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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二章

苏凤仪自那日之后就让身边的宫女打听宫中一切有关张远枫以及他的下人的消息,若有人问及她那批钦赐的嫁妆也定要向她禀报,又命通译传话至太使府,令他们注意张远枫手下的动向,稍有不对,就要向她报告。

苏凤仪很快就发现自己没有料错,果然有人用各种方式向她这边的宫女太监打听她那笔大嫁妆。她没有迟疑,立刻传话太使,偷偷把这一大笔财物运去太使府。有太使府二千天朝官兵在,什么人也不敢冒着和天朝翻脸的危险来动手抢。她不介意把这些拿出去帮助那些难民,但不愿被人当成傻瓜,让人用不正当的手段弄走属于她的东西。

财物被秘密运走,她又下了严令命手下人不得有丝毫泄露,所以外人根本无从知道。连下人们的值钱东西她都叫她们最好先藏在别人找不到的地方。

三天后的夜晚发生了一起难民闹事的事件。一大帮难民居然冲进了有禁军守卫的皇宫,一进宫就像识途老马那样,专往放有珍贵财物的地方闯。

整个皇宫都乱成了一团,太监宫女们不知所措,皇后,贵妃,太子妃以及公主这一干贵妇哭叫成一片,而太子则在难民冲进宫的消息传来的时候就立刻把能及时收集的财物全部收起,带着一帮亲信从密道逃走,把他病重的父皇、无助的母后全扔下不管了。看样子,他也看出,事情分明是有人在暗中指挥的,不过猜到是一回事,没有证据谁也别想拿主谋怎么样。

苏凤仪的宫中也冲进了一大帮子乱民,到处乱翻乱找,不过苏凤仪因事先早有准备,外头一乱她就吩咐宫中众人不必害怕,任他们翻寻,那些人不会伤人的。这帮人东翻西找,只找到少量的首饰,大为失望。 其中有几个人正要逼问宫人。

苏凤仪却只是冷笑一声,“不用问别人,他们的东西全被我搜刮了去,用光了。你们倒是来逼问我试试,他日我天朝自有人找离王说话。”

难民们脸色无不大变,两个为首的交换了几个眼色,谁也没再说话,就领着众人退走了。

他们冲进来时如狼似虎,走的时候,却一声不吭,令得宫人们松一口气之余对苏凤仪佩服得五体投地,从此众对苏凤仪皆无比信服,凡苏凤仪所言,绝无一语不遵。

张远枫在****之后,以发兵救皇上为名把他的兵士带进了皇城,又装模作样地冲进宫把难民驱散,不过这时难民把该抢的都抢光了。只是因太子把大部分财物全带走了,苏凤仪又偷偷运走了财物,所以张远枫所得并不如预想中得多,不能解救全部的难民。不过他自己倒是从此得了一个大好处,他以保护皇上为名发兵驻下,不再撤走,把这个本不是任何权臣可以掌握的皇城置于自己的控制之下,从此皇上也在他手中了。

张远枫可以借口皇帝的旨意下令那些表面上还要尊敬皇上的各地权臣放粮救民,令得各地的势力代表个个恨得咬牙切齿,深恨让他抢先一步,控制了皇城,以后必会被他处处牵制。他的势力本已是诸侯中较大的了,这样一来有了皇帝这个精神武器,再加上他为百姓所做的事,更使得四方豪杰来投,他的势力立刻发展起来,为各大诸侯之首。

他忙着把该办的事办完,才听取手下的报告,得知在苏凤仪那儿一无所获的种种情况,大为惊奇。他虽自认不曾小看苏凤仪,仍想不到她可以聪明到事先猜到他的行动,勇敢到以柔弱之身冷斥一大帮随时可能伤害到她的男子。他对苏凤仪美丽的印象还不如上次她在他和太子面前的表现更深刻,而现在他开始认真回忆起她的容貌来了。原来她真是一个极美丽,极聪明的女子。想着,想着,他的唇边忽然现出一丝笑意来。好吧,天朝公主,我们就斗斗法吧。

苏凤仪虽然向来料事不差,这一次却真没料到,所以听到这个消息差点没气晕过去。

皇上下旨说太子不肖,怠慢了天朝公主,至今不曾行过大礼,为了对她这位公主有个交待,也为了惩罚那个根本不配得到她的太子,所以把她许给离王张远枫,成为他的侧妃,也免得误了她的终身。

