大,便就未敢说,其实奴才心里也是如此想的。这婵妃是何等的受恩宠,这宫中只有人会祸害她,她绝对不会在自己未等皇位前祸害旁人。那可不是犯傻?”
秋世博一愣,问:“你可是猜出是谁了?”
“皇上不是也已经猜出来了吗?这宫中与婵妃最有牵扯的,又有势力的,可不就那一人。”
“是呀……朕已经想到了。若真的是她要了朕的子命那……朕也只能大逆不道了。”
拂柳垂河,可这秋世博也无前几日的心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