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别时不同,这次寿宴并未在“寿延殿”,而是去了“荷花塘”,此事荷花开的正好,塘中水色渐绿,塘中一处方正的戏台,为了寿宴工匠可是重新上了金粉,嵌了玉石,柱上便有了两行诗文:“寿元无量齐与天,仙福永享万年颜”横匾为红金凸纹的“寿”字。
“如此瞧来,皇上还真是用了番心思”
余氏自语着,瞧远处皇上便带着锦金来了。清嬷嬷耳语,“可是来了”。
到了跟前,余氏平常淡笑道:“劳皇上为哀家费心了,这处可正合了哀家的心意,极好”
“母后觉喜便是”说着众人入座。
各嫔妃瞧着锦金各个红眼低语,尤其是那曲氏姐妹,听闻今日爹爹因她的事儿受多波折,虽气自己无能,可倒是心里眼里止不住的嫉妒那锦金,“当皇后又如何?若不是今日的日子,皇上定不会让她出宫,打扮的再好又如何?”说着瞧那塔梦娜拖着长裙而来,脸上带着对众人的不屑和狂妄,曲丹乐呵呵的道:“姐姐不必忧愁,自有人来治她。”
这塔梦娜做到锦金一旁,轻瞟了一眼,本傲娇的眼神,突然疑惑起来。
……
戏台下青舟一叶,嬛嬛一袅红纱绿裙。如枝头细叶的划桨,围着那戏台来回绕起,仿若将那水塘做了天上王母娘娘的仙境,台上一群粉衣纱女手持红纱掩着一位女衣姑娘婀娜上台,旁人正在猜疑,秋世博与余氏道:“栩盈和春晨公主各自为母后准备了大礼”
后头坐着的曲浮云和雪玉公主,也忍不住凑前说话道:“母后,那俩丫头分明是为那塔丘王子”
余氏自然明白,可她的心意自然不在什么寿宴之上。
塔丘一边看着,是不是望向那边一切安稳的锦金,心想,这丫头倒是真的大气多了,只是还跟小时一样,总是害怕一阵说些啰嗦的话,可真该她面对了,人马上精神抖擞丝毫不见怯懦之意。
台上栩盈一曲贺寿舞,春晨接着落笔飞花,花落为寿,美不胜收。
众人各个掌起,御膳房的丫头们便在一处递了粥水,当珠珠递上粥水之时,红红忍不住的咽了
一口唾沫,眼瞧着锦金好似在为她紧张什么,微皱着眉头道:“娘娘……”锦金只接过几口安然喝下,不语。
就在此时,台上一群****衣着的人到了台前,正是应了书叹和她的猜测,这太后的性子自然要找这等日子来折磨自己才是。
锦金回身抓住刚要走的珠珠,珠珠愣住道:“娘娘,怎了?”那眼中分明的害怕不安起来。
“无碍,这边伺候着就是”
珠珠还是想走,可红红那处也挡住了,虽不明何意,和似乎也从这两人的眼神中觉出了什 么,锦金已觉抓着她的手心之处,湿汗存之。
……
秋世博不解的望着台上那群上台便低头认罪般的道:“这是怎么回事?”
余氏沉了一气,道:“这是皇上该知道的事情。”
余氏将手一抬,那前头的县令抬头大声道来:“太后,皇上,微尘罪该万死,不得不指认皇后娘娘夺人性命之罪。”
这县令前后说来,秋世博轰然起身:“统统近前说话……”
得皇命众人近前,云儿等自然皆在其中,个个慌神的不知如何是好。
“好好给朕说来,你……说来,当今的皇后娘娘可是真的将那老人害了?”
秋世博指着云儿怒道:“回……回皇上,当年云儿……”云儿说着瞧旁边瞪着自己仿佛在威慑自己的太后,她只好回道:“当年确实,确实因为皇后娘娘,老人才死了,云儿与官府说了谎话,才才让皇后娘娘脱离那处。”
“你说,皇后娘娘当年可是真的在你那处卖了身?”
指着那妓院的老板娘,问道,此人贪生怕死自然无中生有的本事也有,低头就道:“回皇上,确实如此,心甘情愿的在妓院卖身,当年还为此请了乐师,而那丫头……哎呦瞧我,而如今的皇后娘娘不知怎的突然就要逃跑,想黄了我这处的生意,那看门的老头儿自然不答应,便就成了她的棍下之鬼,想来实在可怜,可怜呀!而,那往后,便也不再见了。”
余氏听着这才满意些许,一旁的众妃子早就各个听傻了眼,只觉做梦一般不明这到底是何事?
