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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好强大的一只猫

“小子,知道猫爷厉害了吧,唤我一声猫爷并没有委屈你。”轻飘飘的声音依然如故,冷不丁在凌晨心中响起。

凌晨强行压下心中怒火,深吸口气。他到现在还没有强者实力为尊的觉悟,地球的传统思想束缚着他,人类乃是最高等动物,他感觉身为人类的大尊严遭到了野兽狠狠的践踏,自然心里愤恨交加。

奈何形势比人强,凌晨惟有忍一时,争千秋。不去理会小虎猫的欠揍声音,他心中幻想着以后学得大神通后,定要狠狠虐小虎猫千百遍,尽情蹂/躏,以报今日之辱。

“嘎嘎,小子心思真歹毒,居然盼望将来有一天神通有成,镇压猫爷我,还想把猫爷身上的毛发一根根拔掉,然后用火烤,用冰冻猫爷。”

声音一起,想入非非的凌晨脸上即刻显现震惊之色,心里骇然发瘆,因为小虎猫描述的竟然是他刚刚幻想的情景。

“你,你怎么知道?”凌晨声音哆嗦,两股战战,自己遇到的究竟是何等逆天妖孽?不仅能心神交谈,还拥有看破人心思的诡异读心术。

“大惊小怪,猫爷举世无双,神通广大,法力无边。无上法眼俯天界,盖世灵耳窃道音。猫爷眼神一瞟,他心通之下,连你小子的过去都能了然于心,至于区区看透你那点小心思何足道哉。”依然是狂妄的咿呀般声音,听得凌晨牙根痒痒,真想过去提它起来,啪啪啪,赏它几巴掌,让它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凌晨自然不信对方能望穿他过去,经过短暂思索,他猜测小虎猫虽然不能口吐人言,但是可以类似蝙蝠发出超声波探路一样,它能够在一定范围内传送出自己的思维波动信号,而人类就是接收塔,当人接收到后,信号便转化为声音显示在其心中,让人明了小虎猫想要表达的内容,从而与人进行另类的对话。同时它能在差不多范围内接收人类一时的思维波动,捕捉到此时人的所思所想。这应该是小虎猫的特有神通,当真堪称逆天。

自然,这一切应该基于比小虎猫弱小很多的人类。

凌晨把这种对话方式称为心神交流,当然只是单线筒的心声传递,他就不知道怎么把他想要表达的内容在虎猫心中转化为声音。

“恩,不错,就是心神交流,类似修士之间的神念交流。”小虎猫的声音变得有些懒洋洋,估计看到凌晨不怎么搭话,一旁的它自个滔滔不断,顿时觉得了然无趣,意兴阑珊。

毫无疑问,凌晨再次被窥破了心思,他发狠开始一言不发,保持身心空灵,心无杂念,犹如老僧入定一般,看小虎猫能再奈他何。

“行,你不是会读心术吗,我现在如石头般无思感,心中空空如也,让你看个四大皆空。”凌晨恶趣味地淡想着。

时间流逝,一人一猫,大眼瞪大眼,进行着一场另类无形的拔河赛。

“无趣啊无趣,高处不胜寒的猫爷不会如此幼稚,跟你乱来意气之争。来来来,让我们聊点高深内涵的话题,来谈一谈伟大的猫生。”小虎猫最先按捺不住,也不知道是真的无趣,还是死皮赖脸不想认输。

凌晨对于这只总是一副老气横秋,牛气冲天的小虎猫总算有了新认识,铜皮铁骨不说,脸皮一样厚如城墙。

定定看了小虎猫几眼,把它的样子深深刻印进脑里,凌晨一甩手,头也不回朝东走去。

“去你妹的猫生,老子跟你毫无共同语言,再见,呃不,是再不见。”恨恨的声音回荡,伴随着凌晨洒下的身影远去。

“小子,站住,猫爷放你走了吗?”

