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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三章 坚持

崔无上搬到碧桂香苑已经半年多了——

他每周都会回家看看母亲,当然母亲大人对他还是冷冷淡淡的;他每天都会在医院见到父亲,两个男人、两位崔医生之间谈的更多的是医院是病人是手术;他去接函为非下课,偶尔会遇上邺朝露,她不多话,但会冲他点点头以示问候;他会和函为非约会,在他有一点点空闲的时候他都会想见到她,即使不能见面他也会打电话听听她的声音。

同样是恋爱,相比之下,他跟朝露之间的交往简直连亲密的朋友都算不上。

有时候他会想如果没有遇见函为非,如果就这样和朝露结为夫妻,他这一生会不会有很多很多的遗憾?

没有答案,因为没有如果,他只是认为:能遇见函为非,能爱上函为非,真好。

但遇见这个坏丫头也有很多不好的地方,比如被阴冷着脸的父亲大人叫到院长办公室“谈话”。

“你妈妈最近身体不太好,有时间你今晚回去看看她。顺便接上朝露一块儿来,你妈妈很想她。自从你们分手后,朝露说不方便来家里,你妈妈已经有段时间没见到她了。”

又玩这套把戏,总是想尽一切办法把他和朝露往一块儿凑,朝露见到他都没什么异样的感觉了,他们这些老人家何苦再操那份心呢?

明着跟父亲说,只会让他的神经起更大的反弹,所以还是换个方式吧!

“爸,我下午四点有台动脉瘤手术,今晚恐怕没有时间回去看妈妈了。你跟妈说一声,我明天一定抽空回去看她。”

听他说起动脉瘤手术,崔院长忽然想起了什么,“做手术的是杨主席的儿子吧?”

“嗯。”病人的身份对崔无上来说并没有什么影响,只要病人躺在他面前,不管是亿万富豪还是流浪汉,他都会尽力去救。他不会眼看着自己没钱没地位的病人死在手术台上,相对的,再有钱有地位的病人到了回天无术的地步,他也无能为力。

只是,在身为院长的崔爸心目中这两者间的区别就完全不同了,“杨主席领导的上市公司影响很大,实力雄厚,这场手术你有把握吗?”

“动脉瘤手术您是知道的,风险很大。”

动脉瘤手术的关键不是切除脑内肿瘤,而是防止动脉大量出血造成病人死在手术台上。崔氏医院有一套世界上最先进的设备可以使病人的血液体外循环,给主刀大夫提供时间切除动脉瘤。

即使如此,崔无上也不能保证上市公司杨主席的宝贝儿子就一定能挺过来。

“爸,你是知道的,我一定会尽全力。”

父子俩正聊着,崔无上口袋里的手机铃声大作,他看了一眼见是函为非的来电,向父亲示意了一下,转身到走廊上压低声音接电话。

“有事?”她从不会在他工作时间给他打电话,这是她的性格,也是她的体谅。

“有一个很好的画家,我想给他当模特。”

这种事情她从来都不会事先向他征求意见的,只有一种可能……

“不要告诉我是去做裸体模特。”交往这么长时间,崔无上对函为非只有一个要求:不要再做裸体模特。

理由既简单也充分——我不想再让除我以外的人看到你的美。

是霸道也好,是没风度也好,是不懂艺术也好,是沙猪大男人主义也好……

他认了,就是不要她的美再展现在其他人面前,男女都不行。

很悲惨,让他猜中了,她就是要去做裸体模特。

“不行,我不同意,你答应我不再做裸体模特。”

“只此一次,下不为例。”胡搅蛮缠是她的强项。

“一次也不行,答应的事怎么可以反悔?”他死不同意。

不同意?好吧!“就这么说了!”她挂断电话,这样他就没什么可反对了吧!

崔无上怒火中烧地瞪着手机,恨不能现在就把她捉到面前,对着她的脑袋大声喊:我不同意意意意意意意意意意——

可事实是——

“崔大夫,请您准备今天下午的动脉瘤手术。”

“知道了。”

冲护士小姐点了点头,崔无上颓废地往手术室去,走到半道就被一位先生拦住了,“崔大夫,我儿子就交给你了,请你务必救他,救他啊!”