同时张远枫也以臣下之礼给天朝皇帝写了一封信,文中极尽谦恭,言及求亲之意,断无不准的。

苏凤仪刚听到消息,还来不及想到任何应变之策,行动神速的张远枫已把大婚的日子订在了眼前。苏凤仪在一片热闹喧哗声中,被簇拥着强迫行完了礼送入洞房,听着窗外无数欢声笑语,看着眼前喜气洋洋的大红之色,实在是哭笑不得。

身边的丫环侍玉倒是为她欢喜,在旁不断陪她说笑。苏凤仪却只觉满心无奈,纵然胸藏百万书,腹中有天下又能如何,身为女子,命运半点不由人,从来只能任人摆弄,生死祸福,唯听天命罢了。

事到如今,懊恼也是无用。她暗暗摇摇头,静静地等待着必然的命运,谁知等到红烛燃尽,也看不到新郎官的身影,外面却传来一阵阵慌乱的奔跑声。

她神情一动,对侍玉点了点头。

侍玉会意出去。好一会儿才回来,脸色发白,急道:“出大事了,公主,刚传来紧急军情,太子殿下逃到了容王张远秀处,发文说大王他名为忠臣实为叛逆,假借难民之手挟持皇上,他以太子的名义号召天下诸侯共同讨伐。虽然现在其他诸侯尚无动静,只张远秀一家发了兵,但张远秀是诸侯中唯一权势可以与大王匹敌的人,所以大王也不敢怠慢,已经连夜招集兵将议事去了。”

苏凤仪不惊反喜,看来这一战不完,张远枫不会有空来找她,也许等战事完了,时间一长他也就忘了她,让她一个人安安静静地过日子。

她心里一松,就有了说笑的心情,笑道:“侍玉,你又不上战场打仗,怎么这样面无人色?”

侍玉恼道:“今天是公主的大日子,新婚之夜新郎不到未免太过不吉利了。都怪张远秀,大王一心一意帮助难民,有什么错了。还有太子殿下,自己不肯救人,倒是要害救人的人。天下诸侯最好都不要理他,不要发兵。”

苏凤仪但笑不语。天下诸侯会坐山观虎斗,暂不发兵,但只要张远枫对上张远秀稍落下风就难保他们不会借着响应太子召之名一拥而上把张远枫的实力瓜分了。所以这一战张远枫是许胜不许败的。不过,她倒半点不为张远枫担心,自去安然而睡。

次日清晨,梳洗整妆,以侧妃的身份去参见王妃。

苏凤仪依足规矩对王妃行了大礼,表示了对这位王爷正室的尊敬。

王妃也不敢怠慢了她这个来自天朝大国的公主,只受了她半礼就上前把她扶起来,和颜悦色地对她问长问短。借着说话的机会,已上上下下把苏凤仪看了好几遍,看来果不是绝色佳人,应当动摇不了自己这正室的地位。暗中松了口气,便笑吟吟地为苏凤仪介绍张远枫的其他妻妾。

相比其他亲王诸侯妻妾众多,张远枫的内眷少得可怜,除了正室王妃林湘思之外,只有两个侧妃赵婉如和楚春琴。三个女子,都是出自公侯将帅之府的小姐,背后代表着不算小的娘家势力。可以看得出,这是明显的政治联姻,除此之外。张远枫竟然连普通侍妾或通房丫环都没有。

这也让苏凤仪这次的见礼仪式,轻松了许多。

拜见过王妃之后,只需要和两位侧妃虚情假意应付一番,这场妻子们之间的会面,就算完事了。

然后是正式和张远枫唯一的独子,王位继承人,张路靖彼此相见了。

张路靖年仅十岁,眉目俊秀,举止动作都自有一种常人不能模仿的贵气,生在王侯之家的子弟果然不凡。

只是眼睛似乎长在头顶上,一句,“拜见侧妃”说得一点诚意也没有。

他是亲王独生爱子,又是正室所出,对其他侧妃不必称呼为母亲,连生母林湘思都不敢过分管他,这股子看不起人的骄傲实在理所当然。

好在苏凤仪对这个被宠坏了的王子全没半点巴结之心,也只是淡淡一点头而已,全不以此为忤。

反而是张路靖居然又认真看了苏凤仪一眼,好像在奇怪,为什么这个女人不像另外两个侧妃那样,热情地讨好他。

不管怎么样,那场无聊无趣,不会让任何人感觉愉快的亲人见面会结束之后,苏凤仪终于得到了很长一段时间的清净。

张远枫亲自领兵迎战张远秀,只留下了老将田独峰守护皇城。另外为了安全起见,让王府中上下人全住进皇上的皇宫,好集中五百侍卫保护家人,也不让城内效忠皇帝的党徒乘着城内空虚而劫走皇上。

