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主谋
看来,是有人有备而来,而且,恐怕是冲着她而来的!
“你们定是有什么误会,我来的时候,公主已经死了。”季舞歌尝试着解释,但心里知道是徒劳。
那天皇莆寒提醒她要她注意安全,原来并非是空穴来风。
“你刚才和公主站在这里那么久,公主忽然就变成这个样子,你脱得了干系?”分明是强词夺理。
季舞歌轻笑,如水的双眸射出冷光,“你刚刚还看到公主和我站在这里,怎么就知道她已经死了?”
“我……”领头的侍卫窘迫的答不上来,“总之,所有人都看到公主死在你身边,来人啊,把她给我押下去!”
季舞歌双手握成拳头,却并不反抗,因为一旦反抗,以她的武功要脱身定不是难事,只是从此以后她就再也不能出现在宫里了。
任由他人把她绑起来粗鲁的推着她吆喝着,“走!”
她在心里赌了一把,皇莆寒,你会袖手旁观吗?
季舞歌轻笑,原来,她在皇莆寒心中还是有些地位的。
她本是闲适的等待着谁来审问自己,这是目前她唯一能够想到的线索,但是没有人,没有人愿意露这个头。
看似简单的一件事情,没料到后面竟然是千丝万缕。原来,所有的阴谋诡计,所有的陷害都是存在的。只是以前自己太单纯,只是以前,有皇莆寒保护着自己,不愿去想罢了。
“你似乎颇为享受这里的时光。”皇莆寒那冰冷的声音出现在她耳边,其实她早已听到了,只是不愿起身而已。
隔着牢门,她抬头看着他,心狠狠被纠在了一起,他看起来好疲惫,是因为锦年吗?这个让他想爱又不敢去爱的女子。“她死了,你觉得是我杀的吗?”
皇莆寒并不回答她的问题,而是示意狱卒打开牢门。“若是你杀的,你定然不会活到现在。”那一刻,他的声音里满是冰冷,眸子阴霾。
季舞歌走下床去,走到他身边,那一刻,她好想伸手去抚平他眉间的皱纹,好想安慰他,可是终究没有,她苦笑一声,自己现在只是个囚犯而已。
“那么你是来救我出去的了?”不待他回答,她即刻开口,“我会给你一个水落石出,但是我要你现在开开心心,你的样子让人很沉闷。”
皇莆寒的眸子一紧,他再次在她眸子里看到了季舞歌的神采,那种为他担心,为他倔强坚强的神采。他抬起手落在她的脸颊,季舞歌并不闪躲,“你……”皇莆寒开口,却不知自己该说什么。
季舞歌呜咽,眸子里尽是悲伤,为什么,为什么,皇莆寒,为什么你还没有把我认出来!
皇莆寒眸子一紧,收回自己的手,已经恢复此前的冰冷,那一丝疲惫依旧在眉宇间。“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他的言语神态,分明在否认刚才对她的动情。
季舞歌苦笑,“我去到大容宫的时候看到的情景就是他们看到的一模一样,我检查了尸体,在锦年身上发现了这个。”她拿出手上的角料,“这是有身份的人才能够配的起的,我知道你心中怀疑什么,但是我不认为是太后做的,此前太后定是逼迫锦年做什么事情,在目的没有达到之前她是不可能杀了她的,那么就是有人想要掩盖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情了。”
“朕要听最终结果!”皇莆寒略微有些不耐,不愿听她的推理。
季舞歌一愣,何时他也这么迫切过?
“我需要时间。”
“多久?”他的意思,分明她已经是自由身。
“皇上这么放了我,不怕众人不服?明日朝堂之上,又是一片喧哗。”谏官们最喜拿这种事情做文章,逼迫当权之人更弦改张。
皇莆寒略微有些不悦,并不那么明显,季舞歌却能够清楚的感受到。“回答朕的问题。”他已经很累了,不愿再和她争执这样的问题。
“十天,给我十天时间,所有的事情我定然查个水落石出!”声音透过空气,穿出了大牢,回荡在整个宫里,让所有人打了一个寒颤。
本是带罪之身,不应该出现在朝堂之上,但是元宝唤她的时候坚持要她来。
三天一次的大朝,定然少不了那些文臣们的争吵,况且是一个公主的死亡。
以往上朝是时候季舞歌都是随性,想来便来,不想来便不来,因为大臣们在这么黄金睡眠的时间并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彼此贫嘴的机会倒是颇多。皇莆寒也并不特别要求她,但是她是他唯一的女官,该做的,还是一样不能少。
“朕为她做的担保,十天之内若是她查不出凶手,再做定夺,难道张爱卿连朕都信不过?”皇莆寒冷眼看着众人,昨日傍晚发生的事情,他们只是回家睡了一觉就已经全部知晓,消息传的可真是快。
张姓大臣不再开口,诺诺的退了下去。
季舞歌站在角落里看着皇莆寒,没有料到他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当堂为她辩护,心下诧异之余,她又想到了事情的始末。
原来,他只不过是在利用她反击罢了。这件事情虽然不是太后做的,但是也绝对脱不了干系,他这分明是做给太后看的。她有些失落,低下头去看那地面。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皇莆寒的声音深沉之余,季舞歌感到了那其中隐藏着的焦躁,他到底是怎么了。
御书房。
“我需要向皇上请教一些问题。”季舞歌站在那里看着发呆的皇莆寒,有些不忍心打断他的情绪,可能是锦年的死亡带给他太多负面情绪,一向情绪不外露的他竟然这么放肆自己的情绪外泄。
皇莆寒收回自己的情绪,“说。”他竟然忘记了自己说过的话,他说不会给她提供任何帮助,但是只看她那双清凉的眸子,他就不得不臣服。
“锦年公主曾经可有中毒事情发生?”她这是旁敲侧击,因为她要知道另外一件事情。
“没有。”皇莆寒肯定的回答。
“那么她身边什么人呢,或者,宠物之类的?”这才是重点。
皇莆寒皱起眉头,回忆当时的情景。“她有一只狗是中毒而死,就在御书房,你站的位置。”仿佛后一句才是重点,皇莆寒说的意味深长。
季舞歌只感觉浑身发耸,赶紧后退了几步,唯恐那狗附在自己身上。
站定了才道,“尸体呢?狗的尸体在哪里。”
皇莆寒眸露精光,仿佛要穿透她的周身。“按逻辑,你应该先问当时发生了什么事情,那只狗为什么会死,那么你定然是知道这只狗,所以引出你要的答案。”
季舞歌一惊,太过于知道结局,竟然把这个事情忘记了,但是她可以承认吗?
但笑不语。
他会猜到吗?她再次在心中升起了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