“你是……”

旁边陪同的人员赶紧介绍:“这位是我们和祥集团的杨主席。”

对他来说躺在手术台上的那颗剃光了毛的脑袋属于哪个级别,真的没区别啦,“我会尽力。”

丢下这四个字,崔无上扬长而去。

他尽力了,真的尽力了。

崔无上发誓他在手术中没有任何错误,可那个什么上市公司杨主席的儿子就是陷入八度昏迷状态。那颗脑袋迟迟无法醒来,眼看着就要归入植物人行列了。

再一次地检查、再检查,他无奈地摇摇头,叮嘱护士继续观察。推开特护病房的门,院长大人就立在那里。

“来一下。”

讷讷地跟着院长大人进了办公室,崔无上已经猜到父亲会说些什么了,“这台手术本身并没有问题。”

“真的没有问题吗?你扪心自问,你做手术的时候心理处于最佳状态吗?”崔院长意有所指。

崔无上思量着父亲到底在暗示些什么,他们家真的很奇怪,每个人的心思都要别人去猜,每个人说话的时候都要再三掂量着别人的心思。不像函为非,才不管她的话是不是会伤人,心里怎么想嘴上就怎么说,直截了当直到见血。

好在,痛快。

“爸,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他也很想像函为非那样赤裸裸玩一把。

崔院长也确实憋不住了,索性跟儿子挑明了,“手术前你是不是接到了一个什么电话?”他的表情告诉崔无上他全都知道了。

崔无上第一个反应是,“爸,你偷听我打电话?”这绝不像父亲大人会有的举动。

“你嚷嚷得那么大声,我想装作听不见也不行啊!”父亲大人永远有理,“手术前接到那样的电话,作为一个男人心情会好才奇怪。当时我顾虑到你要做手术,怕影响你情绪,所以也就没多说什么,可最后还是出事了吧!”

等等,崔无上越听越糊涂,难道爸认为病人会陷入深度昏迷是因为他的手术出了问题,而他的手术之所以会出问题是因为不好的情绪影响了他的技术,而他的情绪之所以会受影响是因为手术前函为非的那个电话——归根结底是函为非害得他的病人成了植物人?!父亲是这个意思?

“爸,我想你误会了,其实函为非……”

“不要跟我提这个人的名字,我不认识她,也不承认她是你的女朋友。我们崔家这辈子都不会认可一个做裸体模特,抢别人男朋友的女生成为家族一员。”

崔无上如同五雷轰顶,刹那间明白了什么。

自他和朝露分手之后,一直都是妈在闹,在犯别扭。爸从不表态,他以为爸是相信他,给他时间去证明自己的爱情。原来不是那样,爸自始至终不曾相信过他的选择。

他想解释,为函为非,也为自己。

“爸,我和朝露分手的确是因为函为非的出现,但根本原因是我不爱朝露,我只把她当妹妹看。因为你和妈喜欢她,觉得她是最合适的儿媳妇人选,所以我从未考虑过自己对她是什么样的感情,觉得就这样过吧!是函为非的出现让我明白原来爱情不只是如此。

“不!爱情根本就不是那样。从前工作忙起来,我十天半个月不见朝露也不觉得什么,可真正爱一个人会想见到她,哪怕只有一分钟喘息的时间,哪怕不能见面,我也想听听她的声音。”

“这就是我绝对不同意你和那个女生在一起的原因之一。”

崔院长声色俱厉:“坦白跟你说了吧,无上。当初你妈撮合你和朝露的时候,我并不是十分赞成。朝露还年幼,心性未定,一个外科医生的妻子、未来崔氏医院院长夫人需要的是沉稳、干练,她必须成为你身后的一道墙,而不是你身边的一朵花,你没有时间呵护浇灌她,而她必须支撑你全部的脆弱、犹豫和退缩。

“后来你和朝露谈恋爱,虽然她没能成为你身后坚实的墙壁,但也没有变成需要你给养的花朵,我这才勉强认同她成为你日后的妻子。可你这回找的这个女生,她不是一朵需要你养育的花朵,她是一颗炸弹,随时会炸断你现有的平静,而平静——是外科医生最需要的东西,是外科医生的生命。

“无上,有了这个女生,你就没了生命,你还要她吗?”