苏凤仪倒是乐得自在,日日静心过日子,除每天向王妃请安之外,一概在房中抚琴作画。

这日请安回来听侍玉说到外面的动静。言及有一路保皇军在城外叫战,大战之后又落荒而去,田将军已带着大批人马去追了。说到这里侍玉忍不住笑说:“听说那些人连装备都不齐,完全是乌合之众,居然敢来叫战?结果还不是一战即败,一败就逃。”

苏凤仪却听得眉头一皱,“不对,这些人并不是傻瓜,明知装备不齐,竟敢来对全国最勇猛的军队挑战,只怕此中另有隐情。”

“也许是忠于皇帝的死士,所以才抱必死之心而来。”侍玉道。

苏凤仪摇头,“如果是抱必死之心而来的忠义之士,虽武器不如人也该尽力死战,怎么会一战就走,根本就是看准了大王的大军不在,再施计令城中的主要驻军离城,那城里的同党就可以为所欲为了。这里毕竟是多年的皇城,太子只要派人进来稍为联络就能找到一大批可用之人。”

侍玉听了不由心慌,“不会吧,有皇上在我们手里,他们就不怕我们杀了皇上?”

苏凤仪冷笑说:“他们就是要我们杀了皇上,那样太子就可以成为新皇上,以为父报仇的名义号召天下诸侯来对付张远枫。就算这边不动手杀皇上,他们也一定会乘乱杀了皇上,再把谋害皇上的罪名压到张远枫头上,张远枫就百词莫辩了。所以决不能让他们得逞,否则就给了天下诸侯一个绝佳的借口群起而攻,张远枫再强也不能同时对付那么多敌人。万一让太子胜了这一仗,我们也要受牵连。纵然凭我天朝公主的身份他们不敢要我们的命,但以后的日子也不会好过到哪里去。何况为了这里的百姓少受一点苦,我也不能让这诸侯中唯一有一点同情心的人就这么被毁了。”

侍玉听得花容失色,“那我们这就去通知城中将士们小心应变。”

苏凤仪摇头说:“张远枫治军治家都一样严格,就是王妃也无权参与政事,何况我只是一个未与大王同房的侧妃,又是异国人,我的话不但不会有人信,反而会令那些武将反感,故意与我作对的。”

“那该如何是好?”

苏凤仪微微一笑,“别忙,你叫几个太监进来,我有话吩咐。”

苏凤仪没有料错,当夜城中发生骚乱,有两三千人闹事,分出一半人手抢占城楼,另一半人进攻皇宫。

但苏凤仪早有准备,事先已致书太使府,言及一旦发生变乱,府中两千精兵立刻支援城中单薄的守军,决不能让城门的控制权落到乱党的手中。否则纵然田将军领兵回来一时半会也攻不下这座坚城,等到太子的援兵一到两面夹攻,田将军全军必亡,那时张远枫根本要地一失军心自乱,则必败无疑。

太使刚接到信时还不太相信,可是变故一生,也不由不佩服这位足不出深闺的女子竟有如此见识,比沙场名将还看得深远,真正对这位公主佩服得五体投地。

如今公主嫁与张远枫为妻,那张远枫在这个国家的地位就直接关系到天朝在这里的政治利益,他们当然要全部出动帮忙。

有他们这一批精兵支援,这临时集合的非正规军一时间也夺不下城门的控制权。太使一边在城楼力抗乱军,一边担心宫中的安全。但此时城门事大,也抽不出人手援助。

宫中当然也是乱成一团。太监宫女们都到处乱跑,却又不知去何处才安全。反而是苏凤仪身边这些自天朝而来的人因得了苏凤仪事先的嘱咐,倒也并不太过惊乱。苏凤仪一听事危,就即刻带人来到王妃的住处。

侧妃宫女全在这里哭成一片,王妃也是脸色青白,慌张失措。

苏凤仪刚到,侍卫统领要何锐已来报又一处地方被乱民攻入了。

一下子更是哭叫连天,王妃急道:“何锐,你们一定要守住。大王不会亏待你们的。”

何锐一身是血,跪叩道:“王妃,我等自当舍命拒敌,但敌人实在是太多了,请王妃要早做准备啊。”

“那可如何是好?芽”林湘思脸色惨白。

赵婉如指骂道:“大王平日如何待你们,怎么一到了危急关头,就半点用处也没有了?”