只是凌晨还没走出几步,也不知道小虎猫使了什么法术,他像是被一张无形的网裹住了,成为一座雕塑般,身体保持着前倾,却无法再往前一步。

“莫非真的中大奖,遇上妖兽了,难道就要这样葬送兽口!”凌晨脊背冒寒气,同时恨不得甩自己一掌,转身居然忘了小虎猫非比寻常,如此真是有点自讨苦吃。

小虎猫跳到他的跟前,趾高气扬地看着凌晨,眼里尽是戏谑之意,偶尔又闪过几缕寒光。

冷芒让凌晨更加亡魂皆冒,几近魂飞魄散,此时他真切感受到了生命之危,感觉一只脚踏进了鬼门关。

“小子,你刚刚说什么来着,去你妹的猫生?”声音似笑非笑,听不出感情波动。

凌晨口不能言,嘴唇嗡动也吐不出一个字,额头冷汗密布,被吓得两眼泪汪汪地看着小虎猫,眼里带着乞求和对于生命的渴求。

小虎猫一言不发,摇了摇尾巴,上前几步,张开了猫嘴,却突然化为了血盆大口,猩红大舌头异常显眼,两排锋利白牙寒光闪烁,涎液如瀑布下/流,一股腥味铺天盖地般袭来。

凌晨看到小虎猫瞬间大变身,顿时感觉恐惧如水浇遍全身,只觉亡魂丧胆。一时心中想得特多,过去点滴画面如幻灯片般闪过,又有种种念头掠过。

“悲呼哉也!想不到我凌晨刚刚穿越异界,就要命葬虎口,老天你可真是待我不薄啊!”

憋屈?不甘?遗憾?恨?又如何?

长叹一声后的凌晨出奇地安静下来,闭上眼眸,不想再去多想。越是多想,越是无力,越是伤感。

“爸,妈,原谅小晨不孝,下辈子再报答您们的养育之恩。”这一刻的凌晨不怕死,他最怕对不起父母,对不起他们的一片苦心。

“生亦何欢,死亦何苦。虽说人死如灯灭,但死何尝不是一种解脱,死了一了百了。”凌晨有些任性地想着。

两行浊泪滴落,浸湿脚下一片芳草地,无声泪别,来生再见!

“既然必死,何不坦然面对,放下一切,去地狱闯一闯,去天堂走一走,如此不枉人间生一回。”凌晨心神彻底安定,此刻真切体会到了佛语说的“心中无纤尘,自在无忧身”的高境界,也算是一种死前明悟。

说来话长,其实一切都是在石火电光间,凌晨的心境便发生如此天翻地覆变化。

“这就是死亡的感觉吗?为什么毫无感觉?难道上天怜悯我,让我安乐到达天堂?”

自以为必死无疑的凌晨在原地等了好一会,接着略感奇怪的他缓缓睁开了眸子,只见对面小虎猫已恢复原样,此时正抬起一只小爪子捂着嘴,带人性化地做打哈欠状。

“啧啧,小子,猫爷我只是打个哈欠而已,至于这么紧张吗?还是差点尿裤子的丑样。”声音落达,小虎猫接着又打起了哈欠,当然这次动静没有此前那般浩大骇人。

“刚刚是不是有点过分了,万一弄巧成拙?”淡淡的念头从小虎猫心中掠过。

感觉劫后余生的凌晨面色平静,刚刚他仿佛经历了一场从地狱到天堂的心境洗礼。生死瞬间,明悟无畏真义,克服了心底的大恐惧,大无畏精神满溢。

生死一线间,生死相依,无限可能!

小虎猫看到凌晨此时一副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淡然心态,眼里赞赏一闪而过,接着又是一副兴味索然之态,显得有点昏昏欲睡。

凌晨很认真看着眼前小虎猫,他不知道到底该持如何的态度对待,直看得小虎猫有点不好意思地伸出爪子捂住双眼,像是在卖萌。

深吸口气,凌晨学古人拱手作揖,躬身一谢道:“之前多有冒犯,所幸猫,猫兄宽宏大量,不以介怀,多谢猫兄的大猫不记小人过。”此话他说得倒是真心实意。

不管对方怀怎样目的,有如此神通却到现在还没对手无缚鸡之力的他真正动手,他之前的确是冒犯了此等强者,理应道歉。只是本是想要脱口而出的“猫爷”,却顿时又鬼使神差地叫成了“猫兄”。