“……要。”崔无上沉默了片刻,给出了这样的回答,“即使没了生命,我也要她,因为——我爱她。”

他的回答出乎崔院长的意料,他变得不像他认识的亲生儿子。他无奈地看着自己的孩子,已经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了。

崔无上起身往门口走去,父亲脸上的失望说明了一切。拉开门,他走出去的瞬间背对着父亲说:“我也很失望,爸。我以为你是这世上最相信我的人,可我没想到你不相信我的医术,你……不相信你自己的儿子。”

他跨出了那道门,却再跨不过父子间的那道槛。

“还我儿子,你这个没有医德的杀人凶手,你还我儿子来——”

“我已经听说了,主刀大夫在手术前接到女朋友的什么电话,以至于手术过程中不能集中精力,所以我儿子才会变成植物人。我要告你们医院,我要崔无上再也不能害人。”

“我们法庭见,你们就等着瞧吧!”

杨家的人叫嚣着、呐喊着、骚动着,崔院长及一干公关人员赔着笑,赔着礼,陪着等待杨大公子不知何年何月的苏醒。

崔家唯有崔无上没有理会这些,依旧像平日一般巡视病房观察病人的病情反复。

很累,每天在医院折腾,为病人折腾,被病人家属折腾,他已经累得只剩下半条命了。想打电话听听函为非的声音,可是他不能,至少现在不能。在他证明不是因为她的关系导致病人变成植物人之前,他不能去见她。

崔家的固执,他的骨子里很全面地遗传了。

函为非的固执,却是与生俱来的。

很多天了,见不到崔无上,连他的声音也听不到。

这是怎么了?

不会因为她去做裸体女模特,所以就彻底跟她断绝关系吧?那他们的感情也太脆弱了,靠!不管怎样,即便是分手也得给个基本理由吧!

杀进崔氏医院,光门诊大楼就足有三十多层,财力雄厚已经尽显其中了。她摸进外科大楼,找到脑外科办公室,她凑上前小声询问:“请问崔医生在吗?”

“你找的是哪个崔医生?”作为崔氏医院,什么不多,就是姓崔的大夫多。

函为非直翻白眼,一字一顿地说道:“我找脑外科的崔、无、上医生。”

“跟我来。”

声音从她的身后发出,有种历经沧桑后的平静。她转过身,看到一张跟崔无上有几分相似的容貌,尤其是他的神态,像极了她初见时的崔无上。

她从容地跟着他往办公室走去,踏进门的下一刻,她安静地开口:“你是崔无上的老爸?”

崔院长有些惊讶地扫过她的脸,“你比我想象中聪明。”

“承蒙夸奖。”她倒是不客气。

“见到你之后我开始明白无上为什么会对你那么着迷了。”

“很多人说我颇有魅力。”她还真的是不谦虚啊。

崔院长发现跟这种女生说话,拐弯抹角是没有用的,坦率些吧,以一个长辈应有的姿态与她摊牌——

“我不喜欢你,也不希望你和我们崔家有太多的牵扯。”

“我也不希望你喜欢上我,这样我会很麻烦的。你知道的,父子喜欢上同一个女生,那是小说里才有的情节。”她半真半假,笑得很美。

崔院长的头开始隐隐作痛,这坏丫头可真不是一般的难对付啊!双手交叉放在膝盖上,他试图以情撼动她的心。

“无上最近手术出了事故,他的病人躺在病床上,到现在还陷入深度昏迷中,这辈子能不能醒过来都是问题。病人家属要告他,说这是一起医疗事故。我想你也许并不知道,无上在做手术前,你恰好给他打了个电话,说是要去做……裸体模特。”

崔院长说话的时候语速很慢,语调平稳,语态平常,就像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寻常事,可函为非却非常清楚地听明白了他的意思。

让她来说得再直接点吧!“您是说,因为我影响了他的心情,而因为他的心情,导致那个病人至今昏迷?”

崔无上的父亲选择沉默。

而函为非选择继续:“您是想借此告诉我,我不适合做您儿子的女朋友,更不适合日后成为他的老婆。您是想借此劝我离开他,因为您觉得这样对我、对他、对你们整个崔氏家族都会比较好。”

这丫头比他想象中聪明得多,近乎狡黠。她根本不像一个不满二十岁,未出社会的女孩,她的冷静有种可怕的力量。

他唯有坦率告诉她:“既然你明白我的意思,就不用我再多说什么了。得不到我的认可,你和无上是不会有什么结果的。”

函为非含笑地摇摇头,已经起身离开座位,“伯父,我只能说一句,您太不了解您自己的儿子了。崔无上看似敦厚、顺从,但是,他一旦下定决心要做的事,是没有人可以改变的。”