何锐含泪道:“是小人无用,对不起大王和王妃。”

苏凤仪冷然道:“这时候责怪他有什么用,他再拼命也不能让五百个人挡住两千个从外面攻入的人。”

话声刚落,侍玉已从外面快步走入,对室中诸人略一施礼,这才道:“王妃,我已奉命让太监们把皇上皇后带过来了,此刻就在外面。”

楚春琴讶道:“这个时候把他们找来做什么?”

“是我让人把他们带来的,这个时候最要保护的就是皇上,万一皇上有什么意外,这个弑君的罪名大王一定逃不脱。”苏凤仪道。

何锐恍然大悟,“小人真笨,居然完全没想到,只顾着防守这边,忘了皇上的安危,幸亏侧妃想得周到,否则凭那边十来个护卫,一旦发生变故,就什么也做不了,到时我有何面目去见大王。”

这话一说出来,房中三个王妃脸色都不太好看,尤其是身为正妃的林湘思神色更不自然。

她是内眷之首,出了事情,手足无措,在下属面前,已觉大丢面子,却不反思自己的不对,反而恼恨苏凤仪自作主张,这么大的举动,竟不事先禀明自己。却不曾深思,如果苏凤仪来向自己请示,只怕话还没有说完,皇上已被人谋害了。

苏凤仪何尝不知这样锋芒毕露会惹人猜忌妒嫉,但这生死关头也顾不得太多了,疾声道:“这个时候分散防守只能自速其死,我已让太监们到各处通知叫他们来王妃处集中,侍卫们也全都退过来在一处集中防守。”

楚春琴道:“公主,你怎能不经过王妃同意,就发下这样的话呢?”

“事关生死,来不及请示王妃,请王妃恕罪。”

林湘思心中不快,“把人手全集中到这里来,不太好吧?乱党不是可以在皇宫中横冲直撞了吗?”

苏凤仪道:“王妃,这宫中只有五百侍卫,分散拒敌两千根本不可能,只会让敌人各个击破,若集中一处,反而可以多支持一会儿。”

何锐也连连点头,“王妃,我们分散击敌力量确实根本不够,只是不停地被围攻杀害。”

事实上他心中早就明白问题出在哪儿,却不敢说出来,因为这些女人根本不懂,只会怪他无能,不能抗敌。

“可是到处都有人,那些乱党自然到处都打,如果所有人都在这儿,那些乱党自然也专攻这一个地方,那……”王妃的话还没说完,在场又有不少女人吓哭了。

苏凤仪耐下性子解释:“王妃,这些乱党是有为而来,外头到处人乱窜,固然可以稍稍让他们注意别人一点,但他们的目标仍是这里,王妃的居处很好认,他们肯定也早就认好了,无论下人们会不会聚到这儿来,他们都会攻来的。”

林湘思面无人色,却也无言反对,她还不至于天真地认为这些人攻击这里不是为了对付张远枫的妻女。

二人说话间,五六百个宫女太监已聚了过来。

何锐出去了一会儿,才回来报道:“我们的五百战士只剩下四百人了,我已召他们全过来保护了。大家在一起或可守住一时。”

苏凤仪淡淡道:“只是守住一时,不能长久对不对?”

何锐对这位侧妃不敢小觑,忙道:“我等舍命最多也只能支持到五更。”

赵婉如颤声问:“这就是说我们还是难逃一死?”

何锐低头不敢答。

“我们不会死。”苏凤仪目中闪着光芒,“我们只要立刻离开这里,这皇宫这么大,他们一时也不知往何处去寻我们。”

众人还来不及考虑她的话,外面侍卫来报敌人逼近了。

苏凤仪不及请示王妃即对何锐道:“你挑一百名死士去把他们远远拦下,使他们不能靠近我们,这样就不会知道我们逃往何处。其他人留下来护卫我们逃走。”

何锐看到苏凤仪脸上庄然的神情,一时竟想不到有王妃在,苏凤仪其实无权命令他,大声应是转身出去了。

苏凤仪急道:“把皇上的玉玺,大王和王妃的印章,家族的文献全收起来,这些都是不能有闪失的。”

在这个危急时刻只有她一人面对危险从容自若,指挥若定,这些慌乱的人听了她的话自觉有了主心骨,全都行动起来了。

林湘思等三人见自己的下人也都听她指挥,心中自然极不是滋味。

林湘思心有不甘地说:“真的要走?”