小虎猫挥挥爪子,“好了好了,多大点事,猫爷大猫大量,网开一面,既往不咎,但下不为例。”满不在乎的语气,“既然不叫猫爷,也不要一口一个猫兄的套近乎。说来我老人家也活了无尽岁月,名字早已成为过眼云烟。看到猫爷额头上的王字没,以后叫我老王吧。”说着小虎猫用小猫爪指了指前额那簇与众不同的白色毛发。

“老王,小子这厢有礼了。”凌晨忙不迭继续施礼,尝试缓冲彼此关系,尽量消除刚刚的不愉快。心思转动,他说不得要多依赖面前的老王,虽然强大神秘,但是应该没有恶毒心思。谢盼去抱佛脚了,他可以抱抱猫脚。

想到这,凌晨心中一动,谢盼与佛家有缘,老和尚亲自降临把他接走。如此说,他是不是也有机缘,难道自称老王的小虎猫就是某位大人物派来接他的?只是,这也太随意了,太不尊重他了,当然也可能是他的身份不够位,居然随便派个带着孩子心性的小宠物过来,还恶作剧地跟他玩起惊心刺激的“游戏”,万一这孩子真饿了,一口把他吞吃了咋办。

还有另一种可能,老王就是那个大人物,亲自来接他,此前种种皆是对他的考验,只是老王明显是个活宝老顽童,忒不靠谱。

想到这些,凌晨不动声色问道:“老王,你是来接应我的吗?又是谁派你来的?”

“笑话,谁能指派老夫,向来只有老夫指派别人的份。”老王一听即刻反驳道,“至于接应你,你也太瞧得起你自己了。”老王嘴一撇,小猫须抖动,一脸的不屑,眼神轻蔑。

凌晨讪笑:“那,老王,到底找我有何贵干?我能为你效什么犬马之劳?”他才不相信老王会无缘无故又是悄无声息来到此地,此等高人所为,必有深意。

“小子,你是外界来人吧?”老王答非所问,虽是问,却是语气肯定。

凌晨早知道自己造型奇特,不出意外都会被认出是外界来人,是以老王一问并不吃惊,也没想隐瞒,就算隐瞒,在对方他心通下也无所遁形,他点头应是。

“嘿嘿,真是稀奇啊。想来你是香饽饽了,很多修士对于外界来人可是非常兴趣十足的哦。”老王的声音不怀好意,也不知想到了什么坏念头。

“什么是修士?”凌晨不理会老王的恶趣味,问出了来到这里一直埋藏心底的疑惑,老和尚也提到过修士,只是顺带而过,他都没来得及详问。

“不要问我这么愚蠢的问题,以后你自己去体会。”老王不屑回答。

凌晨摸摸脑袋,接着重复上个问题:“敢问老王是无意经过此地,还是特意来此寻我的?烦请老王为我解惑。”

“咳咳,老夫昨晚夜观天象,发现天象异动,群星光彩耀眼,其中一星甚明,璀璨夺目,其大如斗,散五色光芒,接着光芒大盛,西坠而去。”老王语气凝重,而且毋庸置疑。

凌晨听得发愣,老王说得有模有样,倒是真有其事的样子,只是与他何关?

“老夫掐指一算,知道定是有绝世妖孽出现。老夫一路不停卦算,调整方向,可谓殚精竭虑,呕心沥血,万幸苦心人天不负,终于到达此地,活捉妖孽。”声音一落,变身一脸正气的老王伸出小爪子指着愣神愣脑的凌晨,大声呵斥:“大胆妖孽,还不快快现出你的原型。老夫今天要替天行道,收了你这妖孽,免得为祸人间。”

凌晨真的震撼了,前后转变太迅速了,这都是什么跟什么!他完全不明所以,亏他刚刚还以为真有惊世妖孽出世,准备大饱眼福,谁知转眼妖孽变成了自己!