她该死的说对了,这正是崔院长近来刚刚了解到儿子的一面个性。身为六十来岁的上流先生,他讨厌所有的一切被这个看上去阅历不深的小丫头片子说中,他讨厌自己居然连一个小姑娘都无法搞定的挫败感。

猛地从老板椅里起身,他不自觉地提高嗓音:“我自己的儿子先放到一边,日后再说,我只想听到你的回答——要知道,没有我的认可,你所拥有的崔无上只是一个再寻常不过的外科大夫,他不可能给你带来更多的财富和地位。”

手握着门把,她出奇的坚定,“我不会离开崔无上的,因为你所说的一切与爱情无关,因为我相信他不会因为自己的感情而导致病人死亡——我信任他,比你这个父亲更信任他。”

门打开的瞬间,多日不见一张憔悴的脸出现在她的面前,接下来是令人窒息的拥抱。

他终于抱住她了!

“嘿,你刚才当你爸的面吻我,他会不会更讨厌我?”

“你会在乎吗?”

“……不会。”

“你呀……真诚实。”

随便找了一间空病房,反锁上房门,他和她脱掉鞋子袜子,并肩躺在雪白的床单上,他们用脚丫子蹂躏着对方的脚丫子。

“我想离开这间医院。”他忽然开口。

“好啊!”她就像在回答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情。

崔无上考虑得显然比她要多,“离开这间医院,我就不可能再做脑外科主任,也不会有现在这么多的薪水和这么好的手术条件。我可能会更忙,可能会更没有时间陪你,可能会没有太多的钱养你。”

“喂喂,我的崔大医生,我没有要你养啊!大不了我继续去做裸体模特,单单坐在那里一个小时就能挣五百……”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他用掌心死死地捂住嘴巴,害她以为他因嫉妒要杀人呢!

“不准再去做裸体模特,我不准。你要是再去我就把你剃成光头,知道吗?作为脑外科大夫,最厉害的本事不是开颅,而是给病人剃头,剃光头!”

“好啊,剃成光头我就成最有个性的裸体模特了。”她笑容嫣嫣。

有时候对着她,他真的很想死啊!“不要再做裸体模特了,我对你没有别的要求,只这一条,可以答应我吗?”

“我上回还做了一次模特,想看看吗?”

她真的想气死他吗?这时候还眉飞色舞?崔无上把脸埋在枕头里大喊:“不看不看不看不看不看——”

“看一眼吧!画得很不错呢!”

“又是哪个色狼边流着口水边画的吧?画到中途有没有擦地上的口水?口水没有淹死人吗?”他挑着眉斜眼瞧她。

函为非把画放到他手边,拽着他强迫他看,“看一眼,看一眼,真的画得很棒呢!把我的美全都画出来了,不看后悔哦!”崔无上不屑地瞄了一眼,“猪头也能画出所谓艺术品?难怪现在满街都是猪头呢!不就是一幅裸体画……”

他愣住了,画中裸露的女子如他初见的那幅画一般,乌黑的卷发蔓延到她的胸前,她端坐在镜子前画着镜中的女子。

“这……这是……”

“这是一幅自画像啦!我画得还不错吧!”她把画整个摊开在他的眼前,露出右下角两排小字——

送给崔无上老先生,三十周岁生日快乐,又老了一年哪!

函为非自画

“是送给我的?是送给我的生日礼物?”他猛拍脑袋大叫,“对哦,今天是我生日,我竟然忘了,只有你记得!只有你记得我生日!”

崔无上像个傻瓜似的拿着那幅画朗声大笑,回过头来他狠狠啃了一口函为非水嫩嫩的嘴巴子。

“谢谢你,函为非,谢谢这份礼物,谢谢你爱我,真的谢谢。”

崔无上离开了崔氏医院,在那位深度昏迷的病人苏醒以后,在代表着财富和权力的杨主席对他千恩万谢之后,他决定离开他曾以为自己一生都要交付的崔氏医院。

崔父试图劝说他留下来,即使他找了一个崔家不承认的坏丫头当女朋友,可他依然是崔家最有实力的院长接班人。还有他的技术,想再找一个这么好的脑外科医生,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崔无上笑笑,伸出手拥抱了他的父亲大人,“我会回家看您和妈妈的,我依然是你们的儿子。”