“王妃,性命为重。”苏凤仪说着又冲宫女道,“东西都收拾好了,我们这就走。”

“可是这满宫珍宝……”林湘思失声道。

“王妃,什么珍宝比生命更重要?芽等到把珍宝都收拾好,乱党也冲进来了,到时我们没有一个能活命。”

话虽如此说,三名妃子仍是极之不舍。

小小的张路靖忽然冷冷地说:“外面自然有侍卫拦着,有什么可怕的,我们把珍宝收拾一下为什么不行?”

他自小就被捧到天上,看到的都是在男人面前全无主见的女人,男人一句话就是一切了。凭什么这个女人出了事不像别的女人一样发抖反而对着他们指手划脚,完全不问问她娘亲和他这个小王子的意思?芽太张狂了。

苏凤仪料不到这个时候小孩子也会来和她作对,秀眉一皱,“王子,外面的侍卫在拼死,但他们只有一百人,拦不住太长时间的。”

“拦不住再派人去,他们的命是我们张家的,自该为我们张家而死。我们张家的财物岂能落到外人手上去。你们别听她的,全给我把珍宝收拾起来。”张路靖存了心要和她作对,看看这个无用的女人能怎么样。

苏凤仪怒上心头,此刻生死系于一发,这个被宠坏了的王子还不把大家的性命当回事。

她忽然一挥手,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在了张路靖的脸上。

一时间,众人全吓呆了,张路靖是王位继承人,细算起来,身份比王妃还要贵重,什么人敢碰他半根指头?芽这个女人居然可以面不改色,一耳光挥下去。

这一记耳光苏凤仪是真的用了力,张路靖脸上迅速浮起了指印,但对他来说,心中的震惊比脸上的痛楚更加强烈,怔怔望着苏凤仪好一阵子,才知道脸上痛,不觉痛哭出声。

这一哭才把林湘思惊醒,手指苏凤仪怒道:“你好大的胆,连王子也敢打,你心中还有大王吗?快把她给我拿下。”

苏凤仪这边的宫女忙上前相护,苏凤仪却把她们推开,目光冷冷一扫。她刚才指挥若定,威仪已立,一时间竟慑得王妃身边的人不敢上前。

苏凤仪心知此时若不立下大威,就不能让这些根本不知轻重的人听自己的。当下冷然一笑,忽然回头走到刚听到里头动静不敢进来的何锐身边,一伸手把何锐的腰刀拔了出来。

一时众人全吓得尖叫了起来。

何锐也失声道:“侧妃。”

苏凤仪目光冷然地注视着张路靖,“我不但敢打他,必要时我还敢杀他呢?选”

张路靖再也摆不出王子威风了,他做梦也想不到一个女人敢这样对他。更何况他毕竟只是个孩子,看到苏凤仪手上拿着一把刚沾满无数人鲜血的刀,吓得连哭都忘了。

其他女人全吓白了脸。林湘思也是双脚发软,如果不是记得要保护儿子早就晕倒了。

何锐手足无措,如果是别人说这话,他自然要立刻拿下,但苏凤仪是主子,他不敢乱来,何况刚才苏凤仪也得到了他的敬重,使他不敢无理。只得上前一步,万一苏凤仪真向王子挥刀,他好相护。

苏凤仪其实也是个从未见过血腥的大家小姐,此刻勉强拿着一把又沉又重的刀,自己也是双脚发软胸中作呕冷汗遍体,偏此时生死系于一发,也顾不得害怕难受,强自振作,厉声对林湘思道:“请问王妃,是王子一人重要,还是大王的基业重要?我等生死是小,九泉之下王妃拿什么脸去见张家的列祖列宗?芽”一时问得林湘思哑口无言。

苏凤仪又怒视张路靖,“小小年纪,就只知金银不知大局为重,他日如何继承大王所创下的事业?芽外面侍卫在为我们拼命,我们现在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他们用命给我们换来的时间,而你竟全不把他们的性命放在心上,在你心中这些为你们张家拼命的勇士竟不如这些珠宝死物?”

张路靖虽小,但张远枫一直教育他如何成为一个王者,刚才只是故意和苏凤仪作对,此刻一听也知苏凤仪有理,亦不敢抬头直视,只是低头落泪。

而先流泪的却是何锐。出了这样的危难,王妃等人只是叫他一定要守住,要拼命,看到他一身是血,满身带伤连一句问候都没有。谁能想到,公主出身的侧妃,竟会如此在乎他们这些侍卫,为了他们竟敢如此得罪王妃与王子。一时间只觉为了这样一个主子,纵百死亦无悔。

苏凤仪见众人动容,复又正言厉色道:“与其让你任性妄为,断送大王一生基业,我宁可冒死斩了你,再一死以谢大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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