轮到赵莺儿和赵四,赵四跪地只频频磕头,一言不发。
赵莺儿想着那襁褓中的全儿,无奈的瞧瞧锦金,低语道:“回……回……皇上,这事……莺儿不全知,只是听说出了事情,便带茉莉去了王府做活,其他的一概不知。”
秋世博回身望着锦金,见她上前来,面目无变,倒是叹了一气道:
“依臣妾的性子,此刻便什么都不言不语,就任凭皇上的发落,可是,为了臣妾的清白,为了臣妾这里头的近友臣妾也不得不言,臣妾可以想象她们受了胁迫才会如此。想那时,臣妾山下饥饿难耐,还是孩子模样的臣妾哪里会分辨那风月之所,误信了这老板娘就随了进去,不想她将臣妾关起,寻人把守,臣妾为了糊口不得不服,幸的那小姐姐照顾有了饱饭,那日不曾想,那看门的老头对臣妾这小姐姐起了色心,情急之下臣妾才棍棒敲下,不想他当即血流不止,臣妾年幼无知,小姐姐怕害了臣妾,便求了这两位近友,带我离了那处,此后,也再无干系。”
再说起以往之事,锦金脸上平静了许多。
“ 皇上休要信她一派胡言,人证皆在,岂能有假?速速将这皇后拿下审问才是。”
余氏看秋世博有又向她之意,随起身前拦住。
锦金倒是从容,一把抓了珠珠过来,“娘娘……娘娘您要如何?”珠珠觉事不好,只觉双腿酸软起来,语气渐渐微弱。
“太后,既然您几次三番处心积虑的要锦金死了才好,那我南川锦金今日便成全了您,还有您方才赐的那毒粥我一并喝了,前日送来的未喝,真是劳您心意了。倒是锦金不知太后花如此多的心思,又是掩饰本意夸大血案,又是收买了我身边的人暗害于我,真的锦金死了,您就会罢手吗?若是如此自然甚好,那锦金死的也是值了,只是临死前,倒是要对皇上再说一句,“皇上,臣妾将死,还请皇上,替家父伸冤才是,您也定要保重龙体。”
秋世博听语害怕起来,可还未等他启口,就看锦金脸色忽然惨白如纸,拿身子望后一仰,晕死过去。
众人自然手脚尽乱,秋世博心如刀刺般,抱着锦金大喊御医。
余氏一旁惊吓了个半死,那珠珠刚要趁乱跑开,红红就带了侍卫上前拿下,“珠珠,别费心了,这次可是跑不了了。”
曲江统统瞧在眼中,即便心急如非也是无可奈何,那几个侍卫已经将那珠珠带走,自己这会儿可是束手无策般。
“凤宁宫”里,里三层外三层侍卫,宫女,嫔妃,围着。
只看那御医纷纷摇头下跪请死。
最后一位御医也是无疾而终,垂语道:“皇上,微臣实在也无回天之术。皇后娘娘,她……她已经仙去了。还望皇上,切勿过于哀痛伤了龙体。”
“不可能,不可能,塔丘……塔丘,你不是有西域仙丹,你可再给皇后吃下可好?”
秋世博慌乱的六神无主,忽然想起塔丘的丹药来。
可塔丘只木脸摇头,“那丹药百年一粒,早已没了。”
塔梦娜凑上前,“哥哥,你可是将那丹药用了?那日后你若出了事可如何是好?早知便不给你了,倒是白白没了”
原那西域丹药百年也只能炼就一刻而已,因丹药中的“万红”在天池边,就雨水丰厚也要近百年才有两只,若雨水较少怕一株都未见,实在珍稀之极。由此便让这塔梦娜更觉心里不快,竟然轻易的将那丹药救了外人。
瞧着榻上已去的锦金,秋世博不得伸的烦闷,太后一处虽安然端坐,可是心中急躁之言旁人也不知,却听皇上突然吩咐:“把那丫头带进来”
众人纷纷闪到两旁,紧色不敢出半点声响,那秋世博的威严之气此时可是展露无遗,那凝眉背手的气势,实在不是旁人学的来的。
外头手脚麻利的带了珠珠进来。
珠珠哭的已经没了力气,这个时候她实在无法再狡辩什么,仿佛已经半个身子进了阴曹地府一般,面目无色,唇色惨白,软塌塌的身子不由自主的就跪在了地上。
“如实说来。”
珠珠头都未抬,早晚有一死,最后何必还要昨个下贱的样子,只嘴角斜道:“若是说了,珠珠的一家老小如何?定是死无全尸,若是不说,料皇上也是百般折磨奴婢而已,那奴婢何必要说?”
秋世博也无半分怜悯之情,“打,打到她说为止。”
侍卫正要动手,那红红实在无法一旁就如此看着,上前跪地道:“皇上,珠珠与我一同伺候皇后娘娘时日已久,想来若不是有人胁迫,她的胆子也是做不出这等事情来的,还请皇上明察,明察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