这是他离开医院时说的话,他到底还是离开了崔家的势力范围。

“我想看看,没有了崔家,我会做到什么程度。”这是他对函为非说的心底话。

辞职后的崔无上辗转到了一家公立医院,还是当他的脑外科大夫,只是手术设备没有崔氏医院先进,病人却比原先多了几倍。

直接导致的结果是——他跟函为非有交集的时间严重缩短。

见面就不必提了,就连电话里的交流也少得出奇。常常是他回到家给她打电话,她早已入梦许久。即使挺着等到他的电话,她也是哈欠连连,考虑到明天一大早他还要继续奋战手术台,函为非匆匆说上两句就催着他赶紧挂电话,滚上床睡觉。

函为非放下画笔,掰着手指头算算,她上次见崔无上依稀是二十三天之前的事了。

要继续当个懂事的女朋友,等着忙碌的男朋友忙完了事业以后再call自己吗?

Oh,No!

她是坏人,有着坏女人的性情,她专门做坏事。好女朋友是什么样,与她何干?

她坏坏地笑着,决定干一件坏丫头才干的事……

忙碌了整整大半天,坏事终于干完,接下来就是凉凉地坐在案发现场等待被抓包了。

凌晨两点半,崔无上终于回到了他的狗窝。

把自己埋进沙发里,他决定忘掉那些手术小憩片刻。他打算明天向医院请假,即使被开除他也要请假。他要和函为非去约会,痛快地牵着手四处溜达,把她的气息刻进自己的骨子里。

说到牵手,他翻了个身,沙发旁这个软绵绵的东西是什么?握上去的感觉真好,还软软的呢!深呼吸,这味道跟函为非特有的气息好像哦!

他的家里怎么可能有函为非的味道,他一定是手术做得太多,导致思觉失调了。不过这样也不错,闭上眼就能感受到她在身旁。

再吸、再摸、再吸、再摸……

“色魔也要有个程度吧!”

啊!是谁在说话?

他猛地直起身子盯紧自己的手掌,他的手放在一件很正统的女式睡衣上,顺着那件睡衣往上看,他瞬间瞪大双眼,“函为非,你怎么会在这里?”

“上个月我生日,你把你家的钥匙当作礼物送给我,说是把这个家送给我,我可以随时过来检查你的公寓是否有其他女人的痕迹。既然我是这个家的女主人,我为什么不能住进来?”

她略停了停,视线转移到他的手上,“你的手可以换个地方放吗?情侣间的亲昵是很好啦!但你老这样揉来捏去的,我很难过。”

……他的手?

崔无上再一次盯向自己的手掌,他的手心捏着的那个又软又暖的东西居然是……

“啊——”

色狼本尊先嚎了起来,而后是一个劲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的手不是故意放你那里的,其实我是……我也不知道它怎么就那个什么了,总之……”

“不要再压着我的胸了,我快喘不过气来了。”说话的空当,他又压了几次她的胸,以为她那里挂着两团面吗?

崔无上挂着两团腮红迅速跳离沙发,和她保持两米以上的距离。他那个羞答答的模样让函为非抱着双臂,气定神闲地欣赏着。

“身为外科医生,你应该从念医学院开始就习惯********了吧!”何况还是隔着一层睡衣的胸部。

“这个……那个……这个不一样。”他不想再跟她继续围绕这个话题,还是说点当务之急吧,“你怎么会穿成这样出现在我家?”

仔细观察四周,茶几上多了她喝水的全新马克杯,她脚上穿的拖鞋绝对不是他家的产物,她怀里的抱枕好像使用多年,显然也是不属于他的用品。

“你准备在这里打持久战吗?”

她指指客厅里的展示柜,那里头放着他的水晶棋子——皇后已然归位,又凑成一副完整的国际象棋。

“我已经搬过来了。”她正式宣布。

“啊?”他如在梦境。

“你太忙,为了天天见到你,最好的办法就是搬到你家。这样就算你再忙,咱们总有相见之时。”

她也会想念他,如同他对她的思念一般?

崔无上的心底涌现出莫名的感动。不知道是性情使然,还是她爱得不够深,他总觉得她对他的感情淡淡的、浅浅的,倒是他这个三十来岁的老男人情感喷发如坏掉的水管,堵都堵不住。

知道她也想日日见到他,他很欣慰。

函为非凝望着展示柜里那副水晶国际象棋,忽然认真地说道——

“其实主要原因是房东打算涨房租,我当然拒绝喽!并且跟她狂吵了一架,结果就是我被房东赶了出来!”

“扑通”一声,有重物坠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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