如此戏剧性一幕真让人啼笑皆非,凌晨真感觉有点苦不堪言。

等了一会,凌晨还是愣愣站在那里。

“罢了罢了,上天有好生之德,今天老夫就放你一马。”老王兴趣缺缺地道,敢情这又是它的恶作剧。

殊不知它差点一语成谶,凌晨不是妖孽胜似妖孽,他在修士界掀起了滔天波澜,“为祸”了整个时代。当然这是后话。

凌晨不语,等这孩子玩够了再跟它好好交流。

老王仔仔细细打量了一遍凌晨,小爪子抚抚猫须,认真地点点头,眼睛一亮,不知道又想到了什么。

“老夫久静思动,此次出来游山玩水,明悟自然奥理,巧遇于你,实则缘分。小子,老夫瞧你根骨奇佳,资质不凡,乃是绝世奇才。刚好老夫手里有一本无上秘籍,之前苦苦寻不得合适传人。今日偶遇,发现挺适合你修炼,老夫就传授于你,顺便勉强把你收入门下,成为老夫开山大弟子如何。”

凌晨继续不搭理,他实在不知道要说点什么。只是后来他才知道,这次老王说的它有绝世秘籍,的确是真的。

“小子你真行。”老王小猫爪跺了跺草地,恶狠狠地说道。

“好吧,老夫的确是为你而来,你我有缘,老夫打算送你一场大造化。”老王无奈之下道出了它的真实意图。

凌晨了然地点点头,只要对方不随意加害于他,他就安心了,至于什么大造化,随缘吧。

当然,凌晨自不相信对方会慷慨大方送他大机缘,想必还有什么苛刻条件,只是他目前别无选择。

“那,老王,往下我们该往哪去?”凌晨暂不去多想老王的目的,眼下先安定下来最要紧。

此刻的他早已口干舌燥,饥肠辘辘。

老王不假思索回道:“跟着我走就是。”显然它早有打算。

声音一落,它嗖地一下跃起,速度快若奔雷,眨眼便稳稳地蹲坐在了凌晨的肩头。

这把凌晨吓了一跳,连避开的反应都没来得及做出,心急的他一时口不择言地气呼呼道:“你这只死猫,千万不要在我这里撒尿拉屎。”

老王伸出一个小爪子,扯了一把凌晨的黑发,痛得他直叫,又在他头上猛敲了几下,凌晨顿时醒悟,面前这只猫可非比寻常,实力强大,自己可是万万开罪不得。

“小子,注意你的言辞,得罪老人家我,受罪的可是你。”老王的声音在他心底悠悠飘起。

凌晨摸了摸脑壳疼痛处,那小小的爪子敲人竟这么疼,这下他小心了,在心底轻声问道:“敢问老王,朝哪个方向?”

“往前走,有个天然洞穴。”老王小爪往前方指了指。

日薄西山,凌晨在老王的指点下七转八拐,穿过草丛荆棘,终于找到了老王说的天然洞穴,这里还真有点隐秘。

洞/穴边上草藤丰盛,密密麻麻连成一片,附近几株一米多高的小树亭亭玉立,上面挂着青红色的不知名果实,大小如鸡蛋,晶莹剔透,光泽烁人,熏风徐来,果香扑鼻,浓醉人心。

凌晨满口生津,涎沫下咽,恨不得马上过去狼吞虎咽。

向老王求证可以食用后,凌晨大喜过望,小跑过去,二话不说便摘了好几个果子往嘴里塞,吃下后觉得甘甜可口,唇齿留香。

凌晨摘了几个好心递给老王,老王一脸不屑,声称这是最低等的灵果,满是俗气。

风卷残云了好几个,凌晨开始细细观察,这果实真是霞光碧彩,晶莹润泽,宛如用水晶和玉石雕成。

瓤肉莹自如冰雪,浆液甘酸如醴酪,最不过是人间美味。

满足胃口的凌晨拨开藤蔓,钻进洞/穴,里面空间不大,倒是干爽清凉。

凌晨出去在外面弄了些干草,抱进来铺在了一处平坦地上,身心皆疲的他接着倒头便睡下了,不一会就传来了平稳的呼吸声。

今天发生的一切,对他的冲击实在太大了,此前步步惊魂,跌宕起伏,精神一直紧绷着。此时一放松下来,倦意立即如潮水般上涌,眨眼便把他完全淹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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